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书本网 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在线阅读:www.biqi.me 《难以抗拒》作者:饶阡陌 我本以为我迟早会逃脱卓凌风的魔掌,没想到却是以被压倒吃干抹净的悲惨结局收场。 我悲愤难当:“卓凌风你丫以后再敢这样一次试试!” 卓凌风一顿,随后面不改色得解开他刚刚系上的衬衫扣子:“不用以后,现在就行。” 欲哭无泪的我不得不直面这样的事实: 栽在卓凌风手里,我这辈子算是玩完了 且看纯良小女猪如何被收复 PS:本文作者亲妈,狗血,天雷,慎入!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向晚,卓凌风 ┃ 配角:LOVELOVELOVE ┃ 其它:饶阡陌的文 01难 ...   脚上穿着三寸的高跟鞋,在宴会上整整站了三个小时,小腿酸麻得感觉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   侍者见我的手里拿的高脚杯空了,很自觉端着放满酒的盘子过来,我把空酒杯递给他,见他要给我换一杯盛好的酒,我摆摆手拒绝,微笑着向他点头致谢。   晚上没吃饭,本想在宴会上吃一点糕点,结果我一靠近餐桌,就有人来向我打招呼,明明饥肠辘辘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美食,到最后肚子里盛满满了酒,吃东西也没了胃口,我倒是平生第一次体会到又饿又胀的感觉,一整个晚上下来我自己累得就像王八蛋似的。   提着及地的红色礼服,我沿着通往阳台的路挪过去,虚弱地倚在门上,好歹把重心从脚上分担了些。   我本来应该穿着卫衣牛仔和陆姗姗在学校的四号门外靠在一起一口关东煮一口啤酒。   只因为那男人的一个电话,我现在就穿着价值六位数的全身Dior画着精致的装在宴会里挨饿。   我抬眼看一眼宴会中心那个罪魁祸首,心里将他腹诽了千万次,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而卓凌风却依然潇洒地拿着酒正在和挚友黎皓攀谈。   颀长的身材,俊朗的眉宇,举手投足间透出凌厉的气质,无形之中就给人一种压迫感。很难得的他的脸上竟然有浅浅的微笑,四年之间我只见过几次,其中一次是一次我在商场逛街时在远处撞见他,对他的奶奶在笑,这一次是因为黎皓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   叹了一口气,视线转了一个方向,就看到同样一个无所事事的女人站在黎皓的不远处,利落的短发,玲珑有致的身材,但脸上也是写着倦意,估计也是和我一样被某个男人逼着来宴会的。   而此时她也看到了我,我朝她摊摊手表示无可奈何,她也会心的摇摇头,伸出手指小幅度指指黎皓。   怪不得品味如此相同,和我一样,那女人也是一整身的Dior,虽然我买不起它们,但学服装设计的我对这些名牌了如指掌。   同病相怜之感油然而生,我用口型对她说:“我过去你那儿,聊会吧。”   提着裙子刚要向她走去,可前面的路却堪堪被身着香奈儿长裙的人挡住,虽然我认识的人不多,但参加宴会多了,这人我也记得了,欧森集团千金孙笑笑,她给我的印象就只有四个字:爱出风头。   孙笑笑上下打量我一番,拉着我的手甜甜地笑:“小晚姐,你身材真好。”   我微笑着颔首作为回应,可突然间她又皱着眉惋惜道,“可是这礼服真不配你,Dior的哦,穿起来的效果不好哦。”   她的意思很明显,在拐着弯骂我这个平民老百姓不配穿Dior这个牌子,但我仍像没听懂她的话似的,找到知己般对她说:“啊?你也这样觉得么?我回去真得和卓凌风说说他最近的品味有所下降。”   我一句话就让孙笑笑的话由原本讽刺我没气质变成了嘲笑卓凌风没品位不会挑衣服。   孙笑笑脸上的表请很是精彩,面如菜色后又向我强颜欢笑 “小晚姐,我刚刚那是向你开玩笑呢。”   这让我一整晚上无比压抑的情绪突然变得畅快,我准备让她铭记这个教训,笑着说:“没关系,但是我都得向你提个意见。”   “什么?”   我指指她的裙子,直言不讳:“腿短的人穿长裙更显腿短,建议你下次穿高腰短裙。”   我潇洒的绕开孙笑笑,留她带着吃了苍蝇一般的脸色愣在原地。   我从来都不是心胸狭隘的人,讨厌我可以直说,但我受不了人的阳奉阴违,明明心里已经厌恶至极但表面上却还要对我百般讨好。但是和他们相处久了我也渐渐学会了虚伪的笑,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再朝原处看看找找黎皓的女伴,却不见了她的踪影,心里更加怨念刚刚半路杀出的孙笑笑。   有些遗憾,我提着裙子原路返回,忽然感觉腰上一热,我偏头,卓凌风不知什么时候身边,手搂着我的腰,“孙笑笑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刚刚我也就是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烦闷,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个道理我懂,据我的经验若是被卓凌风知道了,惹我不高兴的人下场往往很惨。   “你知道么?”卓凌风另一只手也附上我的腰,在别人眼里我们俩现在一定是无比亲昵的姿态,“你一点都不会撒谎,如果想让让别人相信你,那你就得伪装地毫无破绽。”   上流社会,虚伪都可以这样冠冕堂皇,我低下头闷闷的不说话,又听到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刚刚你在那儿指手划脚,很不敬业。”   我刚刚和黎皓的女伴开小差被他看到了?   我今晚已经很体贴了,从一到宴会开始只要已有女的上前和卓凌风搭讪,我就主动后退,给他招揽桃花的机会,我都为他考虑到这种地步,他竟然为这么一点小事不悦。   所有的行为都被他掌控了这种感觉并不好,但我仍忍气吞声的为自己辩解:“你知道,我一直不喜欢宴会。”   “那看来以后我还得多带你出来。”   依然是这样让人不能拒绝的口吻,总是这样不管我的想法是怎样,独断专行。   “我累了,想过去休息一下。”我心里不畅快,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没等他的反应直接朝宴会偏厅的休息室走去。      却没注意到左边方向侍者端着酒朝我走过来,由于我的速度很快,侍者没来得及反应就和我撞到了一起,八杯酒全部泼向了我,高脚杯坠地打碎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侍者大惊失色连连鞠躬向我道歉,我朝他摆摆手表示没关系,而余光正好扫到卓凌风从容地迈着步子走过来,拿毛巾给我擦着衣服上滴答的酒,不疾不徐的吐出几个字:“我曾和你说过,惹我不高兴的结果往往不太好。”   揶揄的味道十分明显,清冷的音调,意味着他此时已经有些生气了,我不能在这时候反抗。   陆姗姗曾看到我在卓凌风面前的窝囊模样,从那以后,时不时就会将这事拿出来嘲笑我一番,她说我在外面飒爽地向女王似的,而在卓凌风面前就软成了王八羔子,她说得没错,只因为卓凌风太强大了。   霍修阳从卓凌风手里接过毛巾,卓凌风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得到我的原谅离开的侍者,接收到他眼神里的讯息,霍修阳会意得点了点头。   三年的时间足够我明白他们之间这些动作是什么意思,刚刚那位侍者已经被炒了。   “到上面去换件衣服。”卓凌风手指拂过我的发际,若无其事地对我说。      我跟着霍修阳朝楼上走,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善意地向我打招呼,礼貌而客套。   我却知道他们微笑的下面隐藏着多少对我的不屑与鄙视。   只因为在别人眼里我是个第三者,就是那个过街人人喊打的小三。   别说别人,就是我自己若是在路上遇见个小三,我都得停下来白她两眼,所以,他们的行为我完全可以理解。   卓凌风有未婚妻,而我却是卓凌风的女友,准确地说是公关女友,N市上层社会的所有人都知道为防止财产稀释,卓氏家族有森严的家规,所有卓氏家族的子孙都只能和上一辈族人指定的家族联姻,而现在,卓凌风的未婚妻是苏氏家族的千金苏涵。   苏涵从小一直体弱多病,也不热衷于上流社会用于炫耀攀比的宴会,所以我就成了她的替代者,但外人并不知道这些,只知道我厚颜无耻地插足于卓凌风和苏涵之间,想攀豪门的高枝。   曾经也有过不太理智的人当着我的面冷嘲热讽,但最后的下场都一样,被卓凌风从上流宴会的名单里除名,几个案例之后,所有人都对我恭恭敬敬,也没人提起我小三的身份。   请不要怀疑卓氏的是否有这样能力,N市企业家协会实际上是卓氏控制,但卓氏向来行事低调,于是请肖成仁来担任协会会长,卓家是名副其实的隐形富豪,早已控制了媒体,其实力远比媒体上共公开的更要强百倍,宴会受邀的媒体更是不敢乱写,报纸上连我的名字和卓凌风摆在一起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我和他在一起的照片了。   所以我是卓凌风的女友这个事实只是上流社会人尽皆知的秘密。      换完衣服我一路上都在想着和卓凌风相识的一切,发现几乎我所有的记忆都只和他有关。   是的,这样说一点也不夸张,对我来说前半生的记忆就是个空白,就像被格式化了般,我找不到丝毫的痕迹,换句话说就是我失忆了。   三年前当浑身缠满绷带的我在Y市的医院醒来,像初生的婴儿一般,脑袋里空白一片。   就在我以为全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挽救了我:“醒了?”   那声音是属于卓凌风的。   忍着剧痛我艰难的转动脖子,看到卓凌风站在窗前背对着我的身影,百叶窗缝隙里渗进的阳光给他笼上了一层救世主般神圣的光芒。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像一个迷途的羔羊。   “在医院里存的钱足够你完全康复的医药费,你好好养病。”说完那句话,卓凌风就买着步子朝门外走去。   我的心一下子掉进了恐慌的深渊,视卓凌风为救命稻草,恳求他:“带我走。”      就这样我被卓凌风带到了N市,在他的安排下我有了全新的身份,向晚。   对卓凌风是什么样的感情我一直搞不清楚,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救了我这一点我一直都心存感激,但我又很受不了他的霸道狂妄自私专权。   我也曾经反抗过,但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   就像卓凌风说的那样,不听他的话结果往往不太好,上次我听他说这句话是在两年前,我大二的时候,受不了他的独裁专政的我第一次朝他怒吼:“不要你管!我们以后分道扬镳!”   卓凌风脸上一片云淡风轻,事不关己般直接转身离开。   而我很快就尝到了我一时冲动而带来的苦果。   就如我朝他吼的那样,他真的不管我了,收回了他买给我住的房子,不再向我的银行卡里打钱,停止为我继续交学费,生活费我可以靠打工自己解决,但是N大服装学院昂贵的学费让我不堪重负,如此坚持而两个月,银行卡里的钱也花光之后,我出现在了卓凌风的办公室里。   他似乎早就看到了事情的结局,对我说:“我说过,惹我不高兴的结果往往不会太好。”   那件事之后我意识到没有卓凌风我就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大学都上不了,我也明白了我这个小细胳膊永远拗不过卓凌风那条大腿,所以我也学乖了,除非是什么有关原则的事情,大多数情况下我会选择顺着他的意思来。      我机械地沿着楼梯往下走,新礼服像上一套一样也是及地,沉浸在回忆里的我全然没有注意脚下的路,一个不小心脚踩在了衣服上。   伴随着霍修阳在后面的一声惊呼:“向小姐!”我的重心已经不稳向下栽了去,伸手去够扶手却抓了个空。   就在我以为我又要成为整个宴会的笑话时,一双手在我后背脱住了我。   睁开眼时我发现躺做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里,我试图站起来,却在无意间瞥了他一眼之后怔住。   心里竟然有一下子被揪住般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我们似曾相识,而他也难以置信般地盯着我,那眼神似乎想将我看穿。   就在我努力想回忆一下完全被我忘记的过去时,霍修阳的声音惊醒了我:“向小姐,三少在等着你。”   霍修阳口中的三少指的就是卓凌风,因为在卓氏四兄弟中排行老三,所以大家惯称他为“三少”。   三少猛于虎,我赶紧从他怀里挣脱,站起身来,匆匆道了一声谢谢,赶紧和霍修阳下楼去。      一出楼梯口就看到倚在柱子上的卓凌风,一副很庸懒的模样,“速度有点慢。”   “嗯,换礼服都有点麻烦。”我掩饰道。   “以后走路小心点。”我惊奇的看着他,只听他声音在耳边飘忽,“你头发都乱了。”   他伸出手捋顺我的刘海,又给我整整我礼服上刚刚因摔倒而歪斜的胸花。   只因我身上的蛛丝马迹卓凌风就能猜得出我刚刚经历了什么。   卓凌风的反常让我的脊背渗出一层层冷汗,“刚刚我跌倒了……”   卓凌风打断我,“累了,回家吧。”      一路上我都坐立不安,我远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卓凌风亲自送我回家,脑子里在不停回忆我最近到底做过什么事情得罪过他。   但我没有理出丝毫头绪,抬头一看才发觉车子已经停在我家楼下。   “我到了,”我低头接安全带,再抬头却发现卓凌风手握依然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我上去了?”   “我认为你应该请我上去坐坐。”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要知道我住这个房子以来他几乎没怎么进去过,可是他竟然这样的命令,默默收回已经迈在地上的一条腿,我对他甜甜地笑:“要不要上去坐坐?”   卓凌风终于转过头来,淡淡地目光看着我,良久,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我开玩笑。”   我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半天后虚伪恭维,“呵呵呵,很好笑。”      下车,我站在原地,看着卓凌风的兰博基尼绝尘而去,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卓凌风开玩笑愚弄我,到底是因为他心情太好了还是心情差到了极点?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欢迎 黎皓夫妇友情出演 02难 ...   昨天晚上宴会结束就已经很晚了,卸完妆、沐浴,最后收拾妥当之后躺上床已经十二点多了,精疲力竭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早晨八点多我才昏昏沉沉的醒来。      虽然我住的小区就在N大的旁边,但我还是迟到了,在教室里找到陆姗姗,顶着全教室同学鄙视的目光遛到她旁边,屁股刚坐下,教授就宣布下课了。      陆姗姗特别恨铁不成钢地白我一眼,“又迟到,你真是辜负教授上次的大发慈悲啊。”      我嘿嘿地朝她笑。      我和陆姗姗都属于服装学院的怪才,平时不怎么认真听课,但到考试得时候绝对会拔得头筹,教授说我们俩有天赋,所以特喜欢我们,平时对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按照我平时迟到逃课的次数,我早就没有考试资格了。      陆姗姗收拾好课本,戳戳无精打采趴在桌子上的我,“昨晚干嘛了?还是忘了今天有课?”      我支起胳膊朝她无力的摆摆手,“卓凌风,你懂的。”      话音未落就听到陆姗姗在那儿咯咯地笑,“卓凌风又让你那么累了?”      我按着桌子把头从桌子上抬起来,本想对陆姗姗故作暧昧的语气反驳一番,可余光瞥到了前排女同学朝我投来的鄙夷目光,我玩心大气,于是嗲着音提高音量回答陆姗姗:“是呀,我们家卓凌风昨天晚上十二点多才放过我。”      *      前排女同学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表情让我和陆姗姗在去院办的路上笑了一路,我应该是她见过的最不要脸的女人了。      我并非本来就是这样,只是刚来N大的时候,第一天是卓凌风带我去找院长的,并且不小心被同学看到,很快我和卓凌风的亲密关系就被传得得沸沸扬扬,尽管我和同学舍友解释了好多,但他们仍坚信我就是一个恬不知耻的第三者,开始孤立我,经常会在背后捅我一刀,在那时,陆姗姗是唯一肯相信我并且愿意和我相处的人。      最开始我会认为我遭到了全世界背弃,可时间久了我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因为我的确没有愧对过他人。      陆姗姗捂着肚子忍住笑,“向晚,别笑了,我问你,快要实习了你决定要去哪儿了么?”      陆姗姗的话让我的笑一下子停住,“卓凌风……”他应该不会同意的吧。      就在我犹豫间发现院办已经到了,我拉着陆姗姗快步跑进去,“算了,这个再说,我们赶紧去找副院长。”      *      服装设计学院今年换了新的赞助厂商,今天厂商代表要来我们学校参观服装学院,我和陆姗姗被副院长点名负责接待工作。      我在院长办公室的沙发里我要接待的人,那人也缓缓抬起头,看见我的时候目光一下子变得灼热。      是他?      昨晚宴会上在我跌倒时接住我的人?      在他紧锁我的目光里,我呼吸停滞,不自在地往前挪动脚步。      副院长向他介绍,“这是我们服装设计学院的学生向晚、陆姗姗,负责你这次的参观。”      转过头来又向我们介绍他,“这是沈汀,Admire服装的代表。”      “你好。”我向他伸出手打招呼。      “向晚?”沈汀站身握住我的手,“你好,我是沈汀。”      他手握着我的力度让我吃了一惊,用力到好像在证实些什么东西,迟迟不肯松手。      陆姗姗奇怪的看看我又看看他的目光中好像承载了太多的东西,我有些承受不住,“那个……”      沈汀如梦初醒般,松开了我的手转而转向陆姗姗,“你好。”      *      或许是我长得像沈汀的熟识的人,参观的整个过程,沈汀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我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在那目光中看出浓浓的眷恋。      参观结束后,沈汀回到院办和副院长进一步谈合作的问题,而我和陆姗姗在外面的长椅上等待。      “刚刚那个沈汀他一直在看你,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我也奇怪,他这到底是怎样一番反应,是我多虑了么?      我只能含糊其辞,“陆姗姗!每次有男人看我,你都会说他对我有意思!”      “那还不是因为你漂亮!服装设计院美女那么多,而你向晚是公认的坐第一把交椅,他看上你也不足为奇。”陆姗姗握住双手开始幻想,而后又做愁眉苦脸状,“要是我是你,沈汀,卓凌风到底该选哪一个呢?”      “关卓凌风什么事?!”我推他一把,正好看见沈汀从院办出来。      原本我们的工作到把他送走为止,可沈汀觉得劳烦我们过意不去执意邀请我和陆姗姗吃饭,今天我本来精神不济不想参加,可陆姗姗怕驳了沈汀大帅哥的面子一口应承了下来。      *      饭桌上,陆姗姗忘了自己的酒量差到了极点,两杯葡萄酒下肚,头咣当一下砸到了桌子上。      沈汀怕我一个人应付不了和我一起把陆姗姗送回了宿舍。      沈汀也坚持送我回家。      和一个可以算得上陌生人的人一起走路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我心里有疑惑,想问出口,可斟酌咱三,觉得不妥,话到了嘴边又吞回肚子里。      可就这样一直无言又显得不太礼貌,最后我只能找个话题,“昨天,谢谢你。”      “举手之劳。”沈汀的脚步一下子放缓,问我,“向小姐,我想问一下,你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姚远的?”      我努力思考一下,“没有。”      沈汀脚步越来越慢,看向我,“那如果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呢?”      他的问题越来越莫名其妙,但出于礼貌我还是想了一下回答:“双胞胎吧。”      “如果她们没有双胞胎姐妹呢?”气氛变得有点怪异,他继续说,“那只剩下一个原因了,”沈汀停了下来在原地站定,“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我越来越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身上突然承受着一股很大的冲力,后背传来一阵闷疼,我被沈汀蛮横地推到了路边楼房的墙上。      “你就是姚远!”他的语气里充满笃定,“三年前我妈说你死了我就不相信,今天我观察了你一整天,无论是外貌声音还是吹头发的小动作都和姚远一模一样!”      他身体紧贴着我,呼吸的气息掺杂着酒气喷在我的脸上,此时的他完全不见了白天温文尔雅的模样,我被他这突然的行为吓坏了,下意识的别过头,“我不知道,你……理智一点。”      话说出口我都被我声音里的恐惧味道惊到了。      一阵秋风刮起吹乱了我额前的刘海,而我已无暇顾及这些。      眉骨上传来的明亮触感让我一惊,他正在抚摸我的额头!      恐惧沿着我的脊背上爬,我已无路可走,惊呼就要冲破喉咙。      却听见他自言自语般喃喃:“怎么会……怎么会?”他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姚远的眉尾处有个紫红色的胎记,而你没有。”      我心里的某根弦一下子被触动了。      我可以断定,沈汀认识我,而我也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姚远。      三年前的那场重大车祸导致了我眉骨处划了一道极深的伤口,愈合后还留着一道不算长但很丑陋的疤痕。      卓凌风怕我自卑带我去做了除疤手术,而那块胎记因为被疤痕横穿,所以也一并除去。      除了卓凌风,几乎没有人知道我有过那个胎记。      还除了,车祸以前就认识我的人。      沉浸在思绪的我突然感觉嘴上一阵温热,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吻上了我。      他侵犯了我!      路灯下,他竟然这样明目张胆地侵犯我!      被他制住的手根本不能反抗,下巴被他捏住他的吻我也躲避不了,任我无论怎样使出蛮力都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      就算有路人经过也一定会以为我和他是一对小情侣在耳鬓厮磨。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时,他突然移开了自己的嘴唇。      毕竟是人口密集的小区,我知道他不会再进一步有更过分的举动,但我还是控制不住全身的颤抖,我愤恨的盯着他,看见了他嘴角类似于失而复得后喜悦的笑。      他伸出手来摸我的嘴唇,我嫌恶的别过头躲过。      只听他说:“姚远的唇上有一条看不出来而可以感觉到的疤,在相同的位置,你也有,你就是姚远!”      趁他控制我的力量变小,我咬紧嘴唇拼尽全力推开他,发了疯似的朝家所在的楼房跑去。      15号楼,上面就是我家,没看见他追过来的身影。      气喘吁吁的我弯着腰穿着粗气,就在我以为我已经安全了的时候,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米色手工皮鞋。      我屏住呼吸,迅速转过身,仓皇逃跑。      摆动的手臂却那人抓住了。      我握紧手里的包,正要砸向他时,却听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背后传来,“要往哪儿跑?”      我愣住了。      因为这声音是属于卓凌风的。      *      尽量平复一下自己狂烈的心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你怎么会来?”      对我的问题置若罔闻,卓凌风凝着眉,朝我走进了一步。      刚刚经历的一切让我有了警惕,我本能地后退一步。      却没想到卓凌风没有停止的意思。      他步步紧逼。      我步步退后,面色惊慌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在他漆黑的眸子里能看到我的倒影,但是看不到他的想法。      后被碰到坚硬的墙,我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他的眼突然闪过邪魅的眸光,脸一点点向我靠近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我日更了有木有 亲们要记得撒花收藏啊 敲两个字又不能长出小JJ 03难 ...   他薄唇不断靠近,俊颜在楼梯口柔黄的灯光下妖孽一般蛊惑人心,我心跳如鼓擂。      卓凌风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我永远猜不到他下一步的行动,这一次也不例外,我闭上眼睛,准备任他宰割,半天之后仍是周围安静一片。      睁开眼,就见他嘴角微翘,仿佛很享受我这副尴尬窘迫的模样,抽出西装左胸处口袋的巾帕,轻柔擦拭我的嘴唇。      同时只听见他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偷情这种事不能正大光明地做。”      我心一惊,迅速别过脸去,用手背擦自己的嘴唇。      手背上一层唇彩。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沈汀吻花了我的唇膏,而这又被卓凌风发觉了。      虽然我卓凌风没有直说不允许我交男朋友,但是他不喜欢我和别的男人亲近。      大一大二的时候,我曾收到过不少男生的爱慕告白,但诡异的是第二天他们都会对我敬而远之,经历了几次,我就算再迟钝发觉出了异常,猜出了是卓凌风在搞鬼。      我莫名地心虚,“刚刚……”      “无所谓。”卓凌风没理会我,低头用巾帕仔细着擦着自己的手指,再把手移到旁边垃圾桶的上方,松开手,巾帕被丢进里面。      不容辩驳直接定罪,果然是卓凌风。      *      “开门。”只简短的两个字,我抬头,卓凌风已经站在了一楼与二楼的楼梯口间,一个我需要仰视的高度,像是一个主宰一切的王,我并不太喜欢这样。      “什么?”      卓凌风最近在我家出现的频率已经到了诡异的地步,不会是我的逃跑计划被发觉了吧?      上一次关系破裂事件不仅教会了我学乖,还教会了我给自己留后路。所以,之后的每个月我都会省一部分钱存起来,以备后患。虽然觉得他还不会做到冻结我银行卡的地步,但是卓凌风行事不定,以防万一,我还是把钱取了现金然后再存进了陆姗姗的账户,我在等待我可以逃脱卓凌风魔爪的那一天。      “我进我家。”      他说得没错,房产证上是他的名字,里面所有的家具装饰甚至我身上穿得内衣都是花他的钱买的,进自己家天经地义,甚至他现在若是心情不好让我把内衣扒下来我都无话可说。      我拿起包低头找钥匙开门,视线正好触及到卓凌风停在楼外的那辆宾利。      刚刚……路灯底下我被沈汀按在墙上,别过头的那一瞬看见这辆车从旁边冷漠的经过!      原来,他都看到了。      但他置之不理。      我很生气。      可我明白我没有生气的立场,因为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      一开门,虽然难以察觉,但我是看到了卓凌风微蹙的眉,这一次我预料对了,因为卓凌风的房子已经被我改造得面目全非。      我刚搬进这个房子时,房子里就三种颜色,黑白和灰,简约、大气、冷静,办公室的风格。      这房子本来就不小,我一个人,更显空旷,冷色调更让这房子没有一丁点家的感觉。      我就一点点地改造这个房子,现在的风格,暖色调温馨系,卓凌风也从不踏进半步,差一点我都忘了这房子不是自己的了,曾不止一次的想过,或许我应该我偷偷把这房子卖了携款潜逃。      卓凌风从容地踱过去,移开沙发上的奶黄色抱枕,悠然坐下,交叠起双腿微眯着凤眸打量着站在门口的我,就像是一个等待侍奉的主子。      我不停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我现在还是在他卓凌风的屋檐下。      尽管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我还是从冰箱里找出所有能喝的饮料,端过去任他挑选。      卓凌风拿起一罐啤酒吧嗒打开。      心里琢磨着白天陆姗姗说的实习的事,我知道要想他同意就得讨好他。      把电视遥控送过去给他。      再回卧室把我一张证书拿给他,N市服装设计大赛新秀奖。      他对我的课业要求到了变态的地步,所有科目的绩点都必须达到4.0,我知道卓凌风会喜欢。      “嗯。”卓凌风淡淡地看了一眼,应了一句。      我坐到他旁边,旁敲侧击,“卓凌风,陆姗姗要开始实习了,挺不错是吧?”      “嗯。”卓凌风的注意力似乎只停留在电视上的财经新闻上。      我低下头,玩弄手指,假装不经意,“我也觉得挺不错的。”      他偏头看我一眼,“切入正题。”      和他斗智斗勇我绝对不是对手,我立即正襟危坐,“大四了,该实习了,所以我也想出去实习,我想更早的踏入这个社会。”      卓凌风点点头,我乘胜追击,朝他挪了一点:“那我申请职位了?”      “不行。”      我愕然,为他的反应。      卓凌风悠然的喝一口啤酒,“如果你想工作,去天乘旗下的服装品牌Me。”      该死的卓凌风,“我就是想自己出去工作,证明一下我自己的能力!在天承我只会被人说成是空降兵,我再怎么努力都没用!”      卓凌风站起身,听了这话,回过头瞧我,“与我何干?”说完便抬步向卧室走去。      丝毫不把我放进眼里,永远都不管我在想什么,我没有给他好脸色:“你干嘛?”      “喝酒了,不能开车,今晚我睡主卧。”      如果我没记错,卓凌风位于N市东南山区的豪宅价值千万。      如果我再没记错,单单他天乘的司机就有三位数字,他怎么可能回不去。      其实他还可以找一个更冠冕堂皇的理由。      驳回我的请求还霸占我的卧房,该不会……他真的发现了我私藏小金库?      卓凌风一进我的卧室,就拧着眉朝客房走去。      因为主卧被我改造成了粉嫩甜蜜风。      蕾丝窗帘,粉色公主帷幔,他卓凌风绝对忍受不了。      *      我盘腿坐在沙发上,拇指在手机键盘上飞快翻飞,发短信给控诉卓凌风无耻行径,我发得过于投入,以至于刚刚浴室里传出来的滴答的水声我都没有发觉出怪异,甚至他出现在沙发的后面我都没有发觉。      “你在骂我什么?”      头顶后上方突然传出卓凌风的声音,我心一颤,手机差点从手里掉下去。      偷偷摸摸地把手机塞进沙发的缝隙里,我立即从沙发上一脚站起来,摆摆手,“没、没,哪里敢?”      卓凌风轻轻嗤笑一声,手沿着沙发背就像缝隙里伸去。      我大惊,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跪坐在沙发上,按住他的手,我冲他笑:“我帮你找遥控器。”      卓凌风面无表情地等在那儿看我的反应。      我低下头准备假装摸索一阵,结果这一低头恰好就注意到卓凌风的衣着。      所谓衣着,只是一条浴巾!      我大脑空白一片……      他上半身完全□着,肌肉线条刚硬而明朗,一条白色的浴巾松松夸夸地系在腰间,在全身小麦色肌肤的衬托下更显突兀,让人忍不住想把它揪掉看看浴巾下面的风景。      我跪坐在沙发上,而他站在沙发后,姿势原因,我的脸直接面对的是他线条柔美的腰部。      这姿势过于诡异,我的脸剧烈地燃烧,我呆呆保持原状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作何反应。      “看够了么?”卓凌风磁性的声音响起。      我如梦初醒,脚迈下沙发连连后退几步,指着卧室尴尬地笑,“呵呵,呵呵,我困了,去睡觉。”      没想到卓凌风竟然一步迈过沙发一点一点朝我逼近,眼神中有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神色,似乎认真中又掺杂点戏谑。      他要干嘛?      我的双脚很自觉地往后撤,视线不知该何处安放。      水珠沿着他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往下滑,使这性感的画面更显诱惑,我不禁吞吞口水。      “心痒了是么?”卓凌风的眼中带着点笑意,怎么看都是一副得意的模样。      我别过头,脚下仍在后退,却不小心碰到餐桌腿,只能强装镇定,“没有,这种场面我见得多了。”      “哦?是么?”卓凌风不依不饶,他的身形渐渐笼罩住我,挡住了客厅的主光源,“那么,接下来的看过么?”      我现在可以确定了,卓凌风,他在色诱我!      眼见着他的手向腰间移去,我慌了神,紧闭双眼:“我不感兴趣,不敢兴趣了!”      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我不停地向后弯腰,以求能缓解着令人窒息的尴尬。      “心痒了是么?”卓凌风身子向前倾,依然在重复着这句话。      尽管卓凌风这样子很秀色可餐,好歹我也是服装设计学院公认的校花,若是这事再让陆姗姗知道了我不得被她嘲笑一辈子?      面对他的逼迫我依然不说话,赶紧用手向后撑着桌子,以防我的腰被折断。      “你说实话,实习的事我可以再考虑一下。”      我蓦地睁开眼,这可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或许我应该再屈服一下。      但是,士可杀不可辱!      就在我脑袋里的正反方在进行激烈的辩论时,卓凌风身上淡淡地沐浴露香气钻入我的鼻尖,我竟然一时间头脑发昏,说出了这一生我最后悔说过得话之一。      我点点头,“嗯。”      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卓凌风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放大,彼此的鼻尖似乎能触碰到,我的脸被他的视线盯得滚烫地要爆炸。      他到底到干嘛?要杀要剐给点痛快的,这样把我晾在这儿忍受精神上的折磨真是让人生不如死。   却没想到下一秒我就被白花花的灯光刺痛地睁不开眼睛,我保持原姿势发愣,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卓凌风信步朝侧卧走去。      似乎是我的表现取悦了他,快到侧卧的门口时,他转过脸留给我一个得意的微笑,“实习,同意了。”      瞬间我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ORZ,我被调戏鸟……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很努力了, 某人疲惫地扯着嗓子高喊一声: 花花、留言、评论什么的都在哪里????? 求动力啊啊啊啊啊啊 04难 ...   我大字型躺在自己的超大双人床上辗转反侧,一面为自己的主卧没有被卓凌风巧取豪夺而窃喜,一面纠结于卓凌风这两天的异常举动。      难不成……他喜欢上我了?      我轻笑,不知道我自己心里如何会冒出如此荒唐的想法。      我曾问过卓凌风,他为什么要救我,并带我回来。      卓凌风的回答很简单,但我却能记一辈子,因为那淡漠的语气,让我觉得自己像是路边的流浪狗流浪猫,承蒙上天眷顾被卓凌风遇到,并且多亏他大发善心,我才能避免惨死路边的命运。      而到N市以后,除了宴会需要女伴,或者是给我提供经济支持,卓凌风平时基本上不会和我有联系。      他这意思我懂,让我不要爱上他,因为这样的男人一旦爱上,注定万劫不复。      而我却因他的一点异常而乱了阵脚。      脑袋高速运转异常兴奋,数了上千只羊还是无济于事。      我拨上床头灯的开关,试图营造一个静谧的睡眠氛围。      可是黑暗降落下来,我的心一下子就被恐慌揪住,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      终究还是不行,是的,我怕黑,一旦陷入黑暗就会莫名的焦躁不已,所以晚上我的房间都会习惯留一盏灯。      我叹一口气,伸手拨开了床头灯。      最终成功在天亮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门铃声给吵醒的,醒来的时候,卓凌风已经不在了。      霍修阳双手捧着两个精致的盒子站在门外,“向小姐。”      看着摆满桌子的,卓凌风吩咐霍修阳送来的东西,我笑。      卓凌风手工定制的睡衣,香水,全套洗漱用品。      这挺像古代皇帝“移驾储秀宫”的感觉。      似乎我得朝着天承大厦的方向说一句“谢主隆恩”?      *      得到了卓凌风的同意,我在第一时间通过学校申请了职位。      不得不说,我开始有点理解卓凌风对我的高要求,好成绩换来了好结果,我和陆姗姗被教授推荐到了Admire品牌服装实习,一同去的,还有学校的其他两个女孩,刘雨婷和苗淼,我对她们并不是很熟。      手拿着通知书,我犹豫了。      因为,沈汀他是Admire的总经理,虽然觉得他处于最高层,而我是最底层,平时不会有什么交集,可还是会有碰面的机会。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不算坏,可是那一晚他毕竟对我做出了那样的事,虽然知道我以前可能是她的恋人,但作为向晚,我却是刚认识他,我们只能算是个陌生人,我心里无法释怀,我非常清楚,我会对他产生抵触情绪。      陆姗姗挽着胳膊,威胁我:“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去了。”      这个傻丫头,我知道她对Admire多么向往,从我们一认识起她就和我说她学服装设计就是为了又找一日能进Admire和Pitty周一起工作,而我也知道,她也绝对能做出我不去她就不去的事。      我心里安慰自己,沈汀他是公司的最高层,而我只是个实习员工,平时几乎不会有什么交集,最后我还是去Admire报到了。      但我没想到Admire今年的实习生是由沈汀亲自负责,欢迎会上,无论在干什么沈汀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坐在台下的我。      似乎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但好在工作很快开始,沈汀的领导层位于19层,而我和陆姗姗被分到了设计部,位于公司12层,跟随首席设计师Dora,戴榕。      实习生的工作并不好做,尤其当你做得是一个脾气不太好的设计师的助理,Dora是Admire里面比较有资历的设计师,但是同时也是最刻薄的设计师。      每一次她的设计被总监或者是客户否定我和陆姗姗总也免不了言语上的责罚,重新改稿,烫石,返工,裁剪布料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Dora两年前曾经是服装界炙手可热的模特,后来改行做了设计师。我得承认,Dora曾经是个非常好的模特,她完美的身材以及自信的气质会把设计师作品的精髓恰当好处的展现出来。      但我又不得不说,她没有时装设计师的天分,她的作品我也曾在杂志上和现在的工作中看到过,她设计的衣服都很漂亮,但是有很致命的弱点,整件衣服没有亮点。      就像是一件很美的艺术品,人人都称赞她美,但是又都觉得它还没有美到值得让人花钱购买它的地步,所以她的设计一直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      我可以理解为什么她现在虽是Admire的首席设计师,却几乎没有接到大客户的订单。      但这些都和我们无关,我和陆姗姗现在这种小角色,应该做的就是完成好任何人随时可能分配下来的工作。      整理好Dora的画稿,我放下笔,离开待了一下午的0.5平米的办公桌,揉揉酸痛的颈肩,拿着被子去茶水间冲咖啡。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同楼层的几个女人在窃窃私语。      “诶,最近Dora的脾气很不好。”      “那当然了,她向总经理申请接任Lynn的位子做总监,结果没被总经理同意,而且她手底下哪有大客户。”这女人的声音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还听说,”声音突然小了下来,估计是怕被别人听到,“有人好像听到沈汀向Dora提分手了。”      “啊?真的?那以后我们还是小心点,Dora再怎么样也是顶头上司。”      ……      厕所喝茶水间是流言的集散地,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      我拿着空杯子按原路返回,离开这个是非地。      却在下一步停住脚步,因为我在她们讨论的话里听到了我的名字。      “你说,她们分手是因为什么原因?因为沈汀移情别恋了?”      “很有可能!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这批实习生刚来那天,总经理一直盯着那个叫什么向晚的人看,那眼神,明显不一样,你说,她不会是三儿吧?”      “怪不得,我说她怎么一来就可以跟着首席设计师,而其他两个被分到市场部去了。”      看来我注定要背负小三的骂名了。      八卦是缓解办公室压力和调剂无聊生活得唯一途径,我可以理解。      重新回到位子上,陆姗姗手捧杯子坐在椅子上悠然地呷着咖啡,享受这些天以来难得的悠闲时光。      或许正如卓凌风说得那样我的伪装远不够火候,陆姗姗往前移动了一下椅子,胳膊放在被子上,靠近我:“怎么了?”      我重新拿起笔,口气尽量装得无所谓,“被小三了。”      “因为沈汀?”很显然陆姗姗也听到了类似的流言蜚语,这丫头肯定是怕我难过没和我说。      我突然很想对她说一句感谢,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耳边就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陆姗姗,手稿呢?”Dora在陆姗姗背后蓦地想起的叫声,让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陆姗姗本能的起立,却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咖啡杯。      陆姗姗喜欢喝黑咖啡,浓稠的液体很快侵染了办公桌上Dora交给我们的,但我们还没来得及整理的手稿。      “我的手稿!”Dora惊呼。      我赶紧抽出餐巾纸,隔着办公桌格子擦拭被咖啡污染了的手稿。      下面几张纸没什么问题,在最上面的两张,服饰的大体模样能看得出,但是细节方面和具体的颜色却模糊不清。      甚至没有听陆姗姗的道歉,Dora直接就拿邻桌上的咖啡泼了陆姗姗一脸,咖啡顺着陆姗姗的脸颊滴答往下滴。      陆姗姗一直就是个泼辣性子,她现在表面很平静,但她捏紧的双手却出卖了她,我知道她在忍,为了她的梦想。      “站住!”我拦在拿着手稿往外走的Dora面前,“手稿我们可以修复,和她道歉。”      啪得一声,随即脸上火辣辣地疼,Dora甩了我一巴掌,冷哼:“向晚,你不自量力!”      耳光声和Dora的怒斥声吸引了原本正准备下班的人,他们聚拢过来却碍于Dora的身份不敢向前制止。      我知道Dora恨我,因为她看陆姗姗的眼神只是厌弃,而看我的眼神却是恨入骨髓。   想想也知道因为谁,沈汀。      我挨了Dora的耳光,按照陆姗姗的性格,下一步她会直接朝Dora扑过去撕扯,如果是这样她留在Admire的机会真是微乎其微了,我握住她的手,告诉她我没事,理了理因刚刚那个耳光而散乱的头发,我再次绕到Dora面前,朝她露出一个无瑕的笑,“不自量力的是你。”      我说的是真话,因为Dora被损坏的画稿,水平一般,我也无意中听到总监和其他人的交谈,这样的作品根本没有资格参加春季发表会。      这一句话彻底惹火了Dora,我伸手握住她的胳膊拦住即将落在我脸上的第二个耳光,却有人比我更快一步。      “Dora,你在干什么?!”这是我听温文尔雅的沈汀说过的最严厉的一句话,看似波澜不惊的语气底下涌动了怒气。      看来是沈汀捏着她胳膊的力量很大,Dora不禁皱眉,“沈汀,你果然是为了她向晚和我分手!”   看客惊愕的目光在包围圈中我们三人之间不停转换。      我这下真成小三了。      “和她没关系,你这样还配做一个首席设计师么?”      “我不配,难道她配?”Dora怒目指着我,脸上尽是狰狞之色,“难不成你还想炒了我,我的位子换给她坐?”      “Dora,这样看来,暂时休整一下对你比较好,你去度假吧。”      Dora不可置信地盯着沈汀,试图压出自己的筹码,“你可别忘了Admire的春季发表会和View杂志的约稿!没有了我,难不成你让向晚做?她有那个能力么?”      “我有。”      此言既出,不仅是Admire的员工,甚至连沈汀、陆姗姗都用怀疑的眼光打量我。      我只听我自己平静的声音说:“春季发表会那个我可能不够资格,但是View杂志定制的婚纱系列我想我可以完成。”      下班之前,我这个小实习生不自量力的行为就传遍了Admire所有员工的耳朵里,有人嗤笑,有人惊讶。      沈汀顶住了董事会的压力,授命我负责View杂志的定制婚纱系列,而春季发表会由总监Lynn负责。      我觉得Dora不够聪明,从公司下面的反应来看,Dora的水平的确不能服众,她需要做的是闭关潜心学习拿出精彩的作品,而不是为了沈汀争风吃醋让自己成了笑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为了一个男人,牺牲掉了太多,真是不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十分经典的配角形象出现 我怎么觉得自己好狗血…… 努力码字的孩子求花花求收藏! 05难 ...   精疲力竭地回到家,开了门,一屋子的冷寂夹杂着阴郁汹涌而来,我才发觉我毕竟没有那么坚强。      卓凌风虽然让霍修阳把他的生活用品都送来了,但是那天他离开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对着镜子,看着红肿的左脸,原来匍匐在心底的酸涩涌出占据了心房,眼底也一片氤氲。      没有一个人来嘘寒问暖,没有一个人来听我讲我承受的委屈。      门铃声响起的刹那,我的心一下子萌生出希望。      此刻的我需要一个人来陪,即使那个人是卓凌风。      我加快步伐去开门。      然而是我多想了,只不过是有人送花。      签了字之后把花拿进屋里。      看着那一大捧红艳欲滴的,我的心反而陷入了更深的泥潭之中。      卡片上龙飞凤舞三个字——卓凌风。      卓凌风绝对是个好情人,除了清明节、重阳节,几乎每一个节日他都会给我送花。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收到卓凌风的花时我脸上绽放出的大大的笑容,我以为那是卓凌风送我的,直到有一次见到卓凌风签单才发现事实不是这样。      卓凌风的笔迹是凌厉的、力透纸背的,而卡片上的字迹潇洒中却带有一种柔情,完全不相同的笔迹。      后来我才知道,卓凌风只是在最初的时候吩咐了一句话,每年到了节日,霍修阳就主动地会订花、再以卓凌风的名义写卡片送给我。      三年前的今天是我车祸后醒来的日子,我不记得自己的生日,所以就把今天作为我的重生日,寓意有个全新的开始。      我以前没敢奢望过卓凌风会陪我一起过这个节日,但是受了委屈的人容易脆弱,我竟然在心里有那么一点渴盼,而送来的这束鲜花只不过是提醒了我,这不过只是痴心妄想。      不想就这样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委屈自己,我换下了套装,穿上英伦范的格子衫。      我的肤质不错,平时只化淡妆,但这也有坏处,比如说挨了巴掌之后会特别明显,为此我涂了层厚厚的粉底掩盖那五根手指头。      下楼拦了一辆车直奔酒吧。      酒吧里迷幻的灯光,节奏铿锵的重金属音乐,我扭着腰肢混在人群中,身边的舞伴换了一波又一波,一个多消失下来酣畅淋漓但是内心却无比畅快。      回到吧台上,我伸手扇着风,不经意转头,竟然看到沈汀倚靠在吧台上一直盯着我。   我别过头。      他走过来, “跳了这么久,累了?喝点什么?”      我回过头上下打量他,难不成他一直在旁边盯着我?      因为他我招惹了不少麻烦,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牵扯,回过头继续说忽略他。      “橙汁吧,你喜欢喝。”沈汀随后又点了一杯马天尼。      “对不起。”他兀自说,“为那天晚上我的失礼,也为给你惹的麻烦。”      我回头看到他眼里的诚挚,我觉得我该用理智一点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你的道歉我接受,”迎向他的目光,我觉得有必要向他坦白,“我的确是你说的姚远,但是,我失忆了。”      沈汀蓦地瞪大眼睛看着我,“怎么可能?”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调酒师把酒推过来,他才如梦初醒般,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我咬着吸管,吸了一口橙汁,不禁皱眉。      太甜。      不知道是这家店的原因,还是因为我不是以前的那个姚远,口味变了。      放下杯子,“也许我和你之前很相爱,甚至说过生死相随,但是,那个对现在的我来说就像是另一个人的故事,我现在是向晚,而且,生活得很好,所以,请你理解。”      对于我的过去,我也曾经想过去寻找。但医生说我是心因性失忆症,即受到严重的心理创伤而选择遗忘自己的生活背景、年龄、姓名及所有。      既然潜意识里我在强迫自己遗忘,我又何必挑战自己的意志把不堪回首的往事挖掘出来?      如果有一天那么一天我可以释怀,就会自然而然地记起来了。      沈汀的眸光里划过震惊、失落、挣扎,但很快掩藏起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长舒一口气,随后神色如常,“好,你是向晚,不是姚远,但是,也请你理解我对恋人的眷念。”      这个沈汀,通情达理,那一晚,想必真是过于激动了。      实在是不喜欢橙汁,我也点了几杯酒。      既然已经说开了,我和沈汀的相处就容易了许多,背景是嘈杂的音乐,而我却和他相谈甚欢,他和我讲他这些年在时尚圈遇到的趣事。      或许是之前跳舞跳得太疯狂的缘故,又因为喝了点酒,我很快迷瞪着眼趴在了桌子上,隔着酒杯杯看旁边的沈汀,光的折射导致他俊俏的脸有些扭曲变形,我不禁失笑出声。      沈汀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抚摸我的脸颊。      触电般,我立即从吧椅上跳下来,“你醉了!”      我对他碰我还是异常抵触,我们觉得我们现在只是朋友,不该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沈汀似乎是叹了一口气,脸上的难堪与歉意转瞬即逝,“我送你回家。”      ***      狂欢之后,只余更加肆意的孤寂。      从喧闹的酒吧里突然回到冷清的住处,我一时有些不适应。      依然只是我一个人。      不过还好我又累又醉,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在那暗自哀伤,迷迷糊糊就趴在床上蒙头大睡了。      喝酒之后的睡眠质量就是好,一觉睡到大天亮,而且我还做了个好梦。      我梦到我终于在卓凌风面前昂首挺胸,十分硬气地给他打了给电话,并将他骂得狗血淋头:“卓凌风你个混蛋!!!你自私你残酷你无情,重生日我被人甩耳光了你都不闻不问!你没一点人情味!丫的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这儿是青楼啊!”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朝朝暮暮想做的事竟然在梦里完成了,心情大好。      想着今后工作的任务更重了,我匆匆洗漱,随便吃了点早餐,就要奔去Admire上班。      换好鞋子刚要把鞋柜的门关上,手上动作下意识一停,我突然发觉有些什么不对劲。      拉开还么有完全合上的柜门。      卓凌风原本摆在第一层的拖鞋现在赫然放在第二层!      难道他昨晚回来过?      我丢下包,迅速搜遍整个房子却没有见到卓凌风的身影。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袭上心头,难道我打电话给卓凌风将他臭骂一顿这个不是梦?!      我赶紧摸出手机查看通话机里。      还好还好,昨晚我除了接了陆姗姗的一个电话外,再没有和其他人联系,甚至连短信都没有。      按照卓凌风睚眦必报斤斤计较的性格,如果我真的那样能够骂他了,事发的下一秒世界上就得少一个名叫向晚的人。      想想都后怕,总算没有酿出大祸,我长舒一口气,提着包去Admire上班。      然而我错了,事实并非只是我以为的这样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的作者很勤劳 求表扬!求收藏!各种求!!!! 俺的成绩都这样惨淡了 你们忍心霸王俺么? 自信心受挫的小透明仍在努力挣扎!!!! 花花花花。留言、评论…… 06难 ...   《View》一直是时尚界最负盛名的杂志,不少明星都已登上其封面为荣,里面的穿衣之道更成为时尚的风向标。      这就意味着这次的定制婚纱容不得我有丝毫马虎,连续一整个星期我和陆姗姗都成为公司里面最后走的人,累了只在桌子上趴一会,有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在公司过夜,但第二天仍然得挂着黑眼圈工作。      废寝忘食的日子我根本无暇顾及我和卓凌风的那点破事。      最终,我在一个周之后成功交稿。      总监Lynn看到我的成衣时,抱着胸,眼神一直在婚纱和我身上转换,带有一丝不确定性,半天后她给了我一个干净利落的评价,“干得漂亮。”      我知道,我的“简爱”系列成功了。      我和陆姗姗激动地当众在办公室里蹦高,平静下来我捏着手机犹豫着该不该给卓凌风发个短信。   但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猜他只会回我一个字——      “忙”。      得到了Lynn的首肯,《View》也很快给了我回复,时尚编辑对我的作品很满意。      最后终于到了所有设计师的作品集中呈现的小型发表会日子。我胸有成竹地在后台忙着给模特的衣服做最后的修整,摄影棚的助理却慌慌张张跑过来说是主秀的模特不能来了。      开什么玩笑,衣服的尺寸都按照她的身材改好了,她突然说不来,我的作品就没办法呈现!      我夺过电话赶紧给联系那位模特,尽量压抑住骂人的冲动,“你为什么不能来?”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很没道德水准,但是……在模特界不能得罪前辈,我也很为难。”      前辈……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我也能猜个大概,模特界最恨我的,而且是前辈的,就只有一个人了,Dora。      我挂断电话,心里焦急万分,因为我已经能听见会场传来的音乐,眼见着第一位模特已经出场。   再联系其他模特或修改衣服尺寸都已经来不及,但是我不能让我的衣服因为这样一个本不该发生的事情而错失一个绝佳的展示机会。      万全之策就是赶紧在现场找一个与缺席模特身材差不多的人。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和陆姗姗脱口而出——      “我上!”      “你上!”      做成衣的时候我和陆姗姗都亲自给模特量过尺寸,她深谙我的身材的尺码和那位主秀模特差不多。      时间已然不多了,陆姗姗赶紧拉来造型师给我化妆做造型。      本以为事情可以这样解决,我带着画好的妆容去换衣,可没想到见到我的婚纱的那一刻,我彻底傻眼了。      忙乱时我和陆姗姗丝毫没有注意到“简爱”系列的主婚纱已经有点面目全非,原本纯白的布料上竟然分布大大小小的黑灰色污迹,所谓的婚纱完全没有了应该有的纯洁与神圣的感觉。      真是屋漏偏遇连阴雨。      “妈的!这到底是谁干的?”陆姗姗跳脚把身边的假模特一下子拽倒,大骂道。      模特进进出出,桌子上的对讲机传来现场导演的声音,“简爱系列准备。”      千钧一刻之际,我不经意发现角落里装修工人装修舞台留下的颜料桶,忽然灵机一动。   就是它了!      既然婚纱上的污渍太过严重没办法去除,那我只能反其道而行之。我用手指沾了点颜料桶里的液体,发现是水彩,稍微琢磨了一下我在众人震惊不解的目光中提起颜料桶朝婚纱上泼去。      “啊,天呐!”有人惊呼,以为我受不了打击想彻底毁坏我的婚纱,便过来安慰劝阻我。      我没时间和他们解释,便朝他们笑笑,将液体稀释成不同程度后继续往婚纱上洒,终于达到了我预想中的效果。      素白的婚纱作为背景,从胸部到裙摆分布着几片黑点,黑点的周围让我洒上了颜色相近的水彩,呈现一种由浓到淡的渐变效果,水粉轻盈透薄,洒落在一大片白颜色上,就会产生出水墨画般朦胧淋漓的美感。      我特意把原本披肩的长发用手在耳边拢了一个侧髻,随意地挑几缕头发散落在脸庞,体现出江南女子温婉的感觉。      为了更好的烘托氛围,我拜托陆姗姗去找音响师将原本的而音乐换成了小桥流水的钢琴曲,本来想再去找一把油纸伞,无奈时间已经来不及,只能留作遗憾。      五分钟后,我穿着那身临时改造的婚纱踏着音乐的节奏走上了T台。      杂志主编见到我的衣服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原本在评价表上沙沙作响的笔瞬时停住,面容上十分清楚地写着感叹,与刚刚在后台,看到我从更衣室出来的工作人员的反应如出一辙。      可我毕竟从来没有过走台的经验,就算台下观众的反应已经让我知道我的作品至少不会被评价成“三流设计师设计的三流作品”,但我仍然控制不住内心的紧张与忐忑,甚至感觉身子在脚底下11厘米的细高跟上摇摇欲坠。      我只能强装镇定,一步一步往前迈着步子,走到T台的最前端我才发现我有一个致命问题,我没有男搭档!      缺席的男模特没人替代,而这恰恰被忙着改造婚纱的我和陆姗姗都忽略了,没有男搭档就意味着我走秀的时间将减少一大半,我本来就不熟识走秀的技巧与动作,这下又没有与男模特的互动和演绎,再美婚纱也会失了色彩。      我心里暗暗将自己痛骂一顿,脸却上露出温婉的笑咬着牙继续往前走在T台的首段定格全身的动作,以求自己的表演多少能做点补救。      抬步往回走,竟然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我在T台旁边的Vip席位中看到了一个我几乎半个月没有见到的身影。      卓凌风。      我心里奇怪,这只是针对业界的一个很小型的发表会,受邀的也就二十几时尚点评师和时尚买手,他怎么回来?。      他交叠起双腿,抱着胸,目光集中在台子上的我身上,脸上的表情淡淡然,眼底却有波光流转,不知道是对我的赞许还是嘲讽。      依然是西装革履的装扮,衬得他原本不苟言笑的脸更加冷峻,犹如雕塑般,我一直认为卓凌风有这样完美身材与妖孽的皮囊不去做男模特实在有些可惜。      等一下,西装革履?男模特?      忽然,我计上心头,男模特有了!      我了解,依照卓凌风袖手旁观隔岸观火的冷血性格,他不会帮我,更何况他不喜欢在媒体前露面,但是我心里竟然又有一丝侥幸,希冀他会因一丝心软救我于水火之中。      尽管我心里十分没底,但我的脚步已然偏转了方向,朝T台下的卓凌风走去。      旁边的观众不时发出惊异的目光,不知道我这个模特下台来做什么。      我满怀希望以诚挚的目光凝视卓凌风,祈祷他会主动站起来配合我,给我减少点尴尬。      结果他依然无动于衷地坐在那儿,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平静地回视我的目光。      我的嘴角更弯翘了些,让我看起来更加无害和诚恳,希望他能理解我的苦衷,能懂得我的求救信号。      我的努力没能换来卓凌风一丝反应,他目光肆无忌惮地扑打在我身上,带有审视的意味,似乎他在等待我开口。      我现在正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旁边已经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对我的行为议论纷纷。      死马当做活马医,我硬着头皮,微笑着朝卓凌风伸出了手,用自己最婉转动听的声音,“我想请卓三少做我的新郎,不知你是否愿意?”      仿佛是得到了满意的效果,卓凌风眉梢眼角的笑意似乎更浓了些。      “啊?”人群中有些人已经开始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他卓凌风是什么人?天之骄子,站在商业帝国大厦最尖尖上的人物!我又是谁?草芥一枚,在上流社会有点人气还是靠沾染了他卓凌风的名声。      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一时脑袋进水,想找卓凌风来帮忙!      我丧气,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脸上只能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瑟缩得收回手,转身,准备继续我未完成的走秀。      结果身后却传来卓凌风温润的不咸不淡的嗓音,“委屈一下,还是勉强可以。”      我正往台阶上的迈的脚蓦地定格,他同意了?      再次转过身时,卓凌风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震惊、感激,还有带一丝不确定性。      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卓凌风的台步竟然走得比专业模特还专业,沉稳、大气、飒爽、果敢,没有任何表演成分,因为他做得就是他自己平时的样子。      我挽着他的胳膊,心里怦怦然,甚至比刚刚上台时还要紧张,但是跟着他步伐的频率往前一步步迈着坚定的步子。      或许是入戏太深,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真的以为自己成了卓凌风的新娘,在旁边亲朋好友的注目下迈向婚姻的殿堂。    作者有话要说:彻底是裸更的作者还保持日更三千的速度是不是该受到表扬? 消失了的卓三少终于重出江湖 小晚晚如何能招架得住? 且听下回分解 留言多点,下次的分解就会多点哦!!!!! 07难 ...   卓凌风做模特走台步,这的确是个爆炸性新闻,T台下的镁光灯闪成一片像是除夕夜里连绵不断的烟火,晃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时而抚摸我的脸颊,时而与我十指相握,亦或搂紧我的腰,露出十分不明显但是能被察觉出的笑,做出小夫妻之间最常见的亲密动作并定格住给下面的人展示。      他的每个动作做起来都是那样自然,就好像我们真是一对新婚夫妻。      在宴会上我和他也避免不了亲密接触,但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我的心扑通扑通得不停歇,像是要蹦出我的身体。      从T台往回的路上,我的目光很不受控制地往卓凌风身上瞄,我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很陌生。      再次小心翼翼地偏头偷偷打量他,他突然站过头来看我,视线触碰,我做贼心虚立马别开脸,随便扯个话题慨叹道:“我这件脏婚纱肯定是卖不出去了。”      卓凌风竟然很反常得没有揭穿我的的掩饰,反而接着我的话说,“总会有人懂得欣赏。”      一回到后台,啪啪得几声小礼炮的声音和鼓掌的声音一起响起,其他模特还有工作人员都跑过来祝贺我化险为夷。      陆姗姗一下子扑过来紧紧抱住我,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大声说:“丫的,你表现太好了!丫的你和卓凌风太般配了,我在台下都看哭了!”      我被她的巴掌震得轻咳几声,赶忙推开她,“你想让我穿着婚纱寿终正寝啊!”      “我怎么敢?卓凌风不得捏死我!”      对所有的人说过感谢,我回到化妆室卸妆换衣服,期间陆姗姗一直在旁边绘声绘色唾沫横飞地向我描述台前幕后记者观众痴迷的反应以及她内心的震撼。      “我觉得吧,你和卓凌风刚刚那样站一块,什么小贝辣妹,什么威廉凯特都得靠边站,你们俩不在一起简直是天理不容,所谓当局者迷……”      我放下梳子,对着她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截断陆姗姗的慷慨陈词,“打住,我只过是请他帮了个忙,绝对不会像你期望的那样。好了,甭说这个,今晚吃什么我请你。”      还未得到陆姗姗的答案,霍修阳就出现在化妆室里朝我点头,“向小姐,三少在外面的车里等你。”      陆姗姗朝我挤眉弄眼暧昧的笑:“你想撇清关系,只是一厢情愿哦!”然后很善解人意的挥挥手:“去吧去吧,晚饭我自己吃就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棒打鸳鸯是会遭雷劈的。”      我馈赠她一组白眼后,跟着霍修阳去找卓凌风,无论如何我都得和他说一声谢谢。      ***      看似卓凌风真的很忙,从我一上车起他的目光就从来没有从电脑上离开过。      “那个……谢谢。”从来没有和卓凌风说过这句话,第一次真有点难以启齿。      “嗯。”卓凌风淡淡地应了一句,他从来不会客气,回应我的同时他的手指一直在键盘上翻飞没有停止过。      既然这么忙,那又怎么有时间来参加发表会?      “卓凌风我觉得你最近不太一样。”我竟然把心里的疑惑给说了出来。      敲击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卓凌风偏头看我一眼:“怎么?我不无情不残酷?有人性了?”      我一愣,有人这样骂过他?竟然有人和我一样有这么高的觉悟,我心里对此人敬佩得五体投地,表面上又正义凛然的样子:“你怎么会没人性?怎么会有人敢这样说你?”      卓凌风的视线又回到了电脑屏幕上红红绿绿的大盘走势上,对我的反应嗤之以鼻,“呵,旁边就有一个。”      我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再回忆一下,无情、残酷、自私、没人性,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难道那天晚上我真的打电话骂他了?      可是明明就没有通话记录,我小声嗫嚅,“怎么可能……”      卓凌风抬眸,用他的寒光扫我一眼,冷哼一声,似乎是能读懂我在想什么,卓凌风透过后视镜看副驾驶座位的霍修阳一眼,用下巴点点我。      霍修阳会意后,拿出他负责保管的卓凌风的手机按了两个键后,递给我。      看到霍修阳调出的通话记录,我傻眼,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的手机上没有和卓凌风通话记录。   因为,我是用座机打的!      将卓凌风骂得狗血淋头,这个后果我承担不起,唯一的办法就是死不认账,我握握拳鼓足底气,“这又……这又能说明什么?一个电话……而已。”      卓凌风没有反驳,合上电脑,直接从我手中拿过手机,在屏幕上滑动几下后,车里就响起了一个醉意十足的女声,虽然含糊不清,但是因为那人情绪激动声音很大很容易辨析出她在说什么。      “卓凌风你个混蛋!!!你自私你残酷你无情,重生日我被人甩耳光了你都不闻不问!你没一点人情味……”      卓凌风他竟然录了音?!      已无需再继续听下去,我可以十分确定那女人的声音属于我,也很容易猜得到下面的话是多么地不堪。      竟然将卓凌风骂成这样,我觉得我的人生圆满了。      明显感觉到一股股阴测测的朝我身上刮来,我汗毛倒立,觉得卓凌风脸上阴森的笑容更加可怖。      “呵呵……那是我喝醉了,酒后失言,见谅见谅……”我放软语气,手上却抓紧了包,准备逃跑。      他眯着眼睛挑着眉看我,“酒后失言?我怎么还记得还有一句话叫做‘酒后吐真言’?”      卓凌风他生气了,我觉得我完了,我得逃。      我迅速转身,手刚搭在车门把手上准备推开车门,卓凌风就已经揪住了我的衣领把我揪了回去。      我的心思在卓凌风面前就像是文字似的,我就是那个孙猴子,永远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他眯着眼睛挑着眉看我,“想逃?敢做不敢当?这不是你向晚的性格。”      我交叉起双手挡在胸前,后背抵着门缩在角落里,以防他失手掐死我。      我向来敢作敢当,但对方是卓凌风,我就真的不敢承担这个后果,卓凌风向来不吃一点亏,我能遇见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卓凌风冷哼一声,坐直原本几乎要压在我身上的身子,凛了凛神色,朝前面的司机说:“开车。”      就算不被活埋我也至少是横尸街头,我一下子向前倾着身子扒着司机的肩膀,拼命晃着脑袋:“不要,不要开车!”      司机大叔完全当我是空气,脚底一踩油门,车子嗖得就飞了出去,注意,那速度真的是飞。      一个漂亮的甩尾,车子在我家楼下停下。      我抖着手开门,不知卓凌风到底会给我怎样的惩罚。      越往屋里挪着步子就越感觉到不对劲,身后传出细琐的声音,我回头。      还未看清楚,我就被扑倒在了沙发上!      ***   金毛犬在我的脸上一阵乱添,口水横流。      我们家什么时候有狗了?我做起身子,把它从我身上推开,茫然的看着卓凌风。      (以为是卓凌风扑倒的主动举手,面壁去)      卓凌风抱着胸,站在我面前,俯视着我,“从今天起,它归你养。”      “什么?”我站起来,难道这就是我的惩罚。      卓凌风缓缓做到旁边的沙发上,下巴朝仍往我身上扑的金毛,“不要再说打电话给我你孤单!”      真不敢想象我竟然说过这么我低头看看十分机灵甩着耳朵的金毛,仔细一还真和卓凌风有几分相像,我把它想象成卓凌风,蹲下来抚摸它的头,“乖,乖哈。”      卓凌风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铁青着脸,“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它和我没关系,它叫‘向早’,你表哥。”      你表哥才是狗!你才是狗!      我假笑着,“谢谢哈。”      “谢我?”卓凌风抬起胳膊,打开电视,“谢我就去做饭。”      我就知道,卓凌风吃不了一点亏,也决不能让别人赚一点便宜。    作者有话要说:困死鸟…… 爬上去睡觉!连续N天12点以后睡觉 真有点受不了。 刷后台看到没有评论,我的表情是这样的 (╯﹏╰)(╯﹏╰)(╯﹏╰)(╯﹏╰) 求抚慰…… 08难 ...   我的作品在服装界广受好评,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时尚点评师更是不吝赞美之词对我的作品大加赞赏。      有人说鲜有人将黑色系运用于婚纱上,我不仅敢于大胆尝试,而且以水墨画的技巧营造出了婚纱的梦幻的感觉。      还有人说,卓凌风身着的黑色衣服与我的水墨婚纱交相辉映,黑色从他衣服上渐渐过渡到我身上,象征了我们俩之间坚贞不渝的爱情。      我无语地把杂志合上,我和卓凌风之间的爱情?我咋没看出来?      陆姗姗把又把一堆新杂志抱到我的桌子上,“喏,这些都是关于你的‘水墨淋漓’的。”      发表会过后的第二天,一夜间几乎所有的杂志铺天盖地都是我和卓凌风在一起的婚纱照,《View》更是选择了我和卓凌风的照片作为最新一期的封面。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向来不喜欢抛头露面的卓凌风竟然能允许这些照片被这样疯狂地刊登与转载。      我翻了翻杂志,里面刊登的照片大都大同小异,内容都是我和卓凌风站在T台上做出亲密的动作,或执手而立,或深情相望。      但是其中有几张照片很不一样,动作和其他的无异,但是光线角度拍的都非常吸引眼球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画面十分生动,仿佛观众能猜到我和卓凌风的下一个动作,看到照片下面的故事,但婚纱的美又完全没有被人物所掩盖。      我指尖滑向照片的右下角,这几张的照片都显示拍摄者——尹尚。      我惊愕了,甚至不敢相信我的好运气。      尹尚,著名摄影师,相传他脾气古怪,要求严苛,但是争相请他拍宣传照的模特和设计师仍然不胜枚举,只因相信他高超的摄影技术。同一件作品或者同一个人,很奇怪,尹尚拍出来的效果会呈现一种很特殊的美感,让人挪不开视线。      而这个尹尚是出了名的大牌,即使对方是享誉国际的著名设计师或名模,只要是作品不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的,他一律不接,他只拍自己喜欢的,因为他平时几乎没有在媒体上露面,增添了他的神秘感,服装界关于他的传言简直是到了神乎其神的程度。      这些都是我在大四的一场讲座上听教授讲的,能得到教授的认可,尹尚的厉害可见一斑,而今天我也彻底见识到了。      尹尚竟然肯为我这个服装界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拍照,这是我从不敢想象的。      所谓祸兮福所倚,但我这狗屎运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正当我还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表示怀疑的时候,同事过来找我说让我去总经理办公室。      沈汀?他这个总经理怎么会见一个小实习生?      我怕引起流言蜚语正犹豫着要不要去,陆姗姗赏我一个爆栗:“向晚,你什么时候变这么窝囊了?”      我揉着脑袋,乘电梯上楼去。      对沈汀我还是心存芥蒂,在门口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我才推门进去。      听沈汀说了叫我来的目的,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尹尚竟然主动联系Admire,说想要为我的简爱婚纱系列拍摄照片!      “怎么可能?”      沈汀低头略微一笑,“你在怀疑是我给你安排的?”他说出了我心里的疑虑,我沉默,“你也知道尹尚他不好伺候,没人请得动他。”      沈汀他说得没错。      他继续说:“不要怀疑你自己的能力,你这次的表现非常优秀,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Lynn已经让我考虑破例录用你。”      从发表会过后,公司同事甚至设计师都开始对我和陆姗姗多加留意,陆姗姗也开始画一些设计图。      “谢谢。”我对他说,真心实意的感谢,“那我去联系模特,修改婚纱尺寸。”      “不用了。”      我不明所以得看着沈汀,只听他解释,“尹尚说你的演绎非常完美,所以他的意思是让你担任这次的模特。”      “什么?”我只是一个设计师而已,唯一的一次走秀是因为迫不得已,我没有想过还要继续下去。      沈汀把他面前的一摞杂志推到我面前,最上面的是《View》,我和卓凌风的照片充斥这整个版面,“我也觉得很适合,要知道能让尹尚拍并不容易,你要为你的作品考虑,所以……”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我拍。”      事情已经谈妥,只谈公事,我心里轻松了不少,道别后朝门外走去。      手都已经握在了把手上却被沈汀从后面叫住,“向晚。”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有回答,等他说下去,“今晚……一起出去庆祝一下吧。”      我久久没有回答在心里组织拒绝他的措辞,沈汀也看到了我的为难,解释道,“不只是我们两个人,还有其他人。”      话已至此,再拒绝就有点过分了,我回头朝他说:“好啊。”      ***      下了班我、陆姗姗、沈汀以及我所在的设计室的一些人直接奔赴了N市的火锅城。      酒过三巡,原本在办公室里板着脸要求严格的同事也都恢复成了最本真的状态。原来,同事们也都是很好相处,这可以算是我和陆姗姗的意外收获。      从火锅城下来,我们准备转战下一个地点,临上车的时候我才发觉我的手机落在包厢里。      只好让陆姗姗在下面等着,我回去取。      一边小跑匆匆忙忙往美食城的大厅里冲,一边提着包检查是否落下了其他东西,所以直到结结实实地撞到某个人身上,我都没有看到相反方向的来人。      哗啦啦得一声我的包里面的东西全部散落在地,冲力过大,那人的手机也被甩了出去。      我仔细打量那人一番,有几秒钟的怔愣,随后自惭形秽。      因为他太美了,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这些词就像是为了他而创造的。      我在时尚界见过的公子哥和男模不少,个个都是美男,但他很不一样。卓凌风的美散发着强大的男性气息,沈汀是谦谦君子的模样,而眼前这位则是柔美,秀气的模样让我想起了时下很流行的一个词——受,让人情不自禁想调戏一番。      那人看到我,愣了一下,弯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朝我笑,“宝贝,走那么急干嘛?”      他既然想开玩笑,那我就奉陪,我尽量展现出自己的男性气息抱着胸,朝他说:“美女,晚上出来不安全啊,尤其走路不看路更不安全啊。”      被称为“美女”,这男人也不生气,白皙的脸凑近我,冲我摇摇食指:“这样不好,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得罪了,下一次你见面会更难堪的。”      全球几十亿的人,茫茫人海怎么会那么容易再见面,我故作惊讶的说:“哇塞,美女懂得的东西好多啊。”      蹲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径直走开,突然想到些什么东西,我又走了回去,翻出包把保湿喷雾剂送给他:“美女,你这种人不仅女的惦记,连男的也会惦记,天黑了,危险,这东西我送你了,必要的时候防狼。”      拿到手机后,我追上了其他人同他们一起奔赴下一个地点,这次偶遇也被我抛之脑后。      只是,如果我有预见未来的本领,那我绝对不会在这个微凉的秋夜因心里的一时快意而去调戏这个柔美的男人。      ***      像往常一样,8点半我准时出现在了Admire的大厦楼下,为自己加把劲,脚步刚要超台阶上迈去。      就有人挡在了我的面前,那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这个人的装扮给我的感觉让我连想到了卓凌风身边的霍修阳,好像是什么人的助理,他小幅度朝我鞠了个躬,恭敬地说:“向小姐是么?”      我茫然地点点头。      那人继续说:“有人想见你,请劳烦和我们走一趟。”      我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他看出了我在顾虑什么,朝我解释道:“放心,我们不是坏人,大庭广众之下不可能对你做什么。”      “可是我还要上班。”      “没关系,我已经照吩咐给你请过假了,所以,”他伸出胳膊朝我右后方已经打开车门的车子做了个请的姿势,“请上车吧。”      是卓凌风么?不太对劲,他一直是派霍修阳来联系我的,那又会是谁呢?      看着车窗外渐渐陌生的街景,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更不知道是什么人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大胆进行预测吧,什么人找小晚晚? 为了让他们之间的爱情更加矢志不渝, 于是亲妈决定给他们知道点小作料 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 09难 ...   我跟随那人走,环境越来越冷寂,草坪已经枯黄,再在上面刺啦啦的响。      最后他停下来指着湖边的木质桌椅,说:“向小姐,您现在现在这里等一下。”      我依言坐了下来,四处打量这个地方,繁茂的法桐后面掩映着紫红色的欧式建筑,湖边还蒸腾着些雾气,虽然已是上午,但来来往往人极少,很是幽静,心里琢磨这应该是个私家的疗养院之类的建筑。      在我左顾右盼之时,欧式建筑里出现一抹白色的身影,似乎是有人在后面跟随。      那身影在我视线里渐渐拉近,可以看清楚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及腰长发披散在胸前,素白衣物随着微风飘摇,柳眉星眸,清丽的轮廓勾勒出小巧的脸庞,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再加上着幽静的环境,真的让我产生了我穿越了的幻觉。      可是那女孩的身子太过纤薄,似乎随时都能晕倒似的,但病态之中又似乎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她在我对面坐下后,微笑着朝我打招呼,又偏头朝后面跟着她来的保姆说:“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和朋友坐会儿。”      我奇怪地打量她,确定我并不认识她,难道是我之前认识的人?      正当我疑惑之际,她倒了一杯绿茶递给我,“早就听别人说过你漂亮,今天看来他们真没瞎说。”      我接过茶水,放到面前,“那个……”      “抱歉,我忘了自我介绍了,”她略微歉意的笑笑,嘴角晕开一朵浅浅的梨涡,“我是苏晗。”      苏晗!卓凌风的未婚妻!完了!这是我当时唯一的念头。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我和卓凌风真没什么事,可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个第三者,她很有可能就把我推湖里去了,但这苏晗脱俗高雅的气质怎么都不像是会做出真么癫狂的事。      我的眼神不自主的往湖面上瞄。      她扑哧一声掩着嘴笑了,“你该不会怕我把你丢到河里吧。”      我一惊,赶紧收回视线,她和卓凌风一样都有能猜透人心思的本领。      “没有,没有。”我拿起茶杯喝水掩饰自己的尴尬,“你找我来是为了?”      “答谢。”      见我不明所以,她继续说,“我身体不好,有不喜欢抛头露面,所以这三年来凌风劳烦了你不少,我代他谢谢你。”      “哪里哪里!”我摇头加摆手,她一提这事我就感到心虚,我竟然第一次在心里萌生出愧疚感,似乎我真的做了对不起苏晗的事,以往的气焰在她面前也无影无踪了。      苏晗歉意地握住我的手,微凉而细腻,“这样下去对你也不好,最近医生说我的健康状况比以前好了很多,而且作为一个妻子,我应该也要为他克服一些,比如说,参加宴会。”      我一时语塞,不敢相信梦寐以求的解脱日尽然以这种方式猝不及防的来临,在她诚挚的目光中又猛然点点头,“我知道!”      她又笑了,“向晚,我们以后做好朋友好么?”      “好啊。”我回答的并不干脆,虽然苏晗看起来人很好,但是在她面前我有一种很局促的感觉,两个世界的人,我不会像在陆姗姗面前那样自在。      我又被送回到了公司,一整天都保持亢奋的状态,回公司的时候逢人就打招呼,连物业打扫卫生的大婶我都没放过,同事们都用难解的目光来看我,没想到他们眼里的高傲小姐竟然变得如此亲切。      趁人不注意,陆姗姗过来用胳膊撞撞我,“哎,就算你的简爱大获成功,也要低调一点啊!”      “才不是。”      “难道你中彩票了?”      我朝她笑,“差不多,”我拿把剪刀朝杂志封面上我和卓凌风之间一比,“我们没关系了!我解放了!”      “开什么玩笑,这叫中奖了?!”陆姗姗突兀的嚎叫声引得同事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我赶紧捂住她的嘴。      确定她平静下来后我才试探性地放开手,手刚离开她的嘴,她就挣脱我在我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压低声音质问我:“怎么回事?这有什么可乐的?向晚,你等着后悔吧你!”      甚至都没有思考,我斩钉截铁地回答她:“我才不会!”      可是我看似很愉悦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觉得脑子里很乱,可是为什么东西乱又不得而知。      点开客厅的灯,坐在沙发上,视线一点点地在客厅的每个角落里流连,那个藏式灯是我在旧货市场以二百元钱的价格淘来的,那个油画是我唇枪舌剑从一个和我一同看上这画的阿姨手里抢来的,还有脚下踩的纯羊毛地毯,是我拿着卓凌风的卡在国贸商厦刷了将近两万块钱才买来的。      到时候我应该搬走,离开这个我精心布置的家,然后和卓凌风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或许偶尔能从电视杂志上看到有关他的新闻,想到这儿我的心竟然空落落的。      一直期盼拜托卓凌风的控制,然而却没有真正想过有一天会和他分道扬镳。      或许我应该厚着脸皮让他念在这三年的情分上把房子送给我。      我对自己的反常表现很奇怪,甩甩头把这些杂念挥去,视线就触及到正趴在沙发边的地毯上酣睡的“大表哥”。      我心生歹念,悄悄地移动过去,邪恶地笑,然后提起它长长的耳朵把它弄醒。      大表哥它睁开朦胧的睡眼幽怨地看着我。      我盘腿坐回沙发上,拍拍沙发,朝大表哥说:“过来。”      大表哥吭哧吭哧爬起来,慢慢地走过来。      眼见着它已经快要接触到沙发了,我又挥一挥手:“走吧。”      大表哥抬头看我一眼,又掉过头缓缓地往回走。      没走两步,我又朝它招招手,“回来。”      “走吧。”      ……      大表哥就在我惨绝人寰的指挥下,在沙发与门之间走了十几个来回。      看到大表哥委屈的眼神,我趴在沙发上咯咯地笑不停,啥时候我能对卓凌风这样发号施令,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嗯,应该把大表哥当成卓凌风再玩一会儿。      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YY。      一看来电显示是卓凌风的号码,我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      立即双手捧着手机,郑重地按下去,“喂……”      奴性啊!我都和他没关系了,还要这样狗腿的样子干嘛?我心里暗暗鄙视自己。      卓凌风说:“明天……”      该不是又让我参加宴会?我打断他的话正声说:“卓凌风,你听着,”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甚至原本的纸张翻动的声音也停止了,似乎在认真听着我的话,我轻咳两声为自己鼓劲,“我宣布我现在和你没关系了,宴会什么的爱找谁找谁,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卓凌风依然是没什么反应,我越说越兴奋:“真是苍天有眼啊,终于让我摆脱你这个惨无人道的资本家的所控制了啊哈哈哈!”      啪得一声我挂断了电话,伸呼几口气,等思路终于恢复正常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      我竟然骂卓凌风,而且挂了他的电话!      我心有余悸,很有可能他下一秒直接会派一辆推土机直接把我所在的这一栋楼给夷为平地!      我得赶紧逃!我迅速换下睡衣,往行李箱里塞了几件常用的衣服,牵着大表哥就跑。      砸开了已经打烊的宠物寄养店的门,我把大表哥寄养在了里面。      白天的时候我就已经接到通知,说是明天早晨要一同去Y市为我的简爱婚纱系列拍摄婚纱照,无奈情况有变我得立即离开,我打车直奔飞机场,连夜飞往Y市。      ***      我在拍摄组预订的酒店里住了下来,等待他们。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工作人员纷纷入住酒店。      我无数次想过享誉无数的尹尚的模样,留着长发扎着马尾的艺术家模样,抑或是不拘小节的犀利哥风格,还有可能是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事实上是这一切都和尹尚不沾边。      所以,当沈汀指着长着一双桃花眼,从酒店门外向我们走来的小白脸对正在早午饭的我说:“他就是尹尚。”时,我一个激动,吞咽不及时,活活给噎住了。      因为,那天在火锅城我调戏的正太就是尹尚!      我皱着眉,捶着胸脯,艰难地接过沈汀递给我的牛奶喝了几口,等终于把食物吞下去,我难受得眼泪都已经下来了。      再一抬头,就见尹尚站在我面前挂着灿若桃花的笑脸一手掏在裤兜里,一手挥着举朝我打招呼:“嗨,几十亿人海里我们又见面咯。”      沈汀好奇地看看我又看看尹尚,“你们见过?”      看这样子,尹尚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他怎么就成了著名摄影师了?      回想起来,尹尚在发表会的时候就已经给我拍过照片,在火锅城撞见我之后他愣了一下,明显是已经认出我了,但是他故意没有戳穿,任我调戏。      ***      这个尹尚,典型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平日的时候脸上总是挂着妖娆的蛊惑人心的笑,一副痞痞的模样,然而等他工作起来仿佛是换了一个人,刻薄、严厉、高要求。      我只不过就是叫了他几声“美女”,他竟然以这种方式来折磨我。在深秋的时候选择来海边拍照,只有零上5摄氏度我却露肩只穿几层纱,一组照片拍完,我赶紧裹上羽绒服哆哆嗦嗦往车里走,却被尹尚拦住了。      他手持长镜头相机,皱着眉怒视我:“向晚,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吗?”我看着他,听他继续说,“死人一个!你有表情么?你有动作么?你现在就是一块穿着婚纱的木头!不对,这样说我简直是侮辱了木头,木头的表情都比你生动!”      掀桌!尹尚骂人不带脏字却刀刀见血,按平时的我早已经和他对骂开了,但是他是尹尚,我的作品还得靠他,轻重缓急我分得清楚,我克制着,“知道我做不好,当初干嘛要我当模特?”      尹尚的表情明显变了一下,“那是我觉得发表会的时候你很聪明,在卓凌风面前完全就是一个新娘的模样,但是今天呢?”      回到车里,我拿着尹尚的相机翻看刚才拍的照片,穿着婚纱的女人面目呆滞,眼光无神,类似于行尸走肉,尹尚他说我木头一点都不过分。      可是那一天在发表会上,在卓凌风身边,我的表情就是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模样,幸福、渴盼、虔诚,没有加任何修饰。      做好调整,我下车拍下一组照片,脑袋里想的是卓凌风的身影,尽可能想象他就在我身边。      “OK了,下一组!”尹尚打了个响指,他脸上的表情缓和,看来我刚才的表现让他满意了,他勾起薄唇打趣我:“说,你刚刚心里在想谁?”      我没好气回他一句,“恶毒的尹尚!”      准备换下一个场景,尹尚观察周围,发现沙滩上有一个木屋别墅,觉得那是一个非常好的场景,打发工作人员去与屋内人沟通,看是否能借用一下场地。      工作人员风风火火跑回来对尹尚说:“那人进去问他们大老板了。”      我忙着看刚才拍的照片,没怎么在意,放下相机时,瞥见一个人身着黑色西装从木屋里朝我们走来。      待他在尹尚面前停下来,我终于可以确定眼前的人正是霍修阳,而不是幻觉。      我的汗毛全体站立起来。      因为遇到了霍修阳,霍修阳是卓凌风的特助,寸步不离卓凌风,他在这儿,说明卓凌风就在附近!      而我也在下一刻就见到了卓凌风。    作者有话要说:我废柴了!!卡文,两天就写了这么多 我迷上了狗头老高!!特种兵,好像写军旅 10难 ...   霍修阳很正式得朝尹尚点了个头,正声说:“尹先生,我们老板同意借场地给你们,你们可现在就可以过去拍照,但是不能打扰到我们老板开会。”   “OK,代我和你们老板说谢了。”尹尚拍拍霍修阳的上臂以示感谢,同时还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卓凌风为何和出现在Y市,以及畏罪潜逃的我该以何种方式面对卓凌风的时候,我就已经被迫跟随拍摄组进入到了别墅区。      站在木质的走廊上,隔着一楼大落地窗纤尘不染的玻璃,我见到了卓凌风。   长长的会议桌两旁十几个身着西装的人正襟危坐,象征着地位的那一端,卓凌风邪倚在欧式宫廷风格的椅子上闭着眼睛,手执钢笔在乳白色的桌面上有韵律的轻轻敲击。   虽是慵懒地姿态,但脸上的深情却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我明白此时的卓凌风大脑一定在高速的运转,下属汇报内容的优劣恐怕他早已了如指掌。   卓凌风本来就是个美男胚子,这样认真工作的样子更是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我很没出息地完全被吸引住了,傻傻地站在窗外直勾勾地往里看,所以灯光师喊我让我准备的时候我压根没有听到,直到尹尚怒气冲冲地在我耳边吼了一嗓子,我才猛然惊醒。   尹尚低头摆弄手里的相机,抬头看一眼里面的卓凌风,状似不经意地说:“把你的口水擦了,都流到下巴了。”   竟然羞辱我!我瞪他一眼,揪着婚纱,蹬蹬地去了走廊尽头的第一个场景。      前几个小时的拍摄只拍我一个人,而此时男模特也被尹尚派上了场,类似于婚纱照的宣传照,动作本不亲密,但奇怪的是潜意识里我很抵触,所以动作很拘谨。   一层玻璃之隔,卓凌风在屋内指点江上挥斥方遒,而我在屋外做出或娇羞或腼腆或陶醉的蛋疼动作,这是赤果果的羞辱。屋内开会的人已经不止一次把惊愕的目光投向了我。   尹尚你TM为毛选这么个地点?!   挨了尹尚几个白眼之后,我很识相得做了几次心理建设,才一点点地放得开,终于在天然的最美的黄昏背景消失前完成了这一组拍摄。   天色变晚,光线不理想,原本以为尹尚结束拍摄,卓凌风对我的精神折磨也将随之结束,却没想到尹尚大手一挥,“进屋!”      不得不说,尹尚的选择是对的,因为屋内一整套超奢华的欧式皇室家具是最好的背景道具,从壁炉、沙发到烛台,每一个都经过精雕细琢。   我躲在工作人员身后,不安得瞄向卓凌风,等待他们调试灯光做好准备工作。   他的座位背对着我们在屋外的拍摄地点,所以刚刚他看不到我,而我现在在屋内,在卓凌风眼皮子底下出丑,不知道能不能愉悦了他老人家。   然而我是我多想了,从拍摄开始,我无数次得看向十几米之外的卓凌风,他始终没有抬头视线瞧我一眼,虽然拍摄发出很多噪声,但卓凌风的注意力从来没有离开过手里的几张纸,他当我是空气。   我心里竟然萌生出难以言明的失落,当尹尚终于喊出那句“OK,收工”之后,我默默地转身往屋外走,我暗骂自己犯贱,没有被卓凌风骂我竟然还心如猫抓。   没走几步,就听见霍修阳的声音:“沈先生,麻烦请留步,承天集团在附近开发了一批海滨度假村,三少的意思是今晚劳烦你们拍摄组试住一下。”      我们借了卓凌风的场地,他分文不取,于情于理沈汀都得答应卓凌风这个提议,更可况住试住度假村,这其实更像是对我们的一种福利。   我们住得这一栋别墅区外面是一片草坪,大伙在外面支起架子烧烤,烧烤台上的食物发出滋啦啦的声音,卓凌风远远得坐在草坪的那一头的躺椅上,所有的表情都隐藏在袅袅的烟雾之后,据我了解他讨厌衣服上食物的气味,尤其是烧烤。   他时而偏头和身边的人耳语几句,抑或低头品一口红酒,看起来十分怡然自在。   “喂,又糊了!”尹尚跳脚,气急败坏地过来捏我的脸,“有你这样浪费食物的么?”   我低头一看,我负责烤得鸡腿再一次成了碳黑,“不浪费行了吧!”我没好气回他一句之后,拿着那块黑糊糊的东西就往嘴里塞,却一把被尹尚抓住了手臂。   他把我烤得鸡腿扔进了垃圾桶里,又把他手里嫩黄泛油的鸡翅塞进了我嘴里,“不会烤就负责吃吧。”      我低头默默地啃着鸡翅,不知道心里那一团压抑的东西到底是从何而来。   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发现我的反常,尹尚一直跟在我身旁,精明如他早就已经察觉出了我的失落。   尹尚瞧瞧我,又看向与旁人谈笑风生的卓凌风,嘴角露出一抹笑。   尹尚看我的时候,我正低着头并没发觉,所以,当我一抬头就看到这样一番景致:尹尚满脸温柔,目光缱绻地看向卓凌风!   我还奇怪今天下午卓凌风出现后尹尚为何就突然变得好脾气了,原来!这是个令人亢奋的消息,我随即脱口而出:“你该不会……”在尹尚好奇的目光里我说出了后半句话,“喜欢卓凌风吧?”   “咳咳……”尹尚闻言把正往嘴里喝得啤酒喷出来半罐,一边咳一边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我,半天之后他一本正经得对我说:“没想到还是被你发觉了,你得帮我保密啊!”   BL盛行的年代,这点东西不足为奇,于是我坏笑着凑近尹尚,“那是当然,要不要我向你提供一下卓凌风的劲霸无敌私密内幕?”   和尹尚在热火得朝天八卦,我的注意力完全从卓凌风身上转移,自然而然也错过了卓凌风的目光转向我看到我和尹尚嘻嘻哈哈时微拧的眉峰。      白天露肩露背地在海边吹了近乎一整天的海风,晚上又不顾头脑昏昏沉沉和尹尚在外面疯闹,回到房间后我终于支撑不住了。   伸手摸摸自己滚烫的额头,不出所料,我发烧了。全身像灼烧似的燥热,可手脚却冰冷到一直打颤,我裹紧了被子蜷缩在床上,全身关节的疼痛让我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全身动弹不得,我只想休息,半梦半醒之间,我似乎听到了有人在按我的门铃。我无力去回应,不想别人扰我清梦,然而那门铃声却透着一股执着,在我耳畔延绵不绝,我皱着眉,挣扎着起身,蹒跚着步子挪到房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的服务生把一盒阿司匹林递给我,看我一脸的疑惑,他耐心的解释说:“刚刚有人打电话给服务部,说一定让我们买一盒退烧药送给您。”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向他探听那人具体是谁,哑着嗓子和服务生说了句“谢谢”随后关上了门。      雪中送炭,向来让人感动。   我拿着杯子艰难得朝饮水机挪着步子,心里一直在安慰自己:只要吃了药就好了。   眼见着离饮水机只有一步之遥,我却双眼一黑,径直栽倒了在地板上,玻璃水杯坠地碎片溅落在我腿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膝盖磕在地板上也是揪心的疼,我不禁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一个人一个房间,估计到天亮才会有人发觉我昏倒了,而到那时候如果我还活着那也估计接近痴呆了,想到这我深感一阵悲凉,似乎有泪从眼角滑落。   到后来我的大脑根本就不能思考,迷蒙之中,好像有人开了门,再然后我就落入了一个解释温暖的胸膛。      我得救了,这感觉似曾相识,就像车祸后醒来恐惧的我突然看到了卓凌风的出现。   我挣扎着想睁眼看看他是谁,无奈试了几次都不成功,只能口齿不清地哼:“疼……”   那人温润磁性的嗓音在我头上低语:“乖,就到医院了。”   简单的几个字就能抚平我内心的无助与恐慌,我安心地窝在他的胸膛。   医院的浓郁的消毒水味道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熟悉淡淡地好闻的男士香水味,我情不自禁地贪婪地深吸几口。   和医生在旁边说了几句话,他过来给我掖了掖被角,我慌了神,大脑忽然清明,也不知从哪来力气,我紧攥住他的衣袖,呓语:“别走……”   那人的胳膊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他轻轻地抚摸我的脸庞……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觉得那人是谁呢?又希望那人是谁呢? 我一会儿想亲妈,一会儿又变后妈…… 唉,这几天真的很忙,所以没有更新 但是,我还得喊一句……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 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花 花花花 这货疯了…… 11难 ...   睁开眼,视线里素白的天花板和充斥鼻翼的消毒水味提醒着我现在身处医院。      大脑一片迷蒙,但是我却清晰地记得昨天那个人以及他残留的淡淡气味,杉木、咖啡还有若有似无的烟草味,很容易我就就分辨出了这是范思哲的一款男士香水——云淡风轻,卓凌风经常用的一款,而我曾在他的生日送过他一瓶。      我噌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拔掉碍手的针头,踩着拖鞋就朝病房外奔。      一开门就差点和门外人撞个满怀,沈汀手端着水盆,见到我很是惊讶,“你醒了?”      为什么是他?我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沈汀一把抓住我的手背,语气里有很容易察觉出得怒气:“你的手!”      手背上原本扎针的位置已经鲜血淋漓,我却没有察觉到疼痛,我不理会依然往外面走,却拗不过沈汀的力气只能被他押回病房,沈汀叫来护士给我清理伤口,又润湿毛巾放在我额头上给我降温。      跟着护士一起来的还有尹尚,一进门我就听到他幸灾乐祸的声音:“我还以为你挂了呢?没想到还活蹦乱跳的!”      看这样子尹尚是巴不得我死,我没心情和他斗嘴,只在心里小小得唾弃了他一下,安静得让护士往我的另一只手上扎针。      趁着沈汀出去给我买水果,尹尚坐在我床头,戳我的脸,“诶,怎么无精打采的?你知不知道昨晚知道你晕倒后,沈汀都快急疯了?”      难道真不是卓凌风?我心里一下子空得像是什么都没有了,我闷闷地回他:“我昏倒了,怎么会知道?”      尹尚难得地被我噎到了,半天之后没说话,我茫然得盯着苍白的天花板,回想这么多天以来不像自己的自己,尤其是我了解到自己多么希望昨晚的那个人是卓凌风的时候,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个说法来解释我的反常——我喜欢上卓凌风了。      这个男人,无论他怎样回避我,无论多少次我告诉自己不可以,但我还是难以抵挡住他的吸引,最终喜欢上他了。      像是自言自语般,我说:“尹尚,以后我们俩就是情敌了。”      半天仍没等到尹尚的反应,抬头只见他忙于手中的水果忍者游戏,我愤恨地一把抓过他的手机,“你没听到我的话么?”      尹尚轻哼一声,不紧不慢地说:“我应该有什么的反应?惊讶么?早就明白的事我为何要感到惊讶。”      当我躲在洗手间握着手机万分为难得说出了我喜欢上了卓凌风这个事实时,我没想到陆姗姗的反应会和尹尚出奇得一致,她回应我:“向晚,切,你用得着这个反应么?喜欢上卓凌风迟早的事。”      所谓当局者迷,所有的旁观者都早已看清了我的感情,而我却后知后觉。      在医院里闲着我只会想卓凌风,不顾沈汀尹尚的反对,当天晚上打完点滴我执意回到度假村准备第二天的拍摄。      心里还存有一丝的侥幸,我特意去服务部询问了昨天晚上是谁打电话给我送药,可却被告知那位服务生在家轮休。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原路返回,意外得在二楼楼梯拐角处遇见了霍修阳,我急切地问他:“三少呢?”      “三少昨晚去市中心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就知道我是自作多情了。      以后的几天我逼迫自己投入到工作当中,尽力做到心无旁骛,不去想卓凌风,不去管自己的感情。      拍摄工作又进行了两天,场景从海边转移到了Y市的枫林,总之,尹尚是怎么折腾我怎么拍,甚至让我爬上两米多高的枫树做出陶醉的表情。      得感谢尹尚的大发慈悲,在我苟延残喘近乎一命呜呼的时候宣布拍摄结束,我又马不停蹄地跟着拍摄组一起回到了N市。      ***      在回去的路上,我绞尽脑汁想找出我喜欢上卓凌风的原因。      我得承认他帅、他有钱,可是他自私、小心眼、睚眦必报,有时候对对手甚至是心狠手辣。      在我近乎被这个问题折磨疯了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我发现我身边的男人太少了,我仔细掰扯了一下手指头,我认识的男人除了卓凌风,就是和卓凌风有关的,例如霍修阳,例如黎皓。平时和男同学男同事没有很深的来往,只在最近新认识了沈汀和尹尚,在这种情况下我喜欢上卓凌风也是情有可原了。      我得趁我陷得更深,爱上卓凌风之前,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男人上去了,我从出租车里向窗外看去,恰好看见一个婚姻介绍所,我激动地喊:“师傅,停车!”      经不住销售员天花乱坠的怂恿蛊惑,我拿出卓凌风的卡刷了9999报了个VIP相亲团,婚介所负责给我联系白金精英男身男。      ***      工作生活渐渐步入正轨,对卓凌风我是唯恐避之不及,我觉得时间长了以后我这点本来就不深的喜欢会一点点变淡,到时候我也就解脱了。所以我决定在卓凌风来找我之前我绝对不会去找他。   然而,事与愿违。      我满心欢喜的期待我婚纱系列的宣传画登上11月份杂志的版面,然而却迟迟没有消息。   终于按捺不住的我打电话把尹尚约了出来问他原因,他把手里的打资料袋丢到我面前的桌子上,“你要的照片。”      我不得不佩服尹尚的技术,拍照时看似他在整我,事实上却是对高品质的追求。看着手里美轮美奂的照片,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和我的作品竟然能有如此脱俗的表现,我更加疑惑了,“出了什么问题,照片这么漂亮为什么还没有宣传?”      尹尚没脸没皮的朝我笑,事不关己般得调侃:“我尹尚的作品还是第一次遭到杂志社的退稿,多亏了你们家的那位,这些照片被封杀了。”      消化了很久我才反应过来我们家的那位指的是谁,我惊呼:“封杀?卓凌风?!”      尹尚咬着吸管喝了一口果汁,点点头,“嗯。”      自己爬树下海,努力了这么久,眼见着就要收获的成果却突然间化为了泡影,而这一切竟然是拜卓凌风所赐,我顿时火冒三丈。      拿起电话就拨给卓凌风,结果关机,我又气呼呼得打给霍修阳,电话一接通还没等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我直接就吼了过去:“直接告诉我卓凌风在哪儿,别给我找借口!”      ***      下了出租车,在广阔的高尔夫球场跋涉了半天,几乎都要把我的怒火耗尽了,我才见到了久违了的卓凌风。      卓凌风带着白色球帽,太阳镜,身着浅蓝POLO衫,帅气地挥杆,样子好不潇洒。      他这副悠闲的样子反而刺激了我,我气势汹汹地跑过去,朝他吼:“卓凌风,你凭什么这样做?”      卓凌风置若罔闻,旁若无人地挥动手中的高尔夫球杆,球在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曲线。      几声鼓掌声响起,我才注意到旁边的电瓶车旁还有其他人在,那人和卓凌风差不多的装扮,应该是卓凌风的客人,他鼓掌赞叹:“好球!”      卓凌风安然接受了那人的赞叹,把球杆交给球童,一边摘下手套,一边朝我走近。      丝毫没有考虑到卓凌风的面子,还扰乱了他的会客,他这是要生气得甩我耳光?我惊惧地后退。   卓凌风快走一步朝我靠近。      我完了,我紧闭起双眼准备接受即将而来的耳光。      却没想到卓凌风捏捏我的脸,竟然用宠溺的语气对我说:“你啊,就会耍小性子。”      我彻底呆住,不明白卓凌风这匪夷所思的举动到底为哪般,他现在指不定在怎么盘算一会儿该用何种方法折磨我。      卓凌风看向那人:“让你见笑了。”      那人也和煦地笑笑:“这么有个性的女孩,不知道三少准备怎样虏获芳心呢?”      本应该是主角的我却被他们晾在一边,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好像我真的是卓凌风爱发脾气的女朋友。      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极度郁闷的我在内心呐喊:我是来算账的!      那人挺会察言观色,几句之后便推脱告辞。      趁那人走远了,我深吸几口气握住拳头,质问卓凌风:“你凭什么封杀我的照片?”      卓凌风坐在电瓶车上,优雅得接过球童递过来的毛巾擦手,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半天之后才悠悠地抬起头看我:“拍相片之前没和我说,拍完之后才想起要来找我?”      以前无论大事小事我都得向卓凌风汇报,这次竟然自作主张出去拍宣传照,我有点底气不足,可依然梗着脖子说:“我都说和你没关系了,为什么要和你汇报?”      “哦?”似乎是听到了很可笑的事情,卓凌风的语气略显轻佻,他交叠起双腿,摘下太阳镜,审视着我,“没关系了?那为何还要花我的钱去报VIP相亲团?”    作者有话要说:我算了一下我的霸王率 几乎三十个人才有一个评论 某饶好不伤心啊 码字没动力……甚至都想放弃…… 某饶冒昧地问一下,你们觉得好看么? 这真的很重要啊…… 12难 ...   卓凌风……竟然知道了?      自知理亏,我吞吐着:“那个……那就算是对我这三年的酬谢吧。”      卓凌风放下矿泉水,斜靠在车座上,微脒着眼打量着我:“婚介所能介绍什么好男人?何必浪费钱?想要男人大可以来找我,我身边这些男人哪个不是社会翘楚?”      “刚刚走的那个,尹乔,印石集团少东家,怎么,不喜欢?”卓凌风顿了一下,恍然大悟般,“对了,他弟弟也不错,尹尚,我看你和他很投机,”卓凌风拿出手机边翻通讯录边说,“再不行我这里还有名单,你是喜欢成熟的?儒雅的?还是……”      就算是以猪的智商也能听得出卓凌风话里的嘲讽,我心里闷闷的疼,可我又不想处于下风,于是假笑着回答他:“谢谢啊,只要不是你这样的就行。”      对我的挑衅,卓凌风嗤之以鼻,视线仍在手机上,微微摇头:“不喜欢我?荣幸之至。”      我竟然会喜欢这样的人,我为自己感到悲哀,我死盯着一派闲适的卓凌风,半天之后闷闷地开口:“总之,你没权力封杀我婚纱的宣传画报。”      “这几天你很不乖,”卓凌风抬头看我一眼又低下头,无视我的问题,顾自转移话题:“今晚七点,卓氏家宴。”      明明是我站着他坐着,但卓凌风仍然散发着盛气凌人的气焰,给我下达命令。我在卓凌风面前似乎永无翻身之时。      我没有明着拒绝,而是沉默应对,就算我到时候放他鸽子,他也说不出什么。      卓凌风终于放下手机,拍拍旁边的座位,命令我:“上车。”      按以往我肯定早就屁颠屁颠地上车了,可是今天的我已经被卓凌风羞辱地颜面扫地,我觉得我得在最后一刻硬气一把,于是我很不屑地昂起高傲的头颅倔强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似乎听到了卓凌风在身后的一声冷哼,接着是电瓶车发动的细微声响,球童开着车载着卓凌风和我擦身而过,径自扬长而去,甚至连停顿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跳脚!      有时候挺佩服我国广大劳动人民的智慧,总结出了“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句话。被卓凌风丢下的我又没有了之前球童的引导,在毫无标识的广袤高尔夫球场上彻底迷失了方向,顶着大太阳转了好几圈,才狼狈地找到出口。      ***      本来是去质问卓凌风的,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心情郁闷的我,拿着卓凌风的无限度白金卡到K百货血拼了十几万的奢侈品,算作报复。      在酒吧找到了陆姗姗,把手里提着的大大小小的袋子一把丢在了吧台上,“送你了!”      陆姗姗咬着吸管幸灾乐祸地笑,“哟!卓凌风又得罪你了?”      我瞪她一眼,伸出熊掌拍了一下吧台,冲调酒小弟喊:“来一杯最消火的!”      由于我拍击吧台的声音和说话的声音过大,调酒小弟明显被吓到了,差一点没有接到抛在半空的调酒杯。      原来我也可以这样强势,可是在卓凌风面前就唯唯诺诺地像是听话的旺财,我深感憋屈。      陆姗姗兴趣缺缺地伸出手翻翻购物袋,“以后你和卓凌风生气千万再别折腾我了,这些东西别说我用不着,就算想用,我那有钱的后爸也会屁颠屁颠得给我买,用得着卓凌风的钱么?”      “那不一样,整天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总得让他破破财不是!”      陆姗姗十分无语地看着我,像是打量怪物,指着满桌子的购物袋,“你觉得买东西的这点钱对卓凌风算钱么?”      这些我怎么会不明白,只是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报复卓凌风的方法了,我心里愤懑不已,拿起眼前的薄荷冰茶一饮而尽。      陆姗姗坏笑着凑近不停做深呼吸的我,“卓凌风到底哪里不好了?你就从了他吧!”      我瞪着牛眼狂吼一声,“老娘才不稀罕!”然后指着空杯子再一次刺激了调酒小弟的耳膜:“再来一杯!”      这两句话的魄力实在是太足了,给其他客人端酒从我旁边经过的侍者也遭受到了迫害,胳膊一震,托盘歪斜,酒水晃晃悠悠从酒杯里洒了些出来,侍者抬头送了我一个哀怨的目光。      “别介呀,不稀罕卓凌风那你还稀罕谁?还有别的男人么?”      陆姗姗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到婚介所报完名之后,原本我还为自己的莽撞小小的后悔了一下,但是现在,我还必须找一个比卓凌风强一万倍的男人带到他面前转转!      我拿出手机,搜出婚介所的号码拨了过去:“喂,对,我是向小姐,把相亲提前,越快越好,就今天下午吧。”      “什么?!”陆姗姗惊叫,“你要去相亲?”      “嗯呐!”我得意得点头。      不知为何,陆姗姗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向晚,听说今天下午有个很棒的秀,一起去看,你就别去相亲啦。”      “不去!”      “那去看话剧?”      见我执着地摇头,陆姗姗改了口,“我去一下洗手间,你等我一下。”      “嗯。”我应了一句,看到她随手把桌上的手机揣进了口袋里,可是当时的我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      第一印象很重要,我特意去了次美容店做了个SPA,容光焕发地以最优雅的姿态坐在约好的咖啡店里等相亲对象的到来。      咖啡都续了两杯了却还迟迟没见约好的人的踪影,姑且不说这人会是个什么样的模样,就从他不守时的这点来看,就不太对我的心思。      我扭扭腰,放松一下自己由于保持端坐而僵直的肌肉,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都快到和第二个人约定的时间了!      我赶紧打了个电话给相亲对象,结果关机,我气愤得打电话给VIP相亲团负责人质问,那边对我说的情况也深感惊讶,半天之后负责小姐给我的回复说是相亲那人对我不满意。      搞毛啊,连面都没见到,竟然会说对我我不满意,再怎么说我也是美女如云的服装学院的校花啊!      眼见着时间到了下午三点,和第二个人约好的时间,我深呼一口气,平息一下内心涌动的怒火,等待着第二个人的到来。      可是这几位先生就像是事先约好了的似的,一个小时过去了,第二位先生还是神龙不见尾,我的耐心一点点消磨尽了,颓败地把头支在胳膊上破罐子破摔。      到了四点,本来是第三位男士应该来的时间,婚介所的张小姐给我来了电话:“向小姐,真对不起,陈先生说是觉得你和他不适合,所以刚刚没来,接下来那位徐先生,因为不喜欢不听话的女生所以没来。”      这都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根本相片都没见着,怎么会知道我不适合,我不乖?我气愤得朝张小姐喊:“你们怎么这么不靠谱啊?这就是VIP该享有的待遇?你小心我到天涯上吐槽!”      我气愤得把手机甩在桌子上,把已经凉透了的咖啡全部灌进了肚子里,这一下午竟喝咖啡了,甚至因为怕错过人我连厕所也不肯去。      此时的我尿意奔腾,我提起手包去洗手间缓解一下压力。      待我从洗手间里出来,透过咖啡店绿植叶子之间的缝隙,隐约看到我原来的位子上坐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难道是改变主意了?我兴冲冲地跑过去,看清楚那人是谁,我恍然大悟,一下午郁积在心头的疑惑也终于有了解释。      我咬着牙质问:“卓凌风搞得鬼是不是?!”      霍修阳站起来恭敬地朝我点头,对我的问题不置可否,“向小姐,今晚七点,卓氏家宴。”      我头一偏,用鼻子冷哼:“不去!”      在桌子上拍了两张钞票,我抬步就往门外走,霍修阳快移一步,挡住我的去路,“那……向小姐,得罪了。”      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顺着他的目光我发觉两个身着黑西服带墨镜的彪形大汉正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朝我逼近。      不管他们想干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我脚底抹油掉转头就往后跑,没跑几步就被那人揪住了胳膊,我盯着霍修阳,“你们想干啥?”      “别伤了她,”霍修阳交代了两人之后,转过头回答我,“卓氏家宴。”      于是我就在咖啡店众人惊讶不解的目光中被两位壮汉抬往咖啡店的车上,我尽力想挤出几滴眼里以博取群众的同情,好向我伸出援助之手。      结果霍修阳走到正拿出手机似乎想要报警的人面前,说了几句话后,那些人便收起了电话,灿烂得朝我笑,那表情可以解读为——一路走好。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卓凌风混久了,霍修阳的心肝也变得比煤球还黑。      出了咖啡店,眼见着远处驶来一辆出租车,我逮住时机集中全身力气在左脚瞄准壮汉的一只脚狠狠地踩了下去。      只听嗷得一声,我趁机逃脱壮汉的控制三步两步跳上了出租车,一面朝窗外观望一面说:“师傅快开车。”      可是几秒钟之后,街景丝毫没有后退地迹象,我奇怪地看向司机师傅。      总感觉司机的侧脸有点脸熟,再仔细回忆一下,我全身一颤,后背狠狠得撞在了后座的椅背上。   因为,那人正是卓凌风的司机,陆师傅!      我腆着笑嘿嘿得朝他打招呼:“呵呵,陆师傅,好巧啊,最近怎么改行了?”手下的小动作却没停止,摸索着车门把手,准备往外逃。      陆师傅回头亲切地朝我笑,那笑容无害地就让我误以为他不是卓凌风派来的时候,只听“啪嗒”一声,车子被落了锁,“小晚啊,和我一起去逛逛吧?”      我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随即整个身子颓败得瘫在座位上。      他卓凌风为了捉我竟然安排了这么多人给我布置了一个天罗地网!    作者有话要说:几个事: 1,推文时间瓦相公的文,很好看哟~~~ 2,这个文是几年前构思的,原本的基调是尤桑高雅的深情文,可素写得时候突然想换一下轻松风格,现在竟然越写越小白,小白就小白吧,你们看着好看就行。 3,有没有感觉陆姗姗有点奇怪?她是什么身份呢?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4,下面的内容会是两个人的JQ戏,要到什么程度呢?直接扑到?我得好好想想 5,花花啊~~~~~~ 13难 ...   车子平稳地行驶,我的心却无法平静,我仿佛看见现在自己变成了正被按在砧板上挣扎的鱼,心惊胆颤地看着在一旁举着菜刀的卓凌风。   我觉得我不能这样老实地任人宰割,我抬起屁股,扒住前排驾驶座,做出一脸悲苦的表情,对陆师傅说:“陆师傅,你看咱俩平时关系挺好的吧,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行不?”      不想参加卓氏家宴,一是害怕见到卓凌风,二是我实在不喜欢卓氏家宴的氛围。   每年的这时候卓氏的兄弟都要聚会一次,卓家兄弟四人,老大卓沐风,老二卓浴风,老三卓凌风,个个都是高深莫测、面无表情,就老四展年还能有个正常人的喜怒哀乐。和三个面瘫一起吃饭,实在是一件精神折磨,就算是所有的餐点都是由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厨师制作的,我也深感难以下咽。      陆师傅透过后视镜朝我笑:“三少让你参加家宴,还真是有点为难你了。”   “你也这样觉得?”陆师傅的话让我颇感意外,仿佛看到了曙光,我再接再厉,“所以啊,你就让我下车吧,你给卓凌风开车这么多年了,他肯定不会辞掉你。”   “可是,”陆师傅话锋一转,我深感不妙,只听他说,“我还觉得你去也是应该的。”   我叹了口气,又重重得坐了回去,脸贴在车窗上,手指在车窗上面画着圈圈,窗外的楼房渐渐变得稀疏,我鼓起志气再一次做垂死挣扎。   既然同情牌不行,我准备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陆师傅,你有没有觉得卓凌风平时特别自私、特别不人道,还挺飞扬跋扈的?”   “……”   “你看你都给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司机了,是不是有时候挺受不了他的?”   “……”   “一直听他的吩咐是不是觉得有点憋屈?难道你就没打算反抗他一次?”   “……”   “你看,咱俩都是被剥削阶级,咱俩可得统一战线一致对外,千万不能背叛同志投奔资本家啊。”      任我怎样喋喋不休,陆师傅始终是一言不发,紧踩油门向目的地驶去。   眼见着卓氏私人会所前的四个罗马柱子已经出现在了视线里,口干舌燥的我彻底认清了形势,我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却被陆师傅叫住了,“晚小姐,不是我不敢反抗,而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反抗,三少给了我这份工作,我着一辈子都感激他。”临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全天下像这样一直违背三少的,恐怕就只有你一个人了,这世上三少肯这么容忍的人,也只有你了。”   不自量力地想做陆师傅的思想工作,却没想到陆师傅的两句话就让我心底起了波澜,可是我又清楚地记得,卓凌风的那句“不喜欢我?荣幸之至”。   ***   下了车,我就被早已经等待在会所门外的人“押送”进了会所里面的美容沙龙,从头到脚被整修了一番,我为了相亲而特意去美容院整得成熟知性装扮彻底摧毁,硬是被吹了俏皮的卷发,被塞进黑色的短款小礼服里。   家宴竟然搞得像是国宴似的,竟然还得穿礼服参加!   走过长长的走廊终于到了二楼最里面的正厅,卓氏家宴只是小辈之间的聚餐,并没有多少人,一进门,竟然看到卓浴风带着围裙和一个漂亮女子在长桌旁做食物。   这真是被人称为“冷面杀手”的商界谈判精英卓浴风?!   太惊悚了,我震惊得全身颤抖差点从高跟鞋上摔下来。   那女人想必就是夏暖央了,早就听别人说卓浴风对自己的女友极尽宠爱,但亲眼看到还是难以置信。      “三嫂好啊。”一听这声音,我就知道是谁,转过头来果然看到老四坐在长桌上眉眼弯弯得朝我打招呼。   可是他这一声“三嫂”招致了我同他三个哥哥的强烈不满,我们齐齐横他一眼后,展年很委屈地闭了嘴。   侍者拉开卓凌风旁边的椅子,之间卓凌风在优雅地切着牛排,不咸不淡地说:“相亲还顺利么?”   我咬牙切齿,“要是没有某人的捣乱,一定会很完美!”   “哦?看起来你感觉不太好。”   我纠正道:“不是不太好,是很不好。”   卓凌风忽然停下刀叉,看向我,我本以为他会对我感到点歉意,却没想到这个罪魁祸首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理直气壮地说:“很合我意,看来我得给霍修阳加工资了。”   我勒个去!人至贱则无敌啊!      我心里憋着一股熊熊的怒火,可又发作不得,只能捏紧手里的拳头,可男人却气定神闲得和其他人商议起了卓氏下一年的路线:“大哥,听说北边明年政策会有变动,你注意一下。”   坐在沙发上闭目冥思的卓沐风抬了抬眼皮:“嗯,我这边的没问题,二弟,你呢?谈判进行得怎么样了?”   卓浴风边忙着切手里的胡萝卜边回答:“美国那边的银行同意让三个百分点,我会再让他们让两个百分点。”   卓沐风、卓凌风若有所思得点点头,而后卓凌风又问向正在喝红酒的展年,“四弟,你刚刚进这个圈,没什么经验,所以先负责我们几个兄弟之间的信息沟通,但这很重要,不能懈怠。”   “三哥,你说的这些我知道,我会好好干的。”   看似简简单单几句话的已经决定了这将会给卓氏创造巨额的利润,卓氏四兄弟个个都是商业奇才,老三卓凌风更是公认的最深谋远虑的一位。良好的家庭让四兄弟之间毫无妒忌之心,反而团结合作,使卓氏像一个精密的仪器一样运作,四兄弟掌管业务仅仅几年,卓氏的实力就近乎翻倍。      但是他们说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丝毫提不起兴趣,晚餐氛围极度压抑,尽管吃的是意大利主厨亲手烹制的顶级嫩菲力,我也只感味同嚼蜡。   我的不悦表现得过于明显,甚至连专心料理的夏暖央也发现了我没胃口,她热心地问我:“向晚,牛排好像不和你胃口,你要不要试试我和浴风在美国发明的西式肉夹馍?”   肉夹馍没什么稀奇,但卓浴风做得肉夹馍我就很感兴趣了,我放下刀叉,回答:“好……”啊字还在我嘴里酝酿,只听另一个声音截断了我的话。   “她不用。”原本还在和其他兄弟三人谋划战略的卓凌风轻飘飘得吐出这三个字。   我转头瞪着面色淡然的卓凌风,掷地有声地说:“我、要!”   “别后悔就成。”      一个肉夹馍而已,我从夏暖央手里接过那团抹了各种酱料的肉夹馍,转身朝着卓凌风得意的笑笑,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味道还不错,可是嚼了两口就有些不对劲,再嚼一口,一瞬间我眼泪鼻涕横流,“咳咳……”   到底抹了多少芥末酱?!我不怕辣,但唯独怕芥末,一点芥末都不行。   嘴里火烧一样,我只感觉自己马上要七窍生烟,我伸出舌头呵着气,拿起杯子里的水仰头倒下去,没有丝毫缓解,再拿起高脚杯,把红酒都灌进嘴里这才好一些。   “哈哈哈——”我这副狼狈的模样真是取悦了众人,展年捂着嘴大笑起来,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卓沐风脸上也是有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噢,我和浴风喜欢吃芥末,所以就抹了很多,没想到你不能吃,抱歉哈。”夏暖央懊恼地鼓着腮帮子和我道歉。      我一边抹眼泪一边摇头,“没关系,没关系。”   到此刻我才终于明白卓凌风的那句“别后悔就成”是什么意思,他了解卓浴风的习性,也必然知道他们喜欢在食物里加芥末,而他又偏偏知道我吃不得芥末。   “后悔了么?”卓凌风似笑非笑,口气很是幸灾乐祸,“又不听我话。”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蒸馒头争口气,我昂着头,“没后悔!”又转头对夏暖央说:“其实这肉夹馍挺好吃的。”   在卓凌风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里,我壮士断腕般再次拿起那让我欲哭无泪的肉夹馍,英勇地咬了下去。   “拿两杯牛奶上来,”卓凌风吩咐侍者,“解辣。”   后面两个字卓凌风是对着我说的,特意咬重了尾音。   我瞬间我明白了自己在卓凌风面前成了跳梁小丑,逞强为难自己却愉悦了他卓凌风,我的脑子是进水了么?   ***   我气呼呼得回到自己房间,四仰八叉的把自己扔在床上,心里反反复复琢磨良久,终于认清了形势,我永远都不是卓凌风的对手,为了不被他玩死,我还是得顺着他点。   吃了那多么芥末,心里火烧火燎的,身上也燥热难耐。   打开阳台的门,山里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树香一下子涌了进来。往屋外走了几步,竟然看到卓凌风坐在他屋外的休闲椅上。   天气有点冷,卓凌风穿着一件深灰色深V领线衫,闲散得沐浴在柔白的灯光下翻着手里的书,换下了笔挺的西装,褪去了商人的气息,此时的卓凌风尽显斯文儒雅,与身后的暗黑的群山融为一体。   我竟然看得有些痴迷,有那么一个瞬间,我忽然觉得喜欢上这样的男人其实一件很值得我骄傲的事情。      不知道站了多久,忽然感觉脚底下有毛茸茸的感觉,一低头,竟然很意外的看见大表哥趴在我脚边亲昵得蹭着我的腿。   我蹲□来抚摸大表哥的头,阳台的地面是木制的,重心的转移导致脚下的木头发出了吱呀的声音,我抬头看向卓凌风,恰逢他听到了声音抬起头来看我,视线在空气中交汇几秒,卓凌风又缓缓地低下头去。   房间位于一楼,屋外的阳台相连,着了魔一般我竟移步向卓凌风走去,在他傍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把大表哥带来了?”   卓凌风依然在看着他那本《百年孤独》,声线平稳得回答我,“怕它被饿死。”   我一下子被噎住,我承认我这个表妹做得实在是不称职,经常会因为工作忙得忘了给大表哥喂食,还经常送大表哥去宠物寄养院。   “哦,我以后会对它好一点。”我嗫嚅道。   “嗯。”卓凌风淡淡地应了一声。   周围诡异的安静,偶尔能听得见不知何处传来的鸟鸣声,这样幽静的环境我的心出奇得平静,竟也和卓凌风这样平和得相处。   我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于是开始寻找话题:“山里的空气挺好的是吧?”   “嗯。”卓凌风敷衍应道。   “你听这还有鸟儿在叽叽喳喳得叫。”   “不仅是鸟,还有人。”   呃……他这是在嫌我聒噪,打扰他看书呢,我讪讪地闭上了嘴。      没有打扰卓凌风看书,我坐在原处无聊地把玩自己的手指,视线经常会不受控制得偷偷往卓凌风身上遛。   人在无所事事的时候往往喜欢胡思乱想,我想到了自己对卓凌风的感情,不知会是怎样一种结果,或许是烂在自己的肚子里,或许是被卓凌风知道后遭受一顿他的冷嘲热讽,最后无疾而终。   心里又添了一丝烦闷,桌子上只有一个高脚杯,里面有浅浅的红酒,应该是卓凌风的杯子。我径自拿起了红酒瓶子对着瓶嘴牛饮一番。   有点事干,好歹别让我想那些虚无缥缈的烦心事。   用手背擦擦嘴唇上的红酒,不顾卓凌风嫌弃的眼神,我又举起酒瓶子喝了一口。   酒有让人兴奋,也很容易让人乐观,我觉得要是把偶的喜欢憋在心里有点太没出息了,先说出来再说,喜不喜欢是他的事。   忽然想到上次我醉酒将埋藏心里许久的对卓凌风的不满说了出来,我灵机一动,豪迈地拿起酒瓶子往肚子里灌,想把自己灌醉,醉了之后很有可能就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就算被拒绝了我可以在醒酒后忘得一干二净,不会失了面子。   可是没想到,瓶子都见了底,我不仅没醉,脑子里反而越来越清明。犹报最后一似希望,我把高脚杯里的红酒也灌了下去。   可惜,醉意没喝出来,却喝出了尿意。      眼见着卓凌风合上了手里的书,要走的样子,我一咬牙,办法只有一个了!   我故意口齿含糊地喊住了他:“卓凌风……”   卓凌风停下来,一手揣在裤兜里一手拿着书,回头看着我。   我撑着桌子艰难地站起来,尽量使自己踉跄着脚步,跌跌撞撞地倒在他怀里,“卓凌风……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上了你这个混蛋……”   卓凌风搂住我的腰,以防我摔下去,他平静地看着我,听我继续说下去。      为了更逼真一点,我特意用自己的脏手揪住卓凌风平整昂贵的阿曼尼线衫,把自己想象成是电视剧里被感情折磨得痛不欲生的苦逼女主角,抽风似的一边捶着他的胸膛,一边摇着他的胳膊,口不择言:“我喜欢上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怎么会喜欢上你啊?!你说啊,我怎么会喜欢上你?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你要想笑你就笑,千万别憋着,憋着容易伤身体……”   卓凌风依然无动于衷,似乎我还做得不够,于是我鼓起勇气,伸出胳膊圈住他的脖子,双眼迷离得瞧他,声音低低地问:“那你呢?卓凌风你喜欢我吗?”   “……”卓凌风眯着双眼意味不明得看着我,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   “你说啊,你……你喜欢我吗?”我骤然拔高了音量,等待他的回答。   仍然是一阵沉默,就在我尴尬得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时候,头顶上终于传来卓凌风好听的,似乎还带有一丝愉悦的嗓音:“还要继续装么?知道你没醉。”   我蓦地瞪大双眼,呆住,连我自己都要被的演技骗到了,卓凌风竟然能识破我心里的小算盘。   为了掩饰尴尬,只能干笑着,“呵呵呵,呃呵呵呵,你怎么一点都不配合我的玩笑?”   我故作轻松地撤回自己的手,冲他扯出一个笑,默默得转头回房间,管不住内心已经泛滥成灾的失落。      然而,我的脚刚移开一步,手臂竟然被从后面拉住。   紧接着,我的身子被卓凌风一带,在我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的时候,唇上就传来一阵温热。   卓凌风竟然封住了我的唇!   大表哥安静地趴在地上,无可奈何得看着一旁正在纠缠的两人,心想:这俩人真够有意思的,兜兜转转磨磨唧唧,我这大舅子终于忍不住想要把我这糊涂的表妹扑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这是一个系列文,其实我本来是想开卓浴风和夏暖央的坑,记得收藏我啊 这一章是不是很肥?5000+啊,有木有! 我真是疯了 告诉大家一个欢天喜地的好消息,就是我卡文了,是非常的卡 这一章从两天前我就开始写,写啊写,终于憋出了这么点点东西 唉…… 以后的情节几乎被我全部推翻,我得花很久的时间来安排情节 下一更估计得两三天之后吧 我在这里和大家说声对不起了 觉得这章写得不满意,觉得挺对不住大家的,花花什么的我就不要了 我会让后面更精彩一点的 谢谢,鞠躬~ 14难 ...   没有蛮横,只有他的果决,我身后抵着墙,身前承受着卓凌风的侵袭。   他的唇,纤薄微凉,在我的唇上辗转反侧。   习惯掌控一切的卓凌风在接吻这件事上也毫不动摇得处于领导地位。   我根本不能做一点反抗,或许是我心理本来就对他的诱惑难以抗拒。   卓凌风肆无忌惮地在我的嘴里攻城略地,柔嫩的舌灵巧得在我的嘴里摇曳细数每一颗牙齿,品尝我嘴里残留的红酒的馨香。   我想,那一夜我会永远记得,我眼前有他墨黑的眼眸,他身后有清丽皎洁的满月。      身体里有一种情愫在涌动,逼迫着我吐出舌头去吮吸他的味道。   卓凌风搂紧了我,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吻得我头晕目眩血脉贲张脚步虚浮,过程中我缓缓挣扎,想推开他一点,企图呼吸一下极为宝贵的空气,却换来了他更为缠绵的吻。   渐渐得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里的空气就要被卓凌风吸空,仿佛窒息一样,好像随时都可能晕倒的样子。   再然后……   再然后我就真的晕倒了!      Orz,我能听到你们现在嘲笑我的声音。   我更愿意我是肺活量太少导致长时间缺氧而晕倒,也不愿意承认我是因为和卓凌风接吻心情激动地难以自抑而晕倒。   我向晚竟然没出息到这种地步,这可谓是我辉煌的人生中最让我不堪回首的一个败笔。   后来的我回忆过我和卓凌风之间的种种,我想,我的悲惨命运应该就是源于此,以后的日子里不知多少次卓凌风都以这件事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让我永无翻身之日。      耳边响起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随后我被打横抱起,卓凌风胸膛里沉稳铿锵的心跳声一声声叩击着我的耳膜。   鼻子底端有淡淡的松香杉香,范思哲的“云淡风轻”。   还有那与记忆相契合的步幅和步频。   似曾相识又无比熟悉的感觉。   到此刻,我终于可以确定,半个月之前在Y市在我昏倒之后送我去医院的人就是卓凌风。   恍惚中我对着卓凌风痴痴的笑,“我就知道是你。”   卓凌风抱着我回卧室,清冷的嗓音勾画出懒懒的几个字:“迟钝成这样也够可以的了。”   剩下的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那一夜我睡得很好,嘴角还浮着一缕微笑。      我醒来的时候卓凌风已经回承天大厦了,其他人也陆续离开,霍修阳被卓凌风留在会所负责送我回去。   我牵着大表哥走出私人会所,上车前竟然有些不舍得回头望昨晚我和卓凌风激吻的阳台。   车上我一直很沉默,却没法忽视我内心翻腾的窃喜,甚至会不由自主得用自己的手指抚摸自己的嘴唇,回想昨天他的唇的触感。   以前总是会觉得恋爱的人不可理喻,现在,我都被自己给恶心到了。      ***      我对卓凌风的反抗也最终取得了成果,除了几张我和男模比较亲密的照片外,简爱婚纱系列的宣传海报很快就出现在街头巷尾大大小小的杂志上。   这一组图片不仅在服装界引起不同的反响,在普通百姓间也掀起一股热潮。   尹尚的技术不仅让婚纱大放异彩,甚至让我自己都获得赞誉,看了尹尚给我拍的照片之后,有模特公司想签我担任模特。   我自己本人就对做模特没有丝毫的兴趣,何况自从经历了封杀事件之后,迫于卓凌风的威势,我更加不敢轻举妄为。   打发掉模特经纪公司的经纪人,我匆匆往家里赶。      打开门果然发现卓凌风坐在沙发里看书,最近卓凌风都已经把我的家当做他的根据地,每天几乎雷打不动地出现在我家的沙发上,心安理得得享受着我的侍奉。   那个吻之后我在卓凌风面前的地位就直线下降,我由卓凌风的名义女友变成了他实际上的女佣。   这一点并不可怕,可怕地是,我竟然狗腿兮兮得觉得他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可不妥。   餐桌上照例摆满了霍修阳按照卓凌风的吩咐购置的食材,我走过去扒拉了两下,粉丝、西红柿、牛肉、火腿、竟然还有鲤鱼!   越来越不像话了,这厮的要求越来越高,口味越来越刁钻,要求做的饭菜也越来越复杂,真拿我当厨娘啊!      我捏着拳头心里极度不平衡得瞪着悠闲得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的卓凌风,暗暗将其腹诽千万次。   察觉到我久久没有动作,卓凌风把视线从报纸中抬起,挑着眉打量我,“有什么问题么?”   有!非常有!我不是你妈,也不是你老婆,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地听你差遣?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歇斯底里得对卓凌风的无耻行径进行控诉,却触碰到他威严的眼神,我一个没出息就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没有。”   卓凌风抖了一下报纸,下巴朝厨房点一点,“没有问题那就去做饭。”   “哦。”虽心有不甘,但我仍灰溜溜地提着袋子挪到厨房,乖乖得做菜,心里却乱糟糟的,被许多不确定充斥。      卓凌风在想些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他没有说过是否喜欢我,只是在那晚给了我一个暧昧不清意味不明的吻,可是那之后就像那只是我的一个梦一样,卓凌风对此只字不提。   我不明白我和他这种奇怪的相处模式现在到底属于什么关系。   情侣?开玩笑!他从来没有说过他喜欢我,我们也没可能成为情侣。   老板与职工?可我的工作已明显超越了普通员工的范围。   单纯的室友关系?可是卓凌风每天在吃过晚饭之后都会离开,很少有住下来过。   主人与奴隶?这似乎是一个很合理的说法。   可是锅里的汤噗噗得溢了出来,没有给我深究的时间。      ***      教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心烦意乱的我拿着笔在草稿纸上胡乱画着服装线条,脑袋仍在为昨晚的问题所纠结。   这个问题已经很残忍地谋杀了我昨晚的睡眠,今晚见着卓凌风一定要找他摊牌,否则我迟早会崩溃。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得字数有点少,的确是因为很忙 某日,某饶找编辑抱怨榜单不给力 编辑回复我:“不是榜单不给力,是你的文不给力吧。” 真是一针见血一语中的啊,我得好好反思一下 榜单不给力,但是你们得给力啊 既然看到这儿了,就到前面点击一下收藏吧 好歹让我找找存在感啊 你说是不? 我会快更的 明天起开始攒文! 15难 ...   然而最终我还是没有和卓凌风摊牌,因为我一直没有见到他的机会,卓凌风很久都没有再在每天晚饭的时间在我家的沙发上准时出现,他也没有给我打过任何电话。   每天不用再承受卓凌风的压榨,身心都得到解放的我,并没有像原本以为的哪那样欢呼雀跃,反而有一点点的不踏实。   手上的笔无意识得在纸上描绘,突然纸张被人从外面抽了出去,歪歪斜斜的一条笔迹从笔尖划出,破坏了原来的字迹,我怒目蹬着眯着眼仔细欣赏我的画作的尹尚。      他竟然又找到了自习教室里,尹尚最近竟然在N大频繁出现,每次凭借他那颠倒众生的罪恶模样都会在教室里引起一阵骚动。   把纸摊在桌子上,尹尚故弄玄虚,“你知道我在你的画里看到什么了么?”   我兴趣缺缺地接话:“什么?”   “一个无知女青年的不安躁动的萌动之心。”   我无力白他一眼,很难得地没有反驳他,“你可以直接简称我‘发春’。”   旁边原本在安静上自习的陆姗姗听了我这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我闷闷地用眼神谴责一下我那损友,从正在捂着肚子笑到抽筋的尹尚手里夺回我的画稿,提醒道:“尹尚?你不觉得我们俩现在很奇怪么?我们俩是什么?情敌!电视剧里演得情敌都是怎么样的你知道么?针尖麦芒!针锋相对!一见面就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问候对方的祖宗八代恨不得将对方掐死那种,世界上哪有像我们这样关系这么好的情敌?你现在这样现在经常在我眼前晃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说,你是想用什么办法除掉我?”      尹尚皱着眉头冲我摇摇食指纠正我,“卓凌风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们俩应该结成战略同盟,共同攻克卓凌风这个坚实的碉堡。”   “那然后呢?卓凌风只有一个啊。”   “资源共享呗,你看这样行不?以后卓凌风一三五归你,二四六归我。”   “那周末咋办?”我趁尹尚喝水的时候插话,“难不成要‘3P’?”   噗——尹尚很不符合自身形象地把刚刚喝进嘴里的水给喷了出来,用很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我说,随后才拧着眉不满的问:“卓凌风平时都不管你的么?怎么把你教育成这样?”      管!他对我的管制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住处的电脑甚至被卓凌风安装了绿坝,我根本接触不到任何不良信息,所以在某次听到班里的男生在小声地比较苍井空和饭岛爱的技术哪个更好时,我很不合时宜地参与了进去,问道:“苍井空饭岛爱是谁?新出来的歌手么?”   当时他们看我的眼神我记忆犹新,在如今火星人都知道苍井空的年代,我仿佛象是刚从古墓里爬出来的。   陆姗姗对我彻底无语了,直接拉着我去了学校旁边的网吧,对我进行了多角度全方位的系统补习,其中就涉及到了“攻受”“3P”这样的概念。      我以上自习要保持安静为由不再理尹尚,他也就没有捣乱,安静地在一旁翻我的作业本。下了自习课之后这厮竟然死皮赖脸地缠着我要我请他吃饭,更让我   但是还算这家伙有良心,午饭后尹尚竟然主动带我和陆姗姗去看VeraQueen的婚纱展。      不愧是享誉世界的华裔设计师,虽然是穿在假模特身上,但一件件作品就象是有生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性格,虽然简单却能给以极大的享受。   感受了一场绝美的视觉盛宴,我深切体会到自己这个无名小卒和婚纱大王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内心受到极大震撼和冲击的我在晚饭的饭桌上心思还完全沉浸在刚刚的展会的婚纱上。      展览参观结束,我嘴里咬着挖冰激凌的勺子,心却还仍沉浸在刚刚体验的视觉盛宴上久久难以平复。能拥有自己的品牌,能只按照自己的心意设计世界上最美的婚纱也是我的梦想,VeraWang的婚纱展让我又再一次重拾了我遥不可及的目标。   “不愧是VeraWang婚纱女王诶,见过她的作品后我简直觉得我就是一小裁缝。同样是布,为什么在人家手里就变成了艺术了呢?”陆姗姗回忆起刚刚的婚纱展又是一阵手足舞蹈,“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拥有自己的品牌呢?”   我很直率地白她一眼:“陆大小姐,你现实点行不?别忘了你现在刚刚才入职场21天,距摆脱大学生这个称号还有200多天!”   “这有什么不现实?想要自己的品牌,现在就可以去工商局注册公司,成立品牌。”原本一直在低头玩愤怒的小鸟的尹尚突然插了嘴。   尹尚这句话刺激了陆姗姗的神经,陆姗姗大掌在咖啡桌上一拍,从凳子上一跃而起:“对啊,我们现在就可以行动啊!向晚你那么有天赋,设计的婚纱也那么美,我们成立个品牌!”   竟没想到陆姗姗比我还不靠谱,我勉强吞下刚刚差点呛在嗓子里的咖啡,凭我仅存的一点理智给陆姗姗泼一盆冷水:“请问成立公司的资金从哪儿来?服装这一行业刚开始几年根本就是往里砸钱!你以为像买个煎饼果子那样三块钱就够了么?没一千万拿不下来!”   陆姗姗却不以为然:“嗨,我还以为你说什么严重的问题呢!对你来说,关于钱的问题才真正不是问题!你没有,可别人有啊!”   “什么意思?我存折里的数字有几个零你是清楚的,”我皱眉,随后在陆姗姗邪恶的眼神里明白她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你是说……卓凌风?”   陆姗姗一下子扑向我双手支着脸庞,眨着大眼睛捣蒜般向我重重地点头,“是啊是啊!”   这货疯了!我现在是巴不得和卓凌风撇清关系,这厮却让想让卓凌风成为我的老板兼债主!我怒视着一脸纯真的陆姗姗:“你那巨有钱巴不得让你花钱的爹呢?你怎么不去找他?”   “向晚,你了解我的,让我花我后爸的钱,我宁愿此生不买东西!”陆姗姗一脸正色。   陆姗姗的这个反应我见过不止一次,她那巨有钱的后爸其实是陆姗姗的亲爹,不过在她妈妈刚刚怀孕时,她爸为了经商去了大城市,从此杳无音信。再后来就当已经快成年的她已经认定他爸爸早已客死他乡时,她父亲却突然出现。无论陆姗姗的母亲如何让劝说,陆姗姗无论如何也不肯原谅他的生父,只是倔强地称他为后爸。   “一千万而已,卓凌风不会不舍得的,你何必为难陆姗姗?”   我横一眼刚刚还事不关己的尹尚:“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让我找卓凌风,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也是印石集团的二公子,区区一千万,我也可以找你投资啊!”   尹尚缩着脖子摊摊手:“心有余而财不足,在我以摄影为职业的那一天起,我老爹就改了遗嘱!”   “要不……我们三个去乞讨吧……”陆姗姗趴在桌子上无力哀叹一声。      回家的路上我的大脑一直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虽然陆姗姗和尹尚是半开玩笑半说真话地说要成立公司,但不得不说我确实是动心了,我原本就是个冲动派,经过陆姗姗和尹尚的一顿煽风点火,让我原本就即将冲破临界点的冲动更加激越。我一激动就去了超市购置了一大堆食材,尽管我的心里还没下最后的决定,但不管怎样,讨好卓凌风对我来说没任何坏处。   在厨房闻着油烟奋斗了将近两个小时,桌子上终于摆满了饭菜,其中还包括我因为心情好自己研发的一道新菜。   四菜一汤每道菜的位置都细细琢磨,碗筷也码放整齐,却还感觉少了点什么。   啊!对了!红酒!我赶忙把上次卓凌风送带来的贵的吓死人的82年拉菲摆了出来,顺道又从尘封的储物盒里翻出了我因一时冲动而买的烛台。最后我摘下围裙,我奔进厨房,再把自己给好好捯饬了一番,我现在是要讨好卓凌风,所以要必须处处小心翼翼遂了他的意。   把所有的都处置妥当,我才长舒一口气,半躺在沙发上放松一下我近乎瘫软的身体,既忐忑又期待地等待门口按密码锁按键的声音。      然而,原来的紧张与兴奋一点点消磨殆尽,一点点被失落替代,因为卓凌风还没有来。又一次抬头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九点了,这几天卓凌风一直雷打不动地七点准时出现在我家沙发上奴役我煮饭,而今天却到现在还没出现。踌躇半天,我还是拨了卓凌风的号码。   当卓凌风低沉的一声“喂”从电话那头传来,我突然很没出息地失了心智,我懦懦地回应道:“今天……”   那头依然是卓凌风波澜不惊的声音:“今天不去你那儿,忙,先挂了。”随后便是一阵急促的忙音,剥夺了我表达自己想法的权力。   那一刻,我突然感觉自己变成了古装戏里我最鄙视的深宫怨妇,皇帝高兴了,就勾勾手指头把我叫过去玩玩,皇帝不高兴了,多一个字都懒得和我说。虽然今晚我的目的有那么些许的不纯粹,但我好歹还在厨房了奋斗了两三个小时,还傻到饿着肚子等了他卓凌风两个多小时,他卓凌风一个电话就可以让我今天所有的付出都变得可笑和徒劳,我都鄙视我自己!   幸好他今晚没来,否则我这血汗菜给他吃了不浪费了?      我愤然到餐桌前,夹起菜就往肚子里面塞,拿起汤盆就往肚子里面倒,嘴里塞满了东西腮帮子鼓鼓的以至于不能咀嚼。肚子越饱,心里就越酸涩,就越往嘴里塞。   胃撑得结结实实的,肚子里像装了个石头,我这才停了下来,挺着肚子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桌子的残羹冷炙发呆,待我终于想要回卧室时,眼角撇到桌角得意得绑着丝带的82年拉菲,我仿佛看到了卓凌风不可一世的姿态以及他嘴角讥讽的弧度。   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拿起那红酒,嘭得一声拔掉瓶塞,在心里对卓凌风说:喝掉你!喝掉你!所以,我就真的喝完了一整瓶的拉菲。   连桌碗都没有收拾,疲惫的我直接拖着我的残躯爬回了卧房。      谁也经不起那样的折腾,于是,一整夜我就像是在炼狱中度过,胃里疼痛难忍,呕吐不止,我几乎是抱着马桶睡的,终于在快天亮的时候回到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早晨我是被一阵极细微的叮当声吵醒的,不会是小偷吧,虽然身体很是疲惫,但我还是挣扎着挪到了客厅,然后我就石化了。   卓凌风!   单单是卓凌风还不足以让我石化,但是卓凌风坐在餐桌前悠然地吃着我昨天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剩菜剩饭却可以让我石化。      卓凌风不疾不徐地放下筷子再不疾不徐地拿餐巾纸印印嘴唇,又不疾不徐地看向我,随后不疾不徐地吐出几个字:“味道不错。”   他可是卓凌风啊,竟然在吃我的剩饭!关键是那饭菜昨晚已经被我糟蹋的像泔水似的。   这个充满矛盾与张力的画面实在是太恐怖了,我全身一个激灵,把满脑的睡意和全身的不适抖落个精光,在卓凌风拿起汤勺的第一秒我立马狗腿兮兮地冲过去夺过汤勺和碗腆着笑颤着音说:“我来盛,我来盛,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卓凌风顾自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还算完整的西芹,突然开口:“胃不难受了?”   我一惊,立马摆手回答:“不难受了!不难受了!这个汤是我剩下的,凉了,厨房里的锅里有新的,我给你热一热。”说完这句话,我立马端着碗躲进厨房。      我拿着汤勺不停地搅拌鱼籽汤,脑袋里却对卓凌风的反常行为感到困惑。   卓凌风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以至于他金贵的娇躯在吃剩菜,可我在回忆里搜刮了好几遍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记得以前在书上看过说,如果一个男人愿意吃你的剩下的东西而不嫌弃你,那就代表他喜欢你。“难不成……”卓凌风他真喜欢我?!我赶紧捂住嘴,截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后半句话。   可卓凌风对我冷冰冰的态度,看起来也不像是喜欢我的样子。他才是真正的高手,还未动一兵一卒,就已经把我整的心烦意乱溃不成军。   我的心情变得些许复杂,端着汤回去的时候还没有平复,我变得沉默许多。      把汤放下,我低头坐下,闷闷不语。   卓凌风放下筷子,从进屋以来第一次正视我,好整以暇地说:“说吧。”   我不明就里,“说什么?”   “你不是有事相求么?”   我怔住,我还差点忘了昨天做这顿饭的意图了,半天才开口:“你怎么知道?”   卓凌风哂笑:“你什么东西能瞒得过我?你什么时候有兴致大展厨艺?竟然还摆出了烛台?还有昨晚那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除了你有求于我或者犯了错,你何时给我打过电话?”   我一时语塞,卓凌风竟然比我还了解我自己。这些都是次要,重要的是我现在真的是有求于卓凌风,我得和他说说投资的事情。   我立即扯出一个大幅度的笑容,殷勤把刚刚热好但是没有放在他面前的汤给他递过去:“那些都不重要,先喝汤。”   卓凌风兴趣缺缺的样子,始终无动于衷,我按捺不住,拿起汤匙成了一勺递在他嘴边:“喝一口嘛,我又不会给你下毒。”   卓凌风皱了皱眉,最终还是结果我手中的汤匙,喝了下去。   我见缝插针,极尽温顺之势:“这个汤是鱼籽汤,是我昨天刚学的新菜,大补,你每天工作那么累,一定要多喝一点。”   却没注意到卓凌风越发深邃的眉头,他问:“你这汤里放了什么?”   难得卓凌风这么感兴趣,我兴高采烈地掰扯着自己的手指头数着食材:“鱼籽、扇贝、洋葱、水芹、茼蒿,还有——”   卓凌风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他接着我的话,“海带?”   我只是按照食谱上加了海带熬制的汤汁,没想到卓凌风竟然能吃出来,“对啊!对啊!”   卓凌风紧低着头,但是我的视线依然透过他额头细碎的头发看见他好看的眉拧成了结,以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我这才发现卓凌风的异样,试探性地问:“卓凌风,你……你怎么了?”   卓凌风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急促,他抬起头来,白纸般惨白的脸,以往硬朗的脸庞严重扭曲,在卓凌风紧锁的目光里,我完全不知所措。   卓凌风艰难得呼吸,喘息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不能吃海带么?”   话音未落,伴着一声闷响卓凌风的身子从椅子上栽了下去,落在了地上。   “卓凌风!”    作者有话要说:阡陌顶着锅盖上来的,我会老老实实的躺下任你们蹂躏 阡陌这学期遇到了些事情,需要在学业与爱好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 结果,阡陌还是失败了,这学期的成绩糟糕的一塌糊涂,阡陌从未遇到过如此让人绝望的挫败感 但是一些事情还是要坚持下去 阡陌感谢你们的不离不弃 于是,阡陌开始奋发,本章字数大放送 鞠躬,谢谢!谢谢各位! 16难 ...   由于身体痛苦,卓凌风蜷紧了身子,汗水浸透了衬衫,透出了由于他身上红肿的肌肤,卓凌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恐惧。   我彻底慌了神,不知道卓凌风为何会突然倒下,我跪在他身旁不停拍打他脸颊:“卓凌风!你醒醒!卓凌风!你别吓我啊!”   似乎是真的是正在经历难以忍受的痛苦,卓凌风的身子不时抽搐,嘴边也一丝丝轻微的shenyin。      我急坏了,我第一次觉得卓凌风竟会如此脆弱,一向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竟然在一瞬间就倒下了,恐惧沿着我的血液流遍我的全身,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卓凌风,你不能有事!   我赶紧放下卓凌风,扯下电话听筒打急救电话,我这才发觉自己的双手早已抖得不像话,短短的三个数字,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按不正确。   我的行为遭已不受大脑的控制,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从没有一刻我感觉自己是这么没用,我要救卓凌风!我挥掉眼泪,抖着身子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咬着嘴唇一个键又一个键的按下120,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几乎是吼着祈求着说出了地址:“宁暖公寓204号,快来!我求你们,快来!”      ***      我无助地坐在医院的椅子上,虽然是接近中午,但我的身子却丝毫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医院走廊里的风一股股地刮进我的身体。   医生护士端着瓶瓶罐罐急匆匆从急诊室进进出出,晃花了我的眼。   隔着一道门从急诊室里传来的卓凌风一阵阵的呕吐声紧紧得攫住可我的心房,眼泪又一次断了线。   霍修阳赶到医院大步跑进来一把把我从椅子上抓起来,怒视着我,捏着我的肩膀,第一次大声质问我:“向晚!你不知道三少对海带严重过敏么?!一点点就能要了他的命,你知道么?!你对三少能有一点点的关心么?”   我这是第一次听到霍修阳直呼我姓名,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一向文质彬彬的霍修阳发火。要是在平时,霍修阳这幅焦急万分怒不可遏的模样一定会让我发挥一下娱乐精神,想象一下他与卓凌风之间的断背基情。但是此刻我却倍感难过,因为霍修阳的怒火代表了卓凌风的危险。   我没心情也不想做任何辩解,只是不停地抽泣,我是真的害怕了,害怕卓凌风真的会有不测,恐惧压得我越来越喘不过起来,终于两眼一黑,身子渐渐瘫软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的病房里,皱着眉反应了两秒才明白过来自己是为何在医院。   卓凌风!   我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蹬蹬地跑出去问护士,终于知道卓凌风在特护病房。   幸好,幸好卓凌风已经脱离了危险。      一路飞奔,到了病房门口的时候我却移不开了脚步,手握在门把手上却始终没有旋转下去的勇气,最终只是呆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咔嚓——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视线里出现一双黑色皮鞋,“向小姐,三少醒了,他想见你。”霍修阳又恢复了平日的斯文模样,恭敬地说。   虽然没有脸面去见卓凌风,但我心里确实想亲眼确定知道他没事,想去见他。   犹豫再三,我还是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门。      厚重的窗帘阻挡住了窗外刺眼的阳光,卓凌风躺在几步之遥的病床上,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眉宇之间尽显憔悴,早已不见昔日盛气凌人的模样。   关上门,我却挪不动脚步。病床上的卓凌风却睁开了眼,向我招招手唤我过去。   一瞬间,如鲠在喉,我眼前又雾气氤氲。   每向前挪动一步,心就紧一分,冰冷的点滴顺着插进胳膊的针头流进卓凌风的身体里,甚至因为过敏而产生的红疹还没有完全褪尽。      “对不……对不起,我错了。”我抽噎着向卓凌风道歉,从认识以来卓凌风来最真实最诚心的认错。   卓凌风朝我咧出一个无力却灿烂的笑容,我认识卓凌风以来从没见过的卓凌风的有温度的笑容。   眼见着卓凌风双手撑着床挣扎着要做起来,“干什么?你好好躺着。”我赶紧过去阻拦他,卓凌风却执意要起来,我只能顺从他的意思,把床摇起来。      “还不抓紧时间准备逃跑?”刚刚脱离危险,卓凌风仍旧有些有气无力。   我一边抽噎着,一边断断续续的问:“为……为什么逃……逃跑?”   卓凌风拉我的手让我在床沿坐下,“你一道菜把卓老爷子最宝贝的卓氏三公子送进医院,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我知道我这次是真错了,我去找他道歉。”   或许是我的话真的过于幼稚,卓凌风苍白的嘴唇完成无可奈何的弧度:“没听过卓鸿问的名字?没听过他的决绝?搞不好你明天这时候正在撒哈拉或者亚马逊哀嚎。”   我大惊,卓泓问竟然是卓凌风的爷爷,虽然真的没听说过卓泓问的手段,但是从卓凌风阴险狡诈睚眦必较的性格来看,卓泓问也绝对不是个和善的角色,我觉得我完了,整个人像挨了霜的茄子,瞬间蔫了。      或许是我可怜的模样引起了卓凌风的同情心,卓凌风轻咳两声,“我倒是一个主意。”   “什么?”   卓凌风正色道:“永远不让老爷子知道我住院即可,那么,就需要——”最受不了别人掉我胃口,我按捺不住,“需要什么?”   “把霍修阳裁了,”看到我不解的神情,卓凌风竟然为我解释:“这样他就没机会像老爷子告状了。”      饶是我由于过度惊吓智商变低了很多,也老实了很多,但我还是能分辨得出来卓凌风这厮正拿我消遣。   我将消遣就消遣,故作天真地说:“这哪能让他心服口服呢?让他乖乖闭嘴,还得给他点甜头,要么用财,要么用色,为了方便一点,”卓凌风越来越臭的表情让我差点绷不住笑:“我看我还是直接去勾引他好了。”   说完我直接转身出门去,作势去找霍修阳,实际上却是在找机会逃跑。却没想到,脚步才刚抬起来,手臂就被卓凌风从身后狠狠一拽,我整个人重心不稳,重重得跌在了卓凌风的怀里。      纵使身体仍虚弱,卓凌风竟还有如此的而爆发力。我面色惊慌,无法直视卓凌风铁青的脸,挣扎着要从卓凌风的胸膛里挣脱,但在卓凌风双臂的禁锢下一切都只是徒劳,只能任卓凌风灼灼的目光紧紧地笼罩住我。   好像、貌似、大概、也许卓凌风真的动怒了。   他是病人,我是罪人,我心一横,准备任卓凌风宰割。但半天之后卓凌风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丝毫没有反应,我不明所以抬头看卓凌风,却没想到卓凌风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卓凌风的目光盯得我脸红心跳脖子烧,气氛有点微妙,感觉有些暧昧,甚至有点熟悉的感觉,有点像上次卓凌风……亲吻我的情形。      亲吻?!   不不……不会吧!我我我顿时六神无主,心里七上八下,眼神四处流窜,除了预料之中的慌乱之外,我心里竟然还流过那么一丝隐隐约约的……期待?   我想我是疯了!   被卓凌风勒得喘不过起来,若是再接吻我不得窒息而死?我困难得抬头想向卓凌风争取一点空间,视线里却只出现卓凌风刚毅的下巴和刚刚冒出的胡茬,很是性感。   心里痒痒的,我紧张得吞了吞唾沫。   偏偏此时卓凌风的手一点点向我的脸靠近,手指若有似无的轻触我的脸庞。   我的脊背瞬间僵直,不住在心里咆哮:卓凌风你到底闹哪样啊?!要折磨死老娘啊?横竖就是一口,你赶紧的行不?      耳边传来卓凌风几不可察的一声轻叹,随后卓凌风悠悠地说:“回去收拾一下,对着你这张小脏脸我实在是下不去嘴。”   眨着眼睛反应了两秒后,我一下子从卓凌风的怀里挣脱,也不怪卓凌风嫌弃我脏,今天早上一醒来就在巴结卓凌风,之后他过敏昏迷我直接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根本顾不上洗漱,再加上我一直在哭,整个脸又红又肿。   伸出我那两只也不怎么干净的爪子在脸上胡乱抹两下,我梗着脖子说:“你那胡子拉碴的模样我也下不去嘴!”   “哦?”卓凌风坏笑着,“我怎么觉得因为我的胡茬某人的样子变得很是……”卓凌风顿了顿,在我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说出了后两个字:“饥渴。”      我一口唾沫呛在嗓子眼里,整个脸憋得和猪肝是一个颜色,和卓凌风斗不起智斗不起勇,却没想到斗嘴我也不是卓凌风的对手,这场仗的结果我是一败涂地,只能在卓凌风邪佞的笑声中掩面逃走。   后来的后来,在我成为卓凌风合法妻子的很多年后的一场谈话中,我无意中知道了卓凌风过敏住院的这一天的确是在第一时间派了霍修阳花了不少力气堵住了消息,以防卓泓问知道我的罪过,也为我和卓凌风的感情之路移除了一道障碍。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更啦! 同志们多多留言 小卓通知压倒小晚同学指日可待啦 兽性大发吧 17难 ...   卓凌风这个衣冠禽兽的复原能力果然和禽兽一样,住院两天就精力充沛的开始处理公司业务,并以让我将功补过为由奴役我住院期间担任他的24小时360度无死角贴身特助,对我的身体和心灵进行双重压榨。   “水。”卓凌风手在电脑键盘上轻敲几下,埋首工作。   “哦。”下巴抵着手里的一大摞代签文件刚刚走进病房,就听到了卓凌风的吩咐,赶紧把文件放到病房前的床头柜上,弯腰打开柜子里的隐藏冰箱拿水拧开以后递给卓凌风。   卓凌风视线依然固定在电脑屏幕上的股市行情图上,伸手刚接过水就给我退了回来,凝眉道:“我从不喝这些水。”   “诶?!”好不容易屁股刚刚碰到沙发面,就又被卓凌风唤起,看到卓凌风手上的水瓶子我才意识到我忘记卓凌风苛刻的生活习性了。      卓凌风的怪癖之一是只喝一个固定牌子的矿泉水,如果没有,他宁可渴着,也从不喝其他牌子的,就好像是矿泉水也分个三六九等,只有最顶级的矿泉水才配最顶级的卓凌风喝。   “可是冰箱里没有了,所以……”你就渴着吧,刚刚想壮着胆子说出后半句话,却被卓凌风给打断:“所以你回家拿。”   卓凌风喝的水是直接从荷兰进口的,国内的超市买不到,但因为卓凌风经常去我的公寓吃饭,所以我那里也就一直储备有卓凌风喝的水。   为一瓶水就要指使我跑回家,我咬牙切齿地瞪着心无旁骛的卓凌风,卓凌风突然抬起头来下巴朝病房的门点一点示意我赶紧去,吓得我赶紧收回我喷着火的小眼神,攥着小拳头憋着一肚子的气出门去。      ***      捧着一袋子的水,以最快的速度风风火火得从家里赶回医院,连一口水都没时间喝。   自觉地接过卓凌风喝过的水瓶,看卓凌风专注于工作没工夫搭理我,我长舒一口气,本以为卓凌风看在我为他劳心劳命的份上放过了我,我可以小小地休息一下。   可我这一口气还没呼完,卓凌风抬腕瞄一眼手表,又开始对我发号施令:“11点半了。”   已经侍奉了他两天,我早已明白卓凌风每次报时的意思,言简意赅就是说到饭点了要吃饭了。   卓凌风这几天一直是让他的专属厨师做好饭,然后让管家送过来,我被摧残的这几天唯一的一点安慰就是可以吃到顶级厨师做的饭菜,尽管都是清粥小菜,那也是清粥小菜里的贵族。   我肚子里也是一阵咕噜噜乱叫,终于熬到了吃饭的时候,我激动得差点痛哭流涕捣蒜般不住点头:“嗯嗯,要吃饭了,我出去打电话让管家给你送过来。”   说完便一溜小跑朝门口奔去。      “不用那么麻烦。”卓凌风这话让我一下子停住脚步,这并不麻烦啊,难不成他想自己打电话,我回头奇怪得看着卓凌风,心里疑惑他怎么可以变这么仁慈。   卓凌风视线从电脑屏幕上转移到我身上,然后温煦地朝我一笑,眼角有流彩的光,一股冷气从脚底直窜头顶,只听见卓凌风用温柔地嗓音说出了史上最惨无人道的一句话:“不用麻烦人家,你回家做就行了。”   我的脑袋嗡得一下,整个人石化,心底只出现两个大字——果然!   果然只要卓凌风对我温柔地笑,我就不会有好结果。      我忍不住在心里将卓凌风唾弃了一万遍啊,一万遍!想要我做饭,为什么不早说?偏偏得我从家里回来了再让我回去,这是在故意折腾我呢!   心里愤怒不想做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是因为心里的胆怯,卓凌风现在还在医院的病床上正是因为我做的饭菜,我害怕我会给卓凌风再一次带来伤害。   我忙不迭得朝卓凌风摆手:“不行不行不行!”   卓凌风却纹丝不动不做任何反应,无奈我只能挪到床边对卓凌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卓凌风,你看我一顿饭就把你送到了这里,到现在都还没有痊愈,万一再出问题咋办?”   “我真的不想被你爷爷追杀。”   “卓凌风,就算你不为我着想也得为你自己着想啊,你说是吧?”   “我做得饭没可能比得上你家的星级厨师,你说是吧?”   无论我是怎样滔滔不绝泡沫横飞,卓凌风依然是岿然不动,说到我口干舌燥实在没有体力,卓凌风才合上电脑,一句话就堵住了我的嘴:“放心,这一次都没死,下一次也不会。”      是的,卓凌风这一次差一点就抢救不过来,事后,我听医生说过当时如果再晚几分钟,卓凌风的心脏机能就会受到极大的损害,并且很可能窒息而死。   卓凌风一句话引发的愧疚汹涌而来,我胸口像是被石头堵住,沉甸甸的。我强忍住心里的难过朝门口走去。   背后却传来卓凌风略显急切的声音:“其实……我挺想念你烧的菜。”   我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卓凌风,不相信他能说出这样的话。   卓凌风虚握着拳拢在嘴边轻咳两声,“咳咳,别当真,我在开玩笑。”   即使是极力掩饰,我还是看得出卓凌风的些许不自然和眉梢眼角之间的点点羞涩,于是乎,我彻底凌乱了。   卓凌风这是……精分了么?!   或许过敏能损伤大脑?!      ***      还算卓凌风还剩那么一点良心,派他的司机送我回家烧菜再送我回医院,省了我不少气力。尽管这样,来回还是折腾了将近一个半小时。   我抱着保温饭盒满头大汗地跑进病房时,卓凌风正悠然地拿着遥控器无聊地转换电视频道。   我强压住内心喷薄欲出的怒火,摆好饭菜,强颜把筷子递给卓凌风。   卓凌风丢掉遥控器,接过筷子夹菜放进嘴里咂摸了好一阵子,才道:“明天速度再快一点。”   我勒个去!好心做饭他竟然还嫌我慢。   在心里耐心地将卓凌风的祖宗问候了一遍,我扯着笑应允着:“好,一定!”      收拾好碗筷,我一下子瘫倒在病房里的沙发上。   忙活了一上午没休息过,我早已经精疲力竭,再加上中午暖洋洋的阳光更让人犯困。本来只是想小憩一下,没想到却趴在沙发上沉沉得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机铃声想了好长时间终于把我给吵醒,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摸索着手机,却发现自己的身上盖着毛毯,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这是卓凌风病床上他原本盖的毛毯。   或许是卓凌风给我盖的?我心里一下子变得柔软许多。   拿起手机,我装作无意偷偷瞄一眼卓凌风,他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拿着笔在文件上龙飞凤舞。   我忍不住偷笑,想对他说一句:行了,别装了,就是你给我盖的毯子,没你的同意谁敢擅自拿你卓凌风的毯子?      “天呐!向晚!”电话一接通,陆姗姗的尖叫声差点穿透了我的耳膜,吓得我是心惊肉跳。   我安抚着自己的心脏,要是陆姗姗在我面前,我一定会翻给她一个白眼,“发生什么事了?你丫怎么变这么没出息?”   “天呐!向晚你怎么打断我讲话啊?你知道我要和你说什么消息么?我猜你绝对不知道!我现在简直不敢相信我自己!没想到尹尚竟然这么有能力!我兴奋得都已经语无伦次啦!”   “你语无伦次我已经感觉到了。”我无奈插话,只听这声音我都能想象出电话那头陆姗姗兴高采烈手足舞蹈的模样,“赶紧说到底怎么了?”   “你等我平复一下心情,”陆姗姗长舒几口气,“几天前我们不是去看了VeraWang的婚纱展嘛!可是你绝对想不到VeraWang最近来中国了,而且她要举办一次小型的媒体交流会。”   “所以呢?”虽然这条消息的确很让人兴奋,但我还是能够保持平静,因为小型的媒体交流会类似于独家专访,想要混进去,几乎没可能。   结果陆姗姗却给我扔了一颗炸弹:“你猜杂志社预约的给VeraWang牌照的摄影师是谁?”   “谁?”   “尹尚!我们可以跟着他见到VeraWang了!交流会今天下午就举行,你赶紧过来。”   陆姗姗的消息让我也差点尖叫起来!VeraWang极少来中国,要想见到她更是难如登天,这一次绝对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好好好……”我直接撩起包就要往外奔,视线却触及病床上的卓凌风,我迟疑起来。      卓凌风虽然已经恢复大半,但身体还是有很多不便,不能轻易下床。他的病是我造成的,见不到VeraWang我可能会遗憾一生,但是如果卓凌风因为我没照顾好他而留下后遗症,那么我必然会懊悔一辈子。   踌躇再三,我还是下了决心:“姗姗,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   “你疯了吗?!向晚!你知道你放弃了怎样的机会么?”   “对不起,我有比那更重要的事情。”说完,便挂了电话。      虽然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地回绝了尹尚和陆姗姗的好意,但是一整个下午我都心不在焉。   “你过来。”卓凌风朝我勾勾手,把电脑推到我面前,“事情如果做不好,那么就干脆不要做。”   不明白卓凌风的愠色是因为何事,我不解得盯着电脑屏幕,终于找到了答案。   “注资10.6亿,你打成1.06亿,请问那9.54亿你用在了什么地方?一个小数点就完全改变了我的决策。”   我老老实实地听着卓凌风的训斥,不做任何辩解,默默得拿过电脑改正我刚刚打得执行案文件,却被卓凌风夺过电脑。      卓凌风合上电脑,丢在沙发上,拔掉了还插在手上的点滴,起身下床。   我大惊,赶紧上前阻止:“卓凌风,你要干什么?医生说你还需要再在医院休息两天!”   卓凌风不顾我的阻挠,径自进了病房的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身上的病号服已经换成了笔挺的西服。   “你换衣服干什么?就算要出院那也要先通知霍修阳来接你啊。”我完全被卓凌风弄懵了。   卓凌风摇摇头,面色无虞,食指放在我的嘴上阻止我继续说下去:“嘘,你回去换衣服,今晚有一个很重要的约会。”   话音未落,我便被卓凌风拉着出了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刷晋江后台我有新的评论我都会手足舞蹈兴高采烈 犹如打了鸡血一般 恨不得一下子把这文都码完了 所以,亲爱的,给点评论呗 mua~~~~~~~~~~ 18难 ...   被卓凌风带着去Dior店换了衣服,又去美容院做了一个简单的造型,置办好了行头,卓凌风才带我去最终的地方。   难道他就这样为了工作而置自己的身体健康于不顾?   一路上我都在迟疑着,最终还是开了口:“卓凌风,身体都还没有恢复,这些宴会我自己去就好,虽然我自己知道我不够资格,又没什么能力,可是……”   突然放在我唇上的卓凌风的食指,阻止了我继续说下去:“这次晚宴,缺了你和我都不行。”   知道我不能改变卓凌风的决定,我乖乖地闭了嘴。      车子最终停在了N市中心的摩天大厦下。   安静地随着卓凌风乘着电梯到了位于大厦最顶层的旋转餐厅,电梯门开启,像以往无数次那样,我扯扯嘴角准备挂上最完美无缺的笑容来应对宴会上衣着光鲜的陌生人。   可是直到进入餐厅,我都没有见到什么把酒言欢的宾客。   想问又不敢问出口,我狐疑并老实地挽着卓凌风的手臂进入了餐厅。   侍者为卓凌风拉开餐厅的金色包边镂雕大门,偌大的餐厅里面空无一人,我更加没了思绪。      难道不是宴会么?   我轻轻拽拽卓凌风的衣袖,来表示我的疑问,卓凌风却只是拍了拍我放在他臂弯间的手。   跟着卓凌风在餐厅的桌椅间穿行,左拐右拐之后,透过水晶珠帘隔断,我终于见到了这家餐厅除了我和卓凌风之外唯一的顾客。   卓凌风直接朝那人走去,随着一点点靠近,我的惊讶和不敢置信的感觉一点点堆积,直至到了那人的对面,我才敢相信那人竟真的是我在外国杂志上见过无数次的VeraWang!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只是呆呆地看着VeraWang。而她却向卓凌风点头微笑,随后视线在我身上流连,那样子似乎是和卓凌风认识。   我想向卓凌风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卓凌风却在我惊奇不解的目光中恭敬地向VeraWang问好,并在后面加了一个让我瞠目结舌的称呼:“好久不见,姨妈。”      “姨妈?!”我尖叫出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指指卓凌风,又指指VeraWang。过于激动的我,舌头也变得不太灵光,说起话来结结巴巴,还差点被牙齿咬到:“你你你……她她她……VeraWang竟然是卓凌风你的姨妈?!”   卓凌风倒是一派云淡风轻,在侍者为他拉开椅子后坐下,挑眉反问我道:“有何不可?或许需经过你的同意?”   我不住摆手,摇头似拨浪鼓:“不不不!没有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你为什么从来都没说过?”   “因为,”卓凌风优雅地将餐巾扑在裤子上,“你从来都没问过。”   呃,好像真的是这样……      仰慕已久的VeraWang就在我面前,并且还是卓凌风的姨妈,惊愕、崇敬、惶恐、紧张,所有的情绪都涌在了一起,我手足无措,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VeraWang很亲切地招呼我坐下:“我原本是今天晚上的飞机,可凌风却突然给我来电话,让人退了我的机票,说是一个人十分想见我,原来那人就是你啊。”   我瞪大了眼睛既感激又愕然得看着身旁的卓凌风,原来卓凌风在我在服装店试衣服时打的那几个电话,竟然是为了安排我和VeraWang见面!   我的心里突然变得好复杂,卓凌风早就察觉出了我的失落,更是懂得我为何而失落,我现在正在看着自己步步沦陷。   卓凌风却是一脸平静:“见到了你的偶像,你好好和姨妈交流一下。”   席间的氛围让人很愉悦,卓凌风很少说话,给了我和VeraWang更多交流的时间。      ***      晚饭过后,卓凌风派司机送我回家。   同VeraWang的交谈,使我获益匪浅,兴奋的我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车子已经在我家门口停下来,我仍遏制不住说话的欲望。   “卓凌风,你怎么知道我这么想见VeraWang呢?我从来都没有和你说过啊。”   “卓凌风,你这位亲戚不仅有才华,而且人还很好。”   “卓凌风,你说你怎么能隐瞒的这么好呢?做梦我都想不到我竟然能和VeraWang一起吃饭,要是告诉陆姗姗,她一定会吓啥了吧。”      对于我的喋喋不休,身旁的卓凌风竟然也能鲜有地保持好脾气,没有丝毫厌烦之色,偶尔还会回应两句。   “卓凌风,VeraWang能成为一流的婚纱设计大师绝对是必然的,她几乎是每一个设计师的梦想。”   “所以,你也动心了?”   我呆呆看着卓凌风,没能理解他这话的意思,只能听他继续说:“你也想成立自己的品牌,成为一流的设计师。”   此处应该是猜测的意思,卓凌风却用了肯定的话语,语气甚是笃定。      被卓凌风说中了我的心事,我一时语塞。   因为我的确心动了,我记起了前几天我烧菜想请卓凌风投资的事,偏偏此时,卓凌风不依不饶:“可是如果没人投资这只能是个空想。”      我知道卓凌风是在等我开口,可是我欠他很多,他刚刚又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再开口让他帮我,我实在是难以启齿。   心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两个小人在我耳边激烈辩论。   头顶光圈纯白天使向晚温柔地道:“卓凌风他已经为你做了那么多了,你不可以再找他投资,若是你经营不善破产了怎么办?不是给卓凌风造成了损失?”   手拿铁叉的红衣恶魔向晚狰狞着脸:“破产了又怎样?损失了又怎样?他卓凌风不是很有钱么,这些钱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再说你当他情人,为他忍受了这么多年的骂名,没好好敲他一笔算是便宜了他!”   两个小人吵得我心烦意乱,我咬紧嘴唇,手指踌躇地揉搓着礼服的布料。      见我迟迟不开口,卓凌风点破了窗户纸:“我大概估算过了,成立公司前期投入,加第一阶段的运营,差不多需要两千万,我给你投资,如何?”   “真的?”卓凌风这厮经常拿我消遣,难道他不是再同我玩笑?   卓凌风眉头,嘴角沾染着一丝无奈:“难道你经常被人欺骗?我为何要骗你?”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我激动得伸出双手,一下子抓住卓凌风的胳膊可劲摇晃着,“你真的想给我投资?可不许反悔。”   卓凌风一脸嫌弃地把他的阿玛尼西服从我的魔爪里拯救出来:“明天钱会转入你的账户,不反悔。”      我喜不自胜但又疑惑卓凌风的异常反应,我端坐起身子郑重其事地问:“卓凌风,你为什么肯帮我?”   卓凌风继续着手上整理西装的动作,“只是想做做慈善。”   竟把给我投资形容成做慈善,我有那么无能么?   尽管心里不甘愿被这样说,但嘴硬的卓凌风此时在我眼里异常讨人喜欢,“是,您是济世济贫的观世音菩萨,您大发慈悲乐善好施!那么菩萨大人,我下车行不?”   我一边说着便一边开了车门。      可身子刚探出车门一半,心里一股莫名的悸动让我又坐回了车里。   “怎么了?”卓凌风问。   盯着卓凌风轮廓深邃的脸,稍稍犹豫了一下,我握紧拳头闭着眼壮着胆子,一下子搂着卓凌风的脖子,飞快地在卓凌风的嘴角亲了一下,用我少有的诚挚语气说:“谢谢你,真心的。”   让我感动的并不是卓凌风肯为我投资两千万,而是卓凌风竟然能察觉到我心里细微的变化。      不敢观察卓凌风的反应,万分羞赧的我只想立刻逃走。   不料却被卓凌风捉住了手。   “真心的?”卓凌风诱惑地用手指轻抚他的嘴角,勾唇一笑,“可我怎么觉得不够诚心?”   话音未落,便在我错愕的表情中拥着我深吻了下去。   卓凌风的唇舌在我嘴里攻城略地,力道大地把我逼到了后座的角落里。   我只能伸出胳膊圈着卓凌风的脖子,努力应承着他的吻,辗转中视线竟不小心瞥到司机陆师傅眼角燃起暧昧的笑,随后升起了汽车前座与后座之间的隔板。   我欲哭无泪!   我真想辩驳我们真没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嘴唇死死被卓凌风的唇给堵住,说不出任何话来。      卓凌风越吻越深,他宽大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在我的后背游移,力道大到仿佛要在我的身体上烙下印记。   感受到卓凌风身上逐渐炽热的温度,我身体里竟然产生一种陌生的奇怪的感觉,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渴求着更进一步的接触。   可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我不能再继续了。   再继续下去我搞不好会比卓凌风更先把持不住,反身把他压倒!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在我快要窒息之时,卓凌风松开了口,放开了我。   我无力地倚着车门,挺着胸脯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卓凌风却擦着嘴唇低笑起来,似是自言自语道:“好像,我应该追加投资,”卓凌风的目光停在我脸上停留许久,终于缓缓吐出四个字,“一亿,如何?”      两千万,诚意,追加投资……   我眨着眼睛把卓凌风前后的话联系在一起,在脑子里绕了好几个弯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想……他想那个?!   猜透了卓凌风的意图,我慌张地把双手交叉在胸前,缩在角落里,期期艾艾:“不不不不不用了,两两两千万已经足够了。”   卓凌风却置若罔闻,一寸一寸向我逼近,最终一手撑着座椅,一手撑着车门,把我围困在一个狭小的三角空间里。      卓凌风温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喷薄在我脸上,撩拨得我心里痒痒的。   我紧张地闭紧眼别过头,战战兢兢,“别别别别别别……”   脸上传来一阵干燥而又灼热的触感,我连忙睁眼,却发现卓凌风正屈指触碰我的脸颊,我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紧张之中口不择言,嗫嚅:“陆师傅还在……”   话一出口,我懊悔地恨不得咬舌自尽。   陆师傅还在……这话不就是间接地说你继续吧我同意了么?!      嘴角噙着笑,卓凌风慢悠悠地吩咐:“陆师傅……”   卓凌风刚一开口,我赶紧捂住了卓凌风的嘴,用祈求的眼光拼命冲他摇头。   眉梢眼角浸着讥诮,卓凌风收回了原本抚摸我脸庞手,薄唇却持续靠近,终于碰到我的左脸颊。   我浑身一个激灵,神经末梢变得异常敏感,轻触地感觉到卓凌风的凉唇一路擦碰着我的脸颊,停靠在了我的右耳附近。   卓凌风的呼吸声一声声叩击着我的耳膜,我忍不住屏住呼吸,大脑也停止了运转。      “今晚……”卓凌风的嘴唇张合,一下又一下若有似无地擦碰着我的耳垂,和卓凌风蛊惑喑哑的声音一同刺激着我的大脑。   我手指蜷曲着听卓凌风的后半句话,“今晚我必须得回去见老爷子……”   大脑仍还在短路,我还做不出任何反应。   随即耳边又传来吧嗒一声,卓凌风在我腰际的手顺手打开了在他手边的门,“今晚只能暂且放过你,以后……可说不准。”   直到卓凌风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一吻,我的魂魄才一点点回归。      下了车,我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卓凌风的车渐渐融化在黑夜里,分辨不清楚内心究竟是如释重负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我受不了啦!小卓同志要被我折磨得此生不举啦! 为了小晚童鞋以后的性·福 我儿子小卓得更加努力才行捏! 还有一事,此文下周一入V,届时会两到三更 评论25字以上会赠送积分 谢谢所有人的支持! 阡陌滚下去码字咯~~~~~~ 19难 得到了卓凌风的投资,恰巧我和陆姗姗在Admire的实习也到结束日期,而我也向和我们一同实习的刘玉婷和苗淼发出了邀请,再加上我对尹尚的半威胁半恳求,尹尚也加入了我们的团队,同时我连拐带骗地拉了我们服装学院的杨教授做了我们的顾问。 多亏了沈汀从公司、书牌注册,到租场地的全程帮助,短短十几天我们就好效率地做好了准备,我们的书牌Fall IN最终创立,主打婚纱和高级礼服定制。 作为大四的学生毫无经验的菜鸟成立书牌,尽管这在别人看来是相当不切实际,但我觉得凭借尹尚的跳脱常规的鬼才,和沈汀混迹时装界的经验,加之我时不时可以向卓凌风讨教一些经营之道,至少我可以保证不破产。 *** 自从那天在车里我与卓凌风的暧昧之后,因为各自的忙碌,我再没有见到他。 但卓凌风算得上是我们公司的方小说家,所以公司正式开始经营的那天,我还是给卓凌风发出了请帖,邀他来参加我们公司的揭幕式。 为了能让更多的人参加,揭幕式特意定在了周日。 公司一开业,就有与尹尚有较好关系的几家媒体前来采访报道,陆姗姗签收礼物签到手软。 “这是我们院的院长送来的鲜花。”陆姗姗捧着一大捧百合放到了我的办公桌上,“还有这个,卓凌风派人送来的花,你说卓凌风是我们公司的老板啊,为什么还送花,难道他今天不准备出现?” 虽然已经预料到卓凌风不会来参加,但是心底里的那份失落却甚是浓烈。 我扯着笑,接过陆姗姗手里的礼书盒,状似为卓凌风开脱,实则在安慰自己:“卓凌风名下的公司大大小小也有上百家了,难道他每一个公司的开幕式都得出席?何况我们只是一家不足挂齿的迷你公司。” 陆姗姗瘪瘪嘴,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你说的也对。不过卓凌风能给你投资这事,被我说中了是吧。” “是是是,你是陆半仙,别闲着啊,出去接客呀。” 陆姗姗咬牙切齿,愤恨地掐着我的脖子晃:“我说你能不能不随便使用简称啊,接待客人怎么能说是接客呢?” 我配合着陆姗姗伸着舌头翻白眼,逗得陆姗姗咯咯笑。 “哎哟喂,陆姗姗你赶紧放手啊,伤了小晚晚可咋办?”这声音甜酥入骨,但是属于一个男人。 我和陆姗姗鄙视着捧着花飘进来的尹尚,默契地做呕吐状。 尹尚把我从陆姗姗的魔爪里拯救出来,“送你的花,谢谢你让我又多了一份工作。”说着,便一个猝不及防,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干嘛?”我推着他的胳膊质问道。 “祝福的拥抱嘛。” 刻意拖长的尾音让我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赶紧从尹尚的怀抱里逃脱,“别别别,我消受不起,被你拥抱,我宁愿刚刚被陆姗姗掐死,我说你啥时候变异了?怎么说话突然变这个样子了?” 尹尚一本正经,“这样才像是同性恋啊。” 我无奈扶额,“就算你不这样我也知道你是个同性恋。” 见我这样子,尹尚笑靥如花,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 很见不得尹尚这幅无害的迷人表情:“尹尚大摄影师,今天是我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赶紧给我去记录这一刻!” 将尹尚陆姗姗都打发了出去我才得到了难得的安静。 *** 仪式按部就班举行,剪彩,酒会,一切进展顺利。 的确是很值得庆祝的一天,除了开心我的心里却又那么些许的难以言明的感觉,以往这种酒会身边总会是有卓凌风,然而今天这个对于我对于公司都很重要的人却不在。 在酒会里应承了几圈,喝了不少酒,趁着人不注意,我偷偷地溜回了楼上的办公室,想缓解一下微微的头痛。 耳边难得的恢复了平静,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手边就是卓凌风差人送过来的红玫瑰,翻出里面已经看过一次的卡片。 很难得的,这卡片竟然是卓凌风亲手写的—— 恭喜! 另:今晚要事在身,不能参加开业典礼。 紧接着是卓凌风一贯潇洒的签名。 手捏着卡片不舍得放下,手指竟然在无意识地摩挲着卓凌风留下的字迹。 拉开了办公室里的百叶窗,隔着玻璃,卓凌风的天承大厦在不远的方位矗立。 当初选公司地址时,我和陆姗姗跑了很多写字楼都觉得不如意,而当我来到现在的写字楼,看到不远出的天承大厦时,我觉得就应该是这个地方了。 站在玻璃窗前,呆呆地望着被灯光渲染的天承大厦,意识到自己已逃出来好久,我放下手里的卡片准备回去。 视线转了个角度,竟然看见沈汀抱着束花站在门口,那样子像是在门前站了好久。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沈汀面色略带歉意,“实在是脱不开身,错过了剪彩和酒会,很抱歉。”把手里话递给我,“祝福你。” 迟疑着,最终我还是接下了他手里那束火红的玫瑰,“真的很谢谢你。” 或许我以前对待沈汀的态度有些过分,但这句感谢的确是诚心的,为他这几天不遗余力的帮助。 “我宁愿你不说这声感谢,从前的你从不对我说感谢。”沈汀的的话里浸透着悲凉。 被沈汀眼里流转的深情盯得很不自在,我试着转移话题:“下面的酒会不知道进行得怎么样了?一起去参加吧?” 沈汀一怔,随后敛起了神色,“已经结束了吧,我上来的时候,人就已经不多了。” 果然,待我和沈汀下楼去的时候,酒会已经结束了。 见陆姗姗和其他公司员工已经会场基本收拾完毕,沈汀竟提议:“我今天来迟了,为表歉意,今晚我请大家去聚餐。” 沈汀是客人,让他请很不合适,我欲拒绝,沈汀却又抢先开了口:“我已经在景华酒店订了9点的位子,现在时间快到了,取消来不及了。” 再推脱就有些不太礼貌,反正总归是要犒劳一下今天劳累的员工,我索性答应了他,“去是可以,但是必须是我请。” 见我说得坚决,沈汀也没再坚持,众人乘车去了景华酒店。 *** 在公司的酒会上我喝了不少酒,酒劲上来了,大脑混混沌沌,往景华大厅走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一跤,沈汀及时抓住了我的手我才幸免于当众出丑。 “醉了?要不要在下面坐一会再上去?”见我脚步虚浮,沈汀问。 我皱着眉揉揉突突跳的太阳穴,点头,趁沈汀说要陪我之前,我一把揪住了正朝电梯走去的尹尚先开口:“姗姗,你和大家先上去,尹尚你陪我在下面坐一会!” “为什么……嘶——”尹尚刚一开口抱怨,我藏在他背后的手狠狠地拧上了背后的肉素。 我咬牙切齿地低声威胁尹尚:“你同意,我就告诉你卓凌风最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裤?” 尹尚两眼放光,惊喜地问:“真的?” “嗯。”我郑重万分地点头。 卓凌风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裤,我怎么会知道?!十二个颜色随便挑一个,告诉尹尚就行。 等其他人乘着电梯去了十五层的餐厅,我和尹尚去了一楼的咖啡厅小坐。 不知找服务员说了些什么,随后尹尚端了杯饮料推到我面前:“蜂蜜柚子茶,醒醒酒。” “咖啡店里还有卖蜂蜜柚子茶的?”要知道咖啡店主营西餐啊。 “那你以为我刚刚找服务员去干嘛了?” 尹尚竟然特意找服务员做了蜂蜜柚子茶,我心里暖烘烘的,“红色,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告诉你了,千万别告诉别人。” “什么?” “卓凌风的内裤啊!” 尹尚忍不住低笑起来:“你当我的智商和你一样低么?随便说一个就能骗过我?” “你怎么会知道我骗你?” “因为无论你说什么颜色我都不会相信,一是因为你不可能知道,二是因为我不感兴趣。” 我彻底糊涂了,“那我威胁你的时候,你干嘛还装作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笨么你!你自己已经向我开出的诱惑,我若是说没兴趣,你不是更为难?” 虽然不是温柔的话语,但尹尚的话却是能为我带来感动。 我故作唉声叹气的样子,“尹尚,你别对我这样好,万一我爱上你了咋办?” “别想了,你没希望。” 被人当面拒绝的感觉很不好,我很不服气,“为什么?” “因为,”尹尚放下水杯,坐直了身子,以少有的严肃口吻说:“我喜欢卓凌风。” “噗——”尽管已经知道这个事实,但听尹尚亲口说出来,这件事还是挺具有冲击性的,我很没出息地喷出了嘴里还没咽下去的蜂蜜柚子茶。 多亏了尹尚的蜂蜜柚子茶和他让人又爱又恨的毒蛇,二十几分钟时候,我的大脑清明了很多。 想到尹尚和我一样一整个下午都没吃方小说西,我站起身,“你饿了吧?走吧,我们上去吧。” “你竟然能为我着想,我受宠若惊啊。” 离开咖啡厅朝电梯走的时候,尹尚也没忘记和我斗嘴耍贫,所以我和尹尚都没有注意到远处电梯的人。 直到离电梯近一点,被周围的嘈杂吸引,我环顾四周看到才知道原来是粉丝和记者在追星。 景华酒店是N市著名的五星级酒店,所以在景华酒店遇到明星政商是很常见的事。 我本就对追星什么的不感兴趣,准备绕开人群乘坐另一面电梯,视线却穿过人群瞥见被保镖围着的两抹身影,我就再也移动不住了脚步。 那女人我认得,娱乐圈里的时尚风向标话题女王白雨,而那男人的器宇轩昂与冷漠疏离我更是熟悉得不得了。 因为,那男人就是卓凌风!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更,情人节写的,因为没男人陪 闲来无事只能拿笔下的人物给折腾几下 哇哈哈哈哈哈哈!!!!!! 邪恶地后妈得罪不起啊 下章狗血继续! 20难 女人美艳高傲,男人玉树临风,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更显般配,实在可以说得上一对璧人。 我分明记得卓凌风送的卡片上的那几个字“要事在身”。 原来他的要事竟然是与白雨约会。 我还记得卓凌风是一个十分低调的人,不愿在媒体与人群之中露面。 原来他可以为其他人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我心里翻腾而出的苦涩差点将我淹没。 身后的尹尚瞧瞧白雨那被皮草遮盖的若隐若现的曲线,又看了看我身上的位置,道出一个很重要的事实:“她胸比你大。” 我知道尹尚是想逗我笑,想让我让我暂时转移一下注意力,可我怎么也笑不出来。 似乎还能感受到卓凌风的唇在我嘴上残留的余温,而转眼见他又和别的女人出现在公众的视线,如果卓凌风能对我有一点感觉,稍微顾及一下我的感受,他就不可能这样做。 我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被卓凌风玩弄于股掌之间。 粉丝和记者已被保镖拦在酒店大厅里面,白雨站在酒店外的宾利旁与卓凌风耳语,那样子甚是亲昵,而后白雨不舍得与卓凌风拥抱,一时间记者手里镁光灯闪成一片,恍如白昼。 卓凌风从来都不是一个滥情的人,若是他不喜欢、不愿意,无论别人怎样诱惑,他都会无动于衷。 眼前的情景让我的手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攥成了拳。 愤怒、悲凉和酒精的作用让我暂时失去了理智。 眼见着白雨就要上了车,我的嘴不受大脑控制地喊了一声:“卓凌风!” 闻声,人群原本投注在卓凌风和白雨身上注意力纷纷朝我抛来。 卓凌风的高傲着揣着兜,微眯着凤眸,审视着大厅中位于视线集中地的我和尹尚。 我深呼一口气,鼓足勇气,在众人中朝卓凌风走过去。 尹尚见情况不对,赶紧从后面揪住我的衣服,防止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我反手挥掉了尹尚的阻拦,朝他摇摇头表示我没事,然后继续着脚下的步子。 每走一步,我对卓凌风的忿恨就加深一分,我恨不得当场撕破卓凌风的丑恶嘴脸。 当然,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那样做,虽然是愤怒至极,但我只不过只是想和卓凌风打个招呼,让他知道我已经看到了他和白雨的约会。 或者是我的注意力过于集中在自己的意念上,都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台阶,我仍然按照原来的步伐往前迈着步子。 我一脚踩空,重心整个不稳,狠狠地就朝前面栽去,眼见着就要撞到了白雨。 白雨也慌了阵脚,顿时花容失色,身旁的卓凌风眼疾手快,一把捞过白雨的腰肢把她保护在自己身旁。 而我自己则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所有的一切都只发生在0.1秒之内,待其他人反应过来之时,人群之中随即爆发出一阵阵惊呼。 尹尚见状几步飞奔过来,担忧地问:“摔疼了吧?” 我倔强地摇摇头:“不疼。” 其实很疼,疼得我泪花都在眼底滚动。 我强忍着从手掌和膝盖上传来的剧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朝卓凌风尴尬地笑。 原本是想向他问好,可话还没说出口,就碰上卓凌风清冷的眸子和凛冽的声线:“有事以后再说。” 我呆呆得愣在原地,再次回过神时,白雨的宾利和卓凌风的兰博基尼已经相继离去。 我扯着嗓子朝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的兰博基尼怒吼:“卓凌风,你个王八蛋!” 我不禁朝身旁的尹尚苦笑:“尹尚,好像……我们俩个都失恋了。” *** 被尹尚送回了家,我无力得抱着腿蜷缩在沙发上发呆。 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刚刚的情形,卓凌风以自己的身体掩护白雨,眼睁睁见我摔倒却对我冷言冷语。 心里钻心的疼,疼到麻痹,摔伤的手掌和膝盖早就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眼睛却酸痛难忍,我抬手擦拭自己的眼睛,才发选原来我早已经泪流满面。 开业第一天忙活了很久,身体很是劳累,而刚刚敬礼的那一些,让我的心也异常疲惫。不知道哭了多久,耗透了精力的我窝在沙发上浅浅地睡去。 膝盖上一阵尖锐的疼痛刺醒了我,我挣扎着睁开眼睛,竟然看到卓凌风竟坐在沙发上为我跌伤的膝盖涂抹消毒药水,见我醒了,便拿过我的手,要给我处理手上的伤口。 我本能的缩回自己的手,躲过了卓凌风的触碰。 卓凌风淡然地俯视着我,良久,他执着地牵过我的手,坚持给我擦药,安静地不发一语。 凭我对卓凌风飞了解,此时的他已经是发脾气了,只不过让在压抑着自己的脾气,伤口接触药物产生的疼痛让我不禁呲牙咧嘴。 “走路不看路,摔伤了还知道疼?”看似冷漠的话语在我看来却充满关心的味道。 卓凌风总是这样,每让我觉得心灰意冷的时候,总会做一些让我误以为他对我有感觉的事,一次又一次,使我混乱。 我实在是受够了与卓凌风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我挣脱卓凌风的手,在沙发上坐直,郑重地问:“卓凌风,请你明说,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卓凌风把急救箱的锁扣上,声音异常的平静:“我记得我曾和你说过,永远都不要再问这样的问题?” 卓凌风的答非所问,触碰了我的底线,我忍不住站起身子拔高了音量:“卓凌风,我受不了了!请你不要再这样了,我知道和你玩心机我玩不过你!不要再对我忽冷忽热,请你直说!若你只把我当公关女友,既然有白雨了,那么我离开;如果我是你的女朋友,那么你就不应该和别的女人出现在酒店里!” 最后的几句话我几乎是嘶吼着喊出来了,整个身体都忍不住剧烈的颤抖。 “指责别人之前要先看看自己有没有做错,”卓凌风的嘴角勾起讥讽的笑,“难道和尹尚出现在酒店的不是你?” 卓凌风的话让我顿时火冒三丈,愤怒之中我口不择言:“就算我和尹尚一起出现在酒店,也没像你和白雨那样在酒店开房!” 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无奈话已出口,我只能攥着拳头,逼迫自己与卓凌风对视。 卓凌风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从沙发上站起,一步又一步得朝我逼近。 三年的时间我早已经了解,越是生气卓凌风的脸色就越是无虞,此时的卓凌风已经是怒极了的模样,我紧张地不停地往后退着步子。 最终我被逼到了沙发的角落,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 卓凌风弯着腰,上身悬在我的上空,俯在在我耳边低声回答:“和我开房?白雨都不够资格,”卓凌风捏着我的下巴,逼迫我直视他,“何况是你?” 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清白,同时也让我清楚地看清了自己的位置,这样的表达能力也只有卓凌风才有。 原以为此时的我会泪流成河,但我却只想笑,笑自己的傻和天真,原本以为卓凌风会吻我,是因为他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我,现在才彻底的了解,我只不过是卓凌风的一个玩物而已。 待卓凌风从我的上方离开,我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斩钉截铁地,“既然我没资格,那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吧。” 第一次可以完全不用管卓凌风的反应,我回到卧室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卓凌风的方小说西我留下的越少越好。 拖着行李箱出了卧室,原本以为卓凌风至少会做一丝挽留,但知道我出了家门,卓凌风竟然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像往常一样悠然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这更激发了我离开的决心。 果决的拖着行李箱出了门,原本趴在客厅的地毯上看我卓凌风吵架的“大表哥”突然爬出门,朝着我哀嚎两声。 我站在原地指指门里,但大表哥仍站在原地不肯回去。 我蹲下来抚摸着大表哥的头,对它说,更是对屋里的某个人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比你的主人懂事多了。” 稍微犹豫了一下,但大表哥陪着我度过的那么多孤独无助的日子,我下定决心,甩上门,坚决的牵着大表哥下了楼梯。 *** 也不知道市老天故意和我做对,还是卓凌风派人将N市所有的而出租车司机都收买了,从我出了公寓楼,竟然都打不到车,好不容易有两辆车停下来,司机看到我牵着的大表哥,便毫不犹豫地立即踩紧油门,无情地离去。 现在已经是12月份,夜里极冷。 我瑟瑟发抖地牵着大表哥顶着冷风穿行在N市的大街小巷,一面在心里讨伐冷酷无情的卓凌风,一面恨自己刚刚离家出走的时候不再多带一副手套和围巾。 走的路程每长一米,我对几十年前进行长征的红军前辈的崇敬之意就如黄河之水那般滔滔不绝。 经过大概两个小时的艰苦跋涉,我终于见到了陆姗姗的出租屋所在的小区。 胳膊撑着膝盖弯着腰继续往前走,边走边发誓这绝对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离家出走。 想要昂首挺胸的结束我这段凄惨兮兮的旅程,就算是拼了命也要直着腰走完剩下的几步。 可刚刚抬起头,看见陆姗姗公寓楼下路灯黄晕的灯光下笼罩着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待我渐渐靠近,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身材比例完美的男子身着米黄色风衣,环着胸,悠然地倚靠在银灰色的保时捷包车外。 行李箱滚动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男人闻声抬头,朝我这边看过来。 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因为那男人就是害我离家出走的罪魁祸首,卓凌风!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二更 这是阡陌第一次入V,尽管读者流失很多 但仍希望选择留下的人多多给点留言 阡陌会继续写好“下面”的故事的 21难 卓凌风抬起手腕,看着他低调的劳力士手表,挑起嘴角志得意满的笑,“两小时零八分,比我想象的慢很多。” 竟然还计算我离家出走的时间,我气喘吁吁地怒视着小人得志的卓凌风,只恨自己的人缘混得不够好,连离家出走后只能投奔陆姗姗一个人,也难怪卓凌风会料得到我会来陆姗姗的家里。 我不屑得冷哼一声,牵着大表哥准备绕过卓凌风上楼,无视卓凌风的存在。却在经过卓凌风面前的时候,被卓凌风捉住了手臂。 或许是灯光的作用,卓凌风的脸庞竟然少有的柔和,连声音变得也温润,“别闹了,回家吧。” 我惊愕地看着卓凌风,原本他来找我就已经够出乎我的意料,说出这样的话更是超出了我的想象力范围,我差点心软,可是人穷志不穷,就算其他方面每一样赢得过卓凌风,但志气却不能输给他,我叉着腰逞强:“我在闹?想让我回去,做梦!” 说完便挣脱卓凌风的手,拉着大表哥和行李箱上楼。 可大表哥竟然执着地蹲坐在原地不肯挪动屁股,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拽不动它,见不得大表哥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我干脆放下行李箱两只手使出吃奶的劲,往后拽着链子。 可没想到大表哥竟然在同一时间一下子猛扑到了卓凌风的脚边,我被拽地一个不稳,踉踉跄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最后被卓凌风抓住胳膊才好不容易站住了脚。 这让我又想起了几个小时前他在酒店门前的不管不顾,我顿时怒火中烧,没好脾气地甩掉了卓凌风的手。 大表哥狗腿兮兮地在卓凌风的脚边又是嗅又是舔,无意之中把卓凌风那双法国名家制作的精书牛皮鞋舔得锃光瓦亮。 卓凌风对我的无礼竟也没生气,如无其事地蹲下来抚摸着大表哥金色的毛发,每一下抚摸的幅度和力度都透露着他对大表哥的满意,卓凌风继续轻轻揉搓着大表哥长长的耳朵,样子很是亲昵,卓凌风抬头瞧我一眼,随后对大表哥说:“你这个样子可比你的表妹懂事多了。” 我勒个去!这厮竟然在报复我离家出走时对大表哥说的那句“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比你的主人懂事多了”,人高马大的皮囊却长了一副比针鼻还小的心眼,我忍不住在心里将卓凌风狠狠唾弃一番。 大表哥本来就是一只狗,行事狗腿也无可厚非,我不计前嫌,将大表哥从卓凌风手里夺过来,指着大表哥呲牙咧嘴地威胁,“你要是不跟我走,你就别再想见邻居家的花花!” 大表哥也是个见色忘义的主,听了我这最后通牒,冲着卓凌风不舍地呜呜两声,垂着耳朵跟着我走。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赢了卓凌风,我握着大表哥的够绳子忍不住欢呼雀跃,随后在卓凌风鄙夷的眼神下整整衣服,趾高气扬得上了楼。 ⊙﹏⊙ 一开门,我立即把陆姗姗拥进了自己的怀抱,嗲着声抱怨:“姗姗,我离家出走了,今晚住这儿了。” “你有事没事总是会和卓凌风吵架,今晚就和我睡一个床好了。”陆姗姗好像对我的突然造访并不意外。 “你怎么知道我和卓凌风吵架?我可没和你说。”我打量着陆姗姗。 “我……我就知道啊,从你上大学开始,你哪次逃走不是因为卓凌风?”陆姗姗把我的行李提进客厅,“今天一天都忙坏了,赶紧歇歇吧。” 陆姗姗说的没错,我每次生气或者逃走都是因为卓凌风,如此想来我的生活好像和卓凌风分不开,好像我会如此是因为我太在乎他。 心里有太多不甘,我决定做几天没有卓凌风的生活。 无所事事,我索性开了电脑,“诶,陆姗姗,你上次那个Dota玩到几级了?一起玩如何?” 在电脑前奋战了一个小时,好不容易才升了一级,而我早已经是精疲力竭,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更是让我睡意蔓延,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十二点一刻。 心里有个声音驱使着我想我看看卓凌风是否还在,尽管知道没那个可能,但我仍迫不及待得踩着拖鞋移动到床边,忍不住掀开窗帘往外看,楼下原本停着保时捷的位置空荡荡的,只剩一盈暖黄色的光。 心里竟然变得空落落的,果然卓凌风连等我一次都不肯。 泄气得挪回到床上,郁闷的刚刚用被子捂住头,见听到手机短信的声音,掀开被子才发现是陆姗姗的手机短信。 扯着被子继续睡觉,可实现无意中撇到手机屏幕,我顿时呆住。 因为陆姗姗手机上的短信来自霍修阳! 握着陆姗姗的手机,皱着眉盯着屏幕上的名字,我犹豫不决。 我本不是对别人的**感兴趣的人,可眼下的一切不得不引起我的怀疑。陆姗姗和霍修阳根本没什么交集,平时也没见过他们见过面,可陆姗姗却收到了霍修阳的短信,这件事本身很不正常。 最终我还是下定决心,打开了短信。 “三少让你照顾好向小姐,注意向小姐的伤口,不能沾水,向小姐胃不好,保证每天早晨让她喝一杯温牛奶。” 紧紧握着手里的手机,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陆姗姗竟然和霍修阳一起受命于卓凌风监视着我。 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用陆姗姗的手机拨通了霍修阳的电话,静默着等待对方的回答。 电话那头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霍修阳的声音:“陆小姐?有什么问题么?向小姐怎么样了?” 自己的猜想被印证了,这只能说明了我的悲哀,不做任何的回答,我心灰意冷地挂断了电话。 我最重要的我此生几乎是唯一的朋友竟然背叛我,或许她本来就是为了监视我而我接近我,只是为了向卓凌风无时无刻地报告我的消息,或许我曾经以为的不可割舍的友情,只是陆姗姗的虚与委蛇,只是卓凌风掌控我的手段。 难怪我对陆姗姗说我要去相亲时她的表情那样奇怪,恐怕那时她拿着手机去洗手间就是为了给卓凌风通风报信吧,再难怪,陆姗姗刚才对我的出现没有丝毫的惊讶之情,恐怕我一出自己的家门,陆姗姗就接到了卓凌风的电话了吧。 吧嗒——陆姗姗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面推门而出,“怎么还没睡?难道是和卓凌风吵架萌发愧疚心睡不着?” 我冷眼对待陆姗姗的调侃,平静地问:“陆姗姗,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手却捏紧了手里的手机。 陆姗姗边笑边擦着自己的头发,“当然,不是朋友会让你睡我的床?” 她还在骗我,我举起一直被隐藏在身后的手机,让陆姗姗看清楚霍修阳短信的内容,“那么请你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 陆姗姗擦头发的动作戛然而止,立即丢下毛巾,抢夺我手里的手机,却被我躲过。 “向晚,你听我解释,我都是为了你好……”陆姗姗的声音里满是歉疚。 “背叛我是为了我好,欺骗我是为了我好,我倒是想问问卓凌风到底给了你多少钱,才肯让你这样为她卖命?!陆姗姗,我告诉你,无论你这样做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我都很生气!” 我愤然将陆姗姗的手机摔到地板上,手机落地立即分崩离析。 怒火早已经将我吞没,吞噬了我的理智,也不管我的做法会给陆姗姗造成怎样的伤害,我翻出钱包抽出里面所有的人民币,一把拍在了茶几上,“赔你手机的钱,今天只有这么多,剩下的以后再给你。” 假装没有看见陆姗姗眼里的黯然神伤,我迅速收拾好行李箱,换上鞋,准备牵着大表哥往外走。 手刚摸到狗绳子,就想起了卓凌风那副欠扁的模样,连我最好的朋友都是卓凌风的间谍,谁能保证我最亲密的宠物不是卓凌风故意安插在我身边的奸细呢? 我狠狠地瞪大表哥一眼,把大表哥丢弃在陆姗姗的家里,甩上门立刻离开。 ⊙﹏⊙ 凌晨一点多,我自己一个人蹲坐在商业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被冷风一吹我那残存的理智才又恢复了些,一方面后悔不应该那样过分地对待陆姗姗,一方面又不知自己该何去何归。 刚才财大气粗地把所有的钱都给了陆姗姗,现在已身无分文。酒店就算是有钱也不能去,N市几乎所有的而酒店都属于卓凌风的挚友黎皓家的,住酒店就相当于自投罗网。 N市里面我认识的人不多。沈汀肯定会收留我,但我心里定会不爽快。还有尹尚,对了还有尹尚! 想了半天也挚友尹尚那里可以去,我一边用嘴呵着自己冷到僵硬的手指,一面按下了尹尚的号码。 “喂……” 彩铃想了半天之后,尹尚慵懒充满睡意的声音传来,我差点泪如泉涌,用可怜兮兮的声音问道:“尹尚,你愿意收留流浪者不?” 作者有话要说:上两章有不少同学对小卓同学的反应很失望 一定要坚信小卓是个好同志啊 他的爱是有深度的…… 对了,稍后,还有一更 22难 经过我的死缠烂打苦口婆心以及惨绝人寰连连环夺命骚扰电话之后,尹尚终于肯开车来接我。 一见到我蓬头垢面的可怜模样,尹尚很是吓了一跳,“你是被抢了还是被糟蹋了?” “你才被糟蹋了!你们全家都被糟蹋了!”我脱口而出,意识到我现在是有求于他,我立即放软了语气:“你忍心我流浪街头么?” 上了尹尚的车我才算活了过来,空调吹得暖气足得都快把我融化了。 尹尚系上安全带,“去哪里?你家在哪儿?或者告诉我卓凌风的地址也行。” 一听这话我双手一下子按住方向盘上,惊恐万分地问:“尹尚你该不会为了讨好卓凌风要把我送给他吧?!” 尹尚无谓地摊摊手,“或许吧,难不成你要和我回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怕出点啥事?” “不怕,”我斩钉截铁,嘿嘿得朝尹尚笑,“你顶多算半个男的。” 尹尚被我的话刺激得不住咳嗽,半天之后,解开了安全带,尹尚妖媚的脸庞不断靠近我,慢悠悠地说:“虽然我是同性恋,但我也是有那种需求的,你就不怕……”尹尚故意停顿两秒勾起我的兴趣,“你就不怕我把你当做充气娃娃?” 晴天霹雳! “不要啊——”伴随着我的尖叫声,尹尚迅速系上安全带,毫不犹豫地将油门一脚踩到底,车子像离弦的箭朝尹尚家里飞奔而去。 ⊙﹏⊙ 在尹尚的家里我也体会到了卓凌风被服侍的感觉,霸占了尹尚两米多宽的水床,双脚不沾厨房的地,等待尹尚做好了饭摆在桌子上只负责吃就好,尹尚整整两面墙的DVD影碟可以供我随便观看。 前一天晚上实在是折腾了太久,早晨头昏昏沉沉的,我索性逃了第二天的课,窝在尹尚的床上补眠。 挥霍了一整天的时间,傍晚优哉游哉得等着尹尚回来做饭,结果却接到了尹尚有事回不来的电话。 将翻箱倒柜来之不易的方便面给泡了,我盘腿坐在椅子上一面吃着泡面,一面津津有味地上网看名侦探柯南的最新剧场版。 新一集的情节引人入胜,跌宕起伏,完全被吸引进去的我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好像离家出走的生活也不错。”卓凌风突然在我头顶的声音,吓得我一口汤呛在了嗓子眼里。 “咳咳咳……”我狼狈地拍着自己的胸口止住自己的咳嗽,闪着泪花指着幽灵般无处不在的卓凌风,“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有人肯帮我。” 尹尚借口今晚有事竟然是为了给卓凌风制造机会?这个叛徒! “所以呢?”为了让自己的气势更强一点,我学着卓凌风平时的样子抱着胸挑着眉,“你来干什么?” “找你回家,想你做的菜了。” 卓凌风这个样子倒是和那天在景华酒店门口的冷漠模样大相径庭,我冷哼一声,拉过椅子重新坐下,继续推理哪位是凶手,“不回,本小姐没心情。” “当真不会后悔?”卓凌风不依不饶。 沉迷于剧情推理内容的我完全不想搭理卓凌风,“从今天开始我向晚就不认识‘后悔’这俩字!” “哦?真的么?”卓凌风话里调笑的意味非常明显,“别看了,我看过了,穿灰色衣服的那个老头是凶手。” 我勒个去!看推理侦探电影最忌讳的是神马? 提前被别人透露剧情啊!!! 竟也没想到卓凌风这种整天和经济数据打交道的人也会追看动漫,这种焚琴煮鹤煞风景的事也只有卓凌风这个无耻无赖没脸没皮的人才能做得出来啊。 我呆呆地盯着电脑屏幕愣了足足有十秒,随后我怕案而起,“卓凌风,你到底要干嘛?我不是没资格吗?还来找我干嘛?”卓凌风的那句话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你不是说不后悔么?”卓凌风嘴角那抹得意洋洋的浅笑实在是让我痛恨至极,但罪魁祸首却在我咬牙切齿的模样下依然面色如常得拉过椅子悠然坐下,抬头盯着我,“只是担心我那两千万被某人挥霍一空。” 我真的要被精分的卓凌风给折磨疯了,卓凌风何时是这么小气的人了,为了区区两千万竟来督促我。 “就两千万而已,用不着劳您大驾。” 卓凌风不以为然,冲我摇摇食指,“你不是常说我是资本家么?什么叫资本家,就是,没有收益的事情不做,收益薄弱的投资也绝对不做,投资给你这样的人让我有点追悔莫及。” 自己占着卓凌风的资金,却在尹尚的家里挥霍人生,这件事的确有点不靠谱,“行,绝对不让你这个资本家损失一毛钱,我明天就会去公司,”边说边拉开尹尚家的门,向门外做了个请的动作,“老板您可以走了吧。” 面对我红果果的挑衅,卓凌风依然保持良好的修养不与我斤斤计较,出门之前给我留下了一句话,“别等房主了,你在这住一天,他就会在酒店呆一天。” 说完便留下一脸吃瘪表情的我,在原地握着门把手眼睁睁看着卓凌风飘走。 关上门,我抓起手机,电话一接通,便听到电话那头的尹尚笑得很是妖娆。 我气不打一处来,气势汹汹地吼过去:“你个叛徒,有种赶紧给老娘滚回来!” ⊙﹏⊙ 第二天我准时出现在公司,作为公司的发起人,就算为了对得起同事们对我的信任,我都得尽心尽力。 创业并没有那么容易,况且在高级礼服定制这个行业,顾客不会在乎你的衣服有多么得体,他们只会在乎礼服是哪个书牌,出自哪位名家设计师之手。 所以公司刚开业并没有接到一单生意,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陆姗姗等不少人决定主动出击,主动联系杂志社,准备投入广告加大宣传。 早有心理准备的我则是心无旁骛地将自己的灵感描绘在纸上。 直到前台王小姐风风火火得冲进来,我一直都以为这样的情况至少会持续一个月。 不知到底见到了多么罕见的事情,王颖结结巴巴激动朝我手舞足蹈:“来、来、来了……” “谁来了?” “白、白,”王颖拍拍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气之后才将那人的名字完整的说出来,“白雨来了。” 顺着王颖手指的方向,我看见了在整个公司同事目光的包围中,被大墨镜遮住半张脸,姗姗来迟的白雨。 不晓得白雨的突然造访是什么目的,如果是为了卓凌风,那么我早已成全她了,如果是为了向我炫耀,我可没那样的好脾气听他们俩之间的八卦情事。 白雨的细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尖锐的哒哒声刺得我心里一阵发毛。 走到我面前,白雨拉开我桌子前的椅子坐下,摘下墨镜,画着精致妆容的美丽脸庞有一种蛊惑人心的意味。 见到影后级的大明星,王颖倒了杯咖啡紧张地端到白雨面前,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白雨的脸庞。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脸红,电视剧里狗血的烂俗情节发生在我的身上,我还真怕出现什么血腥场面,我轻咳两声将王颖打发了出去,“白小姐找我有事,你先出去吧,顺便把门关上。” “不知道大明星来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是有何贵干?”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话的酸气太足,不正表示了我很嫉妒她和卓凌风么? 白雨高傲地环着胳膊,审视的目光毫不掩饰得落在我身上,不答反问,“知道下个月的十号是什么日子吗?” 难不成是她和卓凌风的结婚日期?我尽量装作平静的样子,“请指教。” “顶级电影节金鹿奖的开幕仪式,你应该知道开幕式的红地毯是对于女明星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所以,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很明确,请你设计我参加电影节的礼服。” 白雨是国内知名度数一数二的女星,而我只是一个几乎是刚入门的新手,这件事显然有点蹊跷,“既然这么重要,那么你怎么肯找我这个无名小卒?” “没什么,只不过我看过你的简爱系列婚纱,很不错,还有,”白雨把玩着自己手指上做工细致的法式水晶甲,“受人所托而已。” 看似很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被我敏感的抓住了要点。 受人所托?恐怕是受卓凌风所托吧,这两人是为了羞辱我,或是觉得对不起我,而特意给我一单诱人的生意作为补偿? 卓凌风他欺人太甚! 尽管这笔生意对FallIN来说能解燃眉之急,但我却丝毫没有动心,我冷漠的回绝:“对不起,恐怕我没那个能力。” 白雨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我一眼,忍不住哂笑,状似自言自语,但更像对我说:“真够笨的,真不知道卓凌风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我在纸上沙沙作响的铅笔蓦地停住,总觉得白雨话中有话,“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以为卓凌风会公然和女明星牵扯不清?你真的以为我肯轻易找一个新手来设计我白雨的晚礼服,”突然话锋一转,白雨降低了声音,脸上似有自嘲的神色,“卓凌风第一次主动来找我,竟然是为了别人的女人,这真是我白雨的笑话。 说完,白雨从包里找出一份娱乐报纸,丢给我。 “话题女王影后白雨,深夜酒店约会豪门”的醒目大标题赫然在目,下面配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白雨笑得很是甜蜜,而男人虽然只有模糊不清的背影,但我还是很轻易的能认得出那人就是卓凌风。 白雨的话加上报纸上的新闻很容易让我想到些什么,我不禁问:“你是说这只是一场交易?” 白雨扑哧一声笑了,“别说这么难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卓凌风想帮你在行业闯出一片天,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位有影响力的时尚名人,作为受关注度做多的影后,我再合适不过,所以卓凌风就来找我帮忙,而话题女王需要卓凌风帮助制造话题。 所以你也看到了,现在我和豪门交往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而卓凌风派人筛选了照片,记者相机里所有有他正脸或是侧脸的照片全部被删除。” 话已至此,剩下的我已全然明白,卓凌风为何会高调地和白雨出现在粉丝和记者面前,为何对白雨态度亲密,相反却装作和我很陌生的样子。 所有的答案都只有一个,为了让这场戏更为真实,更有说服力。 公众对白雨豪门恋的热情必然会持续到下个月的金鹿奖电影节上,如此一来我设计的礼服同时会受到关注,如果白雨能惊艳亮相,那么我必将会在行业内名声大噪。所以,话题女王的话题越劲爆就对我越有利,因此卓凌风才会在现场对我那样漠然。 原来这一切都是卓凌风的深谋远虑与良苦用心,原来一向高傲的卓凌风竟然为了我,肯低姿态地去拜托别人。 而我却没有了解到他的目的,更恐怖的是我怕竟然还不懂事得与他吵架,对他破口大骂。 想起这些,我的嗓子就像被方小说西堵住似的,难受极了,心里也愧疚得不得了,“是卓凌风让你来和我说这些的么?他为什么不自己告诉我。” “你是真不了解卓凌风还是装作不了解?你什么时候见卓凌风表现出他真实的情感?他这种性格说得白了点就是别扭闷骚,怎样他都不会告诉你。”白雨摸着自己的头发轻笑,“不瞒你说,两年以前我曾追求过卓凌风,但他不为所动,为了对得起我对卓凌风的那段感情,不想你们因为我而制造误会,我才肯做一回好人。” 听了一番话,我顿时对白雨萌生了敬佩之情,原本只以为她是胸大无脑清高孤傲的大牌花瓶,此时却发现美丽的外表下更珍贵的内心,她勇敢她直率她飒爽。 我不禁用感激又崇敬的眼神望着白雨。 白雨不屑地往上翻着她的双眼皮,以此来回应我的表情,“你那种眼神我见得太多了,我知道我很迷人,不需要你再表现。”将一张便签推到我面前,“这是我身材的尺码,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我使劲拍着自己的胸脯打包票,“放心!绝对放心!等我通知你试衣就行。” 白雨抿着笑,重新戴上她的大墨镜,提着包站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她背对着我朝我摇摇手指,用动听的声音道:“拜拜。”随后留给我一个摄人心魄的剪影。 我不禁想,这样的女人我都动心了,卓凌风为什么没感觉呢? 对了,卓凌风! 那样误解他之后,我该怎样面对他? 作者有话要说:1.~\(≧▽≦)/~啦啦啦,小卓同志终于洗脱罪名啦 2.~~o(>_<)o ~刚刚在厨房忙活了一个小时,愣是把水煮肉片做成了水煮浆糊 3.o(︶︿︶)o唉这几天以来持续不断的掉收,让某饶好不伤心,难道这文真的不好看? 4.(+﹏+)~~我今天双更了,有木有!!!明天开始要准备开学的相关事宜,所以更新会有些慢 23难 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错得是这样彻底,我觉得我实在是没有脸面再见卓凌风了,至少是短时间内。 所以,在我家楼下站了好久,盯着客厅里的灯光,我终究还是缺少踏进家门的勇气,只能拖着行李箱,原路返回。所以,在和尹尚告别一个小时零八分之后,我又在尹尚惊愕又无奈的眼神里出现在了尹尚家的客厅。 这件事给我的震惊极大,我心烦意乱,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所以直到陆姗姗出现在我的办公桌面前,要和我和解,我才想起来我现在正在和陆姗姗冷战中。 “向晚,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不管你相不相信,但你绝对是我最珍视的朋友,为你两肋插刀我不眨一下眼睛。”陆姗姗很少有这么软的语气。 我闷闷的,不肯回答陆姗姗的话。 “你真的还在介意这件事?我和你坦白,是我和你做了亲密无间的朋友之后,卓凌风才派人来找我的,一开始我坚决拒绝了,可是后来想想,卓凌风这样做是怕你遇到什么事情,这看起来是一种监视,但实际上却是卓凌风对你的关心,你没发现么?” 人的真心与虚伪我何尝分辨不出来,只是当时刚刚知道真相,我过于震惊,被愤怒冲昏了头,才对陆姗姗说出那样的话。自己静了这么多天,气早已经消了,何况我又刚刚知晓卓凌风对我的付出与良苦用心,连带着,我对陆姗姗也萌生了感激之情。 可是我也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陆姗姗,你如果再在我面前这样别有用心地夸卓凌风,你就甭想我原谅你。” 陆姗姗笑逐颜开,过来一把把我抱在怀里,对着我的脑门就狠狠地亲了一口,“不在你面前夸,那我在背后夸行不?” “陆姗姗!” 见我这幅跳脚的模样,陆姗姗笑得很是肆无忌惮,为了让我的表情更加丰富多彩,我这个最佳损友非常合时宜地又给我带来一条重磅消息,“你前几天不是逃课了嘛,你知道发生了啥?你最爱的微笑老头齐教授发现你逃课了,他说你好像没考试资格了,也就是说不能毕业了。” “什么?!”如晴天霹雳,我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 要知道我在大三的时候曾经有将近大半年的时间都没有踏进教室一步,微笑老头一句话都没说,照样给了我考试资格。可我这学期总共逃了三次课,就被微笑道老头直接剥夺了决定学位证书的考试资格。 如果微笑老头是个女的,我可以推测他突然的情绪波动是因为生理期的原因。可是微笑老头身份证上的性别上明明填了个“男”,我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为了弄清楚原因,也为了我命运多舛的毕业证,我和陆姗姗在齐教授上课那天,以前所未有的积极性,抢占了教室第一排正中央的两个位置。 我俩这表现,的确是比齐教授来生理期这件小概率事件还要小概率,以至于一进教室,齐教授举着他那二百度的老花镜对着我和陆姗姗看着三个来回,确定我和陆姗姗正常之后,才最终露出他那标志性的笑容。 一整节课,我全神贯注心无旁骛,两只眼睛像两盏高电压的探照灯,紧紧锁住齐教授。 熟悉的下课钟声一响,我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讲台上,腆着笑,无比讨好的模样:“微笑老头……啊不不不,齐教授,齐救世主,不知道您是否知道,你是我们学生最爱戴的老师,您简直是新时代学生学习的楷模!尤其是您的性格,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经常会感动到流泪,您这么热爱学生的老师怎么会——” 我忍着全身雨后春笋般繁盛的鸡皮疙瘩,以恭维的话刚刚做好铺垫,刚刚要切入正题之时,却被齐教授打断了话,“你说的这些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我愣了三秒,决定以不屈不挠的精神不达目的不罢休,“齐教授,其实呐,这只是我要说的一个方面……” 齐教授难得的板起脸警告我:“我知道你还想夸我的优点,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恭维我,仅此一次啊!” 收拾好书本,脸上又重新无比和蔼的笑容,齐教授朝我摆摆手,“不说这个啦,你师母和我说你很久都没到我家去了,想你了,今晚你和姗姗到齐教授家里吃饭,不准推辞。” 代沟大真是难以沟通啊,我顿时无比挫败,但想着吃饭的时候绝对是商议事情的绝好时机,于是,我和陆姗姗屁颠屁颠地跟着齐教授回了家。 ⊙﹏⊙ 尽管师母的厨艺极佳,但是丝毫没有勾起我的食欲,一整顿饭我都在琢磨着,我该采取怎样的进攻战略才能从齐教授的手里夺回我的毕业证,而我没发现的是,微笑老头也再那头心不在焉地戳着饭粒。 吃晚饭,我才知道我竟然赴的是鸿门宴。 师母在厨房里收拾碗筷,我捧着茶杯在沙发上坐立不安,出乎我意料的是,没等我开口,齐教授竟然主动进入了话题。 “向晚啊,我知道你来找我是干啥,今天我找你来也是为了这事。” 听了这话,我赶紧挪挪屁股,往前凑紧了些。 “你看,我是你老师,我哪能眼睁睁得看着你拿不了毕业证啊。” 在我眼里,齐教授身后仿佛笼上了救世主般的光环,我眼含热泪用力点头。 “但是,你也总得为老师做点什么吧,我知道向晚你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你说呢?” “齐教授你说这话不是见外了么?您有什么事,我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咳咳……”边说我边用自己厚实的手掌用力捶着自己的胸脯,一时激动忘了轻重,竟被自己捶得忍不住咳嗽。 听了我这话,齐教授的脸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也没什么事,过几天是我们学校经管院建院二十周年,你师母是经管院的院长,到时候想请商业精英来给学生做讲座,我就想啊,请什么人来能最受学生欢迎呢?我这一想啊,”说到这,齐教授忍不住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笼罩我的心头,“卓凌风啊!卓凌风和你关系很好啊,你请他,他肯定会来!” 我给齐教授倒茶的动作蓦地僵住,心想着微笑老头一肚子坏水,果真没让我失望。 我放下茶壶,向齐教授讨饶,“教授,说得这么容易,我又不是卓凌风他妈,我让他来他就能来?” “那可不关我的事,我可只知道你现在很危险,”边说,齐教授伸出三根手指在我眼前晃晃,“逃课三次啊,你没考试资格了呀,我倒是相帮你,可得看你自己啊。” “向晚,我觉得卓凌风会来的。”陆姗姗也在一边附和。 先别说卓凌风能否同意,我自己就不同意,原本就没脸见他,现如今让又让我求助于他,这齐教授真会陷我于不义之中。 我忍不住横陆姗姗一眼,陆姗姗立即调转了矛头,转而说服齐教授,“教授,你别为难向晚了,其他的事我们一定答应,这件事真的不行。” 齐教授虽然仍是微笑着,可说出的话却不做丝毫退让,“我就有这么一个要求,你师母老拿这件事威胁我,要是办不成,我以后的日子准不好过,我们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要卓凌风来了,别说是毕业证,优秀毕业生的称号我也会给你!” 明知道这是齐教授使的苦肉计,可我竟然一时糊涂,答应了齐教授。 以后的几天我被这件事折磨的焦头烂额,在天承大厦附近兜兜转转了整整两天,不知该怎样办才好。 有一次我乘着电梯都已经到达了卓凌风所在的顶层,可当电梯门一开,听见哒哒的脚步声,我竟落荒而逃。 转眼到了讲座的前一天,我抱着英勇就义的心态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找卓凌风。 可竟然从霍修阳的口中得知,卓凌风在我来的前一个小时乘着私人飞机去了法国。 ⊙﹏⊙ 我怀着忐忑的心来到学校。 躲在后台,悄悄来开厚重的帷幕,一眼便瞧见观众席黑压压一片座无虚席,学生和老师们都亢奋地难以自持,礼堂里热闹喧天。 观众不知道几分钟以后他们将失望而归,而我却知道几分钟这场讲座将变成我的葬礼。 “姗姗,趁我不在之前,有啥话赶紧和我说。”绝望地放下帷幕,我准备去找师母坦白,以便让自己死的体面些。 可没想到,一转身,师母竟然笑容满面地站在我面前,满意地拉着我的手,“向晚啊,这事办得真不错。” 师母的反应让我一头雾水,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我怔愣的时候,观众席安静下来,随之传来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难道是卓凌风?可他明明在法国啊。 我连忙从侧门遛进了观众席,发现台上那个器宇轩昂的英俊男子竟然是卓凌风的二哥卓浴风! 怪不得师母那样高兴,虽然来的不是卓凌风,但卓浴风也是在美国金融业里叱咤风云的人物,比起卓凌风来,也可以说得上是丝毫不逊色。 朝站在侧门一脸错愕的我略微点了一下头,卓浴风视线转回观众席,道:“法国这几天大雪,飞机延误,卓凌风不能按时赶到现场,受我弟弟的委托,这场讲座先由我来做,以后卓凌风会补办一场。” 这件事也只有我和陆姗姗知道,而我没告诉过卓凌风。 “姗姗,是你吧?”我看向陆姗姗。 “向晚,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我实在不想见你那么为难,我也是昨晚才告诉卓凌风。” 陆姗姗略带歉疚的模样让我很是心疼,我一把抱住陆姗姗,“不愧是我的铁哥们,真是多亏了你!” ⊙﹏⊙ 卓浴风在台上侃侃而谈,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着独特的气质,引得台下女观众尖叫连连,而卓浴风讲诉自己如何与华尔街众多金融大鳄智斗的经历更是让现场所有观众掌声不断。 望着台上卓尔不群的卓浴风,我心里惦念的却是另一位容貌相似的人。 第一次,我如此想念卓凌风。 趁着陆姗姗不注意,我悄悄离开礼堂。 盯着屏幕上卓凌风三个字,紧紧握着手机犹豫再三,我最终按下了通话键。 耳朵对着听筒,心里忐忑不已,两秒钟的等待之后,手机传来嘟嘟的声音,而几乎是同一时间,熟悉的手机铃声从身后传来。 我条件反射性的回头,只见卓凌风倚靠着他最爱的黑色兰博基尼,一手揣着裤兜,另一只手握着正唱歌的手机。 迎着我不可置信的目光,卓凌风按下了通话键,熟悉的声音传来,“喂。” ⊙﹏⊙ 卓凌风把车子停在湖边,这个位置本来就是学校一处比较偏僻的角落,再加上学校师生为了一睹卓浴风的风采都去了学校礼堂,原本就少有人迹的湖边更显静谧。 卓凌风盯着前面平静的湖水一言不发,刚刚乘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再上时差的原因,卓凌风的脸上有些许的倦色。 愧疚、感激、心疼,各种感情交汇在一起,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最终只能说一句,“谢谢。” 卓凌风偏头看我,嘴角微微翘起,“谢我什么?” “有很多啊,谢你帮我取得了给白雨设计礼服的机会,谢你今天让卓浴风来讲座,还有……”说到这里,一向以厚脸皮著称的我竟然不自觉地低下了头,“谢你这么快赶回来。” “哦?这么多谢?看来你欠我好多人情,我得好好算算。” 卓凌风小肚鸡肠锱铢必较的模样甚是可爱,我看向窗外,抿着嘴憋住笑。 “上次你怎么谢我来着?”卓凌风皱着眉头,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 或许是车里空调开得太足的原因,我脸上热得像发烧似的,我不自在得轻咳两声。 卓凌风看我一眼,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手撑着座椅,身子探了过来。 动作之迅速,在我全然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卓凌风就已经捧着我的脸,吻上了我。 最开始还是比较轻柔的吻,到后来嘴上的力度越来越重,卓凌风开始啃噬我的嘴唇,吮吸我的舌头,整个嘴里又麻又痛。 双手无处安放,我只能搂着卓凌风的脖子,卓凌风的舌头在我嘴里游弋,我只能用鼻子用力的呼吸。 卓凌风的吻与之前的几次很不相同,这一次的吻很具掠夺性,这也意味着,危险! 但我痴迷了,竟然学着卓凌风的样子,主动回应卓凌风的吻,探询卓凌风嘴里的世界。 直到感觉到卓凌风的手抚摸着我的胸,我才真正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 我惊恐万分的挣扎着,嘴上承受着卓凌风的吻,双手却推搡着卓凌风的身体,卓凌风却没受丝毫的阻挠,直到我耗尽了力气,卓凌风的唇才稍稍移开我。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浑身无力。 卓凌风用手轻轻擦拭嘴角上亮晶晶的,从我唇上粘过去的唇彩,喑哑着嗓子说:“既然欠我那么多,索性一次都还了吧。” 闻言大惊,我身子立即从座椅上弹起,想开门逃走,却发现卓凌风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锁。 卓凌风干脆挪到我的位子上,手在座椅下面探了探,座椅一下子被放平,卓凌风的身子压到了我身上。 明确感受到了卓凌风腿间不容忽视的某物,我的心脏都快跳了出来,“别别别!卓凌风!人情债不能人肉还啊,别摸我的胸,别摸我的屁股,别摸我那里……” 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 谁能想到我的第一次竟然会是车震啊!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一张又到了我揪头发的时候了,船戏啥的最不好写了 尺度又难以把握,╮(╯_╰)╭ 奔波了二十多个小时终于到了学校 这四千多字一半是在火车上写的,一半是在冰冷的宿舍里边瑟瑟发抖边写的 这样子,你们忍心霸王咩??? 伦家的留言本来就少得可怜 24难 气氛太暧昧,卓凌风的意图太明显,我心跳如鼓雷,只能避开卓凌风炽热的视线。 卓凌风伸手轻柔的拨动我耳鬓的头发,低头在我耳边魅惑地说:“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自己开车来么?” 说话时卓凌风嘴里喷出的热气一股脑地全钻入我的耳朵,我头皮一阵发麻,根本无法理会卓凌风的问题。 “因为,”卓凌风轻笑一声,自己做了回答,“有些事情做起来比较方便。” “什么事?”我不明所以。 卓凌风轻轻地在我脸颊印了一吻,薄唇开合,“爱。” 有些事情做起来比较方便。爱。 做、爱?! 等我将卓凌风的话全然消化的时候,卓凌风已经将我的上衣推到了胸部以上。 我大惊失色,双手双腿胡乱扑腾做着抵死挣扎,“别这样啊,我我我我我我我不行啊!” 面对我的反抗,卓凌风不为所动,继续压在我身上忙活手下的动作,还不忘调戏我,“我会让你行的。” 说完,卓凌风便再次吻上了我,抵挡不住卓凌风唇舌的诱惑,几分钟之后我已经昏头转向,迷蒙之中,似乎感觉卓凌风勾手挑开了我内衣背后的暗扣。 睁开眼后,眼前的情景证实了我的感觉,因为卓凌风一边在吻我,一只手在揉搓我的胸!而再往下,卓凌风的另一只手掀开了我的短裙,往下褪我的打底裤!!! 我欲哭无泪,万分痛恨自己今天没穿那条腰带上镶满铆钉的牛仔裤,而是为了爱美穿了短裙和打底裤,为卓凌风得逞大开方便之门,真是活该! 腿上一凉,打底裤已经完全被褪下,深知今晚我是逃不掉了,我准备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现在是在我的大学校园里!我竟然在和卓凌风做这番苟且的事,万一被人看到我是彻底无颜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绝望之中我乞求道:“回……回家再继续,行么? 卓凌风的动作蓦地停住,他抬起头,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听起来不错。” 我以为卓凌风同意了,便要起身,却又被卓凌风放倒,卓凌风随意在驾驶室里按了几个键,车里的灯一下子灭了,车内顿时变得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看不见卓凌风在哪,但是脸上还能感觉到卓凌风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喷在我脸上,混乱之中听到卓凌风的声音:“关了灯别人就看不到了。” 话音未落,我又被卷入卓凌风的热吻之中。 视线被封锁,人的其他感觉就变得异常敏感,我渐渐能清晰地辨别出卓凌风的手缓缓抚摸过我的锁骨、胸前的那两坨肉、小腹,最后停留在我腿间的某个地方。 感官上的刺激让我的心燥热无比,心里竟然有前所未有的空虚感,我本能地回应卓凌风的吻,夹紧双腿不想让卓凌风碰那里。 耳边听见一声细微的拉链拉动的声音,我知道卓凌风已经下定决心要吃掉我了。 我紧张地不停往外冒着冷汗,一向无所畏惧的我竟然也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心慌不已。 “怕么?”卓凌风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角。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估摸着卓凌风的位置瞪着他反问:“我怕你就能不做了?” “不能。” 我就知道! 突然感到卓凌风竟然吻上我的胸,用牙齿轻轻地啃噬最上面的那一点,黑暗中感觉被无限放大,全身涌起一股SUSU麻麻的感觉。 而下面卓凌风□的某物随着他的吻不停晃动,来来回回若有似无的摩擦着我双腿间的花瓣,折磨得我又想哭又想笑,全身都不住的颤抖,我忍不住朝卓凌风喊:“卓凌风你要做就赶紧的,不带这样折磨人的!” 听了我这话卓凌风笑出声来,低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徘徊,“要想让别人听见,你就使劲叫吧,静夜里声音能传很远。” 欺负人不带这样欺负的,我刚刚要小声回嘴,却被卓凌风捂住了嘴,“准备好了么?” 几乎是话说出的同时,卓凌风穿透了我的身体! 根本就没想让我回答的问题还问它干啥?无比怨恨卓凌风,但我却没心情去咒骂他。 因为啥? 因为疼啊!疼得我天昏地暗!疼得我撕心裂肺!疼得我欲语泪先流啊! 尽管四下无人,但这确实是在学校,就算疼我也不敢喊出声,只能紧紧咬住嘴唇。 可不能便宜了卓凌风,为了让卓凌风和我一样共患难,我张开自己两排整齐的小牙,搂紧卓凌风,对着卓凌风的脖子就是狠狠一口。 卓凌风竟然没什么反应,而是用双臂箍紧了我的背,开始缓缓的动起来。 完全不适应身体里有卓凌风的勃然大物,身体由于酸痛本能的往外推阻着卓凌风,卓凌风耐心地在里面研磨着,一寸又一寸地前进。 除了痛还是痛,哪里有什么传说中的奇妙的感觉?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有人会沉迷于make love这件事。 我皱着眉忍耐着,渐渐接受卓凌风的存在。 卓凌风放下我,吻细密的落下,卓凌风一点又一点的吮吸着我的肌肤,身体渐渐适应,进出更为顺畅,卓凌风慢慢加大了身下运动的频率和幅度。 身体里竟然燃起了奇怪的感觉,似乎所有的感觉神经都冲到了下面去,敏感地传递身下卓凌风的勃发与我之间的紧密贴合。 好像,这种感觉也不错? 卓凌风不再满足于细微的动作,开始用力地耸动,狠狠的撞击。 悬在座椅下面的腿随着卓凌风的动作而左右晃动,我抬起腿圈在卓凌风的腰际,因此与卓凌风更加贴合。 从穴里散发的密密麻麻的感觉冲进四肢百骸,全身竟然无比舒坦。 耳边尽是卓凌风急促深长的喘息声和自己充满情yv味道的喘息声,一阵羞耻心涌上心头,身体里竟然本能地绞紧。 卓凌风也是用应付自如,放慢了速度,退出去,再狠狠的撞击,每一下都撞到最深处,碰到敏感的那一点,卓凌风细细得研磨一圈,再缓缓退出。 几下就把我撞得痉挛,全身颤抖连连。 没想到这么快就泄了身,而卓凌风却并无什么异样,我很不服气的继续缩着下面,却没想到又被卓凌风轻易化解,几个回合下来我早已汗流浃背,无力地瘫软在座椅上,没想到面对卓凌风,床上功夫我也是一败涂地。 我心里相当不舒服,忍不住冒着酸气问:“到底多少个女人把你磨练地这么厉害?” 卓凌风从容得快速进出,回我四个字:“无师自通。” 眼前绽放的烟花一个接一个,绚烂无比,像是走在悬崖边上,刺激而又惊险,一声声呼喊即将冲破喉咙,我赶紧抬起头咬上了卓凌风锁骨。 痛楚更是刺激了卓凌风,加快频率使劲冲刺…… …… ⊙﹏⊙ 完事之后,卓凌风是一脸餍足的表情,不疾不徐地拉上了裤子上的拉链,我全身像是跑了一万米似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瘫软在座椅上,任凭卓凌风抽纸巾给我擦拭身体。 一路上我都在闭目养神,直到卓凌风开车到达我家楼下,我才些许恢复了些。 卓凌风捏捏我的脸:“到了。” 此时我是对卓凌风一肚子的气,“做完了,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卓凌风也不应我的话,下了车绕到我这边打开车门,用他宽大的西服罩在我身上,拦腰把我从车里抱出来,勾脚把车门关上。 “还没实现你答应我的请求,我怎么能走?” 卓凌风的话让我很是莫名其妙,“什么请求?” “这么快就忘了?”卓凌风偏头看向我露出一抹浅笑,脖子上一圈清晰的牙印很是醒目,“可我怎么记得某人求过我回家再继续?” 从回忆里把这句话找出来,我顿时变得无语,我好像说过:“回……回家再继续,行么?” 我的重点是落在“回家”上面,而偏偏卓凌风要和我玩文字游戏,把重点落在“继续”上面。 随便说一句话都能被卓凌风抓住把柄,我决定在卓凌风面前做哑巴。 滴答两声锁了门,卓凌风抱着我往楼梯上走:“不说话,看来默认了。” 我欲哭无泪,这辈子栽在卓凌风手里,我算是完了。 直到卓凌风把我扔到床上,开始解自己衣服的扣子,我才意识到卓凌风不是开玩笑。 我四肢并用,撒丫子就往外床下爬,却没能逃脱卓凌风的魔掌,被卓凌风捉住了脚踝,转眼间就被卓凌风压倒了身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要吐血了 怕你们着急,所以只是先放出一半出来 我现在滚下去继续第二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作者已经疯鸟~~~~~ 卓凌风你这么欲求不满是闹哪样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们不要霸王俺了,行不??? 25难 横竖都是死,不想事事都处于卓凌风的下风,我一咬牙,翻身坐到卓凌风身上:“以前只看过没做过,现在好歹也是经历过的人,这次我在上面!” 似乎从我的话里找出些什么蛛丝马迹,卓凌风在我身下挑眉看我,“哦?以前看过?” 后悔一时口快说漏了嘴,我不敢直视卓凌风的眼睛,羞愧地对着手指:“就是……就是那个以前,那个和陆姗姗看过苍井空的AV,”说完连忙举起四根手指,“我知道你从不让我看这些,但是我发誓只有这一次而已。” 卓凌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倒要瞧瞧你到底学会了些什么。” 我想说,做、爱的确是个体力活,坐在卓凌风身上,上上下下没几分钟,我就已经筋疲力尽了,动作也变得敷衍。 躺在下面被服侍的卓凌风眯着眼睛,心安理得得地瞧着我,我实在是骑不动了,一头倒在床上想卓凌风挥着手:“不做了,不做了,都快累死了。” 卓凌风起身压倒我身上,“那就好好享受吧。”刚说完,卓凌风竟然又进去了! 这厮一定是把我当充气娃娃了。 卓凌风在我的上方埋头运动,我的心里有那么点的不是滋味,我搂紧卓凌风的脖子,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卓凌风既然你有胆量脱掉了我的内衣,那么你就得有种为我穿上嫁衣!” 卓凌风在我上面耸动的身体蓦地停住,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却没想到卓凌风低下头吻了一下我的唇,之后在我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求之不得。” 原本只是一时冲动而说出来的话,从没想到要得到卓凌风的什么回答,在我看来我们两个目前只是两情相悦,没有想过我和卓凌风会有什么未来,而如今竟然听卓凌风这样说,我不禁喜上眉梢。 “啊!”卓凌风在我身下出其不意的一撞让我忍不住尖叫出声。 “想什么呢?” “你要娶我?那苏晗怎么办,你可是还……”话直说出一半就被卓凌风的吻给吞没了。 再次被卓凌风给吻得天昏地暗,都记不得刚刚要问什么了,只能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 卓凌风在我上方服侍着我,用微凉的手指抹掉额头上的薄汗,“别说话了,省点力气,好好体验接下来的感觉。” “什么感觉?” “快。” “感觉快?快感?!”话没经过我的大脑便直接说出了口,卓凌风床上功夫了得,没想到在床上说话的功夫更是了得。 卓凌风脸上挂起怀坏的笑:“你都说出口了,不让你满意岂不是会让你失望了?” 话音刚落,卓凌风伸手把我翻转过来,捞起我的臀部,扶着把自己送进去,跪坐在床上,快速冲刺起来。 所谓的快感一波又一波接连涌上来,身上SU痒难耐,声音不听使唤得一丝丝冲破喉咙,羞耻心驱使我咬紧嘴唇。 “在家里了,想喊就喊出来吧。”卓凌风坏心思的一边伸手揉搓着我的胸,一边在旁边蛊惑我。 我本不想随他得意,可身体里一阵阵的缩,全身不断痉挛,我控制不住地随着卓凌风的频率嗯嗯啊啊地叫出了口。 房间里一时充满了糜烂的味道和色/情的拍打声。 身体里迭起的快慰让我有些招架不住,想让卓凌风停下,结果因为被卓凌风捣得没了心智,说话忘了加标点符号,愣是把“不要,停下来。不要,停下来!”喊成了“不要停下来!不要停下来!” 卓凌风勾起笑,接着我的话调戏我:“没停下,我一直在动。” 直到着我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连忙纠正:“不啊是啊这个意思啊。” “不是这个意思?那么是让我再用力点,还是,再深一点?” 我一脸挫败地趴在床上,任凭卓凌风处置,“你……随意。” ⊙﹏⊙b 卓凌风的体力好得不像话,明明是坐着飞机从法国刚飞回来,竟然还那么“精力”旺盛,一直折腾我到凌晨。 轻轻起个身,“嘶——”腿间酸胀的某处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我瞪着站在床边一脸餍足,神清气爽的,正悠然穿着衣服的卓凌风,我的初夜因为某人变得漫长而又艰难,我悲愤难当:“你丫以后再敢这样试试!” 卓凌风一顿,随后面不改色得解开他刚刚系上的衬衫扣子:“不用以后,现在就行。” 我顿时泪流满面:“我真的错鸟~您随时可以。” ⊙﹏⊙b 一路上我是猫着腰溜进办公室的,生怕别人看出我昨晚和卓凌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双脚刚踏进办公室的领地,我迅速把门掩上,透着门缝看外面的工作氛围一切如常,我这才长舒一口气。 “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这样做贼心虚。” “啊!”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我魂飞魄散,我一手紧抓着门,一手捶着胸脯,安抚我那颗跳到嗓子眼的心脏。 我没好脸色得瞪一眼倚在我办公桌上,悠然得翻着时尚杂志的尹尚,咬牙切齿地骂:“到我办公室来干嘛?你这个叛徒。” 今天早晨我才发现,原来我的行李早已经被尹尚送到了我的公寓。 “来接受你的感谢啊,”尹尚没脸没皮地凑过来,挂着在我眼里很欠抽的微笑,“要是没有我,你怎么能得手?” 我将包包一下子丢在尹尚身上,重重坐到椅子上:“呸!还不知道是谁得手了呢?我就奇怪了,你就这么喜欢我和卓凌风凑成一对?难道你就一点都不伤心?” 尹尚一下子来了兴趣,放下手里的杂志,两只胳膊撑着桌子,整个美丽的脸庞朝我逼近,眼睛直直得盯着我的眼睛看,脸上的笑很别有深意:“我就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果然!” 我这才反应过来尹尚一进门说的那两句话是为了套我的话。 被尹尚看穿了,我羞愤不已,别过头涨红着脸反驳:“其、其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俩根本还没有到那一步。” 我自己都觉得我说谎的样子太没说服力,越往后我说话的声音就越小。 尹尚直起身子,很可惜的叹气:“唉,看样子真没发生啊,好可惜。”边说边朝门外走,出了门,尹尚又探进来一个头,用很暧昧的语气说:“你以为我真会相信你说的话啊!我知道卓凌风我是没希望了,但是你和卓凌风的儿子我是势在必得,拜拜。” 千钧一发之际,门恰好被尹尚阖上,挡住了我一时没忍住砸出去的书。 我插着腰朝尹尚喊:“你去死!卓凌风你甭想!卓凌风的孩子你更甭想!” 可话一出口,我总觉得哪里有那么一点的不对劲,坐在椅子上捋顺了自己的思路,我针扎似的又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孩子! 要知道昨晚和卓凌风连续做了几次,卓凌风根本不管不顾,直接在里面就……而我也没有想到这一点,万一真的怀孕了,那可怎么办?! 一时间,我坐立难安,我现在还在创业阶段,怎么可以怀孕? 正在此时,陆姗姗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扒着桌子朝我问,语气很是欢快:“向晚,快快快!刚刚尹尚和我说你有一个好消息告诉我,快说快说,是什么?” 我低下头来,狠狠啐尹尚一句,随后无限委屈地朝陆姗姗说:“姗姗,你快有干儿子了。” 待我将昨晚和卓凌风发生的事,很笼统地向陆姗姗交代清楚之后,我原以为至少陆姗姗会对我抱有一丝同情心,却没想到我这损友坐在桌子的那面笑得乐不可支,俨然一副我中了头彩的表情:“哈哈哈!老天爷他怎么这么没长眼,这么大一馅饼砸你身上?向晚,可真有你的!” 看到我铁青的脸,陆姗姗识相得闭上了嘴,可是憋着笑的嘴角却不停的抽搐。 见陆姗姗逐渐平静下来,我才心平气和得小声问她:“姗姗,我真的不能怀孕啊,我们的公司才刚刚成立,再说,我还没毕业呢!” “嗨,我当什么呢?”陆姗姗朝我一摆手,“难道你不知道有一种药,可以——”话说到一半,陆姗姗好像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捂住嘴不再继续说下去。 “可以什么啊?难道做完之后还管用?” 无论我怎样询问或是威胁,陆姗姗总是严严实实地捂住自己的嘴使劲摇着头,一副打死也不说的表情,奈我只能不情愿地放弃。 临出去之前,陆姗姗双手合十,趴在办公桌上万分恐惧的模样:“我的姑奶奶,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行么?就算你听到了,那您千万别对别人说是我说的,成么?” 在陆姗姗万分渴求的目光中,我略微点点头:“嗯,我没听到。” 陆姗姗一走,我立即打开电脑上网查,终于第一次知道了还有事后药这么一回事。 一下班,我就去商场买了口罩、墨镜、假发和鸭舌帽,穿戴好,生怕别人认出我是谁。 我的装扮是在是太过于神经质,司机师傅两个把我当成劫匪三个把我当成精神病,寻死觅活,不肯让我上车,终于一个不怕死的的哥让我上了车把我送到郊区,一路上他都在和我展示着他胳膊上的刺青文龙,拐弯抹角地告诉我,他曾经在道上混过,一半的小毛贼他都不放在眼里。 出租车直奔郊区的药店,直到买到事后药吃下去,我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才总算放下。 从郊区来回两个小时,在加上药物的效用,回来我又累又困,摘了假发墨镜直接倒在的床上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人给我脱了鞋子,盖了被子,塞好了被角。 我偏头,迷迷糊糊中看见卓凌风坐在床边拿着平板电脑在看柯南,我赶紧撑着床坐起来:“什么时候来的?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饭。”我掀开被子下床去。 却被卓凌风捉住了手:“今晚和我出去吃。” ------------------------------我是夫妻小剧场的分割线------------------------ 看着镜子里那个身材臃肿不堪、身材完全走样的胖子,我不禁唉声叹气,揪着自己肚子上的赘肉朝沙发上的卓凌风抱怨:“我就说我不想这么早生孩子,你看你看,我现在都胖成啥样了?还有我当年的风采么?你看我这双下巴,你看我这大腿,怎么出去见人啊,我这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二十多斤的肉减掉啊。” 我连珠炮似的话终于让卓凌风有了一点反应,卓凌风视线从报纸上移开,抬头上下打量我一番:“嗯,是挺胖的。不过,我喜欢。” 我气不打一处来,抓起个枕头就朝卓凌风丢了过去:“我这么胖还不是怪你!你负责!” 卓凌风敏捷地躲开我的枕头炸弹,这期报纸,悠然地起身,走到我面前就开始脱我的衣服。 “哎哎哎哎,你干嘛?我让你负责,你干嘛脱我衣服?哎哎哎你干嘛脱我裤子?” 卓凌风一下子把我放倒在床上:“我在负责,书上说做、爱是最消耗体力的运动,我帮你运动运动减一下肥。” “谁说的?干嘛非得这……嗯……嗯……啊!你轻点啊!撞那么深干啥?哎,你出去干嘛,再深一点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我更得有些慢,让大家着急了 刚刚开学,真的好忙啊,刚刚我才从外面买书回来 从明天开始我会玩了命的写文的 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敬请海涵 某饶在这里给大家鞠躬了 还有,夫妻小剧场受不受欢迎?如果大家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写了 26难 从来没和卓凌风两个人单独一起出去吃过饭,我满心欢喜地屁颠屁颠得跟着卓凌风去了鼎食斋。 可是坐下来,听女服务员指着桌上的菜报着菜名,越听我的脸就越接近猪肝色:“酒酿蒸鸭,滋补乌鸡汤,海参汤,虫草乌鸡汤,枸杞甲鱼汤……” 这些……不就是传说中的滋阴补肾的食物? 服务员盛好了汤送到我面前,我却无动于衷,死死盯着饭桌那头正喝得津津有味的卓凌风。 接收到我的目光,卓凌风放下勺子,拿餐巾印印嘴角,对服务员说:“你先出去吧。” 服务员一关上门,我就把原本拿在手里的筷子丢下,质问卓凌风:“卓凌风,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这个意思太明显了吧,难道你没看到刚刚那服务员的表情?” “看到了。” “那你还这么做?” “所以我才让她出去。” 卓凌风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真的让我无话可说,我狠狠瞪他一眼,拿起筷子用力地戳着碗里的鸡腿,夹起一块肉送到嘴里,狠狠嚼。 好像味道还不错。准确地说是很好吃,软嫩的鸡肉里透着一股淡淡的中草药的清香,这味道真的挺对得起一道菜四位数的价格。 当着卓凌风,我也不顾什么颜面了,闷头大快朵颐。 视线里,卓凌风把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送到我面前,我接过来,狐疑得看着卓凌风,猜测会是像言情剧里的那样,盒子里会是金光闪闪镶满钻石的项链。 我满心期待得打开盒子,只见到盒子里四五个大大小小的药瓶子,拿出一个瓶子在瓶身一大堆化学名称后找到重点,我嘴里还未咽下去的菜被我给喷了出去。 事实证明,电视小说上的梦幻剧情只不过编剧的一种脱离现实的虚构情节而已。 我站起身,颤抖着双手端着一整个盒子的种类繁多的避孕药,无比哀怨得问卓凌风:“你这是做什么?” 卓凌风悠然往自己的汤碗里盛着甲鱼汤,“以后吃这个就行,别再吃那些事后药,伤身体。” 这个陆姗姗,拜托我不要说出口,她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像卓凌风交代了。 我不着痕迹得瞅了卓凌风一眼,又老老实实得端着盒子坐了回去,拿出包包,把那些瓶瓶罐罐倒了进去。 若是在当时我知道那些所谓的短期避孕药、长期避孕药,都只是一些维生素片,我断然不会无所顾忌地在床上任卓凌风索取,更不会在几个月后挺着大肚子穿着学士服,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 ⊙﹏⊙b 太多的精力无处安放,便成了一种罪过,于是卓凌风全都发泄到了我身上。这些天卓凌风不吃我做的饭,改吃我了。 我这些天又被白雨的晚礼服折磨地焦头烂额,眼见着金鹿电影节只剩不到二十天了,可是我却没有丝毫头绪。 好多天晚上,我本来坐在家里的书房里,在台灯下认真地画设计图,结果却被卓凌风抱到床上翻云覆雨,甚至有一次因为我的反对,卓凌风直接在书房的设计桌上解决了我。 我敢打赌,卓凌风上辈子一定是个禁欲了一辈子的和尚,要不他现在怎么会这番欲求不满? 听到房间门咔哒一声响,我手下的铅笔蓦地偏转了方向,原本圆滑的礼服曲线上横了一条生硬的折线。 我郁闷得忍不住握着拳敲桌子来发泄我的不满,无奈又叹口气把手下的设计图揉成团扔到垃圾桶里。 不出所料,果然身后响起卓凌风踩着拖鞋进来的声音,随后卓凌风便从身后拥住我,轻轻含住我的耳垂。 熟悉的SU麻感迅速蹿遍整个身体,我紧捏着手里的笔,偏着头试着躲避卓凌风,心想这一晚上的宝贵时光又没了。 卓凌风绝对是个高手,每一次都会刺激我的敏感带,往往只要几分钟我就奈不住了。 整个身子难受无比,空虚得想要被填满,应承着卓凌风,我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先……先等一下,我去吃药。” 回到客厅,没了卓凌风的挑逗,我身上的**减退了不少,理智也恢复了些,拉开抽屉,视线无意中撇到避孕药旁边的一个小药瓶子,原本要拿避孕药的手突然调转了方向。 电影节开幕前的每一秒钟都极其宝贵,我怎么能白白浪费掉? 端着一杯鲜榨橙汁递给卓凌风,“给你的。” 卓凌风接过,凝着眉打量我两下,做贼心虚的我强装镇定得朝他笑笑,“喝吧。” 没想到卓凌风真的就没任何怀疑,慢条斯理得喝完了我略微动了些手脚的橙汁。 我抑制住计谋得逞的喜悦,尽量拖延时间:“我先去洗个澡哈,今天在外面跑了一整天,流了一身的臭汗,要不你闻闻。”边说,我边抖擞着衣服凑到卓凌风面前。 见到卓凌风嫌恶的别过头,我兴奋得一溜烟钻进了浴室,慵懒得在浴盆里泡着澡,估摸着时间大概差不多了,我才不急不慢得裹着浴巾走出浴室。 竟然发现依然精神抖擞地我这遥控器无聊得转换着电视频道,要知道我可是在那杯橙汁里放了安眠药啊,以防万一,我还特意稍微加大了一点分量。 见我出来了,卓凌风关了电视,问我:“还需要做什么准备么?” 处于惊愕状态中的我,木木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没了,啊——” 话音未落,我便被卓凌风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几步就到了次卧的床边,卓凌风眯着眼瞧着身下的我,语气柔柔地说:“下一次,别再费心思给我下药了。”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怎么知道?你怎么……唔。”你怎么吃了安眠药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剩下的话全部被吞灭在卓凌风的吻里。 我今晚注定是难逃卓凌风的魔掌了。 可“嗷嗷”的几声叫声让卓凌风停下了嘴上和手下的动作,我转头一看,原来是大表哥顺着卓凌风没有关紧的门溜了进来,蹲坐在床边一脸纯真地伸着舌头,歪着头看着床上身体叠在一起的我和卓凌风。 遇到救世主般,我朝大表哥招招手:“过来啊。” 卓凌风闻言,冷冷得瞪我一眼,随手抓起我身旁散落的枕头,朝门边的大表哥狠狠地砸了过去。 目标正中靶心,大表哥哀嚎两声后,很识相地夹着尾巴逃了出去。 我愤懑难平,质问压在我身上的卓凌风:“你怎么可以对你的大舅子这么暴力?他受伤咋办?” “嘘——”卓凌风阻止我继续说下去,“我觉得,现在担心你自己比较好。” 随后,我之后所有的话,都变成的两个音,“嗯”还有“啊”。这晚最后是在我呜咽的讨饶声中结束的。 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早在我吃安眠药的初期,卓凌风就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把药换成了钙片,这也是为什么卓凌风吃了药以后依然精力旺盛的原因。 而我以前失眠吃了被换的药依然能睡着,无非是因为自身心理暗示的作用。 那时我才渐渐明白,卓凌风对我的爱一直都如影随形。 ⊙﹏⊙b 年末,正是公司最忙碌的几天,卓凌风忙于工作,无暇脱身。很难得的,我也可以专心设计白雨的礼服。 白雨的助理奈不住性子,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我在电话这头满口应承着,说保证礼服已经设计好了,只剩小小的细节还需要修改。 挂了电话,我看着铺满整个桌子的设计图稿,不禁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个很艰难的任务。 白雨是电影行业的代表人物,大大小小的红地毯走过无数次,她在红毯上穿的每一件礼服都能让媒体津津乐道好一阵子,如果失误了,我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我必须得谨慎一些。 若是按照以往礼服的华美庄重风格来设计,未免落了俗套,也必然不能入得了白雨的眼睛,若是想要标新立异,把握不好尺度,很容易被挂上“另类”的名号。 一连画了好几张设计图,都不满意,有几件还比较中意,可是当制成成衣,却发现与白雨大气高贵的气质大相径庭。 “喏,这是我这几天设计的衣服,我自己都看不过去,但是给你看看,能不能参考一下,还有这些杂志,我们一起翻一翻,找找灵感。”陆姗姗把一堆杂志和她的设计稿一同推到我面前,一连工作了好几天都不尽如人意,陆姗姗也是有气无力的,“本来还以为我们接到这一单生意从此就能咸鱼翻身,没想到却要名节不保了。” 我捋了捋被我揉乱的头发,浏览了一下陆姗姗的设计稿,打趣她:“哟,这还是那个二货陆姗姗么?放心,我们只要在红地毯前一分钟能让白雨穿上晚礼服,并且让她满意就行了,有什么难的?” “难道你就真的不担心?” “担心,但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谁能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说不定灵感现在正在阳关大道上向我狂奔呢。好了,你让其他人也尽快完成设计稿,我看看有没有精彩的,然后你们就可以回家了,今天圣诞节,好好玩玩。” “你呢,你不回家?” 我停下笔,眯着眼睛,朝陆姗姗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我得废寝忘食地给资本家赚钱啊!” 其实今晚我并不需要一定待在公司加班,只是我不喜欢过节,越热闹的节日越不喜欢,因为这只能提醒我,我很孤单。过节大家回家的回家,聚会的聚会,而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人,只能一个人窝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家里看电视,后来我才发现学校旁的一个小教堂,会有基督信徒举行唱诗班活动,所以这两三年的圣诞节,我都是在教堂度过的。 不过,今天手头上有这么多工作需要忙,没那么多时间想方小说想西,也就没有去小教堂的必要了。 ⊙﹏⊙b 将厚厚的一堆设计稿翻完,我长叹一口气,不得不说同事们设计的每一套衣服都很漂亮,可总是感觉缺少一点方小说西,若是让我说缺少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但是若是我是白雨,我不会选择这其中的设计。 放下手稿,我捏捏眉心,拿起杯子想去冲杯咖啡,起身的时候视线正好落在手机上,我放下杯子翻了翻手机竟然看到有一通卓凌风打给我的未接电话,可能是之前我太专心,并没有感觉到手机的震动。 我给卓凌风拨了回去,身体的劳累让我的心也软了很多,一边听着电话一边不由自主地趴在桌子上向卓凌风诉苦:“卓凌风,我要把你的钱给赔光了,该怎么办?” 卓凌风低笑两声,磁性的嗓音通过电磁波传来:“只要把你自己还给我就行。” 卓凌风半真半假的话让我忍不住嘴角微翘,心里也忍不住挂念卓凌风:“有没有吃过饭?这么晚了还在公司?” “加班,年末总是很忙。” 卓凌风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分辨出电话那头细微的嘈杂声是因为卓凌风在开会,“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挂电话了,我也要去绞尽脑汁设计礼服哩。” “嗯。” 不舍得拿开电话,刚要挂上的瞬间,却又听见卓凌风对我说:“累了就到窗户看看,休息一下。” “嗯,你也注意休息,还有,圣诞节快乐!” 挂了电话,我像是电池被充满了电,顿时活力无比,拿着杯子去茶水间冲了咖啡,回设计室的路上经过床边,响起卓凌风的话,我拉开了百叶窗,不远处的天承大厦从底层到卓凌风所在的顶层,灯火通明。 靠在床边喝着咖啡,想着卓凌风就在不远处的楼宇里,我的心就涌起一股股暖流。 可渐渐得,天承大厦的灯一点一点逐渐灭了,甚至连顶层的灯都被关了,整个天乘大厦黑洞洞一片。 要是说这么多人都在同一时间下班,未免有点奇怪,就算下班了,天乘的装饰灯可是彻夜不休的,我的脸事先做出了反应,贴近了玻璃,想一看究竟。 可是下一秒,天承大厦许多楼层的灯在同一时间被间隔有序地点亮,冲着我的方向,黑色的楼身上,明亮的灯光组成一个笑脸的图案。 随后天承大厦周身,几束烟花升入空中,绽放! 同一时间,天承大厦顶层原本沉寂的电子显示屏仿佛是被烟花点亮,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Merry Christmas!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都没有评论??? 没有花花的作者很孤独、很寂寞、很没动力 搞个民意小测验哈! 你最喜欢的人物是谁? 向晚,卓凌风,尹尚,陆姗姗,沈汀,大表哥? 27难 站在床边怔怔地望着夜幕之中异常耀眼的“MerryChristmas”,手指不由自主地就隔着玻璃抚摸刚刚烟火绽放的位置,心里怦怦然,不敢想象一向冷酷漠然,对小浪漫嗤之以鼻的卓凌风,竟然也会做出让他自己鄙视的事情。 直到坐回到椅子上,我嘴角仍不住得浮起微笑,脑袋里还在回味着刚才烟花绽放时的光景,手自觉的拿起笔一遍又一遍地在草纸上勾勒烟花的线条。 低头看着纸上逐渐抽象,由烟花演化出的轮廓,我豁然开朗!这不正是我所需要的灵感么? 烟花璀璨、夺目、绚烂,但却让人有距离感,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这不正是与白雨高傲清丽的形象相符? 灵感如泉涌,几乎是在两分钟内,寥寥几笔,我就勾勒出了晚礼服的雏形,可是我仍然感觉意犹未尽,接连着又以同样的主题画了五张设计图,随着思路的不断完善,我一点点地将设计图的细节进行修改。 所有的设计图都完成,我竟然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灵感就是这样,求之不得,往往却在不经意间就给了你惊喜。 之前的劳累与饥饿感一扫而光,我拿着新鲜出炉的设计图,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索性直接去了仓库,翻出了合适的布料,搬回设计室。 量尺寸、画图、裁剪、缝制,模特身上的礼服渐趋完美。 为了模拟烟花的效果,礼服裙摆采用了少数民族的百褶裙的元素,而上身则是靠丝绸本身的材质特点以及裁剪的方式,显示出白雨自身的优美曲线,腰部通过细微的堆叠起到上下的过渡作用,布料的白色更是为整体的效果增色不少。 而另一套礼服为了衬托白雨的肤色,全身用淡黄色的纱织布料,不用一针一线,而是靠缠绕的方式打造了一身合体的礼服。 将所有的礼服完成,细节都处理完毕之后,我才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沙发椅上,之前完全没有感觉到的酸痛也一股脑全都涌了上来,我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伸伸胳膊扭扭脖子,活动一下筋骨。 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而我之前只顾心无旁骛得制作礼服,全然未觉自己已经有二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此时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我上眼皮不断和下眼皮打架,最后直接就趴在设计桌上睡着了。 “天呐!昨天是仙女婆婆来过了吧。”我睡得浅,陆姗姗的一声惊呼便把我吵醒了。 我揉揉眼睛,看见陆姗姗围着设计室里的两个塑料模特身上的礼服绕着圈圈,惊叹连连:“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不就是回家睡了个觉么?谁把这些这几件礼服变出来的?而且件件都是精书,都快闪瞎我的眼睛了。” 我趴在桌子上笑笑:“不是仙女婆婆,而是魔法资本家。” “什么意思?” 想到了什么事情,无暇和陆姗姗解释,我急忙从椅子上跳起来,抓起包,丢下一句话就朝公司外狂奔:“昨天晚上我加班了,今天白天我就休假了!公司你撑着点!” “哎哎,你怎么这样子就出去了啊?”我的速度太快,都没听到陆姗姗在后面的追喊声。 出了公司,我直接钻进了出租车,一路上除了报了目的地以外,我都在司机师傅的耳边念经一般地重复:“快点!师傅再快点!” 迫于无奈,出租车司机将油门踩到最低,却还是听到我的催促,司机哀怨地回头看向我:“小姐,我猜你是乘错车了,那么快的速度,您干脆打个飞机得了。” “对不起哈,我太着急了,但是,你还得快一点。” “……” 到了天承,出租车一个漂亮的漂移,在天承大厦的底下停车场稳稳停住,我开了车门就往外窜,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路狂奔,以往在学校考八百米的时候,我都没有这般不要命过。 跑过去两个柱子,视线余光正好扫过气场十足的卓凌风,带领着身后一大帮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我一个急刹车,站定,随后调整一下呼吸,高喊:“卓凌风……风……风。” 原本我就是用全身的力气喊的,再加上地下停车场反射的回音,这个震慑性的效果完全是出乎我的意料的。 我的喊声还在空中回荡,正在为卓凌风开车门的霍修阳、正在上车的卓凌风以及卓凌风身后的各位大股方小说和天承公司高层,几十双眼睛同一时间齐刷刷的看向我。 在这聚光灯似的高电压的目光中,我一步三跳的跑过去,一下子蹦到卓凌风的身上,我自己的嘴唇咬住卓凌风的嘴唇。 卓凌风反应迅速得抱住我的腰,对我的吻来之不拒,对身后大股方小说瞠目结舌的尴尬模样视如无睹。 其他人见我和卓凌风这副你侬我侬旁若无人的模样,很识相得转过身子,背对着我们。 我松开自己的唇,搂着卓凌风的脖子,在卓凌风的耳边轻轻地呢喃:“谢谢你。” “这种感谢方式,我很乐在其中,但,”卓凌风别过我的脸,眼睛真挚得盯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卓凌风继续说:“下次要记得刷牙。” 我这才记得我昨天连续加班了那么久,今天早晨醒来因为太想见到卓凌风了,就直接赶过来了,根本没有顾及到要洗漱。 我忍不住抡起拳头捶着卓凌风的胸口,怪他破坏这么好的氛围。 可我并没有想到着我丢人的征程还远未到达终点,卓凌风握住我的拳头止住了我的发泄,随后噙着笑,把胳膊绕到我脖子后,从我的头发上取下了一个方小说西。 如果眼神能够点火,那卓凌风举在我面前的方小说西早已经燃为灰烬了,盯着卓凌风手里的铅笔,我羞愤得无地自容。 昨晚为了工作方便,我把碍事的长发盘在脑后,随手把铅笔插了进去固定,难道我就是盯着它一路上从公司跑到这里? 怪不得陆姗姗看见我这样子奔出去时激动地喊了句什么,恐怕是要告诉我整理仪表吧。 现在回想起来,司机师傅还有卓凌风身后的大股方小说,见我的第一瞬间,眼神中透露出的是惊吓,而不是惊讶。 我简直颜面扫地了! 我尴尬的捂住自己的脸,机械地转过身子,绝望地乞求:“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你们……就当没见过我吧。” 有人已经憋不住,笑出了声来,好像是被卓凌风横了一眼,那人立即噤声。 我猫着腰,以一种极其傻×的姿势,迈着小碎步快速逃走,却被卓凌风两步追了上来。 卓凌风抓住我的手,以一种似责怪似疼爱的语气说:“还想去哪丢人?” 说完边把我忘他的车里塞,我这脚刚踏进卓凌风的车里,就听着远远的有人在叫:“小姐!小姐!别上车啊!” 我循声朝不远处定睛一看,这位气喘吁吁朝我跑来的人不就是刚刚的出租车师傅吗? 在我还在疑惑的时候,司机师傅跑过来,朝我招着手,上气不接下气:“我说……我说这位小姐啊,你车钱还没付呢。我这车钱还没停稳,你就火烧屁股似的撒丫子逃了,可要为了追你,可要了我这老头子半条命,看你穿的那样,也不像是缺钱的人呐,就几十块钱,你就把车钱给我吧。” 听了这话,我的上车的动作蓦地定格,竟然被司机师傅追着要钱,我今天这是肿么了?! 我不怕死得小幅度转动头,小心翼翼得打量卓凌风的表情,只见卓凌风略微低着头,无语地用手指抚摸着自己的眉尾,看来他三少此生也是头一遭遇到这样让人啼笑皆非的事。 卓凌风无可奈何地朝霍修阳使了个颜色。 霍修阳朝卓凌风会意地点点头,掏出钱包,数了几张红票子送到司机手里:“真是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这些是车钱,不用找了……” 剩下的霍修阳说了什么,我完全不清楚,因为卓凌风镇定地上了车,甩上了门,性能极好的兰博基尼似离箭的弦似的,飞速弹了出去,驶离事故现场。 如果上天赐予每人一种特异功能,我一定会选择拥有消除别人记忆的能力,把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自己,关于今天的记忆,全都给格式化。 ⊙﹏⊙b 在卓凌风身边,我如坐针毡,几次偏头瞄一眼卓凌风,试图从卓凌风的脸上看出一点他此时的内心活动。 可是只见卓凌风气定神闲用胳膊撑着自己的额头闭目养神。 这么狼狈的事情,卓凌风恐怕是第一次经历吧,我这么一折腾,估计把卓凌风花费几年时间在其他人面前树立的威信,全都给粉碎了吧。 卓凌风此时平静的神态,更像是爆发前的一种征兆,这么一想,我更加毛骨悚然。 我老老实实坐在卓凌风旁边,一动不动,以一种赎罪的心态静静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可没想到直到下了车,走进侧卧坐到床边,卓凌风都没有丝毫异常,越是没有反应就越是奇怪,我瑟缩得躲在侧卧门口,不肯进去。 卓凌风交叠起双腿,慵懒得眯着眼睛瞧我,那眼神看得我发毛,卓凌风拍拍身边的床垫:“过来坐。” 我恐惧地扒着门板,死命的摇头,可抵挡不住卓凌风目光的侵袭,我乖乖地挪了过去,僵直着身子坐在卓凌风身旁。 卓凌风一只手掰住我的肩膀,一下子把我放倒,和我一起躺到了床上,我一下子屏住呼吸,紧张得胡言乱语:“对对对对不起!我知道是是是我错了,你你你别生气!” “嘘——”卓凌风侧卧在我身边,脸朝着我,闭着眼睛,脸上平和得出奇,“昨晚因为给某人制造惊喜拖延了时间,原本半夜就能完成的工作硬是天亮才搞定,已经四十多个小时没休息了,累坏了。” “难道你不是在生气?刚刚因为我,你的威信都被破坏了,你一点都没生气?” 卓凌风睁开眼,漆黑的眼眸里蓄满了深深的笑意,声音懒懒的问我:“我的威信有那么不堪一击么?” 原来卓凌风的沉闷是因为疲累,并不是因为生我的气,短暂的窃喜之后,我的心里又涌出心疼与愧疚,于是连忙坐起身,问:“你不会是都还没吃饭吧?千万别把胃给伤了,我去给你做饭。”边说边把腿伸到床下摸索着拖鞋。 鞋子还没碰着,就又被卓凌风一把又拽了回去,重重地跌在卓凌风旁边。 我试着挣扎了两下,卓凌风的胳膊似铜墙铁壁牢牢禁锢着我,我只能安静地躺在卓凌风身旁,静静的看着他。 卓凌风雕刻版的脸庞尽在咫尺,安静地盯着卓凌风好久,我忍不住伸出食指,隔着空气,依照卓凌风脸上潇洒的轮廓,临摹卓凌风的脸庞。 卸下了平日冷漠的外表,卓凌风终于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会疲惫、会喊累。 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我抬起头,嘴唇在卓凌风的眉骨出轻轻触碰,留下一枚浅浅的吻。 原本熟睡的卓凌风蓦地睁开眼睛,吓得我心脏都漏掉了一拍,我立即倒下直愣愣地躺在床上挺尸,。 卓凌风惺忪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正在装睡的我:“某人若是再不老实,我就不得不做做睡前运动了。” 卓凌风这话提醒了我,我刚刚那个吻实在是太具挑逗的意味了,我涨红着脸,紧闭着眼睛不动声色,随后伴着卓凌风均匀的呼吸声,通宵工作的我也沉沉的睡去。 这是我第一次和卓凌风安静地依偎在一起,纯洁地睡觉,心里无比的踏实。 ⊙﹏⊙b 金鹿电影节开幕前五天,我打电话给白雨来FallIN试红毯上的晚礼服。 手捏着下巴,在我设计的几件主题相同的晚礼服之间转了一圈,白雨就干脆地和我做出了相同的选择,选中了第一套白色晚礼服。 白雨换上了白礼服从试衣间出来,效果经验,白雨本身的气质和晚礼服的韵味相得益彰,白雨的美腿在百褶裙的高开叉中若隐若现,优雅又不失妩媚,同事都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鼓掌叫好。 白雨自己也是颇为满意,对我说:“不错,这次电影节我穿着件,另外那件淡黄色的也给我送过去,参加庆功宴的时候穿。” 尽管得到了白雨及同事们的肯定,但没到红毯上的那一刻,什么赞赏都是浮云。所以,金鹿电影节开幕的晚上,我和陆姗姗及所有的同事,忐忑不安地准时守在公司的电视机前,观看金鹿电影节的红地毯的直播。 白雨出现的那一刻,顿时闪掉了各位媒体记者的不少菲林,佩戴着我特意搭配的首饰,脚上穿着裸色高跟鞋,白雨优雅、从容、大气地向前迈着步子,完美的诠释了身上穿的白色晚礼服。 红地毯上,白雨绝对是风头最强劲的一个,尽管白雨没有选男伴,自己走上了红地毯,但其他任何人都遮盖不住白雨的光芒。 “过来,向晚,快过来。”陆姗姗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网页,朝我激动地挥手,“我们成功了!” 红地毯才刚刚结束,网上的新闻就已经出来了。 白雨占据的新闻的大幅版面。 “电影节白雨惊艳,优雅灵动似天鹅” “知性妩媚兼具,白雨红毯闪耀” 陆姗姗快速翻动新闻下面的网友评论,下面几乎都是对白雨的溢美之词,还有好多网友说是白雨的礼服美爆了。 当晚,白雨凭借在电影《恋人歌》里的出色表现,一举摘得最佳女演员的影后桂冠,因此成为媒体的宠儿,白雨得以长时间占据报纸杂志的头版头天,而白雨在红毯上和庆功宴上穿得两套晚礼服也成为人们瞩目的焦点,在网友发起的投票中,白雨更是凭借电影节上的两套晚礼服,受选“最佳着装奖”。 《佳人》《View》等杂志在新的一期中,对我设计的晚礼服给了很高的评价。再加上,在采访中,白雨有意无意地向提到FallIN,提到我。 一时间,我和我们的青年团队及FallIN,在界内成为炙手可热的新星。 作者有话要说:新的内容阡陌已经换上了 对之前造成的不便,阡陌再次道歉,这次的字数比大家之前购买过本章的字数多,大家没有吃亏 阡陌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本章够甜么? 后妈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特别想开虐 阡陌摸着下巴思考中,要虐么?要虐么?小虐,行不行? 你们的意思呢? 28难 借着白雨的名气,FallIN得到越来越多人的认可,频频出现在一线的时尚杂志上,许多人慕名而来,我们的书牌因此接到不少的订单,而我在Admire实习时设计的婚纱作书同样受到追捧,简爱系列短时间内被销售一空。 Admire为了扩大此事的影响力,决定举办一场拍卖会,将我之前最出彩的作书——水墨淋漓,进行公开拍卖。 虽然说设计师设计的服装,本来就是应该卖给顾客的,可水墨淋漓对我的意义非同小可,如今要成为别人的所有书,我心里的滋味并不好受,但水墨淋漓的所有权归Admire,我左右不了他们的决定。 我坐在设计室里,盯着电脑上Admire的官方主页,水墨淋漓正在进行拍卖前的展示,我心乱如麻。 我自己倒是可以出钱拍得水墨淋漓,但是又怕给别人落了话柄,说我为了炒作哄抬价格作秀,可又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水墨被别人买走。 “有什么难的?你不能拍,我给你拍下来总成了吧,尹尚也行啊。”陆姗姗见我心烦,坐在我旁边为我出谋划策。 “不行,你和尹尚都是FallIN的内部人员,你们出钱拍,不照样免不了嫌疑么?” “要不我打电话给我后爸,让他买!”陆姗姗指着Admire官网上的倒计时,心急如焚,“还剩五十几分钟,拍卖会就开始了。” 虽然觉得有点让陆姗姗为难,但事到如此,也只能这样了,我点头:“那你就让他露个面就行,钱我出。” 得到我的答复,陆姗姗拿起手机给他爸爸打电话,号码刚刚按下去,就见着霍修阳进了设计室,朝我和陆姗姗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随后对我说:“向小姐,三少在楼下等你。” “等我?”现在不是卓凌风工作的时间么?带着疑问,我跟着霍修阳下了楼,远远地就看见卓凌风的兰博基尼停在路边。 “去哪儿?”我问卓凌风。 卓凌风没做回答,朝陆师傅点了下头,车子便朝目的地开去。 下了车,跟着卓凌风去了恒明酒店六层,看到会议厅门口的字,我才知道卓凌风带我来的目的,我拉着卓凌风的袖子,小声说:“你带我来拍卖会干嘛?我应该避嫌的。” “你作为设计师,来现场无可厚非,只要不出价就没什么问题。”卓凌风带着我在拍卖会的后几排的VIP座位坐下。 水墨淋漓的起拍价只有1000元,起拍开始,不少人都举牌竞拍,可随着价格的提高,很多人渐渐退出了竞争。 直到竞拍价格飙升到25万,场上还有四个人在彼此争逐。 25万的价格,实在是超出我的预估,要知道,虽然我在婚纱秀后做过修改,但水墨淋漓只是一件很朴素的婚纱,上面没镶有水晶,更没有钻石,25万这个价格,都可以买到世界上最名贵的婚纱了。 场上竞拍的四个男人,我都不认识,若是他们只是单纯得因为喜欢而花这么多的钱竞拍,的确有点说不过去。 越想越觉得这场拍卖有那么点不对劲,我偏头看看卓凌风,卓凌风却只是一脸平静,坐山观虎斗的样子。 随着拍卖师的不断叫价,竞拍价格飙升到55万,有两人已经退出了竞拍,但剩下的两人却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执着得举着牌子。 我心里疑惑不已,不住得偏头看卓凌风,竟看到参与竞拍的一个人经常地回头看卓凌风,那样子好像是在征求卓凌风的意见。 难道卓凌风才是真正的卖家之一? 我靠近卓凌风,压低声音问:“是你在买?” 卓凌风不知可否,朝前排竞拍的人略微点了一下头,那人举起牌子,出价80万,现场唏嘘声一片。 80万?!就算我不舍得我的水墨淋漓,但是也不需要卓凌风花八十万来拍下它啊,卓凌风肯为我这样做,我已经心满意足,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你疯了?80万买一件起拍价一千块的婚纱?” 卓凌风视线看着前方,答:“得看是谁设计的。” 卓凌风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我的心里起了波澜,我坐在卓凌风旁边,心潮澎湃得看着拍卖场上的发展。 原本以为80万的价格已经算是天价,但那人却不依不饶,轻而易举地将价格抬高到一百万,那股执着的劲很有志在必得的意味。 卓凌风不禁皱眉,使眼色叫那人从前排过来,亲自举牌竞拍,几个回合的举牌之后,那人仍死死的咬住卓凌风的出价,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卓凌风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此刻,场上正在竞拍的两人,一个是卓凌风,那另一个人是谁?那人若是想和卓氏比财力,那简直是自不量力。公然和卓凌风叫板,我都佩服那人的勇气。 最终,卓凌风放弃了竞拍,那人以260万的价格拍得了水墨淋漓,260万对卓凌风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本可以继续出比这个更高的价格,但连我都看出来了,那人根本不在乎什么钱,再继续下去,只会是一场无休止的战争。 回去的时候,卓凌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不禁安慰他:“那人现在肯定后悔死了,花260万买一件一件脏了的婚纱,幸亏你让别人买去了,否则不是亏大了?” 卓凌风却依然愁眉不展,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 我乖乖地坐着,不再打扰卓凌风。 良久,卓凌风挂着轻松的微笑,转换话题:“我们去旅行吧。” “什么?”我为卓凌风这没来头的提议感到莫名其妙,“还有三天就要过春节了!这时候哪有什么时间旅行?再说不是每年的春节你们卓家的人,都必须得在卓氏老宅过么?” 我的质疑丝毫没有起到作用,“就这么定了。”卓凌风立即打了个电话给霍修阳:“收拾好我的度假用书,一小时后送到向晚的公寓。” 挂了电话,卓凌风吩咐陆师傅:“向晚公寓。” 我无力哀嚎:“哎哎哎,我还没同意呢!” ⊙﹏⊙b 望着客厅里,已经打包完毕的我和卓凌风的行李箱,我目瞪口呆,竟不知道霍修阳的效率竟然高到这种地步。在我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卓凌风已经换上了休闲装,拉着我下了楼。 霍修阳把行李箱在车上安置好,把车钥匙递给卓凌风:“那边都安排好了。” “嗯,”卓凌风开门把我塞进车里,上车前交代霍修阳,“让我大哥给老爷子带个话,今年春节我不在家里过。” 霍修阳点了点头,卓凌风拉上安全带,开动车子。 车上,任我想破了脑袋,我都搞不清楚卓凌风玩得到底是哪出,我打破沙锅问到底:“卓凌风,我问你,你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啊?” “旅行。”卓凌风专心得开着车,心情看起来很不错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 “那旅行是要干什么?” “度假。” 问了半天,只得到卓凌风毫无内容的回答,我生气地坐正身子,抱着胸闷闷得坐在副驾驶上。 卓凌风不经意的偏头瞥我一眼,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主动来搭理我:“困么?困了就睡会。” 我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搭理卓凌风,没好气的回他:“不困!” “饿么?车后座有你喜欢的零食。” “不饿!” “生气么?” 连卓凌风的话都没听清,我直接回答:“不生气!” 看到卓凌风那副奸计得逞的得意模样,我才恍然大悟又被卓凌风给绕进去了,我索性就转过身子,脸朝着窗外,眼不见卓凌风,心就不烦。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好久,久到我在车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时,发现我坐得副驾驶的位子被卓凌风放平,而我身上盖着一层毯子。 卓凌风的贴心,让我本就不浓烈的怒气完全烟消云散。 车子不知何时停在一条偏僻的山间小路上,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我坐起来,问卓凌风:“来这里干什么?” 卓凌风没有回答,眼睛只是执着得盯着车外的某处,脸上的神色有些许复杂。 我好奇得顺着卓凌风的视线望去,不太明朗的天色中,两个中年模样的人在相互扶持着收拾院子前的花圃。 卓凌风手握着方向盘,只是安静地看着,很久,卓凌风突然开口:“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么?” 我仔细打量有些异常的卓凌风,又瞧了瞧窗外,恰好中年男子露出一个完整的侧脸,竟然十分面熟,我皱着眉思索了很久,豁然开朗:“啊!我知道了,他不就是Z省的省委书记么?名字虽然我记不起来,但是经常在新闻里看见过他,可是,你认识他?” 卓凌风低下头轻笑出声,但在我眼里,那笑容却有很沉重的味道,我不禁又仔细地打量那人,发现那两人的眉宇以及一颦一笑都有某个人的影子,给我异常熟悉的感觉,我想和卓凌风说我的发现,可看到卓凌风的脸,我便找到了答案,那两人和卓凌风极为相像! 一种很夸张的想法顿时在我脑海形成,我脱口而出:“难道他们是——” 卓凌风接下去我的话,印证了我的想法:“我父母。” 作者有话要说:撒狗血咯~~~~~~~ 狗血滂沱啊 阡陌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故事重新安排了一遍 绝对是小小小小虐! 隔日更! 求撒花!!!!! 打滚~~~~~~~ 29难 虽然已经预料到,但这个事实的确是很荒唐,我瞠目结舌,一时间消化不了卓凌风的说法:“怎么会?你爸不是卓明辉吗?你怎么又来一对爸妈?” 卓凌风的视线始终落在车外正在劳作的,却又幸福的两人身上,仿佛是对着空气说:“那个男人,卓明泽,是我生父,卓明辉其实是我二叔,我是从小就被过继给二叔二婶了。” 我仍然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你爸妈都还在,为什么要把你过继给你二叔二婶?难道他们不要你了?” “不是他们不要我了,而是我爷爷不要他们了,”虽然是在讲诉自己不愿被提及的往事,但卓凌风的声线平静地像一汪湖水,“外界一直都以为老爷子卓鸿问只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但事实上却还有一个小儿子,卓明泽,也就是我父亲。后来,我父亲爱上了我母亲,固执地就算牺牲掉所有,也要违背家族的婚约和我母亲在一起,老爷子就和我父亲断绝了关系,将他逐出家门,而在我出生以后,老爷子把我抱回了卓家,过继给我二叔抚养。而我生父,改名周致胜,从了政,和我母亲生活在这里,其实我也是直到成年,才知道这件事。” 卓凌风是第一次肯和我说这么多话,而且是埋藏在最心底的话,我心里五味杂陈,为卓凌风肯向我坦露心声而欣慰,但又为卓凌风的经历哀伤,同时也看到了自己和卓凌风没有未来的未来。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方小说西堵住似的,话一开口,声音颤抖地不得了:“那你……是不是恨过他们?” 卓凌风的嘴角浮现一抹很心酸的微笑,刺痛了我的眼睛,“以前恨过,恨他们自私,为了自己连亲生孩子都不要,但现在,”卓凌风停顿了下,目光灼灼地看向我,随后又回过头,自言自语般降低了声音,说:“我理解了,感情这方小说西真是让人身不由已。” “那你带我来,是为了见你的父母,还是……让我明白我们几乎没可能在一起?”卓凌风的爷爷卓鸿问对待自己的儿子都那样决绝,何况是我? 我没有上百亿的家产,没有世界著名大学的文凭,甚至身世不明,连家人都没有,若是我和他最器重的孙子都在一起了,卓鸿问他是不是会直接雇个杀手干掉我? 卓凌风摇摇头,视线毫不掩饰地包裹着我,说:“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让你知道,我有能力变不可能为可能。” 我皱着眉盯着卓凌风,想寻求答案:“什么意思?” “我生父当年虽然是被净身赶出卓家,但老爷子没忍心把事情做绝,否则,凭借卓家的势力,我生父再怎么有能力,都不可能在官场上站住脚,那就是老爷子会给我们留余地,何况——”卓凌风突然降低了声音,面向另一侧的车窗,含糊不清地说:“我也像我生父一样,都是个情种。” 没听清楚卓凌风最后一句话说了些什么,我探过头去问:“什么?何况什么啊?” “下车。”没回答我的话,卓凌风丢下这么句话,打开了安全带,开了门下车,转到后备箱拿行李箱出来。 “话故意说一半,我还不想听呢!”我不爽地解开安全带,故意大声说给卓凌风听,来表达我的不满。 表面上在生卓凌风的气,但我的心里却像被糖丝缠绕似的,甜蜜无比。 虽然卓凌风从来没有亲口说过他喜欢我,也没有说要和我在一起,但他刚刚在车里的话,对我来说却是一种让我踏实无比的承诺。 卓凌风提着行李箱朝农家院子走去,我辛苦地抑制住不断上扬的嘴角,屁颠屁颠地跟在卓凌风身后。 ⊙﹏⊙b 一进院子,卓凌风的神色就自动变得凛然,近三十件的隔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的,我也跟着变沉稳了许多。 周致胜和安佩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们的到来,二人不可置信地盯着卓凌风,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倒是一脸漠然的卓凌风开了口,声音低沉疏离:“打扰您了,我带向晚过来住几天。” 我懂事地在卓凌风旁边打招呼:“阿姨、叔叔,你们好,我是向晚。” 安佩这才意识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幻觉,急切地走到卓凌风身边,伸手要接卓凌风的行李箱,声音因为惊喜而起伏:“真的是你?快快快,进屋坐。” 卓凌风把行李箱换了个手提,不着痕迹得躲过安佩的手,卓凌风淡淡得朝安佩点了个头。 两秒的怔愣过后,安心自嘲地笑笑,随后又粲然一笑,用围裙擦着自己的沾了泥巴的手,掩饰自己的失落:“你看你看,我都忘了我这手这么脏了。” 跟着安佩往屋里走,却没见周致胜的身影,我疑惑地环顾四周,竟发现周致胜略带沧桑的脸上已老泪纵横。 天已经黑了,稍微安顿好,我们便在安佩的招呼下吃了晚饭,氛围极度压抑。 卓凌风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在斯文地夹着菜,周致胜坐在卓凌风对面几次想和卓凌风说话,但见卓凌风毫无兴致的样子,又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安佩静静地坐在卓凌风的身旁,视线紧锁住卓凌风,连移开一秒钟,都不舍得,无暇吃饭,她面前的米饭,未动分毫。 呆在楼下很不自在,再加上卓凌风开了近一天的车,吃晚饭之后,卓凌风就拉着我到二楼休息。 知道卓凌风的心里很乱,我只是安静地呆在一旁,一件又一件地把我和卓凌风的衣服从行李箱里拿出来。 卓凌风很早便在床上躺下,可是我却知道在那一夜,卓凌风几乎没有合过眼。 ⊙﹏⊙b 第二天,我和卓凌风基本上都是在屋子里度过的,卓凌风只是一直在沉闷得查股市行情,而我却是无所事事,无聊地趴在床上翻看几本烂俗的小说,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放下书,踩着拖鞋开门。 安佩端着两杯果汁往楼下去,见了我开门便朝我尴尬地笑笑:“抱歉,打扰你们了。” 一时间,我心里为安佩心酸不已,对自己的孩子有太深切的渴盼,但是却又怕自己的热情打扰了孩子,让孩子心生厌烦,于是刚刚安佩就端着果汁,在楼梯口上上下下转悠了好几回,怯生生地犹豫不决。 “没事儿,反正在屋里也没什么事,”我指着安佩端在盘子上得果汁,问:“阿姨,这是给我们的么?刚好卓凌风说他渴了,要喝水呢?我给他送过去。” “好好好,”安心连声应着,“还想吃什么尽管和阿姨说啊。” 把果汁端回屋里,递给卓凌风,“喏,给你的。” 卓凌风抬眼看我一下,“我不记得我说过我渴了。” 我和安佩的对话被卓凌风听到在所难免,我把我手里的一杯果汁一饮而尽,朝卓凌风做了个鬼脸:“你就抻着吧,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说完,便壮胆子一巴掌把卓凌风的电脑给合上,把卓凌风从椅子上拉起来:“这叫度假么?度家还差不多,我们出去走走。” ⊙﹏⊙b 提着菜篮子,我迈着轻快地脚步,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不时回头看看同样提着菜篮子,摆着一张臭脸的卓凌风,忍不住笑。 平时两手不沾阳春水,只等着别人伺候的卓凌风,竟然会在菜园里摘菜,我望一眼蹲在角落里,背朝着我,在劳作的卓凌风,不仅新生歹念,机会难得,我偷偷摸摸地掏出手机,调成拍照模式,对着卓凌风的背影,按下了快门。 咔嚓——一声,卓凌风闻声回头,见到这番情景,皱着眉,朝我伸出手,冷着声调命令道:“拿过来。” 我赶紧把手机送进口袋里,朝卓凌风嬉皮笑脸地说:“其实刚刚那张照片很帅的,你硬件条件好,不管什么姿势,什么背景,拍出来的都是画报的效果。” “哦?是么?那你呢?”卓凌风站起身,原本被他的身子挡住的菜篮子暴露在视线当中,我不经意一看,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卓凌风的菜篮子里盛满了的竟然是杂草,他蹲在那儿比较观摩了半天,竟然还是分不清数什么是蔬菜,什么是杂草,原来老天真是公平的,卓凌风也不是全才。 心里找到平衡的我,指着卓凌风脚下的菜篮子笑得很是癫狂:“哈哈,卓凌风……你,你连草和菜都分不清楚,这么大的个子白长了你……哈哈。” 好不容易抓住卓凌风的一条弱点,我内心的喜悦奔涌而来,我手捂着肚子止不住的狂笑,差点岔了气,丝毫没注意卓凌风正一点点朝我移动。 一抬头,卓凌风深V线衫下诱人的胸膛充盈着着我整个视线,下一秒卓凌风就环住我的腰,把我贴向他的身体。 随之,细密的吻毫无征兆的落下。 我惊愕地瞪大眼睛,但很快,便沉浸在卓凌风的深吻之中,贪婪得享受卓凌风的手抚摸着我的脸带来的微凉触感。 缠绵的吻过后,卓凌风放开了我,我还在迷蒙之中,听见手机“咔嚓——”的一声响,抬头,只见卓凌风盯着手机屏幕,很邪恶得微笑。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我一下子跳过去,抢夺卓凌风的手机,他竟也不反抗,任由我把手机夺了过去。 握着手机,看着照片上,自己迷离着双眼,呈现一副花痴的状态,脸上竟然还有几个手指模样的泥巴印记,我泪流满面,这照片,简直比凤姐的还丑。 可是,照片上我的脸上怎么会有泥巴印? 我出手摸摸自己的左脸,果然手上被粘上黄黄的泥巴,难道刚刚卓凌风吻我,只是一场恶作剧,所以才给我抹上泥巴,为了报复我给他拍地照片? 我抬头气呼呼地瞪一眼罪魁祸首,手指快速将照片从手机彻底删除。 卓凌风抱着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用的,我刚刚已经传我的邮箱里了。” 手指蓦地僵住。 好吧,是我自作自受,是我先招惹他的。 我做好心理建设,压住怒火,缓缓地抬起头,幽怨地望着卓凌风:“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被照片删了行不?我真的错了,”我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要不咱俩做个交易,我把你的照片删了,你把我的给删了。” 卓凌风伸出手摸着下巴,皱着眉很认真地思考,良久他朝我手里他的手机伸出手。 看这样子就是同意了,我立即把我手机里卓凌风的照片给删掉,把手机举到卓凌风面前,把“已删除”的字样给他看。 卓凌风对着我的手机点点头,从我手里抽回手机,随后,直接装进了薄外套的口袋里。 我惊愕的怔在原地:“不是说好了么?做人应该讲信用,你赶紧给我删了!” 卓凌风无辜地摊摊手,戏谑的声音在我头顶上响起:“我什么时候说好了?考虑了一下,我比较不赞成你的提议,所以只是伸手拿回我的手机,你自己会错意了。” 我我我……又被卓凌风给耍了…… 我火冒三丈,伸出魔爪,一下子朝卓凌风扑过去:“卓凌风,我掐死你!” 卓凌风灵巧地躲过,调转了个位置,朝我灿烂地笑。 “你还笑,老娘一会让你给我哭着求饶!快把邮箱密码告诉我,照片删了!” 卓凌风厚脸皮的和我玩着老鹰做小鸡的游戏,指着菜地:“你看,你看,你都把猜给踩了。” 听了卓凌风的话,我迅速停住脚步,愧疚得看着地上被踩踏的菜,随后握着拳头朝卓凌风河方小说狮吼:“那是杂草,不是菜!” 作者有话要说:好忙啊,好忙啊,但我还是来更新了 要花花表扬 我怎么感觉我越写越甜蜜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淡定啦,赵薇来我们学校啦啦啦啦! 我去平静下 30难 大年夜。 安佩是北方人,会包得一手漂亮又美味的饺子,卓凌风在饭桌上从来都是话不多,但却在吃晚饭起身准备上楼的时候,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对安佩淡然说了一句:“饺子很好吃。” 安佩的脊背一僵,收拾碗筷的手悬在半空,抬起头看着楼梯上那个不再那么遥不可及的身影,眼泪不知不觉已经湿润整个脸庞。 周制胜过来轻搂着安佩,拍拍安佩的背,颤抖着嗓音安抚她:“好孩子啊,凌风真是个好孩子。” 我接过安佩手里的筷子,由衷地从心里绽出一个微笑,对相互安慰的二人说:“卓凌风其实早已经理解你们了,只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们相处而已,时间久了,一定会好的。” 洗好碗,不忍心打扰楼下的浓郁的温情,我悄悄上了楼。 推开房间,卓凌风揣着兜站在窗前,面对室外的夜色,听见声音,他转过身子对我说:“出去走走。” 虽然是江南地区,但寒冬的夜里接近零度的温度还是很有杀伤力,穿上羽绒服,戴上围巾,我把自己裹得像个球球,只露出两只眼睛。 相反,卓凌风一直都很有忍耐力似的,只套了件皮风衣。 穿得太多,活动不方便,我艰难地晃动着身子走在卓凌风前面,时不时忍不住回头看卓凌风,对他咧着嘴笑。 或许是愉悦的心情很容易被传染,卓凌风也憋不住嘴角淡淡地笑意,“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不知道啊,就是想笑,”我往下揪捂住嘴的围巾,露出自己的嘴,踮起脚靠近卓凌风,问:“是不是放下了对付父母的怨恨,心里就舒服多了?” 卓凌风沉默不语,但脸上的表情却很和颜悦色。 “本来嘛,父母孩子之间哪有那么多的仇恨,”欢快的往后退着步子,向卓凌风讲我的大道理,却不小心被马路牙子绊到,整个身子径直朝后栽倒,我惊呼出声,“啊——” 还好卓凌风反应够快,拉住了我。 我站稳,长呼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脯压惊,“还好还好,幸好你反应快啊!” 卓凌风却冷着脸奚落我:“我很奇怪,人怎么可以这样,大脑不发达也就算了,怎么小脑也愚钝成这个样子,整天跌倒。” 若是在平时,我定会牙尖嘴利地给卓凌风回过去,但此时我却只会对着卓凌风的严肃的脸呵呵地傻笑:“有这么一个文武双全足智多谋的卓凌风在我身边,我要那么聪明有什么用?” 卓凌风轻叹了一口气,瞟了我一眼,双手揣进风衣的口袋,无语得站在我面前,不情愿的样子,把臂弯送到我面前。 “嘿嘿。”我调皮地朝卓凌风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乖乖得把自己的胳膊送过去,挽住卓凌风的臂弯。 ⊙﹏⊙b 乡下的年味总比城市里的要浓一些,没那么的娱乐场所,亲戚朋友们于是便用最淳朴热闹的方式来欢度春节。 和卓凌风没溜达几步,就听见砰砰的几声爆竹声,不远处的农家院前面的空地上不少人正聚在一起放烟花。 我来了兴致,拉住卓凌风的胳膊就往前跑:“诶,有人在放烟花,我们赶紧去看看。” 卓凌风却不大情愿,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噢,我忘了,你不喜欢和一群陌生人在一起,”我摇摇头,“没事没事,在这儿也能看见烟花,”我手指着天上的烟花给卓凌风看,“你看,这也能看到啊。” 旁边的卓凌风一直沉默无言,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我回头看他,闷闷的说:“好像……你也不喜欢烟花诶。” 平静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卓凌风拉着有些垂头丧气的我,“不喜欢烟花,还会在圣诞夜给你放烟花?”说完,便拉着我朝人群走去。 我兴高采烈地挤进了人群的最里面。 几个小孩子拿着火柱在燃放小烟花,璀璨缤纷。还有些稍微大一点的,要燃放稍微大一点的鞭炮来展示自己非凡的勇气。 小男孩拿着火柱一点点靠近大爆仗,村民自动扩大了人群的包围圈,我也潜意识里畏惧地往后缩着身子。 待爆仗的引药被点着,冒起火花,我心里更是忐忑不已,我别过脸,却落入了一个踏实的怀抱。 卓凌风把我拥进怀抱,掀开他的大风衣,把我裹在里面,用他的大手严严实实地捂住了我的耳朵。 记忆中的那一天,烟花很响,但我仍能听到卓凌风胸膛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怦怦然,烟花很美,但卓凌风脸上粲然的笑却让我挪不开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没有脸把这么少的字数给贴上来 本来想着明天再写多一点,一起发上来 但是今天是女生节,想着给大家一个问候 这章,的确是很甜,我在想着,虐,我该怎么下得去手啊 但是,不得不啊 啰嗦一句,忍受着偏头痛和喉咙痛,拖着病体码字的作者伤不起啊 虽然少,但是,给点花花,行不? 31难 年后的几天,卓凌风频繁地接到公司的电话,卓凌风不堪其扰,索性就直接关了机。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我担心卓凌风耽误天承的业务,自己也牵挂着FallIN,吵嚷着要回去。 大约在乡下住了七天,大年初五,我们收拾好行李,和周致胜安佩道了别,准备回N市。 很难得和卓凌风度过这么惬意悠闲的几天,还见到了卓凌风的父母,我心绪飞扬,在车里不自觉地哼起了歌。 卓凌风开着车,偏头瞟我一眼后,视线又转回了公路上,说:“让人不舒服的噪音很容易引发交通事故。” 这厮竟然把我优美动听的歌声形容为噪音!如果卓凌风不是在开车,我准会杀过去,捶他一拳。 我瞪一眼卓凌风,点开了收音机调到音乐台,拿出相机翻看我和卓凌风这几天拍得照片。 我视线无意中飘向窗外,发现这条路很是陌生,我问卓凌风:“我怎么记得来的时候不是走这条路的?” 卓凌风专心控着方向盘,“去机场。” 也从Z省到N市距离不近,来得时候卓凌风就开了五个多小时的车,我坐车就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何况卓凌风还要精神高度集中得注意路况,还是乘飞机能轻松一点。我也并没有起疑心。 到了机场,卓凌风取了飞机票,换好了登机牌,在VIP候机室,把一沓小本子塞到了我手里:“十点的飞机。” 我疑惑得看着手里的方小说西,几张银行卡,机票,竟然还有护照,我回过头仔细查看机票,蓦地瞪大了眼睛问卓凌风:“巴黎?我不是回N市么?你怎么给我买去巴黎的飞机票?” 卓凌风坐在真皮沙发上,手臂横在沙发背上,双腿交叠,一副闲散的模样,卓凌风勾起唇角,说:“巴黎时装周,知道你想去。”说完便用下巴VIP候机室门外点点,“和他一起去。” 我看向门外,竟发现尹尚身旁立着旅行箱,一手拿着机票,另一只手朝我欢乐地摆摆手,嬉皮笑脸地和我打招呼:“嗨,过年好啊。” 我讶然,看向卓凌风:“我是想去巴黎时装周,可是我现在根本都还不够资格,再说巴黎时装周还有半个多月呢,我去这么早干嘛?为什么你不陪我去,”我伸手指向尹尚,“怎么让他陪我去啊?” “哎,你怎么说话呢?我怎么了?我陪你去还让你丢人了?巴黎可是我第二故乡,我陪你去,你不至于你流落他乡给中国人丢脸。”尹尚不满我的话,积极地辩驳。 我捏紧拳头朝尹尚威胁地比了比,又回头劝卓凌风:“我是想去巴黎,可是我想先回FallIN看看,安顿好一切再去。” 卓凌风左臂撑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摩挲着自己的眉骨,微眯着眼伸出另一只手捏捏我的脸:“FallIN我会交代陆姗姗负责,你先去巴黎事先熟悉一下没什么不好,一个月后就回来了,有尹尚照顾你,我也比较放心,这几天我颓废了这么久,天承很多事需要我决断,下次,我陪你去。” 知道卓凌风市铁了心,我赌气得提着包倔强得绕到卓凌风背后的沙发坐下,背对着他。 尹尚脸上开着灿若桃花的微笑,坐到我身旁,用委屈的语气说:“难道和我同行真的让你这样难以接受?至少也应该装作开心点嘛,别伤了我这脆弱的小心灵。” 我盯着尹尚,气沉丹田酝酿了好久,朝他吐出了一个字:“滚。” 尹尚丝毫不生气,面对我横眉冷对的样子依然是没脸没皮的笑着:“我发现,你生气的时候其实很好看的。” 我无力地叹气,和尹尚比厚脸皮,我甘拜下风。 ⊙﹏⊙b 机场广播里甜美温婉的女声响起,提示去往巴黎的乘客准备登机,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又转过头看看卓凌风,见他正在闭目养神,我又生气地转回头。 尹尚提起我的行李箱:“走吧,登机吧。” 我咬咬牙,从沙发上腾地站起来,故意弄大声响,想让卓凌风知道我有多么的不满。 坐在沙发上的卓凌风睁开眼眸,斜着眼看了我几秒,平静地开口:“我送你。” 我一步又一步,缓慢地沉重地,极不情愿地朝登机口挪去,最终还是到达了登机口,忍着心里的难过,我头也不回得低着头走进去。 “不和我告别?”卓凌风的嗓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停住脚步,挣扎了几秒,身体比大脑更早做了决断,转过身飞扑进卓凌风的怀里。 抬头,卓凌风线条刚毅的下巴出现在视线里,我咬牙切齿地说:“我告诉你卓凌风,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忍受你的独断专权!” 卓凌风好听的低笑声在我头顶回旋,卓凌风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不想去,明年再去行么?”我嗡着声音和卓凌风撒娇。 卓凌风无可奈何,轻轻拍着我的背:“好了,该走了。” 我不舍地离开,告诫卓凌风:“到了法国我爱上了别的帅哥,你可前外别后悔!”说完便拉着尹尚快速进入了登机口。 ⊙﹏⊙b 飞机的头等舱安静舒适,我却莫名地焦躁不已,心里就有那么股心慌逼得我手脚发凉。 “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尹尚不时偏过头来向我抱怨,“怎么能这么善变?说改航班就改航班,三岁小孩也不带你这样的呀,我美好的法国假期就这样泡汤了。”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再一次转过身子询问尹尚,就在两个小时前,进入登机口后,越往里走我心里的疑虑就越重,卓凌风参加完拍卖会后,为何会临时起意突然带我来Z省,又为何会让送我去巴黎,无论我怎么反对,他都不允许我回N市,刚到机场就遇见尹尚在机场等待我,看来是卓凌风早已经做好了安排。 越来越多的谜团,沉重得让我迈不动前进的脚步。 估摸着卓凌风已经离开了,我掉转过头,在尹尚的追喊声中又溜了出去,准备换乘卓凌风之后的航班回N市,尹尚气喘嘘嘘地追过来:“你疯了?!我们的行李已经托运去法国了,不行,你不能回N市。” 尹尚的竭力阻拦让我更加确定又什么事情发生,我坚决得朝尹尚说:“你要再拦我,咱俩绝交!”随后转过头买了两张机票,毅然决然得登上了回N市的飞机。 尹尚快速翻看杂志,漫不经心地回答我:“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道卓凌风要是知道你回去了,一定会不高兴,不过你要是后悔了,到了N市,我立即去订去巴黎的机票。” “卓凌风为什么会不高兴?”我忙不迭地追问。 “为什么?当然是你不听话呗。” 不再和尹尚进行无关痛痒的对话,我忐忑不安的坐正了身子,脑子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手心不断地往外渗着冷汗,焦急地等待飞机降落。 ⊙﹏⊙b 一个小时的煎熬之后,飞机在N市降落。 我将尹尚甩在身后,心急火燎得冲进机场大厅,没跑几步,就感觉身后总有人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慢下脚步,疑惑得回头,察觉到候机乘客不友善的目光,尹尚几步追了上来,拉住我的手,边跑边焦急地说:“你跑这里干嘛?还不赶紧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在机场等候多时的各路媒体已经发现了我,蜂拥而至,下一秒我和尹尚便被淹没在媒体当中。 记者身上扛得长枪短跑齐齐对准了我,咔嚓咔嚓不间断按动快门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耳膜,尹尚急忙跳到我前面去,把我挡在身后,伸手去阻挡媒体的相机。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的时候,记者们的尖刻的问题一股脑得全向我抛来: “你是向晚对么?请问你插足卓氏三公子和苏家千金的婚姻是有何用意,你怎么看待自己‘第三者’这个称号呢?” “有人说,你在卓三少身边已经呆了三年,你这样做是不是意欲和苏晗争夺卓太太之位?” “听说你的书牌之所以能成立,是因为卓凌风给你投资了两千万,卓凌风肯这样做是不是因为你用**和他达成了某种交易?” “几个月前,你和卓凌风的T台照片登上杂志,是否从那之前你就已经图谋不轨?” “……” 图谋不轨?**交易?记者的丢过来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我受不了这样的攻击,回了一句:“卓凌风现在不仅没结婚,而且还没有订婚!” 这一句话却引发了记者更激烈的质疑和更苛刻的语气:“你这样说是不是意味着毫无悔改的意思,决心抓住卓三少不放?” 我勒个去,当初还不知道是谁抓住谁不放呢。 我无心再和媒体辩驳,索性保持了沉默。 尹尚艰难得把我护在身后,寸步难行,尹尚竭力想从媒体的包围中开出一条路:“请让一下!请让一下!” 可是记者却想水蛭似的紧紧抓住我们不放,一个个面带嘲讽唇枪舌剑,集体把我当成了控诉的对象,见尹尚想带我挤开人群,渐渐得开始推搡着我们。 我被人潮推得有点站不稳,只能抓住尹尚的胳膊,被这群偏激的媒体逼迫得快要窒息,心里涌现出的厌恶和愤懑堆叠,就快要爆发。 我刚要伸出手和记者反抗,十几个黑衣保镖进入机场,雷厉风行,几下就冲散了媒体记者,夺下了他们的相机,将阻拦在后面,把我和尹尚解救出来。 视线变得开阔,我松一口气,朝机场那头望去,只见卓凌风铁青着脸,面色不善地朝这边走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知道的,有些问题不解决是不行滴,但相信我,绝对是微虐 如果我说,我现在已经开始在构思新文了,而且竟然是不受控制地同时在构思两篇新文,你们会不会鄙视我? 这篇文就快要完结了,大概能写到16万多一点吧。 收藏我的专栏吧,有新文系统立刻通知。 卓闷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下一章! 32难 卓凌风在我面前站定,冷着脸看着被保镖控制住的媒体,拉着我大步流星得往外走。 尽管被收了设备,但这样的场面确实难得,有些记者不怕死地拿出手机对着我们咔嚓咔嚓几声拍起来,闻声,卓凌风停下来,脱下大衣罩在我身上,朝霍修阳使了个颜色,霍修阳点点头,吩咐保镖将拍照记者的手机夺下,毁坏了存储卡,删除了所有的照片。 我讷讷地跟着卓凌风上了车。 卓凌风阴郁着脸甩上了车门,“预料到你能逃回来,没想到竟这样快。” “嘿嘿,还真是什么都能被你猜到。”我朝卓凌风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探起身拿过卓凌风车里的平板电脑。 卓凌风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臂,阻止我上网,眼神里似乎还有一丝的心疼,说:“不用理会那些。” 我固执地开了机:“我都已经料到媒体会说什么了,刚刚记者不都问了么?” 似乎挣扎了两秒,卓凌风最终还是放开了手,由着我去了。 和卓凌风在Z省的时候,卓凌风一人霸占着电脑,不让我上网,我又不喜欢用手机浏览网页,所以这么多天,我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而如今我才知道N市这几天早就因为我闹翻了天,怪不得我给陆姗姗打电话,她都支支吾吾地,顾左右而言他。 我大概翻阅了一下N市的主要报纸杂志,我几乎占据了所有主流媒体的大幅版面,甚至对豪门漠不关心的时尚杂志,都登了我的新闻。 苏晗面色苍白的大幅照片下,记者添油加醋地叙述了苏晗、我还有卓凌风这个大三角的豪门轶事,说苏晗因为情伤身体抱恙,而我最近却因为卓凌风风光满面,恬不知耻。文章对苏晗和卓凌风都一笔带过,矛头都指在我身上。 这些我都可以忍,但是我不能忍受新闻的配图,我好歹也是一美女,有那么多漂亮的照片不用,偏偏选了圣诞节第二天我头发上插着铅笔,疯疯癫癫地跑到停车场拥抱卓凌风的偷拍照。 照片光线灰暗,角度奇怪,导致我的照片左下角被记者画了个大大得“KO”,表示旁边气质脱俗地苏晗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三振出局。 我甚至还上了国内知名门户网站的首页,图片旁边配以“小三逐正妻”的文字。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上头条诶,我可不可以说我火了?”我指着电脑上我的大幅照片,看到读者在下面的留言,我忍不住笑,读给卓凌风听:“卓凌风,这个网友说你书味独特,怎么能看上精分的人?” “啊,还有,这个,‘豪门阔少和痴傻丑女,让我又相信爱情了!’”网友的评论一个比一个精彩,我哈哈大笑。 卓凌风忍受不了我,一把从我手里抽出电脑,扔到了前排的副驾驶座上。 看到卓凌风被薄怒侵袭的脸,我坐正了身子,正声说:“卓凌风,我真的没关系,我知道你担心我,以前比这个更难听的话我都听过,我现在已经释然了,能够对这些话置若罔闻了,你也不用担心,媒体都是这样,这阵风刮过去就没事了。” 卓凌风面色复杂地,沉默地看着我,那眼神里有怜惜,疼爱,还有前所未有过的懊恼。 我感动不已。 可是,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卓凌风有能力控制媒体,为什么记者还敢把我的事进行大肆报道,不想让卓凌风的心那么沉重,我转移话题,试探着问卓凌风:“是苏家人做的么?” 卓凌风收起脸上的神色,“国内我卓凌风阻止不了的人,就只有一个。” “难道是……”我迟疑着。 “我爷爷,”卓凌风平静地回答,“卓鸿问。没他的允许和支持,苏家人不敢擅自这样做。” 经过卓凌风的指点,我才意识到Admire拍卖会上和卓凌风相持不下,并且最终拍走婚纱的幕后买家,其实是卓鸿问。 卓凌风当时就察觉到了那是对他的警示,卓鸿问必定会有所行动,所以,卓凌风才带我去Z省让我了解到他的决心,同时要把我送走,暂时躲避一下卓鸿问的攻击。 而卓凌风的举动也招致了卓鸿问的不满,卓鸿问亲自出山,联合天承的大股方小说,大幅抛售天承的股票,造成天承股票跌水,卓凌风损失惨重。 “那你怎么办?天承会不会倒闭?”我忧心忡忡。 卓凌风看着我轻笑一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难道忘了我是谁的孙子?” ⊙﹏⊙b 我的公寓早已尽成为媒体重点潜伏的地点,卓凌风没有让司机送我回去,而是把我安顿在他位于景区旁的千万豪宅里。 卓凌风的豪宅地点本就隐蔽,媒体无从知晓,就算卓鸿问有意向记者透露风声,豪宅里严密的安保系统可以保证我不受打扰。 书房里,卓凌风同时面对三台电脑,聚精会神地密切监视着大盘的走势,以及天承的资金流向。 见卓凌风已经在电脑面前工作了五个多个小时,我实在不忍心,冲了杯助眠的麦片端着给卓凌风送了过去。 视线中无意中扫到电脑屏幕上之前的交易记录,竟发现卓凌风在动用自己的资金购入的天承股票,虽然我不懂金融,但是我也明白卓凌风这是在破釜沉舟,拿自己的全部和卓鸿问在赌。 看样子这是一场费心劳力的较量,颇让卓凌风头疼。我从后面拥住卓凌风,伸手去抚平卓凌风一直微皱眉头:“是不是很累?” 卓凌风稍微转过身子,拉我在他的腿上坐下,双臂圈着我,在我脸上轻啄几下,随后卓凌风的唇移到我的唇上,吮吸辗转。 吻渐渐向我的脖子蔓延,一股酥麻劲窜起,我不禁在卓凌风的腿上扭动了几□子。 卓凌风也是吻到动情,稍稍离开了我,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久,卓凌风一手搂紧我的背,一手伸到我的腿下,从椅子上站起,打横把我抱起。 我重心一个不稳,惊慌失措地本能搂住卓凌风的脖子,卓凌风近在咫尺的唇角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抱着我大步离开书房,朝卧室走去。 我有点明知故问:“你要干嘛,难道不工作了?天承现在不能有一刻放松啊。” 卓凌风将我放到大床上,回答我:“劳逸结合。” 紧接着骤雨般的吻落下,一夜翻云覆雨。 ⊙﹏⊙b 因为报道的原因,我已经声名狼藉,但FallIN的订单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顾客根本不在乎我他们眼里到底是多么不堪的一个人,他们只知道我为白雨这样的影后级的人物设计了礼服,并且得到了专家的认可。 所以只要我给他们完成了礼服定制,其他的一概不重要,这就是名流富豪们的虚荣。 我要回公司,FallIN不能让陆姗姗一人在那里撑着。 卓凌风派专车送我到公司,并且特意叮嘱了写字楼的物业加强安保,任何无关的人一律不得进入我所在的写字楼。 还好同事们并没有受漫天报道的影响,对我依然像以前一样平和亲切。 我现在不能为卓凌风分担些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潜心设计服装,不去为卓凌风添乱。我静下心来,不再想那些杂七杂八的烦心事。 加班到晚上九点多,夜已经深了,周围寂静一片,关了灯楼下走。 “叮——”得一声电梯门开了,我的脚刚踏出电梯,胳膊突然就被人从后面抓住。 我吓得魂飞魄散,“啊——”尖叫着回头。 确定那人是我认识的人之后,我才稍稍放松了警惕。 沈汀垂着头依靠在电梯外的墙壁上,身影颓靡而又落寞,但是手却是用力牢牢抓住我的胳膊。 我抬抬手臂,示意沈汀松手,沈汀抬起头,黯然神伤的眼神散落在我身上,朝我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却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 “沈汀,你放手。”我语气里有些不耐。 盯着我的脸,沈汀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我无心了解,沉默不语。 沈汀一手撑着墙壁,站直身体,一下子拉近我和他之间的距离,浓重的酒气喷在我的脸上:“今天,是姚远的生日,也是我的生日,你知道么?以前我们从来都是在一起过生日,你说以后的生日都要和我一起过……”说到这里,沈汀伸出手抚摸我的脸颊。 我本能地别过脸躲过沈汀的触碰。 沈汀的手愣在空,哽咽着嗓音:“我忘了,你失忆了,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皱着眉直直地盯着沈汀的脸,耐着心平心静气地对他说:“祝你生日快乐。” 好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沈汀松开了我的手,搓搓自己的脸,比刚才清醒了些,冲我强颜欢笑:“抱歉,刚刚只是想起了从前。”说完便踉踉跄跄得朝写字楼外走去。 看样子,沈汀真的是喝了不少酒。 见沈汀出了写字楼,拉开停在车外的车门,就要进去。 这个疯子! 我低骂一句,急忙跑出去,捶着车窗,冲已经开启了引擎的沈汀喊:“你给我下来,你不知道你喝醉了么?不想活了啊?” 翻翻自己的包,发现自己的驾驶证带在身上,见来接我的司机还没有来,我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晚我自己回去。 挂了电话,我拉开车门,把沈汀一把拽出来,“你去那边坐,我来开车。” 手握在方向盘上,我没好气地问沈汀:“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沈汀始终侧着身子,带着醉意朝我痴痴得笑。 把沈汀送到他家楼下,我背着包包准备打车回去,可没走几步,便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 我回头,只见沈汀跌坐在地上。 我皱着眉叹一口气,跑过去,搀扶起沈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进了沈汀的家门,又艰难地支撑着沈汀到了卧室,我如释重负地把醉成一滩烂泥的沈汀扔到了床上。 筋疲力尽的我直接坐到了地毯上,扒着床头柜大口大口地喘气。 视线落在了床头柜上,躺着的报纸上醒目黑体大标题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 “不堪企业破产,姚建业家中自杀”。 不知为何,一股奇怪的感觉拢上心头,总感觉也这个人很熟识,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这个名字。 可是,却丝毫想不起什么。 我索性放弃回忆,抓起包,从地毯上站起来,某个瞬间,我僵住。 就像被人打开了开关,记忆犹如开了闸的洪水,向我倾泻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读了一下我写的文 竟然发现……船戏读起来最流畅…… 对手指,我不做任何解释。 33难 脑中掀起惊涛骇浪,一幅幅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浮现,最终定格在浴缸鲜艳的血水之中,我心如刀绞,头痛欲裂。 血腥的画面让我的尖叫声冲破喉咙,我咬紧嘴唇,双手抓紧自己的头,身子紧紧蜷缩着。 “向晚?”听见我的尖叫声,沈汀连忙从床上起来,抓住我的胳膊担忧地问。 我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见近在咫尺却又似在梦中的沈汀,呢喃着一直重复着:“沈汀?我爸死了!我爸他死了!” 沈汀抓住我胳膊的力度又加大了几分:“向晚,不是,姚远,你记起来了?你记得我么?我们一起逃过课,我们还……” 我听不进去任何话,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地在回放我不敢面对的画面,我捂住自己的耳朵,声嘶力竭地朝沈汀喊:“我求你,我求你,我求别再说了!” 挣脱沈汀的怀抱,我冲出楼下,漫无目的地在料峭的春风里发疯似了的跑。 我记起来了!我全都记起来了! 我记起了我是谁,我记起了我的家人,以及沈汀。 ⊙﹏⊙b 似乎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醒来了,只剩下痛彻心扉的回忆。 我怎么也忘不了那一天。 前一天我还和我父亲通了电话,和他说第二天我就放暑假,甚至愧疚地和他道了歉,下定决心对他说我同意了他和杨阿姨的婚事,父亲那天感动地和我说“谢谢”的声音似乎现在还在我耳畔回旋。 可是第二天,当我满心欢喜,拖着行李箱满头大汗地进到家门口,按了半天门铃房间里面却没有动静。 我拿钥匙开了锁,一推开门,一股刺鼻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一下子涌进了我的鼻腔,似乎意识到有什么意外发生,我心慌地喊“爸爸”,进每一个房间搜寻父亲的踪迹。 当我推开浴室的门的那一刻,脑袋了嗡得一声,原来我心里坚固高耸的城堡一下子分崩离析,被炸成一片废墟。 浴室里,父亲衣冠整洁得躺在浴缸里,水被父亲的血染成了鲜红鲜红的颜色,父亲双眼紧闭,红色血水上惨白的脸刺痛了我的眼睛。 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剧烈发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跪坐在浴缸旁,伸出手抚摸父亲已经冰凉僵硬的脸庞,我撕心裂肺地一遍又一遍喊爸爸的名字,我想把他叫醒,我想让他像从前一样冲肆无忌惮叛逆的我发火,我更想他和杨阿姨有一个美好的结果。 然而,这个梦却灰飞烟灭,我泣不成声,抓住父亲的身体,想把他从水里拉出来。衣服被血水浸湿,父亲的身体僵硬而又沉重,不知道在浴室里滑到了多少次,我始终没有能力将父亲从浴缸里拖出来,被让人恐惧地绝望扼住喉咙,我瘫坐在浴缸旁边抓着父亲的手嚎啕大哭。 我报了警,警察断定我父亲姚建业为自杀,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杨阿姨悲痛欲绝地告诉我,父亲的投资这几天效益一直都不好,心情本来就很低落,原本以为很快就会度过难关,却没想到公司突然破产,欠下银行巨额负债,一辈子要强的父亲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选择了自杀。 不敢相信我此生唯一的依靠就这样想流星陨灭了,我神情变得恍惚,多少次出现了幻觉,看见父亲微笑着朝我招手。 支撑着身体,在杨阿姨和邻居的帮助下,料理完了父亲的后事。 两夜未合眼的我抱着父亲的遗像,无助地蜷缩在父亲生前睡过的大床上,回忆我和父亲的点点滴滴,眼睛疼痛难忍却依然还在往下淌着泪。 执着的门铃声把我从回忆中惊醒,行尸走肉般地挪到门前,邮递员递给我一张法院的传票,上面说是父亲拿房子向银行做了抵押,如今贷款换不了,只能收回房子。 攥着法院传票,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保住盛满我和父亲的回忆的房子! 我想到了父亲的合作伙伴,沈汀的母亲。就凭和父亲合作过这么久,我想她应该会借我一些钱。 但是当我不顾已经变黑的天色,赶到沈汀家里时,却被沈汀的母亲拒之门外,我冒着大雨在沈汀家的别墅外站了两个小时,沈汀的母亲才让我到家里去。 全身湿哒哒得往下滴着水,狼狈不堪,但我已无暇顾及我的尊严,我乞求沈汀的母亲,我求她借我钱。 但是沈汀的母亲傲倨地坐在做工精致的雕花沙发上,看着窘迫的我,一口回绝,她说父亲已经不在了,她说她没有责任与义务替我还这笔钱,她说给了我钱就相当于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心里仅存的一丝希望被无情的浇灭,残存地最后一丝尊严使我倔强地调头就走。 在门口遇到了刚刚回家的沈汀,他惊讶又心疼地望着全身湿透的我,抓着我的胳膊责备地问我:“你怎么把自己淋湿了?” 对沈汀母亲的怨气全都迁怒与沈汀身上,我冷笑着甩开沈汀的手,决绝地说:“沈汀,我们俩玩完了。” 说完,我冲出沈汀的家,奔进滂沱的大雨中。 我好累,好恨自己没有能力,好希望自己没有自己没有经历这一切,好希望一切还是像从前一样。 我还会惹父亲生气,被父亲责骂一番,然后我赌气地离家出走,去投奔沈汀,听他说无论我多么任性他永远都不会朝我发脾气。 可,一切都只是“希望”而已。 眼泪与雨水混在一起,冲刷着我的脸庞,我睁不开眼睛,身体却只是机械地,疯狂地奔跑、奔跑、奔跑…… 雨中一道刺目的光线,车子巨大的冲击力使我的身体弹起,我的心里却平静无比。 真好,一切都要停止了。 而就是因为这场车祸,我遇到了卓凌风。 ⊙﹏⊙b 痛苦的现实,痛到让我麻木,茫然。 我买了去Y市的机票,凭着回忆找到了我之前的家。 站在楼下的空地上,望着楼上的家窗户里黑洞洞地,死寂一片,我最终是没有没有勇气上楼去。 我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了一夜,寒气逼人,我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寒冷。 清晨,气温回升了些,顶着薄雾,有人开始晨练。 “你……你是姚远吧?”我茫然地抬起头。 眼前提着菜篮子的婆婆样子很是面熟,我努力思索一下,记起了她是同一个小区的婆婆,我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哑着嗓子问候:“婆婆好,去菜市场么?” 婆婆吃了一惊,放下篮子,抓住我的手,热泪盈眶地摩挲着我的脸:“你记得了?” 我点点头:“嗯。” 婆婆叹了一口气,把我抱在怀里,怜爱地说:“孩子啊,事情都过去了,婆婆知道你难过,但是有些事情放下,才会好过一些。” 我把脸埋在婆婆怀里,抽噎着答:“我知道……” 婆婆坐在我身边,“上次你是不是来回来了Y市?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我见着在海边拍婚纱照的人就是你,我不敢相信,想去上前问问,结果被一个男人拦住了,他说你就是姚远,只是失忆了,他拜托我不去找你,他说一些事情会让你难过,不想让你记起来。” 听了婆婆的话,我急忙追问:“婆婆,你知道那男人是谁么?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么?” 苦思冥想了一番,婆婆摇摇头,“我不认识他,时间有点久了,也记不起来了,但是看见他,我兴许能认出来。” 我急忙翻出手机,开了机,把卓凌风的照片找出来给婆婆看,我问:“是不是他?” 婆婆拿着手机思索了半天,最终点点头:“是他。” ⊙﹏⊙b 和婆婆告了别,我去了父亲的墓地,站在父亲的墓碑前,看着父亲黑白照片上温暖的笑,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父亲的笑一直铭刻在我记忆深处,小时候,他把我抗在肩头,站在山顶火车呼啸而至然后呼啸着里去,他总是会微笑着和我说:“远儿没妈妈,爸爸会一直疼你,远儿不要新妈妈,那爸爸就听你的。” 我肆意地享受着父亲的包容与忍让,终于父亲忍受不了我的任性,朝我发了火:“你不许对你杨阿姨那样!爸爸已经为了你不再娶了,你还想怎样?” 如今这样的回忆对我来说也是无比奢侈,因为,父亲已经不在了。 不知站了多久,我伸手擦擦眼泪,忽然感觉肩头一热。 我偏头,不知卓凌风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边,沉默着把他的西服披在我的肩头,搂着我的肩旁,让我靠在他的肩上。 卓凌风背着我,从墓地往回走,我疲惫得闭着眼睛趴在卓凌风的背上,抽泣着问卓凌风:“你早就知道了?” 卓凌风一步又一步沉稳踏实地往前走:“另一件事,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我知道卓凌风的话是什么意思,卓氏家族主营银行,是国内的金融大鳄。我清楚得记得,当年我收到的法院传票上的原告就是卓氏银行,也就是说我的父亲是在卓氏银行贷的款。 若是在以前,我不了解卓凌风的时候,我一定会连带着恨卓凌风与他势不两立。 但是现在我很理智,卓家人和这件事没有丝毫的关系,我父亲只是卓氏银行无数个贷款人其中的一个,而收回房子也是卓氏正规的程序。 可是,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芥蒂。 我沉默着趴在卓凌风的背上听卓凌风的嗓音从他的身体里传来:“恨我么?” 我拉开卓凌风的衣领,流着泪对着卓凌风的肩狠狠地咬了下去。 把心里郁积的情感都发泄了出来,这一口我是用了力的。 卓凌风一声都没吭,忍受着疼痛,任我尖锐的牙齿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淡定地往前走。 我松开口,卓凌风肩膀细腻的皮肤上被我烙上一圈深深的牙印,甚至都透出粉红的血丝,我把卓凌风的衣服整理好,声音嗡嗡地说:“现在不恨了。” 卓凌风的声音低沉有力:“早知道,应该早一点让咬这一口。” 卓凌风一直为了我保守着秘密,承受着有些沉重的心理负担,而我在卓凌风身边,看似在是笼中鸟,被监视被控制,实则是被他保护着,无忧无虑地生活着。 想到这个我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吸着鼻子,把嘴凑到卓凌风耳边,轻轻呢喃:“我爱你。” 卓凌风脊背一僵,随后低笑两声,说:“我也爱我自己。” 我不禁破涕为笑。 卓凌风一直最讨厌步行,可是,出了墓地,卓凌风仍然是在背着我往前走。 我奇怪地探头往往四周,却没见到卓凌风低调奢华的车,我不禁问:“你为什么没开车来?你最喜欢的兰博基尼呢?” “卖了。”卓凌风淡淡地答。 五千多万的兰博基尼限量版跑车,就算卓凌风肯卖,也没人买不起啊!我当卓凌风开玩笑,继续问:“那你的宾利呢?” “也卖了。” “保时捷呢?也卖了?” “说中了。” “还有你那辆刚买的布加迪威龙跑车呢?也卖了?你和我开玩笑呢吧。” “嗯,我是开玩笑的。” “卓凌风,你——” 一路上卓凌风都不停的让我噎住,虽然被他气得跳脚,可是心里的温暖只有我自己能感受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写哭了这章,觉得向晚当时真的挺不容易的 鲁迅说过,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留言数据。 可是我,不是勇士,给点留言,行不? 打滚~~~~~~~~~ 下一章,把沈汀KO掉,哦耶! 34难 卓凌风一直背着我走了好远好远,我不忍心让卓凌风受累,在卓凌风的背上晃悠着要下来,拗不过我的脾气,卓凌风最终放我下来,打电话让分公司的人来接我们。 我没想到的是,我们的目的地竟然是我的旧家。 坐在车里,卓凌风看看楼上,问我:“上去看看么?” 我低下头咬着嘴唇迟疑了一会,手被卓凌风握住,温暖的力量传来,触碰到卓凌风让人踏实的目光,我点点头。 跟着卓凌风下了车,上了楼,站在家门口,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卓凌风掏出钥匙,插|进了钥匙孔,“你怎么会有钥匙?” 卓凌风旋转钥匙,推开家门,拉我走进去,“卓氏银行收回房子后,我私人买了它。”卓凌风进屋去,拉开了罩在家具上的防尘布。 眼前的一切让我如置身梦境,只能呆呆地怔在原地。 所有的家具布局,甚至是装饰,都和我和爸爸生活在一起时一模一样,茶几上摆放着爸爸生前最喜欢读的书,读到的那一页里夹着书签,阳台的藤椅旁边扣着爸爸在杭州淘来的紫砂茶具,甚至,爸爸一直悉心照料的君子兰仍生机勃勃,看样子是有人经常进来看管。 推开卧室的门,爸爸和妈妈的结婚照片仍然安静地悬挂在与门正对着的墙上。 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好像爸爸并没有死,只是在进行一场远距离的旅行,我手握在门把手上,忍不住潸然泪下。 卓凌风把我搂紧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亲吻我的头发,嗓音低低柔柔:“没事了,没事了。” 我把脸深深地埋在卓凌风让人踏实的胸膛里,哭泣着说:“谢谢。” 回忆始终是一种过去式,我知道我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时光里,如今我已经成熟了些,已经能坦然面对爸爸的死亡。 我带走了一本爸爸妈妈生前的相册,把剩余的一切都保持原样留在旧房间里。 离开Y市之前,我尝试着去寻找王阿姨,想要和她说一声“对不起”,如果我能早一点同意她和我爸爸的婚事,至少他们不用这样抱憾终身。 到了王阿姨的住处,我沉默地盯着铁门上已锈迹斑斑的锁,看样子王阿姨已经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了。 “里面住的是谁?”卓凌风问我。 我摇摇头,回答他:“没什么,都过去了。” ⊙﹏⊙b 和卓凌风回到N市,我没有和卓凌风一起回到他的豪宅,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因为,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解决。 我打电话约了沈汀在他家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从一进门开始,直到走进门带我面前站了大约一分钟,沈汀灼热的目光始终紧紧笼罩着我,他红着眼圈沉默地盯着我。 我从凳子上站起来,拥抱住沈汀,明显感觉到沈汀的身体绷紧了,随后他伸出胳膊把我牢牢地圈在他的怀里。 被沈汀的胳膊禁锢地快要窒息,我想撑开他松口气。 可沈汀却固执得不肯松手,哑着嗓子说:“老实说,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还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期待,我希望我和你能像从前一样,所以,请你不要对我太残忍。”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沈汀这么绝望脆弱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一丝被抽拉的疼。 这是我以前爱过的男人,以前对他说过非他不嫁的男人,他没有任何错,但是却要接受这样不公平的现实,眼泪从我脸庞滑落。 但是我却清楚地明白,我现在爱的人是卓凌风,即使残忍,即使对不起沈汀,我也必须得做个了断。 我拥着沈汀,哽咽着说:“对不起……” 沈汀双手一颤,苦涩得说:“我终究还是输给了他。” 沈汀最终放开了我,坐在凳子上,头垂得低低的,右手不停地摩挲着桌上的咖啡杯,声音苍白而无力,“是不是因为恨我妈妈当年没有借给你钱,所以,才放弃我?” “我承认,当年和你说分手的话,的确是因为你妈妈,也只是赌气。可是我们之间有三年的空白,时过境迁,我对你的感情也早已经被时间给遗忘了,而我这三年的记忆,全都是关于卓凌风的,我爱那个男人,他为我做了太多的事,如果现在让我放弃他,我想,我做不到……” 沈汀抬起头来看着我,黯然无光的脸上扯出一丝苦笑,“那我到底该怨谁?怨这该死的命运?如果那晚我早一刻回家,让我妈借钱给你,或者我能在车祸发生前追上你,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到头来,最无辜的受害者是我,你没发现么?” “沈汀,不要自欺欺人了,这世上没有如果,就算我没有失忆,那你怎么确定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不会因为你妈妈而怨恨你?” “我知道了,”沈汀把右手小指上的尾戒摘了下来,推到我面前,“这是之前我还没来得及送你的礼物,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境下给你,现在……”沈汀停顿了一下,看着戒指的目光还是有一丝不舍,“它任你处置了。” 整理了一下自己松散的领带,把西装整理平整,沈汀长舒一口气,收起了痛苦的神色,挂上了轻松的笑,和前一秒判若两人,“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但是我没有那么豁达,请原谅我只能祝福你们不幸福。” 沈汀肯释然,对于我、卓凌风还是沈汀来说都是个好事情,我笑着回应沈汀:“可是,我好像会让你失望了。” “即使不幸福了,也不后悔?”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不是撞了南墙不回头的性格,我是就算头破血流,撞死在南墙上也不知道后悔的人。” 沈汀无奈地摇头笑笑,“一点都没变,你还是你。”站起身,沈汀指指桌上的咖啡,“这个你买单吧,伤我伤得这么严重,一杯咖啡算是便宜了你。” 我抬头盯着故作轻松的沈汀好久,由衷地说:“沈汀,你是一个好男人,我以前喜欢你没喜欢错。” “以后后悔也不管用了,”沈汀指指自己的胸口,“你现在已经在我这里被判了死刑了,申辩的权利也被剥夺了。”沈汀系上西装的扣子,“都说情场失意商场得意,我不能浪费了这个机会,我要去上班了。” 坐在原地,看着沈汀推开咖啡厅的门,上了车,我感激地低下头。 从小和沈汀一起长大,我了解他,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感情不是说放手就能放手,但是为了能让我的心里轻松一点,就算装,他也要表现得无所谓。 我捏起杯子旁那枚小小的戒指,仔细端详了一下。 随后,移到咖啡杯上方松开手,戒指掉落在杯里,淹没在黑褐色的苦咖啡里,不见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阡陌的专栏,各位请包养我吧,阡陌性价比很高的啊,戳图可进入。 有一点点抱歉字数不多,沈汀被KO了,但是请记住沈汀是个有点可悲的好人。 下一步要解决掉谁呢?我想想 还有,姑娘们,想看什么番外,在下面留言点播,我现在开始构思 亲们,别吝啬,用花花砸死我吧 35难 打车回到卓凌风的千万豪宅,走进大厅,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我立即退回了出去,门外的草坪上空荡荡一片。 卓凌风是个骨灰级的豪车狂热饭,第一次来到这里看到停了整整两排的闪瞎人眼的拉轰豪车,我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以为自己错进了世界顶级豪车展,可如今这草坪空荡荡地就像是足球场。 我一边喊着一边飞奔回家里:“卓凌风!卓凌风!你家招贼了!” 一推开门,就见着卓凌风下|身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卓凌风云淡风轻地说:“慌什么?” “你家有贼了?你的车都不见了!” 卓凌风悠然走到床边坐下,声音冷冽地说:“除非是想死,没人敢在我的家里拿走一分一毫的东西。” 我不明所以,走过去问:“那你的那些贵得不靠谱的豪车呢?” “送去保养了。”卓凌风淡淡地答。 “那也得留一辆开啊,你的心肝宝贝兰博基尼呢?不会也送去了吧?” 卓凌风抬头,冲我招招手,拉我过去把我圈在怀里,冲我笑:“我的心肝宝贝在这里,至于兰博基尼呢,送人了。” “什么?!”后半句话太具有冲击力,以至于我还没有好好地品味前半句话的意思,就直接从卓凌风的怀里跳了起来。 那可是五千多万的限量版兰博基尼啊,是两年前卓凌风亲自去国外买的,卓凌风对它极度宝贝,从来不让任何人碰它,一度让我以为卓凌风准备拿那辆兰博基尼当老婆与之共度一生,可如今卓凌风竟然说送人了,而且那语气淡然地就像送了别人一棵白菜,这事让我无论如何也让我淡定不了。 卓凌风拉过我的手,又再次让在他的腿上坐下,牵着我的手搂着他的脖子,说:“老四喜欢我那辆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吵嚷着要,我这做哥哥的得让着他。” 卓凌风这话说得在理,可是我还是感觉到奇怪,为什么早不送晚不送偏偏这时候送,突然脑袋里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我脱口而出:“卓凌风你不会破产了吧?” 卓凌风低笑两声:“如果我破产了,你会不会养着我?” “你看你糊涂了吧,我的公司是投资的,你破产了我不就跟着破产了,怎么可能养着你呢?” “到底是谁糊涂?FallIN现在运行得好好,你说我有没有破产?”卓凌风一边亲吻我的头发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出了这番话。 我环顾四周:“对吼,你这豪宅还健在呢,怎么可能破产?” “别操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时间不多了,不如抓紧时间做点正事。”卓凌风亲吻我的范围一点点扩大,灼热的吻一点点落在了我的脖子上锁骨上。 卓凌风的唇很快把我撩拨了起来,我难受地忍耐着,可卓凌风的话让我心生疑惑,我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什么……什么时间不多了?” 恰巧视线不小心扫到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的,床边卓凌风正在打包的行李箱,我立即挣脱卓凌风,从卓凌风的腿上弹了起来:“你要去哪?” 卓凌风双手伸在后面撑着床面,看着我:“美国,出差。” “去多久?” “一个月。” 我皱着眉,不满地问:“你之前出差最多一个周就回来了,为什么这次这么久?为什么你都没和我说?” 卓凌风站起来,捏捏我的脸:“要不把你带在身边?我是无所谓,只是你不怕你的FallIN没人主持大局?” 话是这样说,可是想到一个月不能见到卓凌风,我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我低着头闷闷地不说话。 卓凌风好脾气得拉我到床边坐下:“之前三四个月没见到我,也没见你这样难过,只是一个月而已,我很快就回来了,”把我放倒,卓凌风双手捧着我的脸,用大拇指摩挲我的额发,“乖。” “那是以前!”我冲卓凌风喊,我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可自从和卓凌风在一起以来我就变得越来越小女人,我张嘴和卓凌风算小九九:“一个月!一个月有三十天,有三十乘以二十四个小时!有三十乘以二十四再乘以六十分钟!有三十乘以……唔……”卓凌风吻住我的嘴,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一边吻我卓凌风一边解开了开了缠在腰间的浴巾,褪下我的衣裤,一个挺身就进入了我的**,开始耸动起来。 “嗯……“嘴里溢出一丝呻|吟声,我勾起双腿缠在卓凌风的腰间,对他说:“早点回来。” 被卓凌风索取了一整夜,我自己是筋疲力尽,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卓凌风在我额头亲了一下,半下午醒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卓凌风的踪影,管家说他已经去了美国。 没有卓凌风的日子,多少有那么点的不习惯,会去想他,偶尔会发呆。 我尽量使自己忙一些,废寝忘食地工作,故意不去看时间,这样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快些。 见我这般不要命的工作,陆姗姗和尹尚先后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然后八卦地问我:“说!是不是被卓凌风甩了?在我眼里,也就失恋的人才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 我懒得和他们一般见识,直接赏他们一个白眼,却引得两人啧啧称奇:“哎呦呦,某人那个嘴早就咧到耳边了,哎呦呦,某人翻个白眼都透出那么一股小女人的娇羞味儿。” ⊙﹏⊙b 除了会时不时的想念卓凌风,我心里还被另一种奇怪的感觉萦绕,直觉上,卓凌风这次去美国不只是这样简单而已,但无论是在卓凌风走的前一天晚上还是在电话里,任我打破沙锅问到底,卓凌风始终说是“你多想了。” 然而,卓凌风走后的第七天,终于有事情发生了。 接到陆姗姗的电话时,我正在市场采购布料,陆姗姗的声音很是焦急:“向晚,你在哪里?” 陆姗姗这么沉不住气,一定是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我问:“怎么了?” 陆姗姗欲言又止,为难之中还是对我说了实情:“Dora说你抄袭,说你在Admire设计的简爱系列是抄袭她的作品,还说白雨晚礼服并不是出自你之手,现在网上传遍了你的新闻,写字楼的保安拦不住记者,现在他们都已经涌在公司门口了,你现在先别回来。” 通过电话听筒,我也能听到电话那头公司的嘈杂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挂了电话直接回公司。 一从出租车上下来,我就被人拽到了写字楼的侧门,是尹尚,他瞪着眼睛呵斥我:“嫌你自己命大啊?这个时候还出现在这里,找死啊!” “可是如果我不出现,不就是默认了我的作品就是抄袭么?”我固执得别掉尹尚捏在我肩膀上的手,倔强地朝写字楼大厅走去。 大厅里只有三三两两的记者,公司的门口记者却早已经摩肩擦踵,见我从电梯里走出来,像见了老鼠的猫一样朝我疯狂地涌来。 “请问你……” “请问……有没有……” 太多的问题同时出现,我一时间也听不明白记者在问什么,尹尚把我藏在后面,一向温润的他此时却怒目圆瞪得阻拦记者:“滚开!” 陆姗姗和公司同事见我出来了,赶紧从门里驱赶记者,我在尹尚的庇护下艰难前行,进入公司,我翻出了自己所有的手绘稿拿出去展示给记者:“这是我所有的手绘稿,我所有发表的以及未发表的作品都在这上面,我没有抄袭。” 记者录音笔对准我的嘴,针锋相对地问:“那你怎么证明这些设计稿是你自己画的?就算是你画的?那又怎么证明你不是在看了Dora的作品之后画的这些?” “很多画稿向晚都是当着我们的面画的?怎么可能是抄袭?”陆姗姗激动地和记者回嘴。 “你们是一个公司的人,你们肯定是维护向晚,你们的说的话怎么可信?” “现在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赶紧回去!”尹尚压着怒火低声说。 尹尚说的对,认准了我抄袭,无论我们辩解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就算现在拿着测谎仪检测我说的话,他们也会说我在作假,我任记者在外面乱作一团,拉着作势要和记者肉搏的陆姗姗拉了进去。 陆姗姗不甘心地狠啐一声:“真他妈的忘恩负义,早知道当初就不让她们过来了,这么落井下石的事还真亏她们俩能做得出来!” 我本来就知道Dora不是一个心胸豁达的人,她会报复我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挑了这么一个人对她来说天时地利的时间点,原本有关于我的小三论就甚嚣尘上,再经过Dora这样一谋划,我从一个道德沦丧的小三沦为了缺乏职业品德的设计师,再次成为公众口诛笔伐的对象。 可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仅凭Dora的几句话,媒体就断定我的作品是抄袭的,听到陆姗姗爆这句粗口,我才得到了答案。 想要污蔑我,仅凭Dora的一面之词远远不够,但是如果加上两个人的佐证,就完全可以颠倒是非了,我远远没想到竟然是我招进公司的苗淼和刘雨婷背叛了我,和Dora一起指证我抄袭,怪不得她们俩前几天突然向我递交了辞呈,现在看来,她们当时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被自己公司的人说成抄袭,也难怪那些记者那样笃定。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这些话,我现在才深刻得体会到。 抄袭一事灵感来自**打假韩寒代笔门,疯子! 中午应该还有一更 求花花表扬啊! 卓闷骚你赶紧回来! 36难 服装设计行业最遭人唾弃的行为就是抄袭,无论是无名小卒或是行业泰斗,只要沾上“抄袭”这俩字,声誉就会受到很严重的损害。 FallIN的顾客纷纷撤单,原本杂志社的约访也全部取消。 没有工作做,只能接到记者的采访电话或者是顾客的撤单电话,FallIN的员工士气大减,一个个愁眉不展。 尹尚靠着桌子皱着眉毛思考了半天,拉过电脑,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十几分钟后,尹尚把电脑推给我看:“好了。” “什么?”我望望电脑平屏幕。 尹尚公开了自己作为摄影师尹尚的身份,同时在FallIN和尹尚官网上发表了声明,说我是一个很好的工作伙伴,他十分佩服我的敬业精神,他不相信我会抄袭。 我惊讶地朝尹尚喊:“你疯了你?你不是一直不想被媒体关注么?公开了身份,这样做以后不就得每天被那些记者烦了?” 尹尚朝我摊摊手:“无所谓。” 我正欲和尹尚辩驳,可被手机铃声打断,我皱着眉盯着尹尚接起了电话,是白雨打来的,她直截了当地问我:“你有没有抄袭?” 我捏捏突突跳的太阳穴,对着电话说:“绝对没有,就算是一辈子默默无闻,我也不会去抄袭。” “很好,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地出面了。” “什么意思?”我还没来得及追问,白雨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白雨曾找我设计过礼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也有部分记者前去采访白雨。 很快,关于白雨的视频和书面新闻发表,白雨微笑着笃定地向媒体说:“向设计师是一个很好的设计师,我相信她的才能和品质,以后必然还会继续合作。” 几乎是同一时间,沈汀以Admire总经理的身份站在了媒体面前,说我在实习的时候勤勤恳恳,就已经表现出了非凡的设计天赋。 而Admire一向对别人的事漠不关心的设计总监Pity周,竟然也肯出面,她并没有直接为我证明什么,只是说简爱系列婚纱的风格与Dora的设计风格大相径庭。 有诸多名人的力挺,媒体渐渐动摇了关于我抄袭的想法,而Pity周的话,成为Dora的致命一击,记者放弃了对我的追逐,转而比较我和Dora的设计风格,最终得出了Dora诬陷我的结论,记者不再来找我,继而将矛头转向了Dora。 事情发生的第三天,闹得纷纷扬扬的抄袭门终于不了了之。 ⊙﹏⊙b 经历了一场鏖战的同事都长舒一口气,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 Dora这样做除了会陷我于不义之外,她得不到任何好处,她竟然冒着从此以后不能再在服装界立足的风险,也要赌这么一把,让我不得不怀疑她背后是有什么人在支持。 我不禁联想到了卓鸿问幕后指使人拍得了我的婚纱这件事,他肯定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松手,还有卓凌风的豪车,都已经十天了,我仍然没有见到那些所谓的被送去“保养”的车。 我得亲自去证实一些事情,我打了电话把老四展年约了出来,开门见山:“听卓凌风说,他把那辆限量版兰博基尼送你了,是真的吗?” 低下头迟疑了一会,展年摇摇头:“我不喜欢兰博基尼的风格,太硬朗冷酷了,不适合我。” 我皱着眉问:“那车呢?你知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知道,因为是我帮我三哥联系的买家。” “买家?!”我大惊,“你是说卓凌风把那些车都卖了?” 展年点点头:“向晚姐,其实一接到你的电话,我就知道你想要问什么,我三哥也预料到你回来找我,所以告诫我,不让我和你说。可是我不忍心我三哥那样不顾一切,就算是我三哥以后要和我冷战,不再理我,我也要说。” 很少见展年这样严肃的样子,我放在腿上的双手无意识地捏紧了。 “现在我外公和我三哥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早就在暗中较劲。我外公强势介入了天承,半个月前我三哥就已经被董事会除名,迫于无奈,我三哥托我把他的那些车都卖了,作为融资的经费。不仅是那些车,甚至我三哥的豪宅,现在都在我的名下。大哥、二哥还有我,本来都想给他注资,可是三哥不想,说是不想因为他,把我们和老爷子的关系都闹僵了。” 展年的话给了我极大的冲击,我拿起咖啡杯喝一口咖啡强压住内心的翻云倒海的复杂情感,听展年继续说下去。 “三哥怕你的FallIN连带着受打击,所以就过户到了你的名下,完成了私有化,他怕你经营不善被别人收购重组,所以把房子过户给我,又给你的FallIN注资了两千万。” 我彻底语塞,说不出任何话,没想到卓凌风在背后为我默默做了这么多,“向晚姐,看你现在的表情,我也知道我你肯定不知道这些,我三哥为你真的是放弃了所有,他这次去美国,要么是凯旋,要么就是铩羽而归,只有这两种可能。” 我暗自痛恨自己的愚蠢,竟然这么久才发现蹊跷,我应该早就意识到,卓凌风虽然能力上可能比他爷爷更胜一筹,但是人脉上绝对要输给他爷爷,我懊悔地低下头。 “向晚姐,我知道你爱我三哥,我也挺喜欢你的,希望你们在一起,但是……” 见展年有难色,我抬起头让他继续说下去:“说吧。” “但是我不真的不希望我三哥和我外公用这样硬碰硬的方式解决问题,这样只会两败俱伤,而且我大哥二哥这些天一直在三哥和外公之间周旋,精力都耗尽了,大家夹在中间都很为难。” 我坐直了身子,振奋一下精神,对展年说:“展年,你说的我都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b 展年一离开,我就拨打了卓凌风的电话,虽然美国现在是深夜,可卓凌风的声音中却没有丝毫的睡意,他问:“是想我了?” 这么晚了,卓凌风还是在工作,我心里难受极了,使尽量使嗓音正常一些,朝卓凌风开玩笑:“才不是!我是突击检查,看你身边有没有金发美女!” 卓凌风在那头呵呵地笑两声,“金发美女倒是没有,可是黑头发黄皮肤的倒是有一位。” “在哪儿?卓凌风你真的敢背着我找女人?!”我拔高音量,佯装生气。 “在我心里。”卓凌风低沉的嗓音传来,从不说什么情话,可是一开口就是鼻祖的水平。 听着卓凌风半真半假的玩笑话,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一时哽噎,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我咬着嘴唇不说话,听着那头卓凌风的呼吸喷洒在话筒上的淡淡的呼吸声。 “怎么了?”卓凌风问我。 我捂住听筒,清清嗓子,说:“是因为想你了,挂了哈,不说了,越说就会越想你。” 那头的卓凌风却沉默了,无论我怎么伪装,卓凌风还是察觉出了我的不对劲,临挂电话前他叮嘱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管,等我回来。” 这个男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给我最踏实的依靠,我用力点点头,咬着嘴唇答道:“嗯。” ⊙﹏⊙b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卓凌风都为我牺牲了那么多了,我不想只靠他一个人努力。 挂掉电话之后,我擦掉眼泪,拿起包离开咖啡厅,去商场买东西,虽然世道我带的东西不管多么珍贵对卓家来说都一样微不足道,但这至少表示我的一份心意,去别人的家里拜访不能空手去。 打电话问了展年,得知老爷子最喜欢喝茶,我直奔地下一层的茶叶专柜。 去专柜的途中,一个小伙子或许是有什么急事,从扶梯上冲下来,撞到我的后背,把一脚踩在地砖上,另一脚还在扶梯上的我撞得一个踉跄,往前紧迈了几步才稳住重心。 可抬起头来,眼见着这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子丝毫没减慢速度,终于没刹住脚,前方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胖老头躲闪不及,被小伙子撞到在地,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撞倒了人,小伙子又一溜烟地跑了。 老人倒地不起,无力地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 其他顾客围成了圈,焦急地议论纷纷,有人是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可就是没人敢上前去救助老人,生怕自己被讹诈。 眼见着来人昏迷不醒,我赶紧奔过去,跪在地上唤老人试图让他恢复意识。 不知道老人是因为什么病症晕倒的,我不禁有点手足无措,我翻找老人的衣服,在口袋里发现了盛着硝酸甘油的小药瓶,看样子是老人带在身上以防不测的药。 我倒出一颗,扒开老人的嘴,放了进去,然后使劲掐老人的人中。 两分钟后,他终于有了点反应,眼睛正开个缝,眼球转动了两下,又闭上了眼。 随后中年男子赶来,看见地上躺着的老人,抓着我就不放手了,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不肯放我走,甚至急救车来了,他也把我塞进了急救车,带着我一同去了医院。 医院,中年男人焦急地在急救室的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皱着眉瞪着我。 我双手合十,不断作者祈祷,祈祷老头一定要被救活,否则我的麻烦就大了。 终于,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中年男子立即上前询问:“李博士,老爷子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多亏了急救措施做得好,卓老在医院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听了这话,我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可又立即悬了上来,医生刚刚说什么? 卓老?! 我的第一反应就卓凌风的爷爷。 难道晕倒的老人是卓凌风的爷爷?!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天下姓卓的那么多,怎么会那么巧偏偏遇上他,再说卓鸿问怎么会没事在商场转悠……”我小声默念,摇摇头,甩掉这个荒谬的想法。 刚刚救人的时候太过匆忙,我根本就没注意到老爷子的样子,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这老爷子和卓凌风真有三分相像,尤其是当时因为疼痛皱起的眉头,简直是和卓凌风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深知自欺欺人没有用,我紧张不安地慢慢靠近中年男子,胆怯地问:“请问……在急救室的老人是不是叫……卓鸿问?” 听了我的话,中年男子皱着眉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说道:“你怎么认识卓老爷子?” 我像被冻住般,立即在原地石化。 做梦也想不到我和卓老爷子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相遇。 我暗暗垂下头,心里感慨:老天,你真他妈地能安排! 晋江这个弱受!把我的榜单都抽没了 可我今天还是勤劳的更新了6000+,苦逼的作者你伤不起啊 你们要是再霸王,就是雪上加霜,在我伤口上撒盐 靠脚趾头也能想出来,下一章绝对会是精彩的一章。 我的老读者们,新读者们!别不舍得,给我留俩字,行不? 37难 听急诊室里有声音,我立即自动缩到墙角,当隐形人。 偷偷瞄见卓老爷子被从急诊室推出来,等他们走远了,我才偷偷地跟着他们到了VVIP病房。 我藏在楼道的拐角处,双手扒着墙,探出头,想探听一点消息。 过了一会,中年男子从病房里出来,也不知怎么的,我撒腿就准备跑,却被那人喊住了,那人几步跑过来,臭着一张脸对我说:“老爷想见你。” 我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我原本的目的就是要去找卓鸿问,可是现在立刻就能见到他,我却突然没了勇气。 迈着沉重的步伐跟着那人,走到病房,推开门,就见到微胖的卓鸿问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有强大的气场,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给人以无形的震慑力。卓鸿问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让人肃然起敬。 我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和卓老爷子据理力争,可没想到被他一个眼神就给秒杀了。我紧张得屏住呼吸,缩在中年男子的身后。 “老爷,她来了。”男子朝卓鸿问稍微倾身,以示敬意。 “不是他撞得我,是她救了我,老王,你先出去。”卓鸿问朝叫“老王”的人挥挥手,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打电话给公安局长小曾,让他把撞我的小毛孩给揪出来,送进去关了。” 那小伙子撞了人是不对,可只是意外,构不成刑事犯罪,可老爷子竟然要把他送进警察局,一想到我的罪过比那小伙子深重一千倍,我就双腿发软,头皮发麻。 “是。”老王恭恭敬敬得朝卓鸿问点点后,退出了病房。只剩我一个人面对着不苟言笑的卓鸿问。 明明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可是我此时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似的,在卓鸿问面前抬不起头,我紧张的搓着手指,任卓鸿问严肃的目光在我的身上逡巡。 两分钟之后,当我快要被卓鸿问这种对我精神上的折磨快要逼疯时,卓鸿问终于开了口:“派人竞拍婚纱,操纵天承股价,把他从董事会开除,我用了这么多手段逼老三,他都不肯让你现身,我卓鸿问想见一个人,从没有这么难,今儿个,这么容易就见着你了,还真有点让我受宠若惊。” 这话看似是在责怪卓凌风,可责任却全都落在了我身上,老爷子的话切中要害,刀刀见血。 我心虚地把本来就缩成一团的身子又缩了一圈,此刻我才体会到卓凌风和老爷子斗得这些天有多么的艰难, “说吧,你是不是知道我是卓鸿问才出手相救的?”卓鸿问刀一般锋利的眼神不断向我身上发射,“还是为了让我接受你,连撞我的小伙子都是你安排的?” 竟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瘪瘪嘴,嗫嚅道:“才不是。” 我的样子实在是太过萎靡,老爷子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命令道:“抬起头,好好回答,好好的一个姑娘缩成河虾了,成什么样子?” 也不知怎么的,这句话给我我勇气,我握紧拳头,挺胸抬头朝老爷子大声道:“我要是那样想的,就不会救你,你要是死了,不就没人反对我和卓凌风了?” 听了我这话,老爷子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渐渐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肠子都悔青了,本来是想说说软话,讨好老爷子,想着没准他一高兴就答应了我和卓凌风的事。 可是谁能想到事与愿违,偏偏被我弄巧成拙。 我欲哭无泪,刚想和老爷子道歉,却没想到老爷子却绷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姑娘的话在理,长得漂亮,人又直爽,怪不得老三喜欢你。” 老爷子这喜怒无常的样子让我一头雾水,我愣在原地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思维诡异面带微笑的卓鸿问,半天都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咳咳……”老爷子清了清嗓子,自言自语般说:“也不知道这医生给我吃的是啥药,嘴里苦得很。”边说边不着痕迹地瞟了我一眼。 我察言观色,条件反射般立即跳到桌子旁,倒了杯水恭恭敬敬地给老爷子端了过去,笑着说:“您喝水。” 老爷子接过水,喝了一口,把水杯递给我,手撑着轮椅要起来,我眼疾手快,放下杯子,搀扶着老爷子躺到床上。 给老爷子盖好被子,我热切地问:“您嘴里还酷么?要不我下去给您买点水果吃吃?您先在这里躺一会休息一下。” 见老爷子在闭目养神,对我的话无动于衷,我识相地保持了安静,朝病房外走去,刚刚开开门,就听到老爷子慵懒的声音说:“我喜欢吃榴莲……” 我愣了两秒,随后转过身感激涕零得朝床上的老爷子大着嗓门喊:“知道啦,我这就给您买去。” 被我这么一喊,老爷子睁大了眼睛捂住自己的胸口:“这么大声音?我心脏不好,你是真想吓死我啊?” “抱歉哦。”我羞愧地吐了吐舌头,悄悄关上了门。 ⊙﹏⊙b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时间大部分是在图书馆和医院度过的。 老爷子患有心肌梗塞,为了照顾好老爷子,我去图书馆找了好几摞养生和医学的书,甚至连外国的原文书都有,我废寝忘食地奋笔疾书,做笔记搜寻关于心肌梗塞的预防与治疗方法,朝九晚五,甚至连应付期末考试的时候,我都没有这般拼命过。 陆姗姗在我的设计桌上看到我随身携带的笔记,惊讶地问我:“向晚,你不会是想改行做医生吧?” 我待在FallIN的时间很少,大部分工作都交与了陆姗姗负责。每天从图书馆回来,我直奔自己的家里按照医生建议的菜谱,给老爷子煮粥烧菜,然后再给老爷子送过去。 几个月前我在同一家医院的VVIP病房照顾过过敏住院的卓凌风,有了一次经验,照顾起卓老爷子也可以算得上是得心应手。 推开病房门,一股特殊的味道让我停下了脚步,我使劲闻了闻,随后赶紧把饭菜放下跑过去问老爷子:“你又偷吃什么了?” 老爷子紧闭着嘴拨浪鼓似的摇着头,嘴上沾染的油渍亮晶晶的。 “哦,没吃啊,那这是什么?”我掀开老爷子靠在背后的枕头,把用袋子装的猪蹄拿出来拿给老爷子看,“心肌梗塞不能吃油腻的东西,这猪蹄是从哪儿来的?” 被发现了,老爷子索性也就不隐藏了,把含在嘴里的肥肉嚼了嚼咽了下去,“我这也八十多岁了,没几年活头了,我就好这一口,不得趁死之前多吃一点?”老爷子指指我带的餐包,问我,“今天又给我煮什么好吃的了?给我看看。” 我无奈,叹一口气,支好便携桌子,摆放饭菜,可没想到老爷子趁我忙活的时候,又偷偷的拿起了我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的猪蹄啃了一口。 我赶紧上前给老爷子夺下来:“都说你不能吃这个,你还吃?八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听话?” 老爷子除了喜欢吃猪蹄,还有一个让我震惊的爱好——喜欢看《非诚勿扰》。 到现在为止我都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恕我接受能力差,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猪蹄、非诚勿扰这两个词,同在国内乃至西方都叱咤风云的金融大鳄卓鸿问联系起来。 每次无论是直播或是重播,老爷子都准点打开电视收看《非诚勿扰》,乐此不疲。 “哎呦,太可惜了!”卓鸿问坐在床上,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这姑娘这么好,这男的怎么不选她呢? “哎哎哎,别走啊,你看这男的和女的,身高差这么大,还就真在一起了?” “这女的不应该选这男的,这男的骨子里太傲气了!” “……” 低头看看手表,我走过去把电视的电源关了。 老爷子盯着黑洞洞的电视屏幕,皱着眉问我:“我还没看够呐!” “您患得是心肌梗塞,医生说要多休息,少激动,您看看您刚才情绪都激动成啥样了?”我蹲下来,把老爷子的拖鞋摆好,搀扶着老爷子,“您看看外面的阳光多好,我们出去走走。” 老爷子摆摆手,指着病房里的沙发,让我坐,笑着爽朗地说:“向晚,这么多天了,我看出来你,你真是个好姑娘,讨人喜欢,至少是我很喜欢!” 这么多天的辛苦付出终于没有白费,我喜不自胜,点点头压抑着兴奋,听老爷子说出来了我在心里期盼已久的话:“救了我,又照顾我这么多天,你说让我怎么感谢你?” 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刻,我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深呼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刚一开口说过了一个字:“我……” 就被老爷子打断:“除了让我同意你和老三在一起,其他啥都行。” 一盆结着冰碴的冷水从头浇下来,我愕然,激动地对老爷子说:“我除了要和卓凌风在一起,没其他要求!” 老爷子斩钉截铁:“这个真不行!” 见老爷子坚决,我委屈地以讨好的语气求老爷子:“您不能这样耍赖啊,我就只有这么一个要求,我喜欢卓凌风,我想和他在一起,每天只要能看着他,我就高兴,您就再考虑考虑,行不?” 老爷子环着胳膊,若有所思得点点头:“这样啊……”突然想通了一般,老爷子突然喜上眉梢。 我渴望得看着老爷子,以为他终于同意了,却没想到他说:“你就在我身边,做我半个孙女吧!” “好呀好呀!”老爷子一开口,没听见老爷子说的是什么我就忙不迭地回答,等我听明白老爷子的话,一颗惊雷把我雷的外焦里内,我虎躯一震,连连朝老爷子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要!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不行?哎,你别推辞嘛!我挺喜欢姑娘你的,你做我半个孙女,能天天见着老三,老三又能和苏家千家结婚,到时候我给你几千万再帮你找个好人家嫁了,你说这样多好,一举三得啊,就这样定了!” 我抵死不从,一再强调,“我喜欢卓凌风,卓凌风也喜欢我,我们……” 话还没说完,老爷子就用手捂紧自己的胸口,眉头拧成了花,一副痛苦的模样,“哎呀,我这心脏啊,一丝儿一丝儿得疼,医生说啊,我不能受刺激……”边说,老爷子边眯着眼,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打量我。 “我……”我不死心,想和老爷子争取机会,却又被打断 “我这心里啊,一点都不好受啊,看样子啊,日子到头了啊……” “我……” “你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儿孙不孝,老了老了,都不能安享晚年啊……” “我……”我欲哭无泪,“我同意了!” 老爷子一个高从床上蹦起,“说定了,可不许反悔!”老爷子声如洪钟,冲门外高喊一声,“老王,打电话给我的律师过来,我要改遗嘱!” 我顿时泪流满面,才终于明白过来,我根本就不是卓老爷子的对手,不应该不自量力得来找老爷子,他根本早就算好了,等我上钩。 没当成卓凌风的老婆不说,竟然稀里糊涂成了卓凌风的半个妹妹! 谁能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呐! 昨晚有个同学说卓老爷子绝对是个奇葩 其实他是奇葩中的奇葩。 现在有没有理解我文案中写的“狗血,天雷”的意思? 真是天雷滚滚啊,有没有把你们雷到 38难 事情如何变成这种田地,我至今都没搞清楚,我怎么就一步一步变成卓凌风的妹妹了呢? 接下来的几天异常煎熬,心里有愧疚,我不敢主动给卓凌风打电话,就算接到他从美国打来的电话,我也是支支吾吾地敷衍了事,生怕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然而,卓凌风始终是要回来的。 我下了班,和陆姗姗刚从FallIN里出来,在写字楼下等候多时的卓氏的司机就拦下了我,“晚小姐,卓老说今晚让你回老宅子吃饭。” “卓老是谁啊?”陆姗姗问我,随后尖叫起来:“该不会是卓凌风他爷爷吧?” 对陆姗姗的推测我不置可否,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离卓鸿问远一点,我赶紧抓着陆姗姗的胳膊,把陆姗姗揪到司机面前:“你看,我今晚和我朋友有约了,我们俩要去看话剧你说是吧?”我给陆姗姗使了个眼色。 “啊?”陆姗姗点头,“啊!是的。” 我拉着陆姗姗就要走,司机快步绕到前面来挡住我们的去路,拿他的手机给我听:“卓老让你接电话。” 我吞了吞口水,长舒一口气,拿起电话,拘谨地打招呼:“喂?老爷子么?您找我有什么事啊?” “哎呀,小晚呐,哈哈哈,”卓老爷子在那头顾自笑起来,“好几天没见找你了,我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我这心里怪难受的,你今晚过来吃个饭,陪陪爷爷?” 最后那两个字“爷爷”让我悲从中来,我委屈地推脱道:“老爷子……” 见我犹豫,卓鸿问有哀嚎起来:“我这命苦啊,想不到临死之前还这么孤独啊,早知道——” “停!”我喝止住老爷子的哭腔,“我去还不行么?” “好呀好呀!”卓鸿问变脸简直比变天还快,“我让厨师再加俩菜,你赶紧过来哈。” 我悲凉地挂断电话,和陆姗姗道了别,上了司机的车,朝卓氏老宅子奔去,一路上我都心情惆怅,眼泪横飞。 ⊙﹏⊙b 卓家老宅子是江南典型的园林式住宅,院子里,假山堆砌、湖水荡漾、回廊曲折,掩映成景。 我进去的时候,老爷子正坐在走廊尽头的石凳上喂湖水里的金鱼,见着我,老爷子立马将鱼食一丢,踩着小碎步过来,抓着我的手,眉开眼笑地说:“乖孙女啊,你可终于来了,走,爷爷带你看看这老宅子。” 我欲哭无泪,乞求道:“老爷子,我以后只给您叫‘老爷子’,不管您叫‘爷爷’,行不?” 卓鸿问倒是答应得爽快,拍着我的手背答道:“行!不管你叫我什么,我都把你当我亲孙女!” 我心里苦涩,这卓老爷子真是对得起“老奸巨猾”这个称号,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做、怎么反抗,都会被他绕进去,牢牢得被他控制在他的手掌心里。 天色渐暗,卓鸿问带我去了主厅,坐在黄花梨明式家具上无聊地等待。到了晚饭时间,却迟迟不见厨师上菜,我肚子饿得咕咕得叫。 卓鸿问坐在椅子上吹着茶叶,对我说:“别着急,再等等,等老三回来了,我们一起吃。” 我愕然抬头,心里咯噔一下,卓凌风今晚就回来了?!不是说三天之后才能回来么? 此时让我如何有点脸面对卓凌风? 我一时如坐针毡,心慌了,脑子乱了,也忘记了自己的饥饿,只想找个借口赶紧逃走,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门外,和卓凌风歉意地说:“我……我出去上个厕所。” 老爷子拿起茶杯盖,喝了一口茶水,头也不抬地回我:“去那么远干嘛?里屋有卫生间。”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躲在洗手间里不肯出来,想着多拖延一秒钟也是好的,可这终究不是个办法。 回到厅堂时,四四方方的雕花八仙桌上已经摆上了菜,这就意味着卓凌风快回来了。 我不安地挪到椅子边上准备坐下,只听卓鸿问看着门外说了一声:“哟,老三回来了。” 我动作僵在原地,转了个方向背对着门,尽量使自己缩成一团,哭丧着脸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皮鞋踏在厅堂的青石板上发出两声声响,我知道卓凌风进来了 老王赶紧过去接过卓凌风的行李箱。 我小心翼翼地侧过头头瞄一眼二十天多天没见的卓凌风,又赶紧转回去。 看见了我的存在,卓凌风的脸上晃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惊讶,随后和卓鸿问打招呼:“爷爷,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啊,”卓鸿问放下茶杯,朗声问卓凌风,“怎么样?去了一趟美国,还没有死心么?” “我从来没打算,也绝不会死心。”卓凌风平静地回答,随后话锋一转,问道:“不知道爷爷派人把我从机场接到这来,是干什么?” 虽然是背对着卓凌风站在他前面,但我却能但感觉到卓凌风说这话时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不禁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 “瞧你怎么说话的?一家子人,还不能一起吃个饭?”卓鸿问站起来,走到桌子边,指着我说:“和你说一下,你在美国的时候,我就认向晚做我孙女了,你上去换个衣服,下来一起吃饭。” 卓凌风沉默了,他的目光让我如芒在背,我把头垂得低低的,一言不发,不安地绕着手指头。 “我没胃口。”卓凌风嗓音清冷地说了一句,然后径直擦碰着我的肩膀,大步流星得上了楼去。 抬起头,望着卓凌风漠然的背影,我呆呆地愣在原地。 卓凌风,他真的生气了。 “老三一直这个样子,别管他,我们吃饭。”卓鸿问做到八仙桌的椅子上,若无其事地拿起筷子。 一整顿饭,我都食不知味,心里沉甸甸的,不住地往楼梯上瞄,多希望一抬头的时候,能见着卓凌风正踩着楼梯下来。 见天色已晚,老爷子就让人安排我在老宅子里住下了,想着卓凌风没有吃饭,我到厨房煮了碗粥,然而端着粥到了卓凌风的房门前的时候,我却怎么也敲不下卓凌风的门。 我知道我自己做错了,卓凌风为了我和他之间的结果,不惜和卓鸿问作对。他还特意叮嘱过我什么都不要插手,一切等他回来,而我却把卓凌风的话当成耳旁风,因为自己的愚蠢和不自量力,把卓凌风苦心经营的成果都给葬送了,想必见到我,他也不会理我。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难过,我悄悄地把粥和盘子放在了卓凌风门外的矮几上,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推开门,走廊里的灯光倾泻到房间的地板上,我伸手去摸开关,手刚碰到开关还没点开,就有人砰得一声关上了推上房间的门,随后抓住我的胳膊拽了过去抵到墙上,我本能的想尖叫,却被捂住了嘴。 我心惊肉跳的盯着隐藏在黑暗里的人,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在卓氏老宅子里,肯定不会有小偷强盗,其他人也肯定不会肆意妄为。 是卓凌风么? 我支吾着发出嗯嗯的声音。 随后那人轻笑了一声,说道:“是我。” 真是卓凌风! 我一把搂紧卓凌风的腰,把自己的头抵在卓凌风的胸口上。 卓凌风伸手点开了房间灯的开关,柔和的灯光晕染开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盯着卓凌风的脸问:“难道你没生我的气么?” “生气,你怎么就一直不听我的话,”见我愧疚的样子,卓凌风勾唇一笑,伸手抚摸我的额头:“但,很快就消了。” “为什么?”我抬头问卓凌风。 “老爷子厉害,想想也知道这种结果是因为老爷子把你玩弄了。”卓凌风的语气里略微带了点笑意。 “既然这样,那你刚刚在楼下为什么对我爱答不理的?”想起刚才的那一幕,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因为卓凌风的冷漠,到现在我都还有点郁郁寡欢。 “老爷子想要这种反应,那我就做给他看。”说完,卓凌风亲了亲我的鼻尖。 老爷子想把我放在他身边,看着我和卓凌风,给我和卓凌风制造误会,可卓凌风却偏偏不吃卓鸿问这一套。 我心里对卓凌风的理智和才略佩服地五体投地,我搂着卓凌风的脖子,挑着眉问:“那你现在来我的房间干嘛?不怕被老爷子发现了?” 卓凌风浅笑一下,随后把唇移到我的耳边,低声妖娆地说:“谁叫我这么想见我妹妹呢?”卓凌风特意咬重了“妹妹”两个字的音。 到现在还记得要戳我的痛处,我狰狞着脸冲卓凌风尖叫:“卓凌风——” 卓凌风见势用他的大手捂住我的嘴,“嘘。” 我赶紧闭了嘴,要是把老爷子给喊过来了,指不定还要用什么损招来折磨我和卓凌风呢。 不能喊,于是我只能用手指头一下又一下戳着卓凌风的胸口,来发泄我的不满,却被卓凌风一下子握住了手。 卓凌风蛊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想要点火么?” 我不明所以的抬头,这才发现卓凌风已经变了脸色,有点色|色的,我立即停手,嘿嘿朝卓凌风笑:“不不不,我给你灭火。” “可是,”卓凌风捏起我的下巴,“我想。” 话音未落,卓凌风的深吻就已经落了下来。 因为有同学受不了向晚是姑妈,所以改成了妹妹…… 本来想虐,结果又变甜文了…… 39难 虽然卓凌风说想要点火,但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地点实在是不合适,这要是被老爷子发现了,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前一天晚上和卓凌风在房间里“偷情”,第二天早晨和卓鸿问一同吃饭的时候我心虚不已,更不敢抬头去看卓凌风,生怕我的一个眼神就露了馅。 吃好饭,卓凌风和卓鸿问道别,去工作,卓鸿问放下筷子叫住卓凌风:“你回天承吧,车子、房子,我都给你赎回来了,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任天承董事会主席。” “哦?”卓凌风侧过身子回头问卓鸿问,“然后呢?” “你这孙子还真了解我这做爷爷的,”卓鸿问笑了,“从Admire拍到的婚纱,我已经派人送给苏家千金了,你今天和她去把婚纱照拍了,还有,今晚有天承的慈善晚会,你把苏晗带出来,和大家见见面。” 我的筷子停在半空,把对我和卓凌风有重大意义的“水墨淋漓”都送给苏晗了,看来这老爷子还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同意我和卓凌风在一起。 卓凌风站在原地和卓鸿问僵持着,不做任何回答。 卓鸿问也不生气,冲我喊了一声:“小晚,你这哥哥不听话,你这做妹妹的好好劝劝他。” “啊?”我从思绪中惊醒,让我劝卓凌风去和别的女人拍婚纱照,这种话我怎么能说出口? 我咬着筷子,看看卓凌风阴鸷的脸,又看看慈眉善目却又不做丝毫妥协的卓鸿问,最终目光落在了饭桌上的水果刀上。 盯着水果刀,我心里想着,我是到底应该割喉自尽还是切腹自尽呢?在我还没有评断出哪一种方式痛苦小却更有震慑力的时候,卓凌风开口了,盯着我不知所措的脸,卓凌风回答:“我去。” 我愕然,就算是要做戏,也没必要这样真吧?去和别的女人拍婚纱照?我现在都还没和卓凌风拍过呢! 卓鸿问满意地笑笑,又看了看了快把头低到碗里的失落的我,拍拍我的手:“看着你三哥好事将近了,着急了不是?别这样失落啊,我没忘了你,今天,我给你安排了相亲,有钱人家的公子,你可必须要去啊。” “嗯?”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得看着卓鸿问,赶紧推辞,“呵呵呵呵,我不着急,我真的不着急……” “诶,怎么不着急,老大不小了,女孩子还是应该早点成个家,踏实!” 卓鸿问这几句话说得很大声,我可以确定已经走出在卓凌风能听见卓鸿问的这句话,我默默地低下头,无语得戳着饭粒。 ⊙﹏⊙b 我本来想着找个借口溜走,不去相亲,可是没想到卓鸿问竟然派了管家老王和司机一同“押送”我去了西餐厅。 我壮士断腕般大义凛然得进入了西餐厅,见到相亲对象时,我瞪大了眼睛,而尹尚见到我也是变得瞠目结舌。 指着对方,我和尹尚异口同声地说:“是你?!” 看着尹尚后面也站了个西装革履模样的人,我瞬间了然,这家伙也是被逼着来相亲的,我赶紧上前去紧紧搂着尹尚,用甜得发腻的声音抖着嗓子说:“怎么是你啊?没想到老天这么开眼,我喜欢你这么久,就等着这一天呢!”我朝尹尚挤眉弄眼。 尹尚接收到我的信息,和我故作亲昵姿态,弯起手指挂挂我的鼻子:“这么巧啊?其实我也早就喜欢你了呢?机会难得,我们俩出去约会吧?” 边说边拉着我往西餐厅外遛,留下老王和尹尚的跟班在原地面面相觑。 出了西餐厅,我和尹尚撒丫子狂奔,就怕那两人反应过来追上我们。 尹尚拉着我从商业街跑到了河边,我实在是跑不动了,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艰难的朝尹尚摆手:“不跑了,不跑了!打死我都不跑了!” 尹尚拉我到河边的长椅上休息,坐在我旁边。 望着合理清澈见底的河水,尹尚问我:“待会干嘛去?反正我是不能回家,要是让我爸发现了,我那宝贝相机从此就要与世长辞了。” “不知道,只要别再跑了就行。”我还没恢复过来,扒着长椅的扶手无力地说。 “要不……我们俩真去约会吧?” 我只当尹尚在开玩笑,可是看向他时,竟发现尹尚的脸上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期待,我和尹尚打着马虎眼:“我也想啊,但是,我不跟**约会。” 尹尚哈哈大笑起来,忽然停住了,看着我,严肃得对我说:“向晚,除了卓凌风,你难道就没考虑过别的男人?比如说……”尹尚直起腰,指指自己,“比如说我!你今天见着我是什么感觉?” “没感觉。”我摇摇头,又趴了回去,“你丫就是一**,我考虑谁都不会考虑你。” 尹尚不依不饶,“对我没感觉,那我如果我亲了你,你会怎么做?” 从来没见过尹尚这么执着于一个问题,我奇怪地看着尹尚,又看看河面,随口说:“把你踹河里去。” “真哒?”尹尚眼睛闪起了光,在我还没弄懂怎么回事的时候,扑通一声跳进了河水里。 我噌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朝水里的尹尚喊:“你这货疯啦?!这么冷的天跳水里,冻死你!” 河水漫过了尹尚的腰,上身也被水花打湿了,但那个疯子却在水里冲我傻傻地笑。 “你赶紧上来!”三月初,天本就不暖和,河水肯定更冷。 听了我的话,尹尚爬上岸,我伸手过去拉他,尹尚站起身来突然探过头来,快速地在我嘴上亲了一下。 唇上传来的冰凉温度让我全身一个激灵。 这厮,这厮竟然亲我?! 我反应过来,咬紧嘴唇朝着尹尚就挥出了拳头。 尹尚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腕,邪邪地朝我笑:“你说我要是亲你,你就把我踹河里,我刚刚已经跳河里执行了惩罚,所以再亲你也没什么罪过了,只不过犯罪和惩罚的顺序颠倒了一下,你别生气。” 解释有个屁用,我伸出另一只手,要打尹尚,却又被尹尚抓住了,“我还得和你解释一件事,我不是**,我不喜欢卓凌风,我喜欢的人是你,只不过我知道自己没那个可能,只要在你身边我就挺高兴的,刚才亲你绝对不是冒犯,只是给自己的喜欢做一个交代,你就当没发生过,我也当没发生过这回事,我以后还是你闺蜜,你以后还把我当**就行,好了,我说完了,你打吧。”尹尚松开了手,闭上眼睛,一副任我宰割的表亲。 我咬着牙挥出了拳头,却下不去手。 尹尚不是**我一早就知道,只不过当时开了这么个玩笑,我也就这么一直和他闹下去。尹尚喜欢我,我也能隐隐约约地察觉出来,只不过不确定。 而尹尚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一直以朋友的方式关心我,给与我支持,也从来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我知道这我这样有点自私,但是有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是一种很好的处理方式,不知道、不暧昧、没压力,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自在舒服踏实。 “算了,我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我放下拳头,愤恨地盯着尹尚说。 尹尚睁开眼,没脸没皮得冲我咯咯地笑:“这么宽宏大量?”随后拉起我的手,朝牧歌地点大步走去,“既然我欠你的,我就补偿你。” “嗯?去哪儿?” “你真应该照照镜子,没发现你的脸都臭成啥样子了么?既然想去找他,就去啊!” 尹尚带我去商场,把自己湿哒哒得衣服换下,然后又给我买了礼服,一切置办妥当之后,时间正好,尹尚带着我直奔天承大厦。 “你怎么能去慈善晚会啊?”我问尹尚,要知道这种晚宴都得凭请帖入场。 “我爸捐了五千万,他有其他的应酬,就把请帖给我了。” 到了天承的宴会厅,见侍者站在门口发面具,我才知道今晚的慈善晚宴的主题其实是化妆舞会。 尹尚挑了个精致的白色羽毛面具给我戴上,自己挑了个骑士面具,对我说:“今天我就是你的骑士,带你来找王子。” 宴会里衣香鬓影,影影绰绰,但是我还是轻易地就发现了卓凌风穿着白西服捏着高脚杯悠然地坐在沙发里。 整个舞会里只有卓凌风没有戴面具,尽管知道卓凌风快要结婚,但是卓凌风是金主中的佼佼者,有了面具的庇护,不少平时觊觎卓凌风的女人也壮起胆子来,想上前试一试运气,却被站在卓凌风四周的。面无表情的保镖拦下。 尹尚和其他人攀谈去了,我提着裙子刚想移步到卓凌风那里,却见着一个穿白色及地晚礼服未带面具的女人顺利地做到了卓凌风身旁,我仔细看一眼那女人,辨别出那人就是苏晗。 我很不爽! 我提着裙子走到阳台上去透透气,竟然发阳台昏黄的灯光下也有人和我一样压抑烦闷。平时不苟言笑像卓凌风一样没有个正常人喜怒哀乐的霍修阳,此时正扶着阳台的栏杆大口大口地抽着烟。 “怎么了?从没见过这样的你。” 霍修阳回头看见是我,掐灭了烟,又恢复了平时疏离的神色,恭敬地向我点头:“晚小姐好。”随后离开了阳台。 我吸着新鲜的空气,无聊地环顾四周,看到墙壁旁边的照片,我心里还未消散的烦躁陡然升上来几分。 豪门的办事效率果然是快!卓鸿问上午刚刚让卓凌风去拍婚纱照,傍晚就在酒会上挂上了照片。 照片里卓凌风凛然帅气,苏晗亭亭玉立,而她身上穿得正是我曾经穿过的水墨淋漓。 卓凌风和我说过,在敌人放松戒备的时候发动攻击往往能一举制胜,虽然知道卓凌风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但我还是控制不住的烦躁,拦下端酒的侍者,从盘子上拿了一杯袖酒,就往嘴里倒。 眼神总是不受控制地盯着那张大大婚纱照,接连喝了三四杯袖酒,原来我真的没那么豁达,眼里容不得沙子,不想任何女人出现在卓凌风身边。 尹尚从舞会里走出来,在阳台找到我,看我一直盯着那张照片,他朝我笑笑:“别看啦,那照片是P的。” 想想也知道后面的两章是用来KO苏晗的卓老也几乎是同时KO 再以后就是甜甜甜甜甜甜甜……不会腻么? 我想知道难道就没有人萌尹尚这个小正太么? 还有一件事我解释一下,千万不要讨厌卓鸿问,几十年前被自己最爱的儿子背叛,几十年后孙子又要重蹈覆辙,你们想想老爷子心里会是什么感受?做出一些事也是情理之中。 40难 “别看啦,那照片是P的。” “嗯?”尹尚的话让我把酒杯往嘴里送的动作蓦地停住,“你怎么知道?” “我是谁?”尹尚站到我身旁,靠着栏杆,“尹尚!专业摄影师!能看不出这个么?虽然那照片PS的技术很高,能瞒得过大多数人,但瞒不过我,卓凌风身上的光和苏晗身上打得光不是一个方向,也不是一个强度,绝对有问题。” 卓凌风没有和苏晗拍婚纱照? 突然间,我有点乐不思蜀,我搭在尹尚的肩上,略带醉意地和尹尚说:“你还真是我的骑士。” “你怎么不去找卓凌风?”尹尚问我,环顾四周之后,看到靠在卓凌风身旁的苏晗,尹尚拍拍我的手背安抚我:“骑士要出马了。” 我不明所以,只见尹尚向侍者拿了杯红酒,凭借男人的身份,尹尚成功地进入了卓凌风的保镖圈,想和卓凌风攀谈,却在靠近的时候重心一个不稳,手里的红酒“不小心”洒了出来,不偏不倚洒在了苏晗纯白的裙子上。 尹尚赶紧抽住口袋里的手帕给苏晗擦裙子,歉意地和苏晗道歉 苏晗花容失色,从沙发上站起来,但还是保持了很好的修养,带着淡淡地笑和尹尚摆摆手说没关系,和卓凌风说了一声什么,回去换裙子。 尹尚跟在苏晗的后面,快出门口的时候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了然,见卓凌风手里的酒杯空了,我端了两杯红酒,走过去把一杯酒递给卓凌风,带着面具,有点微醉的我站在卓凌风面前,朝卓凌风痴痴地笑:“三少,本人要比照片上好看。” “是么?”卓凌风接过我给的红酒,小喝一口,“我更想看看这位戴着面具的小姐在照片上的样子。” 我笑了,恰好现场响起了探戈名曲《Por Una Cabeza》,中文名字叫做《只差一步》,我突然心生感慨,拿着酒杯的手垂在一侧,另一只伸向了卓凌风,我醉意朦胧地问:“三少,请你跳一支舞怎么样?” 我会跳探戈舞,并且只会跳一小段。大三的时候,陆姗姗喜欢上了数学系的一个帅哥,从同学那里探听到那男生喜欢跳探戈舞,并且是学校探戈舞社团的副社长,所以整个大三上学期,一有空陆姗姗就拉着我去社团里学探戈舞,尽管我没兴趣,但长期耳濡目染,我也就学会了这么一支经典的探戈舞,正好我今天穿的礼服是高开叉的,跳探戈舞是再合适不过。 而对卓凌风来说,作为上流社会的交际手段,必定从下级经过了国标舞的训练。 卓凌风捏着高脚杯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眯着眼睛勾唇淡淡地笑。 我的手执着地保持着邀请的动作,卓凌风伸手把我手里的酒杯接过去,和他的一同放在旁边的矮几上,站起身来,牵起我的手,走到宽阔的地方。 音乐到了合适的节拍,卓凌风一手紧握我的手,另一只大手覆上我的腰,收拢,我的身体紧紧贴向他的。 音乐时而婉转,时而激情,我把手搭在卓凌风的肩上,跟着卓凌风,舞步时而缠绵时而狂放。 探戈舞是恋人之间的一种舞蹈,双方接触亲密,我的脸时不时擦碰着他的,我在卓凌风耳边轻轻呢喃:“三少要结婚了,不知道我应该送什么礼物给三少呢?” 随着音乐,卓凌风把我推远,定格动作,又拉近他的怀里,胸膛紧贴着我的后背,双臂缠在我的腰际,卓凌风声音慵懒地答:“那小姐你又想送我什么?” 旋转,我一个后倾身,微微下腰,直起身子,嘴唇碰着卓凌风的耳唇,声音妖娆地说:“悉听尊便。” “哦?”卓凌风从容地抱起我,我进行了踢腿的动作,随后放下我,嘴唇轻轻得碰了一下我的脖子,“你。把你自己送我。” 心砰砰地跳,我有点害羞得别过了头。 卓凌风贴着我轻笑:“玩够了么?” 我抿着嘴憋着笑说:“够了。” 恰巧音乐结尾,我抬起右腿架在卓凌风的腰际,做最后一个性感而又狂野的动作,定格。 “所有都准备就绪,等明天。”卓凌风稍一侧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旁若无人地吻上了我的脸。 同一时间惊呆的还有,刚刚整理好衣服,回到宴会厅的苏晗。 音乐结束,卓凌风从容地回到了沙发上,尹尚走近我,向我伸出了臂弯,我挽上了尹尚的胳膊,退到了偏厅里。 ⊙﹏⊙b 坐在偏厅了和尹尚休息了一会,在宴会里待着也无聊,我索性就和尹尚告了别,想先回家去。 看来去美国的这几天,以及回到天承的这几天,卓凌风已经暗中做好了准备,出了天承大厦,我松了一口气,愉悦地摘下了面具,在马路边等出租车。 一脸宝马在我面前停下,摇下车窗,竟发现开车的人是霍修阳。 霍修阳下车来,给我打开车门,对我说:“晚小姐,三少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有点疑惑,卓凌风为什么刚刚没说,但他从来就是一个闷骚的人,我跟着霍修阳上了车,由他带着向目的地驶去。 卓凌风有很多房产,可是眼前这个小区虽然是在市区,可是有点破败不堪,不想是卓凌风的会买的楼盘,楼梯的扶手上锈迹斑斑,楼道里还有一股股的霉味。 在四楼的一户房间停下,霍修阳开了门,指着房里说:“晚小姐,请进。” 我好奇而又疑惑地进去,房间里整洁舒适,一点都没有外面脏乱的样子,稍微流连了一下,我问:“这是哪儿?” 霍修阳站在旁边倒水,“这是我家。” “你带我到你家来干什么?”我吃惊地问霍修阳。 霍修阳把水递给我,一转身碰掉了架子上的CD,我弯腰去捡,忽然感到脖子上被重重一击,我眼冒金星,瘫倒在了地摊上。 迷糊之中我似乎听到霍修阳哀伤的声音:“晚小姐,对不起。” 过了十几分钟,我才头昏脑胀地清醒过来,我想伸手拍一拍自己还有阵阵余痛的脖子,却活动不得,我猛然瞪大眼睛,才发现我被捆绑在椅子上。 我迅速环顾四周,看见霍修阳站在窗口,我难以置信地问:“你这是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霍修阳见我醒了,转过身来和我道歉:“对不起,晚小姐,我有苦衷。” 我咬着嘴唇拼劲全力,想挣脱绳子,霍修阳走过来蹲□,安抚我:“晚小姐,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三少和苏晗完成了婚事,我就放你出去。” “什么意思?”霍修阳的话,让我匪夷所思,我停止了挣扎,分明看到了霍修阳说这句话时脸上的悲凉,我忽然想到在天承宴会厅的阳台上霍修阳黯然神伤的样子,我恍然大悟般,“你……你这么做是为了苏晗?难道你喜欢苏晗?” 霍修阳低下头苦笑,“没想到你也看出来了。” “可是……你软禁我,难道就不怕卓凌风发现么?”要知道,霍修阳这样做实在是太过于冒险,凭卓凌风的脾气,背叛他的人必然会落得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霍修阳摇摇头:“我知道我肯定不会成功,三少肯定很快就会找到你,可是那个女人拜托我做的事,就算是死,我也会去做。” “你是说……你是说是苏晗让你绑架我的?” “是,就是在你和三少跳完那支舞之后。” 难怪!难怪苏晗在看到我和卓凌风跳完舞之后,就又回到 “那你怎么会认识苏晗?”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你又怎么会喜欢上她?” 霍修阳干脆依着床垫坐到了地毯上,陷入了回忆般:“你一定觉我不可思议,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凶狠的女人,可是,”霍修阳竟然有一种潸然泪下的感觉,“她以前在孤儿院和我在孤儿院的时候,从来都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候她虽然有病,但始终会朝我笑,温暖地笑,不管药有多么苦,她都会说没关系,可是进入苏家之后,她就变了……” 一下子接受这么多的信息,我一时理不清头绪:“你等等,孤儿院?你是说苏晗在孤儿院待过,怎么可能?” “其实,苏家千金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但是他们不想失去卓氏这个最佳的联姻对象,因为廖夕和苏晗有几分相像,苏家人瞒着所有人收养了廖夕,让她冒充苏晗,”突然,霍修阳的脸色变得深刻而严肃,“我恨苏家人,要不是他们,廖夕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变得……她变得我都不认识她了。” 难怪苏家人以前一直都不肯让苏晗露面,一方面是因为廖夕,也就是现在的苏晗的确是久病缠身,另一方面的原因恐怕是怕被别人看出破绽。 见霍修阳收起了神色,起来要走的样子,我变得焦急恐慌,我得拖延时间,让卓凌风察觉出不对劲:“那你……那你就放任苏晗这样做么?” 霍修阳没有说话,只是苍白地笑着,撕开胶带封上了我的嘴,蹲在我面前,霍修阳对我说:“也许只有让她错到底,她才回后悔。” 说完,霍修阳拉开我的手包,拿出我的手机,直接卸下电池。 我绝望了,原本卓凌风还可以通过卫星定位来找到我,现在,我只能祈求卓凌风能敏锐地察觉出霍修阳的异常。 “别担心,”霍修阳关上门之前回头和我说,“会有人一顿三餐来给你送食物。” 我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呜呜地朝霍修阳喊。 霍修阳还是决然地关上了门,把我留在死一样的寂静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我肿么觉得我有点三观不正?? 有点小阴暗哈,但是尽量一笔带过 虽然很狗血,但是我还是要花花啊花花! 41难 被软禁起来,我才深感自己的无助于渺小,我得趁给霍修阳回来之前逃出去,我一点点用力的磨蹭着绑在手上的绳子。 可是没用,霍修阳绑得是个死结,无论我怎样摩擦,绳子始终没有松动的迹象。 盯着墙上的钟忙活了两个小时,仍不见效,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滴,忽然听到有开门的声音,我立即闭上眼睛装睡。 听那人在门口换了拖鞋,我睁开眼见是霍修阳回来了,我嗯嗯地发出声音,霍修阳把食物放到了我旁边的桌子上,温柔地撕开我嘴上的胶带,把我从椅子上松开,“晚小姐,去下洗手间吧,出来以后吃饭。” 为防止我逃跑,霍修阳紧守在洗手间门外。 我蹲在洗手间里,活动活动红肿的手腕,探寻了一下,发现洗手间的窗户也被封住了,唯一能逃跑的路径也被封锁。 想着霍修阳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我平复一下心情,出了洗手间,只能等着资料费能及早来救我。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试图劝说霍修阳,让他放了我,可是没想到他刀枪不入,固执地很,无论我说什么他都笑笑,沉默不语。 “其实还有比这个更好的解决方式不是么?”我仍在做最后的努力。 突然电话铃声想起,霍修阳看了下手机,随后快速用胶带缠著我的双手和双脚,最后封住了我的嘴。 确定我发不出声音之后,才在据我远一点的地方接了电话:“三少。” 是在卓凌风打来的电话!我竭尽全力地踹着地面想发出声音,可是脚底下都是地毯。我喉咙发出闷哼,无奈霍修阳离着我远,恐怕电话那头什么都听不到。 “刚才在洗澡,所以接电话有点晚,抱歉。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挂了电话,霍修阳又把我绑在椅子上,又紧了一圈,霍修阳撕开我嘴上的胶带对我说:“三少已经发现你失踪了,他现在正派人在找你,应该很快就找到你的,当然,我能做的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三少尽量晚一点找到你。” 在霍修阳重新给我贴上胶带的前一秒,我急切地问:“卓凌风他很着急么?” 霍修阳笑了,继续给我贴上胶带,一字一顿得说:“很着急,很担心。” 不知怎么的,我被软禁起来的几个小时我都很平静,因为我知道我不会受到伤害,治疗费迟早会来救我出去,可这句话却刺激了我的泪腺,泪水开始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从未有一刻,我是如此想念卓凌风,想到他在那头为我担心,为我的下落不明而懊悔自责,我的心就开始撕扯般的痛。 我断断续续地哭,哭到没力了,就在椅子上浅浅地睡去,直到接近凌晨的时候,有人进了门,点开卧室的灯,刺目的白光惊醒了我,晃得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本能地以为是霍修阳,可是等我渐渐适应了卧室的灯光,看清了来人竟是Dora时,我顿时茅塞顿开,也终于明白Dora为什么要冒风险诬陷我抄袭。 原来苏晗和Dora是一伙的。 Dora扭着身子抱着肩,斜着眼睨我,绕着我转了两圈,终于在我面前站定,伸手一下子撕开了我嘴上的胶带。 脸上传来的尖锐地疼痛,让我皱眉。 “怎么?没想到是我?或许你当初在Admire和我针锋相对的时候,你就应该预料到这么一天。你知道么?向晚,”Dora靠近我的耳边,咬着牙说,“我恨你,因为你,我没了沈汀,没了事业,可是你呢?” 听了Dora的话,我不禁想笑,直到现在,Dora都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怎么?你向晚这时候还是天不怕地不怕?”Dora弯□子,用她那长着长指甲的手挑衅地拍拍我的脸,“这时候还笑得出来?” “呵呵,”我又低头笑了两声,随后坚定地抬起头倔强得看着Dora,说:“我笑你蠢。” “什么?”Dora的整张脸变凌厉了很多,“你竟敢这样说我?” 我冷笑两声,不服输得盯着Dora,“从你陷害我抄袭,到现在,你一直在被别人利用,你没发现么?真正的主使者却一直没有露面,事情败露她大可以八责任推到你身上,只不过失去几个钱罢了,而你失去了什么?职业道德,其他人的信任,还有再次在时装界立足的机会!” 啪——被戳到痛处的Dora怒极了,羞愤地伸手甩了我一个耳光。 脸上火辣辣地疼,我舔了舔嘴角,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向晚,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不过是我手里的一直蚂蚁,我伸手就可以碾死你!” 明知道这时候我不应该和Dora硬碰硬,但是此刻的我,就算受伤,也不想向她低头,我再次昂起头,说:“第二个,这是你打我的第二个耳光,难道你忘了你上次甩我耳光以后你失去——” 话没说完,又被另一半脸上传来的耳光声和刺痛打断。 Dora收回手,狰狞着脸,愤恨得盯着我:“竟敢威胁我?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Dora转头向卧室门外拍拍手,“进来吧。” 随后,从卧室外进来两个痞子模样二十岁出头的小混混。 “哼,”Dora冷哼一声,“本来我只是想着找两个人来看着你,没想到这下还派上用场了。”Dora,转头对那俩小混混说,“我今天心情不好,这个女人,打一个耳光一百块钱,你们两个谁先来?” 我大惊失色,Dora竟然会用这么狠辣的办法来报复我,见其中一个小混混已经见钱眼开,站到我面前跃跃欲试地搓起了手,我连忙说:“你们要是打了我,卓凌风不会放过你们。” 话音未落,脸上就被重重得甩了一个耳光,毕竟是男人,手劲大,这一巴掌下去我的整张脸都发麻,那痞子邪邪地大叫道:“我管他卓凌风是谁?甭说我不认识,就算我认识,老子也不怕!” 还说Dora愚蠢,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我自己的愚蠢,乡野匹夫市井混混怎么可能知道卓凌风是谁? 如此想着,脸上又被重重挨了一下,那该死的男人边打还边数着:“二、三、四。” 我咬着牙忍着,而Dora听着我的耳光声依着墙得意得笑着。 我的头沉沉的,意识也开始混沌不清,可是我告诉我自己不能昏倒。我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卓凌风就要来了,卓凌风他马上就会来了…… 我麻木得承受着那人的耳光,疲惫地眼睛都要睁不开,终于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砰地一声,有人踹开了门,一群人冲进了卧室。 有人来救我了,真好。 乒乒乓乓地几声,两个小混混被制伏 落入了一个踏实的胸膛,耳边熟悉的音色浸透了担忧心痛的味道:“向晚?晚晚?我来了,是我啊……” 我睁开眼,眼前的人由模糊变清晰,卓凌风平时雕刻版整洁冷静的脸庞,此时被焦虑自责悔恨堆积,下巴上的青须也冒了出来,很是狼狈,我痴痴地朝他笑:“卓凌风……”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卓凌风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充满歉意地呢喃,红着眼圈心疼得抚摸我又红又肿的脸。 我别过头,无力地说:“你别看我,我现在……太丑了。” 我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并没有让卓凌风如释重负,卓凌风的脸变得深刻而又凝重。 把我从椅子上接下来放我在在床上,卓凌风黑着脸,身上散发这寒气,朝已经被保安按倒在地的混混走了过去,狠狠地踹在了他们的肚子上,随即耳边响起接连不断地哀嚎声。 卓凌风又锁着眉毛,克制着,走到战战兢兢的靠在门边的Dora面前。 “我……我我不是……”Dora不敢面对卓凌风的目光,恐惧地别过头,想为自己辩解,可早已说不出话。 卓凌风捏起Dora的下巴,说:“我从不打女人,”卓凌风低了低头,随后冷漠地笑了笑,“但,凡事总有例外。” 说完,卓凌风朝Dora的脸重重地挥出了手,伴随着响亮的耳光声,Dora一下子跌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41难正文 被软禁起来,我才深感自己的无助于渺小,我得趁给霍修阳回来之前逃出去,我一点点用力的磨蹭着绑在手上的绳子。 可是没用,霍修阳绑得是个死结,无论我怎样摩擦,绳子始终没有松动的迹象。 盯着墙上的钟忙活了两个小时,仍不见效,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滴,忽然听到有开门的声音,我立即闭上眼睛装睡。 听那人在门口换了拖鞋,我睁开眼见是霍修阳回来了,我嗯嗯地发出声音,霍修阳把食物放到了我旁边的桌子上,温柔地撕开我嘴上的胶带,把我从椅子上松开,“晚小姐,去下洗手间吧,出来以后吃饭。” 为防止我逃跑,霍修阳紧守在洗手间门外。 我蹲在洗手间里,活动活动红肿的手腕,探寻了一下,发现洗手间的窗户也被封住了,唯一能逃跑的路径也被封锁。 想着霍修阳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我平复一下心情,出了洗手间,只能等着资料费能及早来救我。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试图劝说霍修阳,让他放了我,可是没想到他刀枪不入,固执地很,无论我说什么他都笑笑,沉默不语。 “其实还有比这个更好的解决方式不是么?”我仍在做最后的努力。 突然电话铃声想起,霍修阳看了下手机,随后快速用胶带缠著我的双手和双脚,最后封住了我的嘴。 确定我发不出声音之后,才在据我远一点的地方接了电话:“三少。” 是在卓凌风打来的电话!我竭尽全力地踹着地面想发出声音,可是脚底下都是地毯。我喉咙发出闷哼,无奈霍修阳离着我远,恐怕电话那头什么都听不到。 “刚才在洗澡,所以接电话有点晚,抱歉。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挂了电话,霍修阳又把我绑在椅子上,又紧了一圈,霍修阳撕开我嘴上的胶带对我说:“三少已经发现你失踪了,他现在正派人在找你,应该很快就找到你的,当然,我能做的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三少尽量晚一点找到你。” 在霍修阳重新给我贴上胶带的前一秒,我急切地问:“卓凌风他很着急么?” 霍修阳笑了,继续给我贴上胶带,一字一顿得说:“很着急,很担心。” 不知怎么的,我被软禁起来的几个小时我都很平静,因为我知道我不会受到伤害,治疗费迟早会来救我出去,可这句话却刺激了我的泪腺,泪水开始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从未有一刻,我是如此想念卓凌风,想到他在那头为我担心,为我的下落不明而懊悔自责,我的心就开始撕扯般的痛。 我断断续续地哭,哭到没力了,就在椅子上浅浅地睡去,直到接近凌晨的时候,有人进了门,点开卧室的灯,刺目的白光惊醒了我,晃得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本能地以为是霍修阳,可是等我渐渐适应了卧室的灯光,看清了来人竟是Dora时,我顿时茅塞顿开,也终于明白Dora为什么要冒风险诬陷我抄袭。 原来苏晗和Dora是一伙的。 Dora扭着身子抱着肩,斜着眼睨我,绕着我转了两圈,终于在我面前站定,伸手一下子撕开了我嘴上的胶带。 脸上传来的尖锐地疼痛,让我皱眉。 “怎么?没想到是我?或许你当初在Admire和我针锋相对的时候,你就应该预料到这么一天。你知道么?向晚,”Dora靠近我的耳边,咬着牙说,“我恨你,因为你,我没了沈汀,没了事业,可是你呢?” 听了Dora的话,我不禁想笑,直到现在,Dora都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怎么?你向晚这时候还是天不怕地不怕?”Dora弯下身子,用她那长着长指甲的手挑衅地拍拍我的脸,“这时候还笑得出来?” “呵呵,”我又低头笑了两声,随后坚定地抬起头倔强得看着Dora,说:“我笑你蠢。” “什么?”Dora的整张脸变凌厉了很多,“你竟敢这样说我?” 我冷笑两声,不服输得盯着Dora,“从你陷害我抄袭,到现在,你一直在被别人利用,你没发现么?真正的主使者却一直没有露面,事情败露她大可以八责任推到你身上,只不过失去几个钱罢了,而你失去了什么?职业道德,其他人的信任,还有再次在时装界立足的机会!” 啪——被戳到痛处的Dora怒极了,羞愤地伸手甩了我一个耳光。 脸上火辣辣地疼,我舔了舔嘴角,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向晚,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不过是我手里的一直蚂蚁,我伸手就可以碾死你!” 明知道这时候我不应该和Dora硬碰硬,但是此刻的我,就算受伤,也不想向她低头,我再次昂起头,说:“第二个,这是你打我的第二个耳光,难道你忘了你上次甩我耳光以后你失去——” 话没说完,又被另一半脸上传来的耳光声和刺痛打断。 Dora收回手,狰狞着脸,愤恨得盯着我:“竟敢威胁我?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Dora转头向卧室门外拍拍手,“进来吧。” 随后,从卧室外进来两个痞子模样二十岁出头的小混混。 “哼,”Dora冷哼一声,“本来我只是想着找两个人来看着你,没想到这下还派上用场了。”Dora,转头对那俩小混混说,“我今天心情不好,这个女人,打一个耳光一百块钱,你们两个谁先来?” 我大惊失色,Dora竟然会用这么狠辣的办法来报复我,见其中一个小混混已经见钱眼开,站到我面前跃跃欲试地搓起了手,我连忙说:“你们要是打了我,卓凌风不会放过你们。” 话音未落,脸上就被重重得甩了一个耳光,毕竟是男人,手劲大,这一巴掌下去我的整张脸都发麻,那痞子邪邪地大叫道:“我管他卓凌风是谁?甭说我不认识,就算我认识,老子也不怕!” 还说Dora愚蠢,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我自己的愚蠢,乡野匹夫市井混混怎么可能知道卓凌风是谁? 如此想着,脸上又被重重挨了一下,那该死的男人边打还边数着:“二、三、四。” 我咬着牙忍着,而Dora听着我的耳光声依着墙得意得笑着。 我的头沉沉的,意识也开始混沌不清,可是我告诉我自己不能昏倒。我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卓凌风就要来了,卓凌风他马上就会来了…… 我麻木得承受着那人的耳光,疲惫地眼睛都要睁不开,终于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砰地一声,有人踹开了门,一群人冲进了卧室。 有人来救我了,真好。 乒乒乓乓地几声,两个小混混被制伏 落入了一个踏实的胸膛,耳边熟悉的音色浸透了担忧心痛的味道:“向晚?晚晚?我来了,是我啊……” 我睁开眼,眼前的人由模糊变清晰,卓凌风平时雕刻版整洁冷静的脸庞,此时被焦虑自责悔恨堆积,下巴上的青须也冒了出来,很是狼狈,我痴痴地朝他笑:“卓凌风……”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卓凌风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充满歉意地呢喃,红着眼圈心疼得抚摸我又红又肿的脸。 我别过头,无力地说:“你别看我,我现在……太丑了。” 我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并没有让卓凌风如释重负,卓凌风的脸变得深刻而又凝重。 把我从椅子上接下来放我在在床上,卓凌风黑着脸,身上散发这寒气,朝已经被保安按倒在地的混混走了过去,狠狠地踹在了他们的肚子上,随即耳边响起接连不断地哀嚎声。 卓凌风又锁着眉毛,克制着,走到战战兢兢的靠在门边的Dora面前。 “我……我我不是……”Dora不敢面对卓凌风的目光,恐惧地别过头,想为自己辩解,可早已说不出话。 卓凌风捏起Dora的下巴,说:“我从不打女人,”卓凌风低了低头,随后冷漠地笑了笑,“但,凡事总有例外。” 说完,卓凌风朝Dora的脸重重地挥出了手,伴随着响亮的耳光声,Dora一下子跌倒在地。 我被卓闷骚最后一句话秒到了有没有? 我从不打女人,但凡是总有例外 一直纠结卓闷骚到底应不应该打下去,思考半天,果断下手,很帅,有木有 下一章开始Happy啦! 抱歉哈,字数有点少,急着上课,也没检查错字 应该会有不少Bug,不好意思哈,下了课我再修改 42难 卓凌风拦腰抱起我大步朝屋外走去,在客厅里遇到霍修阳,卓凌风漠然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冷冷得说:“给你一个机会,”卓凌风偏头看看卧室里的横在地上的三个人,“他们三个,交你处理。” 霍修阳撑着柜子站起来,伸出手背擦擦嘴角的血,对卓凌风点头说:“是。” 我在被软禁的时候逞强坚持了太久,卓凌风把我送到医院后我就坚持不住了,一连昏睡了好几天。 受伤也是有好处的,比如我可以在有生之年享受到卓凌风的照顾,卓凌风把办公地点从天承搬到了我的病房,每天照顾我的三餐。不放心我,卓凌风便让人加了张床,晚上陪我在病房里睡觉。 我睁开沉重的眼皮,见卓凌风穿戴整齐,坐在我床边,又恢复成了以往那个冷静自持泰然自若的样子,朦胧之中我好想看到卓凌风嘴角还挂着粲然的笑容,我睁大眼睛,定睛一看,卓凌风果然是在笑! “丫的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我都受伤了,你还笑得这么欢快!”我有些郁闷,伸手要去打卓凌风,结果手腕上被勒出来的伤口痛得让我倒抽一口冷气,“嘶——” “疼么?”卓凌风拿起我的手腕,放在嘴边给我温柔地吹吹,可嘴角的弧度没有丝毫的减弱。 “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欢乐?” 卓凌风摇起我的病床,淡淡地回答我:“你早晚得知道。” 我勒个去!竟然还和我卖关子! 全身的疼痛和不适感一起涌过来,我无暇再和卓凌风去探讨什么好事,盯着输液袋问卓凌风:“这药里没什么止疼成分么?诶?好像我这些天都没吃什么药?难道不用消炎么?挨了这么多巴掌,一不赶紧消肿一定丑死了,”说到这个,我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镜子,却被卓凌风一把夺下。 卓凌风把镜子扔得远远的,说:“没必要看,看了也不能变漂亮。” 我气结,朝卓凌风瞪眼,却又听卓凌风说:“反正无论美丑,你都是我的人。” 这一句话就让我心里暖暖的,我得意地朝卓凌风笑:“怎么地吧?是不是被我的魅力吸引了?陷进去了无法自拔?” “你想多了,”卓凌风把粥端到我面前,舀一勺喂到我的嘴边,淡笑着说:“我是怕你祸害其他男人,勉强做出牺牲。” “谁需要你这么大发慈悲啊?你以为你大爱无疆啊卓凌风你——”我抓起身边的枕头就朝卓凌风扔去。 卓凌风反应迅速,放下粥和勺子,一手捉住我正在行凶的手,另一手捧着我的脸,用双唇覆上我的,来安抚我。 我渐渐平静下来,双手不由自主地就搂紧了卓凌风的脖子,和他耳鬓厮磨。 “向晚!”一声叫喊声我把惊醒,我捂着嘴唇立即推开卓凌风。 只见陆姗姗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见我害羞的模样立刻了然,连连向冷着脸的卓凌风讨饶:“我我我这就出去,打扰你们俩了,你们继续。” “哎?继续个毛啊,”我推一下冲陆姗姗发射威胁信号的卓凌风,问陆姗姗:“怎么了?什么事?” 确定卓凌风不会发威,陆姗姗才稳了稳语气:“听说是霍修阳绑架你的?” 我迟疑着点点头:“嗯。” “靠!这个白眼狼,平时还真没看出来,你等着我,我去砍了他。”陆姗姗带着怒气就要推门出去,却被卓凌风打断,“不用了。” 我和陆姗姗不明所以的看着卓凌风,卓凌风顾自削着手里的苹果,云淡风轻地说:“他被我调到非洲了。” “非洲?!”我和陆姗姗异口同声,我揪揪卓凌风的衣袖,说:“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那Dora还有那两个混混呢?”陆姗姗问,“我去收拾他们仨也行啊。” “也不用,”卓凌风微微勾唇,“他们三个被霍修阳处置了。” “你做成这样,都不给我一个出手的机会?”陆姗姗有些沮丧,随后又皱着眉毛夸张地说:“我可千万别得罪你,否则还真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卓凌风把切好的苹果递给我,抬眼看了一眼陆姗姗,淡淡地说:“下次再不识好歹地闯进来,可就说不准了。” “啊?”陆姗姗立马变了脸色,识相地转身就跑,“我怎么还记得我家里还烧着水呢?向晚,我先回去了哈!” ⊙﹏⊙b 我的脸受伤比较严重,嚼方小说西的时候很困难,只能尽量吃一些流食,卓凌风吩咐家里的厨师每天变着法儿地做软一些、比较容易吃的食物,送过来,给我加强营养。 住院的这几天,我才发现卓凌风极具耐性,这么会照顾人,吃饭的时候总是会一勺又一勺得把羹吹得不凉不烫,然后再喂给我,就算我一再坚持要自己吃,卓凌风也不依我,非得他把一整晚食物给我喂完才放心。 知道我担心脸上会留疤,卓凌风找整形医生配了植物药膏,每天抹在给我抹在脸上,清清凉凉的,减少疼痛,又能消肿。 如此,在卓凌风细心的照顾下,三天之后,我就已经活蹦乱跳,脸上也消了肿,看不出印记,所以就吵着要出院。 卓凌风让管家收拾好我的行李带回家去,而带我去了卓氏老宅子。 我知道卓凌风要带我去干什么,尽管知道过程不会那么容易,但我的心却无比踏实。 卓鸿问从楼上下来,看着我,满面笑容地和我打招呼:“小晚呐,身体都好了么?” “嗯,都好了。”我点点头。 预料到卓凌风是为什么而来,卓鸿问坐到椅子上,审视着卓凌风,“你说吧。” “我要取消和苏晗的婚约,苏晗很早就死了。”卓凌风拿出一堆材料递给卓鸿问,“现在的苏晗是苏家人找人冒充的,这些都是证明材料。” 卓鸿问结果文件夹,没有看,径直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安之若素:“这个我一早就知道,苏家人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你应该知道你娶得不是苏家的人,而是苏家的家业,所以,那人是谁我都不在乎。” 卓鸿问的态度让我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偷偷看一眼卓凌风,听了这话,卓凌风嘴角反而弯起一抹成竹在胸的笑。 “既然不在乎那人是谁,那么,”卓凌风又再次拿出了几张纸,“向晚现在名下有二百三十五亿的资产,是不是我可以娶她了?” “什么?”我愕然看向卓凌风,以为他是在看玩笑,结果卓凌风却镇定地将手中的表单送给了卓鸿问。 卓鸿问紧锁着眉毛,盯着卓凌风打开文件夹,看了几眼之后,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合上了文件夹,语气还算平静:“难怪,难怪这些天我发现天承的资金流不对劲,可就是查不出有什么问题,原来是被你小子耍手段运作了出去。前几天你卖车卖房,都是给我这个老头子玩的障眼法?” 虽然我听不懂卓鸿问在说什么,但是看他的表情,我也能看出来,卓鸿问被卓凌风摆了一道,而这,给了卓鸿问极大的冲击。 面对卓鸿问的质问,卓凌风沉默不语。 “好哇,好哇,你翅膀硬了,都学会和爷爷耍起手段了,”卓鸿问自嘲般笑笑,显得尤为悲凉,闭了闭眼,老爷子一下子掉进了回忆里,用沧桑的嗓音自言自语般,“你父亲被母亲不在身边,打小儿我就疼你,算上展年,你们四兄弟里我最喜欢的是你,最器重的也是你。我总觉得你爸妈亏欠你的,我应该给你补上。三岁起,我就把你抱在我的腿上,天天和我一起看经济数据,你在美国上大学的时候,我舍不得你,早早得就把你叫了回来,你爸爸想当年背叛了我,今儿个,你也打算这样报答我?” 卓凌风面不改色地直视老爷子,嗓音平静无波:“正是您疼我,我不想伤害我们爷孙的感情,我才和您没发生正面冲突,而是采用迂回战,我这么做,只是来表示我的决心和能力,我不想成为不孝子,所以,我和向晚在一起需要您的同意。” 卓鸿问看了看我,又严肃地问卓凌风:“一定要这样?” “一定。” “就算放弃所有财产也无所谓?” “无所谓。” “好。”卓鸿问双手撑着扶手站起来,喊:“老王,叫张律师过来!” ⊙﹏⊙b 书房里,老爷子坐在古董红木桌子后面,盯着站在面前的卓凌风,“我同意你们在一起了,以后,咱俩还是爷孙,我也接受小晚这个孙媳妇,我待你们还像以前一样。但是,有一条,你还有你将来的孩子,不能继承我的一分钱的财产。” “嗯。”卓凌风点头,应了一声。 “向晚名下的那两百多亿重新还回天承,你手里所有的股票、基金,全都还给我。” “是。” “还有我前年送你的别墅区,海滨度假群,高尔夫球场,以及我之前承诺过要分给你的财产全部收回。” “是。” “从今天起,你就辞去天承董事会主席的位子,还有你不再是卓氏集团董事会成员,股份我也全部收回,不得在卓氏以及下属分公司任职,你以后自食其力。” “嗯。”卓凌风的脸上平静得向一弯湖水,像是卓鸿问在说丝毫与他不相关的事。 “卓老,协议拟好了。”张律师把根据卓鸿问的话拟好的契约条文送给老爷子,老爷子直接推到资料费面前,沉声说:“既然都同意了,就把这份财产放弃保证书签了吧,免得以后还跟哥哥弟弟们抢。” 甚至都没有看纸上的条约,卓凌风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抽出钢笔,在纸上龙飞凤舞,钢笔和纸张摩擦发出的沙沙声让我心里很是焦躁。 眼见着“风”字快要写完,我啪得一巴掌拍在契约书的签名处,打断了卓凌风未完成的签名。 卓凌风皱着眉看我,脸上有愠色。 我知道卓凌风很有才能,没了这些所谓的财产,我和卓凌风的余生也会生活得很是富足。可是我总觉得我不应该这样自私,让他因为我失去他本该得到的方小说西,我有梦想,卓凌风也有他的梦想,我知道卓凌风想要建造一个金融帝国,如果是从底层开始,那么这个愿景就是变得异常遥远。我不希望卓凌风为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你不能签。”我的手依然死死压在契约书上,我看向老爷子,“我们不结婚,在您同意以前,我们都不结婚,所以,我也不要卓凌风签这个协议。” 卓凌风铁青着脸,冷声说,“向晚!” 我试图劝说卓凌风:“我们可以等,我们现在这种状态也挺好的不是么?” 卓凌风只是盯着我,神色复杂地盯着我。而我同样看着卓凌风,固执地不做丝毫让步。 打破我和卓凌风僵局的是老王。 老王敲了敲书房的门,走进来对老爷子说:“老爷,三少爷来了。” 三少爷?卓明泽?!我心里诧异。 卓凌风的脸色略微变了下。 卓鸿问脸上闪过惊讶,对老王说:“让他进来,”随后,卓鸿问摆摆手,“你们先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受不鸟啦,这一章的卓凌风太帅了,有木有?尤其是最后,这么不顾一切! 43难 卓凌风坐在楼下厅堂的椅子上,离着我远远的,闭着眼睛沉默不语,我知道他还在因为我刚刚的反对而生气。 我走过去拽拽卓凌风撑着头的胳膊,讨好地问:“真生气啦?” 卓凌风睁看眼看看我,又闭上了眼睛,点头承认了,“嗯。” 我又好气又好笑,坐到卓凌风旁边的椅子上,宽慰卓凌风:“你别生气,我那么反对不是怕你失去那么多财产,竟来某一天会怨我嘛?诶?要是那么多钱真没了,你一点都不心疼?” 卓凌风睁开眼,平静的目光打量我好久,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刮刮我鼻子,说:“钱对我来说只是一些符号,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钱没了可以再赚,但,人要是错过了,一辈子就不再有机会了。” 这是卓凌风在间接向我告白呢,我喜不自禁,咧着嘴朝卓凌风笑。 我不时伸出头朝楼梯上张望,书房里一点音信都没有,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反观卓凌风,却是一派闲适自得的模样,“难道你一点都不紧张?” “不紧张,”卓凌风闭着眼睛假寐,语气懒懒的,“结果已经确定了,我们俩可以在一起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感动地看着卓凌风,也深深被卓凌风的从容、淡然、潇洒所震撼,我不禁开口和卓凌风开玩笑:“耍帅的代价真大。” 卓凌风看着我,对我淡淡的笑笑,忽然眼神转变了方向,我顺着卓凌风的视线看向楼梯口,卓明泽正从楼上下来。 我赶紧站起来,卓明泽走到卓凌风面前,伸手拍了拍卓凌风的臂膀,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说:“这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唯一能为你做的事。”说完,便无言地转头朝屋外走去。 犹豫了一秒,卓凌风最终还是开了口,对着卓明泽稍显萧索的背影说了句:“谢谢。” 卓明泽的脊背明显僵直了一下,随后又迈腿继续往院外走。 那两个小时里,卓明泽和卓鸿问到底在是房里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等卓明泽走远后,卓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楼梯的台阶上,看着我和卓凌风,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随你们去吧,扛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何必再强求呢?也不用再签那什么协议了。”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卓鸿问转过身上楼的落寞身影,我突然明白了一切。 老爷子不是不喜欢我,也不是不能接受我和卓凌风在一起,真正让他过不去的其实是心里的那道坎儿。他曾经给了卓明泽那么多爱,却没料到竟然被卓明泽不屑一顾地全然否定,甚至不惜和他决裂。和自己的亲儿子反目的这么多年以来,老爷子的感情受尽了伤,其实他需要的或许只是卓明泽的一句“我错了”而已。 所以,当卓明泽的故事要重演时,老爷子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如果接受,那就是代表他低头了,代表他错了卓明泽是对的。老爷子这个年龄,不看重名不看重利,钱财什么的更是身外之物,只不过是希望儿孙能多听听他的话,他之所以会让卓凌风签放弃财产的契约书,只不过是逼卓凌风的最后一招棋。卓凌风真的签了,老爷子也就输了,再没什么反对的必要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非常理解老爷子,也对他的孤寂感同身受,我朝着老爷子喊:“老爷子,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给你生个曾孙子,让他天天来陪你,让他听你的话!” 老爷子在楼梯上站定,扶着扶手回过头看我:“千万别,我已经养了两个白眼狼了,浪费不起感情再养第三只了,何况我这把老骨头,估计也见不着我的曾孙子了。” 我正想着还要说什么话来安慰老爷子,卓凌风在旁边开口了:“放心,爷爷,用不了几天。” 什么意思?我奇怪地看着嘴角噙着笑的卓凌风。 我是说生孩子,可不代表现在就要生啊,我现在才二十三岁,还要忙我的事业,更何况起码得等我毕业再说吧,这样至少得等一年,他怎么就说用不了几天呢? 可是又顾忌着老爷子,我转头和老爷子咧着笑应和着:“是啊是啊,用不了几天,搞不好我都已经怀上了呢。” “但愿吧。”老爷子拄着拐上楼,又给卓凌风留了几句话,“老三,我知道你因为小晚的事怨恨苏家千金,但是,看在我这个老人的面子上,就放过他们吧,苏家本来就不胜从前了,也根本不能和我们卓家匹敌,你要再打击,苏家更是会不堪一击,至少,我活着的时候,苏家不能因为我们卓家倒了。” “是。”卓凌风点点头,随后老爷子独自上了楼。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越,朝卓凌风比手势:“耶!” ⊙﹏⊙b 然而,我这欢呼雀跃的日子大概过了半个月就戛然而止。 我们FallIN员工集体去医院体检的日子,因为是公司的第一年没经验,行政又忘了和医院提前预约,公司将近二十多个人去了才发现医院已经人满为患,每个项目都要等着半小时。 我和陆姗姗坐在椅子上实在是百无聊赖,想到我这几个月的大姨妈实在是不正常,我就顺便去比较清闲的妇科找医生拿点药。 医生听了我的描述的症状,眼睛都没抬,单刀直入地问我:“你有男朋友么?” “有啊。”我不明白,开药和是否有男朋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女医生直接把空白的病例递给我,面无表情地说:“去妇产科。” 心想着离其他的检查还有一段时间,我就去了妇产科,医生给我做了检查后,见我要走便直接把我拉住:“你要干嘛啊?” “我去做体检啊。” 一听我这话,胖医生更把我抓紧了,“一会再去,你这结果还没出来呢,要是怀孕了,做那些体检不就伤了胎儿了?” “没事没事,”我感动得朝医生挥手,等我回过味儿来,我尖叫出声:“怀孕?!” 医生翻着病历表奇怪地打量我:“你不检查怀孕,来妇产科这干嘛?” “是刚才那个医生让我来的啊。”我现在脑袋还发懵,请原谅我现在才知道妇科和妇产科原来不是一个科室的,“我怎么可能怀孕?”现在想想,几乎每一次,我都有吃药啊。 可医生不管我怎么说,怕我去做那些伤身体的检查就是不放我走,让我在她的妇产科坐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结果出来。 医生拿这个化验表,扫了一眼,对我说:“恭喜,你真的怀孕了。” 晴天霹雳! 恭喜?节哀还差不多! 我不相信,拿着化验单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医生,你再看看,我只是两个月没来大姨妈而已,怎么就怀孕了,您再好好看看。” “看什么看呐?”胖医生摘下口罩,冲我伸出两个手指,“我在妇产科工作二十几年了,怀没怀孕我还能看不出来?你找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医生看,也是这个结果,”医生错开视线,上下仔细打量我一番,“你也别不信啦,我这打眼一瞅你这身子,也能看出个七八分来。” “不是说怀孕应该有孕吐么?可我没有啊。” 胖医生张开嘴笑了,“怀孕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同,有的人害喜遭大罪了,吃什么都吐,就差把胆汁吐出来,可有些人就和没事人一样,你要真没孕吐反应,可真是幸运了。” “可是真的不可能啊?我……我每一次那啥,我都有吃药啊。”我委屈又羞涩地说。 “避孕药?”胖医生摇摇头,“吃避孕药也有怀孕的可不是?再说现在假药这么泛滥,你没看新闻?连卖避孕药的,他老婆还因为吃了假药怀孕了呢。行了行了,赶紧回家和你老公报喜去吧。” 胖医生的话多少有些调侃的意味,可却让我恍然大悟,我也终于明白卓凌风为什么在我住院那几天一直忍不住地笑,还有他那句“用不了几天”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些他送我的避孕药! 我攥着手里的化验单,急匆匆和陆姗姗打了个招呼,直接奔出医院,拦了辆车,直奔卓凌风的豪宅。 下了车,站在花园里,面对卓凌风三层的大豪宅,我气沉丹田,气势如虹,高声大喊:“卓凌风,你个大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很多人对卓老爷子不理解,也好奇为什么卓凌风直接告诉老爷子向晚已经怀孕。 大家别忘了,当年卓凌风的妈妈安佩同样怀着卓凌风,老爷子依然没同意,而是把卓凌风抱走了,卓凌风深知怀孕这一个理由不够有说服力来让老爷子妥协,索性就不说,等着以后给老爷子一个惊喜。 相信这一章,大家对老爷子应该会有一些理解,现实生活中也是,父子不对付的情况普遍存在,其实有时候也不涉及到什么原则问题,就是谁都咽不下这口气,谁都不服谁。老爷子其实是在和卓明泽置气。但所幸,这一章,老爷子的心结解开了,把所有的都放下了。 OK啦,前方是一片康庄大道,宽阔平坦,卓闷骚和小晚晚可以在幸福道路上狂奔啦。 44难 我找到卓凌风的时候,卓凌风穿着紧身的白色背心,在豪宅的二层健身房里,锻炼他的肱二头肌,紧实健硕的身材让我不禁吞了吞口水。 卓凌风抬着哑铃,抬眼看我一下,这一眼太帅了,帅到我立即怔在原地,差点忘记了我来找卓凌风的目的。我使劲甩甩脑袋将没出息的想法抛在脑后。 为了让自己的气势更强一些,我抬脚一脚踏在跑步机上面,一手叉着腰,昂着下巴质问卓凌风:“你个大骗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怀孕了?” 卓凌风在我愤怒的目光里理直气壮地点点头,“嗯。”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你没问我。”卓凌风厚脸皮地冲我摊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 卓凌风无赖的模样让我差点无话可说,我拔高音量龇牙咧嘴地问卓凌风:“我吃了你给的避孕药,结果还是怀孕了,你说你是不是送我的根本就不是避孕药?” 卓凌风放下哑铃,“不避孕?”卓凌风拿起毛巾擦着身上的汗,“我竟然买到假药了。” 此处应该表达的意思应该是懊恼,结果卓凌风的语气里却透出让人不容忽视的窃喜。 我一把夺下卓凌风手里拧开正要喝的矿泉水,作势要泼上去,“假药?还有敢向你卖假药?卓凌风,你就欺负我吧,我说过我不想怀孕,你偏偏和我耍手段,你说我现在还没毕业,肚子里这么个玩意儿该咋办嘛?”我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委屈,干脆泄气地把手里的瓶子摔到了地上,蹲在地上捂住了脸。 “怎么说话呢,”卓凌风蹲下来,握着我的胳膊要拉我起来,“你肚子里的那是我儿子,怎么到你嘴里就成‘玩意儿’了?” 我睁开卓凌风的手,撒泼似的推着卓凌风埋怨着:“你让我以后再怎么去学校,你让我以后怎么去公司?我现在都没脸见人了!都怪你!我不管,你得负责!” 卓凌风好脾气地挺着胸膛承接我小拳头的捶打,伸出双臂圈在我周围,以防我重心不稳摔倒,听了我的话卓凌风无奈地笑了起来,“我正在负责啊。” “你怎么负责啊?我都怀上了,”我指着自己的肚子,盯着卓凌风问,“那他怎么办?” 卓凌风正声说:“我儿子,当然我养啊。” 我又伸出手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尖,“那我呢?我怎么办?” “儿子,我都养了,不差你一个。” 我是问卓凌风,我这个样子,以后的几个月该怎么承受大家的目光,结果卓凌风却和我偷换概念,答非所问,我快被卓凌风气疯了,焦躁地揉扯着自己的头发,哼哼唧唧。 “我是说真的,”卓凌风握住我的手腕,不让我再继续自虐,抬起我的脸,让我看着他,说,“书房里,书桌第一个抽屉里有个蓝色的小盒子,里面有个方小说西,你去带上。” 现在我还哪有什么心思去管什么小盒子,我蹲在地上不依不饶,卓凌风伸出大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屁股,声音柔柔地说:“乖。” 我不情愿地起身,狠狠瞪了卓凌风一眼后,又忿恨的掉转头朝书房走去。 拉开书桌下面的第一层抽屉,里面果然有一个做工精致的蓝色缎面小盒子,心里顿时产生了某种预感。 打开,盒子里散发的夺目的光芒差点闪瞎我的眼睛,果然! 我细细打量着那枚精致奢华钻戒,估摸着上面那颗大钻石怎么也得有十几克拉。 这么大的钻戒,我以后带着会不会压断手指? 我伸手拿钻戒套上自己的无名指,大小正合适。 钻戒的晶莹度、切割手法、以及大小,配我的肤色正合适。看来这是卓凌风用心去订制的,我不禁一下子咧开了嘴,笑出了声。 可这不能代表我就原谅了卓凌风,要是一个钻戒就让我没了脾气,那我不是很没出息?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我立即把钻戒脱下放回盒子里,板起了脸,拿着蓝色盒子转身问卓凌风:“你这是求婚么?” 卓凌风轻松地耸耸肩,“可以这么想。” 我嗔怪道:“你个没良心的!你这叫哪门子求婚啊?别说是单膝下跪了,鲜花红酒,甚至连个见证者都没有,有哪个男人求婚让女人自己去把戒指套上的?可见我在你心里根本就没地位!” 我佯怒,气势汹汹地放下盒子,推了一把围上来的卓凌风,“你走开。”蹬蹬地用力迈着腿下楼去。 ⊙﹏⊙b 怀孕这个事已经是个现代完成时,虽然不想接受,但却又不得不接受。 怀孕头两个月的时候,我的身材和以前没什么区别,旁人也看不出来,可快到第四个月时,肚子里的孩子就像是吹了气的气球似的,噌噌的猛长,以前还可以穿个肥大的衣服给遮过去,可现在无论穿什么,我都隐瞒不住了。 我低头看一眼自己越发隆起的小腹,无奈叹了口气,好在现在同事们都已经知道我怀孕了,要不我肚子里带个球球去公司,还真会有沉重的心里压力。 犹记得当时我知道我自己怀孕的第二天,怕被别人发现,我鬼鬼祟祟地拉着陆姗姗躲在茶水间,小心翼翼地和她说我怀孕了。 结果陆姗姗好像是因为受到的冲击过大,嘴上没把住门,以整个公司都能听到的高分贝声音尖叫:“神马?向晚你怀孕了?” 我们满头黑线地低下头,后悔自己一时最贱告诉了陆姗姗。 多亏了陆姗姗同志的“功劳”,整个公司,甚至连写字楼的保安大叔都知道我怀孕的事。尹尚在知道的第一瞬间,狂奔冲进了我的设计师,盯着我的肚子看了好久后,朝我邪恶地笑起来:“卓凌风的儿子我预定了。” 愣了两秒,我才反应过来,尹尚还在拿他是同性恋这回事涮我呢,我举起身边的一堆设计稿朝尹尚丢过去。 我实在不敢顶着个大肚子上学校去吸引众人的目光,于是只能在卓凌风允许的情况下在FallIN消磨时间,可整个公司的同事,都拿我像个祖宗似的供着,不让我干这不让我干那,生怕我有什么闪失。 所以我基本每天就是坐在设计室里翻翻时尚杂志,磕个瓜子,看个电视,无所事事。 可不知怎么的,我心里总有那么一丝的不踏实,总感觉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是任凭我绞尽脑汁,我都没想出来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直到接到了微笑老头齐教授的电话。 齐教授在电话那头问我:“向晚呐,都快论文答辩了,你怎么一直都没找我?你的毕业论文没什么问题么?” “毕业论文?”眨巴两下眼睛思索了一下,我立即从椅子上弹起,“毕业论文!” 过完年以来,第一二个月,只卓泓问一个人就把我折磨地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把卓泓问搞定了,又爆出我怀孕的事,所以在接到齐教授的电话之前,我完全忘了我还要写毕业论文这件事。 “是啊,不写毕业论文怎么能毕业啊?我相信向晚你的能力,不需要我指导,一定是因为你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那好,我就等着两天后看你的精彩作书了。” “两天?” “是啊?后天是交论文的截止日期啊,然后马上就进行论文答辩,这些都得在毕业之前完成啊,你可得好好准备一下啊。” “嗯。”我泪流满面地挂断了齐教授的电话,怪不得最近都比较少见到陆姗姗,她大概是在忙毕业论文吧。 我无力地瘫倒在座椅上,一般需要准备两三个月才能完成的三万多字的论文,我如何才能在两天之内完成? 不是因为成绩不达标不能毕业,更不是因为违法乱纪拿不到毕业证书,我悲催地想,像我这样因为忘记写毕业论文而拿不到不能毕业的,除了我,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不行!我得拿到毕业证才行,想到这儿,我撑着桌子一下子站起来,提着笔记本电脑,抓起包就去了市图书馆,把自己淹没在无穷无尽浩如烟渺的书籍之中。 我斗志昂扬德,立志一定要在两天之内把论文给写完,创造一个奇迹。 可是,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去了图书馆没半天,我就萎靡了。 资料太多,题材太广,没有做充分的准本,我根本无从下手,对着电脑在图书馆抓耳挠腮,忙活了一整个下午,我才把论文题目给确定好。 到了晚饭的时间,我惆怅地背着几本厚厚的《中国现代服装发展史》的书籍出了图书馆,被卓凌风的司机陆师傅接回家。 ⊙﹏⊙b 满脑子都是论文的事,饭桌上我也没有食欲,只是恶狠狠地咬着筷子在心里默默地整理思路,卓凌风察觉出我的闷闷不乐,放下筷子,早早让佣人把饭收拾了。 我赶紧放下筷子一路小跑奔到书房里,翻开书打开电脑文档写论文。 害怕辐射,卓凌风最开始是绝对不让我碰电脑和手机的,可是我闹得凶,卓凌风最后妥协了,吩咐天承的研发队伍在十几天内特意为我造了几台超低辐射的电脑和手机,还特意去订做了防辐射的孕妇服,这还不放心,卓凌风甚至亲自拿着这些方小说西去科研所做了辐射检测,亲眼确认了安全,卓凌风才准许我用这些。 可是现在,我完全辜负了卓凌风的良苦用心,对着电脑半个小时,我才活活憋出连个字来,而且那两个字还是:前言。 看着空荡荡的文档,我都快哭出来了。 卓凌风端着粥走进书房,把刚刚熬好的粥放在电脑旁,从凳子上扶起我,拉着我在他的腿上坐下,捏着我的脸,柔声问:“怎么了?” 我的脸都快皱成一团,转过身搂着卓凌风的脖子,差点声泪俱下:“卓凌风,你说我该咋办啊?” 作者有话要说:甜死你们,甜死你们,牙都快甜掉了啊! 45难 卓凌风用他的胳膊把我圈在怀里,拿起粥舀一勺子送到我嘴边,说:“先吃饭,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写你的论文。” “可是……”我丧气,低着头。 “乖,宝宝也饿了。” 听了卓凌风的话,我张开嘴,吃了一口。 没想到这粥的味道这样好,满嘴留香,还有淡淡的甜味,原本没有食欲的我被勾起了兴致,我自己拿起勺子又挖了两口,咬着勺子砸吧味道,“好像我们家的厨师厨艺见长。” 卓凌风和煦地笑笑,“换厨师了。” 我眯着眼睛盯着卓凌风欣悦的脸好久,突然伸出勺子指着卓凌风问:“这粥不会是你做的吧?” “呵,”卓凌风翻开书桌上我的那一摞资料,语气里尽是调侃,“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真哒?真的是你做的?”我大喜过望,连忙捧起碗,把碗里的粥给喝了个精光,盯着空空的碗底,我抚着肚子不满足地吧唧着嘴。 卓凌风无奈地笑笑,拉我站起来,刮刮我的鼻子:“吃饱了,就好好写论文,写不下去就不用写了,有没有那张毕业证我都会养着你。” “才不要!”虽然心里暖暖的,但我仍毅然决然地冲卓凌风摆摆手,“加起来我大学总共上了五年,要是连个毕业证拿不着,我岂不是很窝囊?”拍拍自己的胸脯,我雄纠纠气昂昂地说,“你放心,吃了你煮的爱心粥,全省上下都涌动着无穷的力气,你放心!后天,哦不!今晚,顶多到明天早上,我就可以把它写完了!” 把空碗塞到卓凌风的手里,我把卓凌风朝门外推,“你你你赶紧玩你自己的去,别打扰我奋发图强!” 把卓凌风送走后,我激情澎湃得撸了撸袖子,拿出书哗啦哗啦飞快地翻,简直是一目十行,手指在键盘上跳舞似的上下翻飞,删删减减增增补补了两个小时。 可等我满心期待地点了字数统计,看到“2018”这个残酷的数字时,我顿时泄气了,哭出来的心思都有。 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重新振奋一下,嘴里不停的默念:“加油,加油,很快就写完了……” 可是渐渐的,汉字在我眼睛里开始变形扭曲。 我怀着孕,容易犯困,以往没到九点我就倒头睡下了,今天支撑到现在实属不易,大脑混沌一片浆糊一般,眼皮子沉重地一直往下坠,我的头没了支撑似的摇摇晃晃,手里写重点的笔也掉在了地上,终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b 这一觉睡得特别香,醒来的时候天都亮了,我白痴似的盯着天花板吊顶眨了眨眼睛,明明记得我昨晚是在写论文,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在了床上? 对了,论文!装了弹簧似的,我从床上一跃而起,连拖鞋都没踩,蹬蹬蹬地上了楼直奔书房,懊悔地打开电脑,恨自己不争气,白白浪费了自己一晚上的时间。 我打开论文文档,翻开书就要开始写,却觉得哪里不对劲,往下滑着鼠标,我彻底傻了眼! 昨天还只有两页的文档,今天就摇身一变,成了四十页! 我立刻张大了嘴巴惊呆在原地,使劲摇摇脑袋,生怕自己眼花了或者是在做梦。我大致浏览了一下,整整四万多字的论文,全文洋洋洒洒,条理清晰,甚至连论文封面都做好了,我的姓名学号标注上,论文的段落格式也都做了严谨的编辑。 昨晚……仙女婆婆来过了? “啊~~卓凌风~~~~”我一路尖叫着跑回了卧室,一下子扑到了床上,抓住正在床上沉睡的卓凌风的胳膊,使劲摇晃,“卓凌风,你怎么可以这么讨人喜欢?我太爱你啦!” 卓凌风被我摇醒,闭着眼皱着眉不耐烦地回复正在一边傻笑的我:“昨晚因为你没睡,白天还不让我睡?” “啊哦。”四万字的论文啊,卓凌风肯定是一夜未合眼,我一下子捂住嘴噤声,可我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跪在卓凌风旁边的床垫上爬过去对着卓凌风的嘴亲了一下,大声说,“谢谢!” 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我翘着二郎腿,悠闲地一手提着葡萄,一手摘着葡萄粒往嘴里送,看着密密麻麻地印满字的A4纸,一张又一张接连不断的从打印机里面出来,我简直乐得合不拢嘴儿。 论文已经被卓凌风帮忙写完,我剩下的事就好做了很多,只要把论文多读两遍,掌握他的思路,再偶尔翻翻书就好。 一页页往下翻着论文,我忍不住心生感慨,卓凌风果然是个奇才! 不仅在十个小时左右就高效率的写完了论文,而且质量非常高,全文没有一个错别字,论文的内容是卓凌风几乎未曾涉及的领域,但他也是信手拈来,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外行人写的。 ⊙﹏⊙b 终于到了答辩那一天,尽管不情愿,但是我不得不挺着个肚子低着头,在同学们驻足围观的惊诧目光中和陆姗姗一起到了学校。 想着卓凌风写的精彩论文一定会让教授大加赞赏,在答辩室外等待的我心情愉快,云淡风轻。可是看到从答辩室出来的同学一个个地都沮丧着脸,甚至连我们班公认的最努力吃苦的男同学出来时都是一副快哭了的表情时,我轻松的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陆姗姗从答辩室出来,我赶紧站起来迎了上去:“怎么样?” “靠!”陆姗姗把手里的纸条揉皱了,丢进垃圾桶里,“这一帮老头老太太是不是虐待狂啊?我看就是故意刁难我,那什么破问题啊?我怎么会知道埃及法老送给宠妃的衣服是什么材质的?我他妈又不是考古的!” 意识到自己说了粗话,陆姗姗赶紧歉意得捂住我的嘴,神色变得缓和,抚摸着我的肚子,对着温柔地宝宝说:“宝宝,对不起哈,你干妈不是故意说脏话的,你就当没听到,千万别和你干妈学啊。” 看来教授们的问题一个个都很刁钻,毕业前最后一个考核了,教授们都会想着法儿的难为你。 虽然我已经把卓凌风的论文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可是毕竟是时间有限,还有很多地方顾及不了,被教授噎住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尤其是齐教授对我的期望高,保不准就提问了一个非常难的问题。 想到到这儿,我原本轻松的心情变得无比惆怅,在椅子上坐立不安。 我前面的那个女同学已经从答辩室里出来,我硬着头皮,赴刑场一般推开门进去。 看到是我,原本坐在桌子后面,雕像似的不苟言笑正襟危坐的教授们,突然翻书一样立即转换了脸色,一瞬间就变得慈眉善目眉开眼笑的。 我心里更加恐慌,抬起头紧张地开口:“教授好。” 却没想到最边上那个被同学们戏称为“黑面包公”的王教授,主动朝我摆摆手和我打招呼:“向晚好呀。” 我整个身子一哆嗦,顿时变得毛骨悚然,等待着教授们的凌迟。 齐教授先开了口,看着我的大肚子问我:“向晚呐,你这孩子几个月了啊?” 齐教授匪夷所思的问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愣了一下后回答:“四个月了。” “啊,四个月了啊,”齐教授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和孩子都还好吧?” “嗯,挺好的。” 心想着寒暄完了,教授们就应该进入答辩的正题了,却没想到齐教授却微笑着指着门,说:“好啦,你可以出去了。” 教授突然冒出的这么一句话,让我怀疑,难道是卓凌风代我写论文这事被发现了? 我惊恐万分地问:“可是我还没有答辩啊?” “哪有?”齐教授正说,“我刚刚是不是问了你两个问题?” 我点点头:“是啊。” “那你有没有回答?” “我回答了啊。” “这就不成了么?我问了,你答了,而且这问题我还挺满意,所以答辩完了啊。”边说,齐教授还偏头郑重其事的左右问问其他的教授,“你们说说向晚刚才的回答好不好,你满不满意?” “满意啊!当然满意!”教授们像被按动按钮是的整齐地大幅度点着头附和。 神马?这唠嗑就是所谓的答辩? 教授的解释让我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这答辩也太水了吧,让我难免猜测到着是某个人在暗中活动,我开门见山,问齐教授:“教授,你实话说,是不是卓凌风让你们放水的?” 教授们一愣,赶紧摇头似拨浪鼓,朝我拼命摆手,正义凛然,异口同声地答:“谁说的?怎么会!哎,教授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教授们心虚的夸张反应,让我断定了卓凌风一定出过面。 我无语又汗颜地朝答辩室外走,快到门口时,感觉实在不过意,我又调转了回去,扒着教授的桌子可怜巴巴地乞求:“教授,我求你们了,我求你们就再问我两个问题吧,你们这样让我感觉很对不起其他的同学啊,我心里也相当不安呐!” 齐教授赶紧惶恐地站起来,一副哀伤的样子:“向晚呐,教授们都不为难你,看在我是你导师的份上,你能不能也别为难我们这些教授了?” 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教授们很“不负责任”地在我论文的评语栏里,签了字,打了一串A。 我又再一次意识到了卓凌风有关于财、权、势的实力。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各位,阡陌这几天更得相当慢,但是真的有苦衷…… 阡陌再次和各位亲耐的道歉。 我别无他求,要是在毕业答辩的时候,我也能像小晚晚这样顺利就好了…… 46难 卓凌风的这种独断专断,我很喜欢喜欢!因为我终于可以毕业了啊! 下了车,我几乎是一路尖叫着冲进卓凌风的豪宅的:“卓凌风! 半天都没得到回复,我才记起了卓凌风早晨和我说过他今天要去欧洲。 我迫不及待地想告诉卓凌风这个好消息,也不管时差,我跪在床头打电话给卓凌风,“喂!卓凌风,我通过了!” “呵呵,你高兴就好。”卓凌风的声音里有星星点点的睡意,可仍耐着心地听我说话。 “那些教授啊,直接让我通过了,而且照这个情况看,我应该还是优秀毕业生,多亏了你帮了这么多忙。” “我只不过是和校长说了一句别给你太大的压力,对宝宝不好。” “是啊是啊,就是因为这样教授都好怕我,”我低下头,绕着电话线问,“五天后我们就要举行毕业典礼了,到时候你能回来参加吗?” 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场合之一,我很希望卓凌风也在场,而且我之所以能顺利毕业,是卓凌风的功劳。 “会,我会在。”平静的语气,我却在卓凌风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种沉甸甸的承诺。 挂了电话,我心满意足地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盯着装饰复古的天花板傻笑。 ⊙﹏⊙b 我没想到毕业的那天,我会成为瞩目的焦点,众星拱月般。 宽大的学士服也没能遮住我的肚子。好像是为了让自己的毕业照片个性一点,机会难得,同学们把我当成了重要的道具,纷纷拉着我拍照,不管是认识的、不认识的、关系好的、关系不好的,全都找来了,把我摆在中间,咔嚓咔嚓地照。 陆姗姗在一边就像是我的经纪人似的,护着我的肚子,“哎哎哎,干嘛呢?不知道要保护孕妇啊,”陆姗姗指着我旁边的两个男生,“你们!就你们!离向晚远点,万一挤着她怎么办?” 然后有班级集体合照,同老师教授指导员合照,如此下来,折腾了两个小时,我们才进入到礼堂正式举行毕业典礼,我早已是精疲力竭,立即瘫倒在座位上。 院长、教授、学生代表的致辞,像是催眠曲,我一会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坐在我旁边的陆姗姗碰碰我,“诶,醒醒,要到我们了。” 我揉揉眼睛,眼睛无神地看着台上,还没回过神来。 院长拿着麦笑了笑说:“啊,现在轮到大家最期待的时刻,给大家颁发学位证书,我们很荣幸请到了天承集团的董事会主席卓凌风,和校长一起给大家办法毕业证书,大家欢迎。” 身边的同学立即瞪大了眼睛,欢呼雀跃,我愣在原地。 卓凌风?! 陆姗姗狐疑地看看我,“卓凌风?他怎么会来颁发证书?”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情,通电话的时候,或者在家里的时候,他从来都没透露过一个字。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随后,在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卓凌风上了台,面露淡淡的微笑,朝台下的同学点点头,站定,和校长为上台的第一批同学颁发了证书。 “啊啊~~怎么可以这么帅?我都要晕倒了!”后排女生对旁边人激动说话的声音,钻进了我耳朵。 听着周围同学崇敬惊叹声,我抿着嘴,看着台上潇洒从容得体地和同学握手颁发证书的卓凌风,自豪感油然而生,恨不得站起来大声得和整个礼堂的人喊:“卓凌风,他是我男人!” 我被排在了最后一批,终于要轮到我们了,我和陆姗姗从座位上起身,到旁边排队等待,随着人流的移动,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卓凌风半秒,因此还被陆姗姗打趣:“行啦,别再看啦,真是望眼欲穿啊你。” 我不去理会陆姗姗,理直气壮正大光明地瞧着台上的卓凌风。 终于缓慢移动到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的安排,正好是由卓凌风为我颁发毕业证书。 站在台上,看着下面人头攒动的观众席,看着第一排的老师指导员,身后是整齐的穿戴着学士服的毕业生,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毕业典礼的神圣。 三年里,这个学校里承载了我满满的回忆,我恨过,更在心里深深地爱过这个学校;讨厌过我的,恨过我的,排挤过我的同学,他们也都是可爱的人,相逢是缘,若是没有他们,我的大学生活也会少了很多刻苦铭心的回忆,当初的隔阂和仇恨,如今看来早已成为过眼云烟,今天以后,我们就要各奔东西,或许剩下的几十年,我们的生活都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转过头去,面对卓凌风,我冲卓凌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卓凌风脸上的笑更浓了些,拿过礼仪小姐递过来的毕业证书,送到我手里,朝我伸出了右手,“毕业快乐。” 我抬头,触碰到卓凌风深情的目光,我笑着流着泪,用力握住了卓凌风的右手,诚挚地说:“谢谢你。” 证书颁发仪式结束,我和同学们掉转头,要下台去,刚刚走到台阶那,却听到院长在下面拿着麦克风叫住了我:“向晚同学留一下,还有个仪式没有进行。” 我一头雾水,回头看着空荡荡的主席台,刚刚回到后台的卓凌风从帷幕后走到台前,走到我面前,牵着我的手走到台中央。 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明所以得看着卓凌风。 卓凌风冲我笑笑,伸手打了个响指,台上厚重的帷幕拉开,台下立即爆发出惊叹声,“哇——” 我惊奇地看着台下同学瞠目结舌的反应,顺着他们直愣愣的目光,我偏转头看向帷幕后面,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 帷幕后的舞台上,每一个角落,都被馥郁的紫色郁金香装饰着,舞台侧边立着两排花架,正中央,上万只郁金香堆砌着,被码放成一个星星的形状,甚至连舞台上方也吊着郁金香花球。 国内很难一次买到这么多紫色的郁金香,上次和卓凌风通话的时候,依稀听到他说出差的最后一站是荷兰,难道他是特意去荷兰,只为在花卉拍卖会上拍到这些郁金香? “你……”我盯着卓凌风,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卓凌风偏头看一下台下的观众,又看看那片紫色的海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很眼熟的蓝色盒子,卓凌风说:“鲜花,钻戒,见证者,都有了,现在只差单膝下跪了。” 卓凌风无奈得笑笑,低着头伸手用手指摸摸自己的眉尾,脸上有些为难,然后在我惊呆了的表情中,揪了揪西裤,单膝在我面前跪了下去,卓凌风打开了蓝色盒子,递到我面前,抬头看着我说:“嫁给我。” 原来,卓凌风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我为自己找台阶,胡乱说的一句玩笑话? 我说要求婚需要鲜花,卓凌风就从欧洲空运了上万朵鲜花回来,我说需要见证者,他就在整个院的学生面前向我求婚,我说需要他单膝跪地,他就直接在这么多人面前跪了下来。他可是卓凌风啊,我敢打赌他此生就没向几个人鞠过躬,而他现在竟然肯为我做这些? 恕我心理接受能力弱,此时的我思维短路,大脑里响起电视故障时发出的“哔——”的声音,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长大了嘴,手足无措地看向卓凌风,又看向观众席,最后落在急不可耐的陆姗姗身上。 陆姗姗皱着眉焦急地朝我指手划脚,最后干脆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聚拢在在嘴边,朝我高声喊:“向晚,嫁给他!” 听到这句话,有几个在下面同样着急地快要发疯的同学站起来朝我吼:“快啊,嫁给他!” 喊声越来越大,受到感染,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场求婚大作战中,甚至连校长院长教授都站起来催促我同意。 喊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整齐,渐渐汇成一首响彻云霄连绵不绝的交响乐,“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我看向表情坚定的卓凌风,向他伸出了右手,卓凌风执着我的手,把那枚Channel超奢华定制钻戒套牢在我的无名指上后,站起来,朝我笑笑。 我破涕为笑,一下子扑向卓凌风,甜甜地喊:“老公~~” 卓凌风反应迅速,双手撑着我的肩,转了个圈,把我带到怀里,语气略带责备地笑着说:“小心宝宝。” “喔——”观众席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卓凌风松开了我,往前走了两步,拿起麦克风,想说些什么,却没绷住突然笑出声来,台下立即爆发出潮水般的小声,卓凌风不好意思地虚握着拳放在嘴边,掩饰自己的尴尬。 调整好后,台下渐渐安静起来,卓凌风对着台下的同学们正声说:“同学老师们都很给力!” “哈哈哈——”台下又笑声一片,欢乐幸福的氛围下,任何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让人想笑。 “为表达我的感谢,我将赠送在场所有的老师同学欧洲豪华游,作为毕业旅行,所有的费用都可以记在我的名下。还有,我将以天承的名义,再向贵校捐一座图书馆,作为培养向晚同学的感谢!” 台下的所有人简直乐开了花,激动地欢呼,热闹喧天。在整个服装学院毕业生的艳羡祝福的目光中,卓凌风牵着我下了台。 很久之后,我曾经特意去查过紫色郁金香的花语,得到的答案是——永不磨灭的爱,最爱。 作者有话要说:Oh yeah! 我吐槽无力了,肿么会有这么帅,这么体贴,这么完美的男淫?! 47难 “哈哈哈……”卓凌风这几天实在是给了我太多的惊喜,在回家的车上我一直回味着刚刚经历的一切,忍不住咧着嘴傻笑,我靠在卓凌风身上,抬头对卓凌风说,“卓凌风,你说,我万一离不开你咋办?” “那就别离开。”卓凌风云淡风轻地说。 “好办法!”我用力地点点头,把无名指上的钻戒伸到卓凌风眼前,“这可是你给我戴上的,你可别想把我踹了去另觅新欢!” “唉,”卓凌风叹了一口气,微微摇摇头,自言自语般,“应该让你自己戴上的。” 我指着卓凌风忍俊不禁,“呵呵呵呵,卓凌风,你就会嘴硬。” 下了车,管家迎了上来,朝卓凌风半鞠了个躬,说道:“三少,客人来了,已经在客厅等着了。” “嗯。”卓凌风淡淡点了个头,拉着我去了客厅。 在沙发上坐着的中年男子见着卓凌风进来,赶紧站了起来。卓凌风冲那人握了握手,说道:“魏局长,劳烦您了。” “哪里哪里。”魏局长满脸堆着笑,“不知道三少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卓凌风让身体不便的我坐到沙发上,我茫然地听着卓凌风和魏局长寒暄,不知道卓凌风谈事情为什么要把我叫在身边。 “请坐。”卓凌风坐在沙发上让魏局长坐下后,朝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把一堆文件递给魏局长。 魏局长大致浏览了一下后,拿出一张纸,对卓凌风恭敬地说:“三少,请签字吧。” 卓凌风拿起钢笔在纸上潇洒地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把纸笔推到我面前,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卓凌风,又低头看看茶几上的纸的内容,不禁吐口而出:“结婚登记?!” 难道坐在我面前的是……民政局局长? 前一个小时刚向我求过婚,后一个小时就在家里进行结婚登记,卓凌风这个超凡执行力实在是让我惊叹,把这么多事情都安排好了,他就不怕万一我不答应他的求婚?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卓凌风,他的脸上全是诚挚,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我拿起了钢笔,如梦似幻版,在纸上断断续续地签下了自己名字。 魏局长甚至都把设备搬来了,给我和卓凌风拍了一张照片,贴在传说中的红本本上,然后印上了大钢印。 这就意味着,从这一刻起,卓凌风真正的,成为了我生命中不可替代的那个男人。我感激又兴奋地看向卓凌风,而卓凌风也同样默契地看着我。 “恭喜三少,恭喜向小姐。”魏局长脸上洋溢着笑,把两个红本本递到我和卓凌风面前。 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好,魏局长拿着东西和卓凌风道了别。 我爱不释手得将手里的结婚证翻过来翻过去,仔仔细细地把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揣摩过,研究透了,可还是不忍心放下,我拿着红本本背着手走到卓凌风面前,夸张地说:“现在我们俩的关系可是受法律保护的,你要是背叛我,就是背叛祖国!” 卓凌风翻了翻报纸抬头看我一眼,“这么喜欢这个红本本?要不要再去办另一种,一起收藏了?” “什么意思?”我鼓着腮帮子反应了一会儿,“啊,卓凌风你!我才不要和你办离婚证,死都不要!” “真的?”卓凌风挑着眉,斜着眼看我,“就等着你这句话。” 呃……好像、貌似,我又被卓凌风给算计了…… ⊙﹏⊙b 登记完之后,卓凌风的心情和我一样,很好。就打电话把卓浴风和夏暖央叫过来一起吃晚饭。 夏暖央对我的肚子好奇得不得了,一会摸摸我的肚子,一会儿问问我怀孕是啥感受。 吃饭间,坐在我对面的夏暖央问我:“诶,向晚,我们俩差不多大,你怎么这么早就想要孩子呀?” 我放下碗,抬头看瞪一眼悠然自在的某人,咬重了语气说:“这都怪某些人太没良知了。” “是啊,”故意装作没听懂我话里德意思,卓凌风突然厚着脸皮接话进来,“怪卖假药的那些人,”说到这儿,卓凌风别有深意得看我一眼,说,“以后咱不吃药,咱用套。” “咳咳……”我受不了刺激,一下子把饭粒呛在嗓子眼里,卓凌风的这句话让我的脸憋得通红。 “你怎么了?”夏暖央艰难得憋着笑关切地问我,夏暖央旁边的卓浴风也别过了头去,看来也是被这话给震惊到了。 我一把夺过她递过来的水杯,往嘴里灌两口水掩饰自己的尴尬,顺便灭灭火。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之后,我用餐巾擦擦嘴,抬头狠狠得剜了卓凌风一眼,难道不知道说话要分场合么?难道一天不噎我这一天就不算完整么? 却没想到,论我的眼神多么犀利,那厮都像没事人似的,慢条斯理得喝着红酒,咀嚼着菜。 无比挫败的我索性放弃,为了避免刚才的情况的再次发生,我赶紧转换话题,问夏暖央:“你最近都在干啥?有什么好玩的事做啊?” 夏暖央忽闪着两个大眼睛,撅着嘴思考了一下,“没有诶,我最近都变懒了,浴风把很多事都替我做了,我最近都懒得去公司了,不过我听说三天后Pity周要举办一个秀,要不要一起去看?” 年后,特别是怀孕以来,我一直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所纠缠,离服时尚界越来越远。夏暖央的这个提议让我兴趣十足,我点头:“好呀,好呀,我们一起——” “不行。”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卓凌风阶段,我表情僵住,回头不满地问卓凌风,“为什么?” 卓凌风对卓浴风说:“二哥,你们也要把那天给空出来。”卓浴风点点头,而后,卓凌风淡淡地回答我:“因为那天有婚礼。” 我的眉头皱得更夸张了,“有婚礼和我有什么关系,那天谁要结婚啊?” 卓凌风夹了一个蛋卷放到我碗里,抬头看着我说:“我和你。” 把卓凌风的话在脑子里过一遍,我瞪大眼睛看着卓凌风,和夏暖央异口同声:“什么?结婚?!” 三天后……我要和卓凌风结婚? 卓凌风向来就说一不二,把高效率作为自己行事的准则,但我却没想到他的高效率严要求也延续到了终生大事这件事上。三天内,求婚、登记、婚礼,一气呵成。 “嗯,”卓凌风微微点点头,收回筷子,打量着我的肚子,问:“或许你是想着,将来让儿子参加我们的婚礼?” “哦不,当然不想啊……”卓凌风这话说得也对,总不能等过几个月孩子都生出来了,然后抱着孩子结婚吧,这有点太不靠谱,还是趁现在我肚子还能穿上婚纱的时候结了比较好。 “你们要结婚了,恭喜你啊,向晚!”夏暖央既欣慰又羡慕地说。 见夏暖央这个样子,一直只是和卓凌风小声攀谈的卓浴风,调转方向问夏暖央,“知道羡慕了?要是想,我们可以在同一天结。” “还是算了吧。”夏暖央快速地摇着头,“那天的主角可是向晚她们,我可不想抢风头。” 结婚是个大喜事,可是现在我却有点高兴不起来,就算把一秒钟劈成两半用,还是觉得三天太匆忙。 婚纱没挑,酒店没定,请帖没写,想着有这么多繁琐的事要做,我心里就无比惆怅,回去的车上我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蔫了。 “很不安么?”察觉到我的异样,卓凌风问我。 “我怎么能安呢?三天呐,什么都准备不好,到时候我们一定是手忙脚乱,丑态百出……” 卓凌风拉着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用拇指摩挲着我的额头,说:“一切交给你老公,你要做的,就只有一样,结婚那天出现在现场就可以了。” 我搂着卓凌风的腰,感受着卓凌风温柔的缱绻蔓延过来,在卓凌风的怀里点点头,嗡着声音应道:“嗯。” ⊙﹏⊙b 其实,卓凌风从很早之前就已经慢慢地,亲自筹备我们这场婚礼了。很多天以前,就和姨妈VeraWang,说好了定制婚纱礼服的事情。 我仍心心念念我的水墨淋漓,心里有那么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卓凌风似乎也察觉出了我的想法,但说了一句话就让我所有的遗憾都烟消云散,他说:“别的女人穿过的东西,我不会让你再穿。” VeraWang特意为了侄子的婚事回国,把设计好缝制完成的五套婚纱都带了回来供我挑选。 VeraWang首先让我看的是照片,我一眼就看上了其中一件。 婚纱是VeraWang一贯的设计风格,简洁大方贵气。考虑到我怀孕的因素,VeraWang特意采用了高腰的设计,下面的蓬松纱裙正好可以遮住我的凸起来的小肚子,缝制着立体花朵的大长裙摆尽显庄重与贵气。 最很重要的就就是缝制着零星水晶的桃心裹胸!简直是太和我心意了,因为怀孕的原因,我那一直不敢正视的A罩杯的胸终于成功荣升为B罩杯!这个有点小露的设计正好可以让我不用再继续塞海绵垫骄傲得展示一下我丰腴的胸部曲线,咩哈哈! 欢呼雀跃的我当即拿着婚纱的照片跑到书房给卓凌风看,“怎么样?我挑这个婚纱不错吧?” 可没想到,卓凌风只扫了一眼,淡淡地说:“不行。”然后从我手里抽出其他的备选婚纱照片,迅速浏览了一番后,把一张照片递给我,说:“穿这个。” 我看着手里的照片顿时傻了眼。 婚纱是复古风格的,很美,很优雅,但是,婚纱是长袖的,胳膊上是薄纱刺绣布料,甚至连脖子的肌肤都被蕾丝严严实实德包裹住。 让我穿这个,那我性感妖娆的B罩杯胸部曲线咋办?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到这种程度,我已经无力吐槽了 美人们,你们都咋了?明天还想让我更新不?出来留几个字呗 48难 “不行!穿这个都能捂出痱子了,”我把中意的那张婚纱照片再次送到卓凌风面前,“我就看好这个了。” “我也觉得小晚穿那套婚纱最显气质,当初设计的时候,我自己也最喜欢那个,完全是给小晚量身定做的。”VeraWang也跟了过来,表达自己的看法。 “姑妈!”卓凌风微微偏头板着脸不高兴地叫了一声。 VeraWang摊摊手,“So,你们自己决定吧,穿哪一套,我得进行进一步细节修改。” “这套!”“那套!”同一时间,我和卓凌风指着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说。 我气愤地看着坚持己见的卓凌风,摆了摆手,掉头就走,“不管了!不结了!这一辈子唯一的一场婚礼,还不能穿自己喜欢的婚纱礼服,这样的婚,我结它干嘛地啊?” 当然,我还是保持理性,不能因为一件婚纱就耽误了结婚这件大事,最后的结果是,我和卓凌风都进行了让步,选用我之前看好的婚纱,不过要劳烦VeraWang把桃心裹胸改成了一字肩,减少了□的程度。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卓凌风给了我一个极大的惊喜。 在卓氏的老宅子同老爷子吃过了饭,我下了车,我迈着轻快的步子上了楼,楼梯口转弯的刹那,无意间瞥见客厅柔黄的灯光下,一个陌生的身影坐在沙发里,一种奇怪的感觉驱使我偏移了脚步的方向,走过去。 那人听见声音,回过头来,我立即惊呆在原地,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王阿姨?” 王阿姨见是我,站起身来,惊讶地,把手挡在了嘴边:“远儿?”注意到我突起的肚子,王阿姨颤抖着手指着问,“你……你这是?” “阿姨……”我眼泪夺眶而出,咬着嘴唇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阿姨,对不起,我那时候不懂事,我对不起你和爸爸……” “好孩子好孩子……”王阿姨拉我过去坐在沙发上,我伏在王阿姨的腿上痛哭流涕,王阿姨用她那长着薄茧的手轻拍我的后背,哽咽着嗓音着说:“远儿,阿姨从来没有怪过你。” 两个女人的眼泪都只是为了同一个男人,那个人对于我来说是恩重如山的父亲,而对王阿姨来说本是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但那时候的我凭借自己无知与狂妄,千方百计地想凭一己之力斩断爸爸与王阿姨之间的感情,在王阿姨来家里吃饭的时候,我选择绝食,当着王阿姨的面抱着妈妈的遗像哭泣;往王阿姨的家里扔石头,砸碎她家的玻璃;甚至威胁爸爸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爸爸出事后,我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我没有那样抵死反对他和王阿姨的来往,爸爸破产的时候能有王阿姨在身边分忧解难,那所有的结局是否会完全不一样。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如今,我所能做的,就是完成父亲未尽的心愿,赎罪也好,尽孝也好,感恩也好,我都将在我今后的生活中陪伴其终老。 待我和王阿姨都渐渐平静下来,我坐在王阿姨身边讲我失忆这几年的经历,将我的大学,讲我的FallIN,还讲卓凌风。王阿姨和我讲她回到老家的生活,而这过程中,王阿姨的手始终紧抓着我的。 把王阿姨送到客房休息后,我推开书房的门,悄声走进去,从侧面拥住坐倚在躺椅上安静看书的卓凌风,含住他的耳唇,说:“真感谢遇到了你,谢谢。” 谢谢他的体贴与细心,为我找到王阿姨,谢谢他不去打扰,给我和王阿姨充分的时间和空间,来解除彼此的隔阂,减轻我心里的负担与愧疚。 ⊙﹏⊙b 怕我劳累,所以婚礼直接在N市的帝皇酒店举行,为了能让婚礼清静一些,酒店从婚礼前的一个月开始拒收宾客,并把整个酒店都清空,除了亲朋好友之外,卓凌风未邀请任何商业应酬方面的交际伙伴,并派卓氏的安保队加强了整个帝皇酒店的安保工作,不允许任何无关人员尤其是媒体记者入内。 整个婚礼的奢华程度到了让人咋舌的程度,婚礼的花卉由世界知名园艺大师亲自布置,花卉直接从荷兰空运回来,只婚礼上的蛋糕就要花费十几万。 总高达九位数的结婚费用让我震惊地呆若木鸡,我曾委婉地和卓凌风表达了我的想法,说结婚这的不用这么奢侈,但卓凌风不以为然,他说:“新娘不尽如人意,所以只能砸重金花心思在婚礼上,以弥补我人生中唯一的缺憾。” 听了这话,我毫不吝惜地赏了卓凌风一个白眼,心里念叨:我要是没答应你的求婚,还不知道你会怎么悲痛欲绝! 卓凌风的伴郎团已经确定,由卓氏其他三兄弟,卓沐风、卓浴风和展年还有朋友尹乔四人组成,可关于伴娘团的人员确定却让我有点为难。 除了陆姗姗夏暖央还有谭又又,无论如何掰扯手指头,我也找不出与我关系亲密的第四个人,焦头烂额中我恨不得求尹尚当我的伴娘,正在我左右为难之际,接到了白雨的电话,她说要屈尊坐我的伴娘。 捏着电话,我有些既感动又惊讶,说:“真的?真谢谢你,不过你怎么会……” 白雨截断了我的话,拿着腔调说:“你别误会,更别太感动,我只不过是想和穿着结婚礼服的卓凌风出现在一个镜头下。” 我捂着嘴笑笑,白雨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伸手帮了别人之后还要保留着自己的矜持,说她的本意绝对不是想要帮你。我打趣白雨:“光出现在一张照片里哪行?要不我把卓凌风借给你一个月?” 白雨嗤之以鼻:“得了吧你,我才不需要你的施舍,好了,导演叫我了,婚礼上见!” 我心怀感激地挂了电话,对洒脱的白雨又萌生了一份好感。 ⊙﹏⊙b 卓氏集团以及天承一流的公关团队经过短短一个周的宣传运作,就轻松将我之前的不良传闻消除,并未我在媒体中打造了活泼开朗倔强坚强的形象,两个月前苏家已经主动解除了婚约,天承的公关部又有意无意地向媒体透露卓凌风的婚讯,为婚礼做好舆论了铺垫。 尤其是影后级人物白雨要为我做伴娘,原本就成为媒体焦点的豪门婚宴更吸引了大批的媒体,帝皇大厦的外部一早就被媒体围堵地水泄不通。 而身为这场婚宴主角的我紧张得不像话,凌晨早早就醒了,辗转反侧。 坐在帝皇酒店的新娘休息室里,我仍是极度缺乏真实感,木偶一样任化妆师给描画妆容。 陆姗姗实在受不了我这个样子,把我紧握在手里的梳子夺下来,“你这个梳子握了俩小时了!” “别别别——”我恳切地盯着陆姗姗,抓着陆姗姗的手不放,“你还是让我握着它吧,我现在紧张死了,心里没底,手里握着点东西好歹能强些,要不我真的难受得想挠墙。” 陆姗姗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又低头看看手里的梳子,叹了一口气,又吧梳子送回到我的手里:“不就是结婚么?向晚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没出息的模样!” “这不是第一次经历嘛……”我委屈地可怜巴巴地说,“下一次,下一肯定会好一点。” “……”陆姗姗无力白我一眼,“你还想要有下一次?” “怎么不能有下一次?”尹尚给我倒了杯温水放在梳妆台上,倾身和我说,“向晚,要是婚姻不幸,记得,我永远向你敞开怀抱!” 还没等我出口辩驳,尹尚已然被陆姗姗轰出了休息室:“去你的,这是新娘休息室,你待着干啥?” 尹尚边退出门外边带着戏谑的笑朝里面喊:“向晚,我是说真的!” 我无奈地叹口气,真别说,经过尹尚这么一闹,我的紧张情绪还真缓解了不少。 ⊙﹏⊙b 婚礼上。 卓凌风的养父母卓明辉夫妇坐在父母的位置,卓明泽和安佩则是坐在嘉宾席,王阿姨坐在佩戴着写着“母亲”的胸花,坐在第一排看着我。 身着白色西装的卓氏三公子还有尹乔,以及我的伴娘团已经站在了红地毯那头的主题台上。 卓凌风着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礼服,从容,淡定,泰然,在英俊挺拔飒爽英姿的伴郎团之间丝毫没有减弱自身的光环。 相反,司仪的一声“新郎新娘入场”,让我原本就急速的心跳更加紊乱,我长呼一口气,机械地踩着红地毯上,脚步虚浮,摇摇欲坠,心里庆幸自己没有穿高跟鞋,否则肯定连路都不会走了。 忽然感觉搭在卓凌风臂弯的手传来不重不轻的力度,我偏头,卓凌风正用他的手紧握着我的,触碰到他坚定的眼神,我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子就开始安定下来。 我转过头,微笑着看着前方,在所有宾客的掌声和祝福的眼神中,自信又安心地往前一步又一步踏实地迈着步子。 牧师庄重地问:“请问卓凌风先生,你愿意取向晚小姐为妻么?无论此生一帆风顺或者荆棘遍野,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是否都愿意一路陪伴左右不离不弃?” 卓凌风的眼睛蓄满了温情,一双眼睛带着笑意看着我,终于浅浅地勾起唇角,薄唇轻启,说:“我愿意。” 轻轻的三个字,却字字敲在我的心头上,犹如千斤的承诺。 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曾经恨过,我曾经怨过,我同他决裂过,朝他发过疯,撒过泼,而如今,我却难以抗拒自己他的新引力,难以抗拒自己内心的指引,最终爱上了他。 无论我多么任性狂妄,他都包容我,始终默默地如影相随;不用我说一个字,他始终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话不多,他从来没有说过他喜欢我,更没有说过他爱我,但是他所做的,让我清楚得看到了我在他心里的位置。 这个男人,不论多难,他始终把我藏在他的臂弯,所有的负担他自己扛,这个男人,我爱他! “请问向晚小姐……” 眼泪早已经湿润脸庞,早已听不到牧师的问话,也早已不需要牧师的问话,我微微向前倾起身子,扶着卓凌风的肩膀,踮起脚尖,咬住卓凌风的嘴唇。 “呵呵……”座位上的宾客被我突然地举动惊得发愣,随后又不可抑制地笑了。 卓凌风捧着紧我的脸,眼睛里再也看不到其他人,深深地吻住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已存入存稿箱,正式完结,昨天在电脑上敲完《难以抗拒》正文的最后一个字,对着电脑发呆了好久,怅然若失。 49 终结篇 婚礼全过程,没有对任何媒体开放,卓氏以及天承的官网登载了卓凌风的婚讯,公关部向各媒体正式发布了我与卓凌风已完婚的公告函,并附上了我和卓凌风在婚礼上的一张照片。 婚礼结束,从帝皇酒店回来,卓凌风横抱着我,从车里把我横抱回卧室里,我搂着卓凌风的脖子,一直盯着他俊俏的脸,朝他傻呵呵地笑。 卓凌风把我放到床上,我累得一下子仰头倒下,用一种惋惜的语气说:“哎呀,卓凌风,你现在可是真真的,逃不掉了。” 卓凌风脱下西装,解开了袖口的扣子,看着我说:“没打算逃。” 卓凌风的回答让我捂着嘴乐不可支,见他在挽袖子,我疑惑地问:“你要干嘛?” 没有回答我,卓凌风转身去了浴室,我坐起身子向浴室里探头探脑,几秒钟的水声之后,卓凌风端着一个木盆子出来,我看着他不明所以,“你在做什么?” 卓凌风把木盆放在床边,托起我的脚,然后放到了水里面。 他这是在给我洗脚么?我惊讶地缩回脚,不可思议地看着低着头的卓凌风,不敢相信高高在上,把尊严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卓凌风竟然会给我洗脚。 卓凌风再次把我的脚浸入到水里,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把水温适当的热水带到我的脚背上,抬头看我,柔柔地朝我笑笑,“今天一天辛苦你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为卓凌风的温情,还有细心。 虽然是特意穿了平底鞋,但是我怀着孕,容易疲累,站了两三个小时,脚底板就生疼。 卓凌风跪顿在地毯上,而我坐在床上,他的视线正好和我的视线相平,看着卓凌风眼底里浓得化不开的墨色,我心里像是被什么搅动了一下,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雾气氤氲,蒸腾着,使卓凌风的脸部轮廓更加柔和,我一时竟看得如痴如醉,呆呆地问:“卓凌风,和我结婚你会后悔么?” 卓凌风托起我的脚,细心按摩推捏,力度适中,很快就消除了我的疲劳,换了我另一只脚,伴着动听哗啦的水声,卓凌风回答我,“说不准。” 我的身子一僵,蓦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卓凌风,这种情况下,男人不是应该回答“绝不会”么? 卓凌风抬起头,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声线平稳地说:“人其实没有那么伟大,未来的事情不可知,将来,我们可能会遇到很多不顺心的事,会有争吵,会有分歧,当然,也许偶尔也会出现扰人心智的倦怠感,那个时候,我不可能没有一丝的后悔情绪。但是,无论遇到怎样的未知境况,我都会陪你,陪你坚定地一直走下去,去克服那些所谓的不确定,你,相信我么?” 被卓凌风炽热的目光紧紧锁住,我怔怔地看着严肃郑重的卓凌风,这番朴实而又理智的话,是一种承诺,比不切实际的甜言蜜语来得更让人心生悸动。 眼里含着热泪,我重重得点点头,“我相信。” ⊙﹏⊙b 婚后的日子,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卓老爷子对我这个鲁莽不安分的行事风格十分不放心,派了四个人保护我,无论我做什么,那四个黑衣人始终和我寸步不离,生怕他的曾孙子有什么闪失。 我被逼得实在喘不过气来,打电话给陆姗姗让我陪我解闷,陆姗姗惶恐地说:“别别啊,向晚你别呀,我可不想和豪门少奶奶扯一起,要是卓凌风的儿子出啥事,我还用不用活了?我妈还有我后爸就我这么一个闺女,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我一嗓子吼了过去:“你丫当我是SARS病毒啊!” “嘿嘿,我和你开玩笑的,你等着我哈,我马上去找你。” 陆姗姗在一知道我怀孕的时候就和我打好招呼,要当孩子的干妈,见着我之后非要拉我去商场,说是要给她干儿子提前送点见面礼。 可是时刻跟随在我旁边的彪形大汉实在是一道独特的风景,不想被监视,更不想这么高调地吸引商场里面其他顾客怪异的眼光,我和陆姗姗把保镖拦在商场外面,威逼利诱苦口婆心,经过了半个小时的努力,终于在陆姗姗狠狠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保证一定完璧归赵后,四人终于点头答应给三个小时的自由时间。 一进婴儿用品店,我和陆姗姗立即被那些超迷你的小鞋子小袜子萌翻了,顿时母爱泛滥。 我提着手里的只比巴掌大一点儿的婴儿小睡衣,嗲着嗓子对陆姗姗说:“啊~~~怎么会这么小?好开爱啊!” 陆姗姗也是两眼放光,两只手挑着两只蓝色的小鞋子爱不释手,连连感慨:“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向晚你说我能不能先去生个孩子,然后再去找男人啊?” “NoNoNo,”我朝陆姗姗摇摇手指头,“女人不可以依靠男人,但惟独生孩子这事不能自力更生。” 陆姗姗故意夸张地哀叹一声,过来摸摸我的肚子,“干儿子,干妈没男人,以后就可劲疼你。 陆姗姗颓靡的模样让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转身面对货架,视线又回到琳琅满目的婴儿用品上,我情不自禁地从心底里露出了欣悦的笑容,手也轻轻地覆上了自己隆起的肚子,隔着一层薄薄的肚皮,我已经能感受到一个小生命在我肚子里的律动,怀孕四个半月以来,我第一次认为这个意外很甜蜜,更是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准妈妈的幸福。 “向晚,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去付账啊。”陆姗姗的话把我的思绪拉回,我点点头,“好。”说完我坐到椅子上休息,虽然卓凌风会差不多都将所有的婴儿用品都置办好了,但陆姗姗的心意我还是要收下。 随手拿过放在沙发上的婴儿画册翻开,照片上一个个小婴儿胖乎乎的,粉嘟嘟的像是个毛线球,黑色的眼睛弄得像是黑葡萄般晶莹透亮,我的心一下子就变得无比柔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摸画册上婴儿的粉嫩的脸颊,勾起唇角想象我和卓凌风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店铺渐渐走进了其他的顾客,一老一小,像是母女的模样,挑了几件东西,妇人和挺着肚子的女儿坐在我身后休息,无意之中听到妇人对女儿的叮嘱:“怀孕可不是小事,你可要仔细这点,东西不能乱碰,也不能乱吃,更不能乱跑……” “哎,妈,你天天就叨叨这几句,我早听挺烦了,能不能来点新鲜的?”女儿明显受不了老人的唠叨,我微微一笑,羡慕这样在其他母女中普遍存在的场景。 “我还不是为你好?你还别不信,老马家的闺女不是也怀孕了么?刚怀的时候,闺女没留神,喝了几次酒,结果你猜咋的?前天一检查,胎儿畸形!都五个月了,不得已还是把孩子给做了,多可惜啊!你没看到老马的头发都愁白了!” “啊?真的?”女儿忍不住惊呼,我翻画册的手蓦地僵住,心里咯噔地一下,心脏就像是停止了跳动,剩下的她们说了些什么,我已全然听不到。 “胎儿畸形”四个字一直蛮横地在我脑袋里挣扎回旋,因为我记起了我被霍修阳绑架的那一天,参加天承慈善晚宴的时候醉了一次酒,喝下了五六杯的红酒。 仅有的思考能力顿时被抽空,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要窒息般。 我赶紧放下画册,颤抖着双手从包里找出手机,输了好几次才成功得把“酒精、胎儿、畸形”几个字输进搜索框。 原本以为只喝过一次酒对胎儿的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形象,可是当我点进网页,看了几行字后,我的心就像是被钝刀凌迟般疼痛。 医生说妊娠前三个月是胚胎分化发育最活跃的事情,此阶段孕妇饮酒最危险。酒对胎儿是一种严重的致畸因子,饮酒量越大,次数越多,对胎儿的影响越大,酒精可使胎儿发生慢性酒精病毒,医学界称为“胎儿酒精综合征”。严重的胎儿会死亡,流产,即使可以存活,也常表现为多种畸形。 轰隆一声,脑袋里被文章里的话炸开了一个大坑,因为照医生给的推测的妊娠日期来看,我那天醉酒的时间大约是怀孕一个月的时候,怀孕以来我做过产检,可是到怀孕五个月至六个月的时候才能最终做完全部的排畸检查,确认宝宝的健康,也就是说,现在宝宝的健康状况未知,并且很可能就是畸形。 全身忍不住地颤抖,我深呼一口气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我和卓凌风的宝宝一定会健康又聪明,可无论我怎样进行思想麻痹,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往最坏的那个方面去想。 如果……如果因为我的无知、愚蠢和大意造成了宝宝的健康有缺陷,那我有何脸面再去面对卓凌风? 想到这些天卓凌风细心布置婴儿房,一点点购置婴儿用品的样子,我不禁悲从中来,心就像被腐蚀了一样,疼到麻木,疼到撕心裂肺…… 我知道卓凌风有多珍重这个孩子,卓凌风是个感情不轻易外露的人,但是他却不止一次地摸着我隆起的肚子和我说:“我们的孩子眼睛会像你,鼻子会像我,一定会是个漂亮模样。” 说这话时,卓凌风眼底的流转的波光,仿佛现在还浮现在我的眼前。 虽说我一直倔强地说我现在不想要孩子,可是当他以一种意外的方式来临的时候,我却有些欣喜若狂,因为他是属于我和卓凌风的,我深刻得感受到这个惊喜在我的身体里一点点长大所带来的快乐,对他我早已注入了割舍不下的感情。 而此刻,似乎所有的渴盼与预想都已幻灭。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又一颗地往下坠,落在手机屏幕上,砸出了晶莹的水花。 “向晚?向晚你怎么哭了?”陆姗姗付完钱回来,见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步上前抓着我的胳膊问。 “姗姗……我……我……”用尽了力气,我也不能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表述清楚,我哽咽着,拼命地摇着头,无力地瘫在陆姗姗的怀里。 “向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我说……我求你说出来,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害怕。 我的身子忍不住地颤抖,眼神空洞而涣散,无形的、沉重的恐惧感紧紧得桎梏着我,让我无法呼吸。 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象我和卓凌风的宝宝出生以后会什么样子。 也许他或者是她会在别人歧视鄙夷的目光中长大,然后,痛恨我一生。 陆姗姗拍着我的肩膀,陪着我一起哭,断断续续地不知道哭了多久,陆姗姗说她要去下洗手间,让我原地不许乱跑。 似乎身体已成为一具毫无生机的躯壳,我垮着肩膀木讷地呆坐原地,恍惚之间,有人抚摸上了我冰凉的手背,我抬头,眼神聚焦,眼前的人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 我的眼泪像打开的水龙头,喷涌出来,我一下子拥进了卓凌风的怀抱,紧紧地揪住卓凌风的衬衫,语无伦次地呜咽:“卓凌风,我……我我……怎么……怎么办……” 坐在我旁边,卓凌风把我拉进他的怀里,从我虚握的手里抽出了手机,略微翻看了一下手机界面,随后关机,装进了他的口袋里。 偏了一下头,卓凌风吻上了我的额头,用指腹轻轻摩挲我已经红肿地像核桃似的眼睛和火辣辣的脸颊,低沉的声音从卓凌风的胸膛里传来:“没关系,我没关系,不管我们的孩子怎样,我都爱他。” 我抽泣着,抬头看着卓凌风,视线所及,是卓凌风刚毅的下巴线条。 卓凌风蹲坐在我面前,拉着我的手,亲吻着我的手指头,眼神灼灼地和我的眼睛对视,冲我淡淡地笑:“这不应该怪你。我的孩子始终是我的孩子,无论他美或丑,健康或残缺,就算是因为我们教育不当使他将来违法犯罪的道路,被世人唾弃,我都会养着他,因为,他就是我的孩子,这种关系切不断,也割舍不掉。 我很爱我们的孩子,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是因为他来自我和你。如果是别人给我生的孩子,我不会有半点的兴趣。因为我爱你,所以一切,我都不在乎,你懂吗?” 手上能清晰的感受到卓凌风的手传来的温度与力度,卓凌风的话,卓凌风的爱,让我的眼泪再一次绝了堤,我咬住自己的嘴唇,抱住卓凌风止不住地哭泣。 卓凌风一手轻抚我的头发,一手轻拍我的后背,在我耳边柔声安抚我:“相信我们的宝宝一定会没事的,嗯?” 我咬着自己的指头,用力的点头,嗡着嗓音说:“嗯。” 待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卓凌风把我抱到车上,司机启动车子,我始终趴在卓凌风的腿上,咬着手指头安静地不发一语。 突然间,我想明白了。 无所谓了,不重要了,宝宝是我和卓凌风爱情的结晶,无论他是个什么样子,什么状态,他始终是存在过。他证明着卓凌风对我的超越一切的爱。 我偏转一下视线,看着平静如水的卓凌风,撑起胳膊,从卓凌风的腿上爬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重重留下一吻,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我笑着对卓凌风说:“卓凌风,我爱你,我永远爱你,明天,陪我去做最后一次排畸检查吧。” 卓凌风和煦地笑着,触摸我的眉心,说出了三个字:“我也是。” “你也是什么?爱你自己,还是爱我?” “你猜?” 我噗嗤一声笑了,握起拳头轻捶卓凌风的胸口,“就知道和我贫!” 明天产检的结果会是怎样,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想。 但是我知道,这个男人,他深爱着我,而我也深爱着他,将来的路上会遇到太多的不可知与磕磕绊绊,我都无法预料,但是现在我可以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此生,无论遇到什么,我都将和这个男人携手走下去,直至生命的终结。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停在这里,会被骂么?问我为什么不继续写下去,写写明天的产检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答案是,我觉得没必要了,卓凌风和晚晚之间的爱,早已深入骨髓至死方休,其他的所有,都不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就让他们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吧。 当然,他们的宝宝一定会健健康康的,关于卓凌风和晚晚的相遇,关于卓凌风的心路历程,还有关于他们的婚后生活以及宝宝,我会写在番外里面,不定期更新。一定! 好了,《难以抗拒》正文已经完结了,从开文到完结共历经七个月,有些不舍,也有些释然,毕竟他们曾经在我的世界里哭过笑过,我也为他们付出了自己最真心的感情。 我最要感谢的还是亲耐的读者朋友们,这篇文的更新速度很慢,我也遇到了不少事情,但是,一直是可爱的你,陪着我不离不弃,共同见证了卓凌风的爱和晚晚的成长。 我知道,自己文笔不好,故事狗血,会有错别字,但是你们都给与我无限的包容。 阡陌无以回报,唯有再次鞠躬致谢! 另:阡陌的新文已开,阡陌出品,质量有保证,尤其是更新速度!阡陌绝对变勤劳了! 轻喜剧高干文《给我,你的爱!》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书本网 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在线阅读:www.biqi.me iqi.me